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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原來是他2

  安然看向姐姐,向周恒點點頭:“花兒姐姐死了,姐姐之所以不讓我說,是因為我們也是那個村子裏唯一幸存的人,朝廷給我們冠上那樣的罪名,在東璃境內,乃至四洲不用朝廷捉拿捕殺,隻要有人知道我們活著,我就會像過街之鼠,人人得而誅之!”


  周恒聽罷低著頭,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死了……她怎麽會死了……不對,你騙我!”他忽然抬起頭,麥色的臉上掛著淚珠“她是囚狼的守護者,她怎麽會死?你們騙我……”


  此話一出,不說安然和安心的表情,就連阿仇原本炸開的毛也瞬間蔫了又炸開。不是說四洲內沒有幾個人知道有囚狼這種神獸,為什麽這個小子會知道。周恒秋……原來是那個小子,看來這個小子就是扭轉的曆史那位,老尚和老瞿對著小子真是好。


  “你怎麽知道,她會是囚狼的守護者?”安心追問道。


  周恒沒有在說話,隻是不停地重複著剛剛說的話。賈玨見他這般模樣,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道:“十幾年前,他還是一個小娃娃的時候,被我師傅丟到佑我山闖陣法,哦!我師父就是上一任的碧鬆道長,前幾年他死了,說到碧鬆道長這個位置啊!這一任的碧鬆道長真的不是我師父能比的,那老頭就隻會跟我搶書看,都不知道害我欠了人家多少錢,還在我體魄精碩……啊……抱歉抱歉,他去闖陣就認識了一個小奶娃娃,兩人還定了親,交了信物來的,哎……你說,自家的老婆都沒看好,這不我們下山時他去了幾次哪兒,後來又去了幾次,前幾日又去了,照我說那姑娘不是死了就是改嫁了,可這愣頭青偏偏不信。可惜啊,跟著我這個采花大盜也能保持癡情種,真是……”賈玨搖頭歎息,捶胸頓足,大有孺子不可教的蒼涼。


  聽了賈玨這番話,安心終於明白,為什麽會覺得周恒秋這個名字熟悉,原來是他,隻是前碧鬆道長的弟子怎麽能夠指揮西越大軍,迫使與伯子離對戰的西越大軍退兵。


  “抱歉,她死了!”安心也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麽,出頭到尾都是自己在騙人家。但她心中還是有些歡喜,被人惦記並且記住那個樸實漁村真實麵目,恐怕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了!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有一個崔氏女子遠在南臨,用自己的方式單槍匹馬地為東璃的三個小漁村被滅,一步一步走上複仇的道路。


  安擎睡醒午覺,見到自己的院子變成這幅模樣,大發了一頓脾氣,把賈玨和周恒罵得狗血淋頭,待他罵完安心才慢悠悠地說:“他們是白公子的義兄弟!”安擎聽是柯慎的兄弟,想想自己以後還想從柯慎哪兒要來中西部的領導權,方才緩和一下,並一高價邀請他們入住這個破舊的府邸。


  到了傍晚安心想要帶阿仇會聞香樓,可阿仇一臉責任甚重的語調“啊嗚……”防狼……安心大量一下阿仇,撇撇嘴就走了。


  幾日後,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有關魔頭白立關顧東璃的消息,就發生了舉國震驚的事情,當今太子上朝言表,直說太子妃為人不貞不潔,唆使錢家賣國,有辱皇家體麵,太子大義滅親,力諫將太子妃劉氏貶為娼妓,其子封初臨貶為庶民。


  鬥轉星移,王侯升降,本事尋常事。看看皇城周遭,那個府邸是不是今日主人明日換,今日輝煌不可一世,明日菜市午時斬首示眾。任何一個住在天子腳下的百姓無不吃了不少王侯官吏的馬後塵,同樣的也看了不少達官貴族刑場的灑血雨。隻是茶餘飯後的笑與弄,如今沒有人想到那個會站在災區流民所施粥看病、穿上粗布麻衣在露天的場地為百姓看火煮藥,讓百姓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什麽是皇家子弟與民同樂的太子妃,會是不貞不潔之人,會淪為娼妓,會在七日後於春滿樓開始成為娼妓的第一晚。


  聞香樓已經重獲自由,又開始鶯鶯燕燕的營生。


  雅橘閣中安雅彈著琵琶,身穿著鑲有寶石的金絲鏤雀聘連裙,抹去英氣眉峰,黛眉杏眼幾乎要柔出水來。


  “琵琶聲聲,妾思濃濃,郎何匆匆……”封仁堯低低吟這安雅為他唱的曲兒。在他看來,安雅消瘦的小臉,無神卻望他是深情可以溢出水來,他相信此話此曲是雅兒為他譜寫的。


  就在封仁堯聽得真情流入肺腑,再從肺腑流出的時候,一聲弱弱的咳嗽打斷了琴聲歌聲。封仁堯急忙上前扶住安雅。隻見安雅眼簾緩緩抬起,長而濃密的睫毛隨之而舞,好似舞在封仁堯的胸膛、脖子直至那張薄情寡義的唇。


  那一抬眼的柔情,被那滾滾而落的淚珠變得傷情,好似每一顆淚珠都在訴說著思的哭!

