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開始1
第十三章開始1
“那會的我,真是大膽!封郎,那時也是石榴果熟之時吧!有人和我說過一句話,人生若隻如初見,你我初見之時,我隻是一個懵懂的藝妓,在後院苦練買笑的營生,那時的我沒有花魁的頭銜,也沒有那麽多人監視困擾,若是初見之時,我願;但現在,我願卻不能!”
“為何不能?何人監視?何人困擾?”
苦笑,搖頭:“這熟透的石榴,若無人采摘無人食,便擺脫不落地的宿命,發臭糜爛,與土相合,卻不是從頭開始……封公子,雅兒走了,這幾日都是雅兒獻技時間,原本的計劃落空,隻能從頭再來。公子莫要相送,雅兒告辭!”
封仁堯看著安雅離去,婀娜的聖旨,飄然仙姿,在他腦海裏無法抹去,隻是同樣無法抹去的還有事在他心中安雅的愁容!
“去查,到底是什麽人在監視雅姑娘!”封仁堯下令道。
“是!”一個藍衣侍衛領命下去。
“等一下……盯著雅姑娘,必要時出手保護她!”
“是!”
安雅坐在一頂小花轎,被幾個轎夫搖搖晃晃的抬著,安心走在轎子的旁邊。
安心喝了一口水,抹了一把汗,問道:“怎麽樣?”
轎子裏邊的安雅語氣極其不耐煩:“你進來悶一下!”
“所以說你沒有小姐的命!呀……你綁門簾做什麽?”
“後邊的窗簾我撕了,你說的空氣要流通,這裏是郊外沒有人,就一會!”
“趕緊給我弄好,皇城郊外會每人,有人來了,有人來了!”安雅趕緊放下門簾,安安靜靜的坐在轎子中,讓那四個不著調的轎夫抬著左顛右倒!
“怎麽是你,劉祀羊你的輕功步法怎麽一天天的退步!”
劉祀羊白了安心一眼,綠豆眼中都是對安心說不盡的不滿,他要跟著的是白公子柯慎,誰知兩年前這個長不大的丫頭竟然強迫他跟著她到璃都,從此他失去快意江湖殺人放火的自由生活,好不容易熬得白公子來了,白公子除了每天早上拿著幾個銅板買早點,竟然什麽事都不幹。
劉祀羊憋著一肚子的火:“後麵有人跟著,你看怎麽辦!”
“怎麽辦?你怎麽事事都來煩我,你就不會有自己的主見嗎?”劉祀羊聽後,心中的火窩得更加大,平時自己就算是找一下聞香樓的小紅也被安心管著,就連一晚幾次一次多久,這個長不大的丫頭都要管,他明明記得,初見她時,她除了心狠手辣,就是穩重老練,幾年過去後,心狠手辣還在,穩重老練就不知道掉在那個犄角旮旯了。他實在不明白殺人放火鬥軍隊,既然能讓一個人活的越來越幼稚,越活越回去。
“那就殺了!”劉祀羊實在不想和安心說話!
“等等!殺了?誰的人?”
“封仁堯!”劉祀羊綠豆眼一眯,看似憨厚的臉上浮現危險的殺意。
“幾個人?”
“一個!”
“一個你也殺