  “我的雅兒,你怎麽了……”封仁堯隻覺得懷中的人兒在微微的顫抖。


  安雅沙啞著聲音說道:“雅兒好悔,好惱。悔,雅兒那日候君亭與封郎說了那些薄情寡義之話;惱,雅兒害怕權威,貪生怕死,封郎有難我卻逼之……我……我……咳咳……”


  “不,雅兒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被迫被逼不是你本意……”


  “不……封郎……不要原諒我,是我都是我,你才休了太子妃,得罪劉家曹家,隻能讓三皇子更加猖狂……”


  “哼,雅兒你真是太天真了,老三他算什麽,待我鏟平了姓曹的羽翼,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你了,我的雅兒!”封仁堯緊緊地把安雅抱在懷裏,感覺到安雅激動得顫抖!


  柯慎和安心躺在屋頂上,柯慎頭枕手,一頭白發在青黑的屋瓦上,比六月的太陽還要耀人眼球。安心頭則枕著可憐的阿仇!


  “啊嗚~~~”這就是我長不大的原因!


  柯慎一直好奇阿仇和安心說些什麽,但每次問安心都會胡說八道一通,這次兩個人能躺在一個地方不知下次又要什麽時候,而上一次他清楚地記得,那是在逃命的時候,倆人跳下懸崖落入山洞,在山洞中相擁取暖,那一夜她身受重傷,他以內力為她療傷取暖,她睡得好沉好沉,誰得滿頭大汗,潔白而充滿稚氣的臉就如外麵跳動的雪花,神秘、迷人。那一夜他卻久久不睡,他胸前的衣襟被她的汗濕透,可衣襟下的心卻是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身上的毒是否會蔓延,頭上的發還能烏黑幾天……這一切一切折磨著他,驅使著他不顧生命地為她打下一片天地,安排無數條後路……


  柯慎問安心:“它說什麽?”


  安心回答道:“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真好!”


  柯慎歎道:“是呀,真好!”如果阿仇隻是你我養的一條普通的狗,如果不是頭頂天,背躺瓦,而是兩相望,同榻眠,那就真好……真好……


  安心:“你說阿雅這戲子的能力是從哪裏來的?把這般涼薄的封仁堯迷成這樣!”


  柯慎轉頭看著安心的側臉,為什麽還是這般稚氣未退,明明已經十六,明明已經手染鮮血,卻還是這般稚氣純真。柯慎輕輕回答道:“向你學來!”越是年長越是看不透你,到底是當初的狡黠冷漠、寒若冰霜的是你,還是如今稚氣天成、活潑無情的是你?


  “我?”安心搖頭表示不同意“得到我衣缽的是柯大哥你,裝癡賣傻!”


  原來你是在裝癡賣傻,也好,免去了尷尬,和失去的痛苦!

  “恩嗚嗚……”他看你了,那眼神……你明明知道……


  安心的頭在阿仇的肚子不停轉動,弄得一個頭發散亂,一個皮毛打結。


  安心:“要不要試試,苦瓜配燒雞?”


  柯慎挑眉:“嗯?嗬,你又欺負阿仇!”


  “恩嗚嗚……”隻要天天有燒雞,苦瓜有何不可?

  安心豎起手指指著天,一臉的稚氣得意,就像是偷到垂涎已久糖果的孩子:“好,你以後就隻吃這個……”隻要天天有燒雞,苦瓜有何不可!真好,隻要我們所有的人能過在一起再苦也有燒雞的撲鼻!安雅的心,我懂!你的心,我懂!我的心,我不懂!所以我隻能裝癡賣傻,倍加珍惜,隻因懂和愛。


  安心起身:“走吧,曬死了!幹嘛?”


  柯慎抓住安心的手腕。


  安心嘿嘿地笑兩聲:“你是擔心阿雅的安全,還是想在這裏聽封仁堯惡心的情話?”


  我隻想和你多呆一會:“補鈣!”


  安心拍開柯慎的手:“得來吧,我天天給你燉豬腳,你來這幾天都胖了好幾斤了,鈣你是不缺的了!”


  柯慎不動,閉著眼說道:“你見過那個老人不缺鈣的?”


  安心愣了愣,又躺下來,用手肘戳了柯慎一下:“你知道什麽是鈣嗎?我說鈣就鈣啊!我要說屎,你還去補屎啊!”


  柯慎閉目微笑:“你說的我還真的記下幾分,但說道相信,嘖嘖,尤其是補鈣這一說,看看你這身段,我也知道是該信還是不信!”


  “啊嗚……”他說你,又不是我說你,你幹嘛捏我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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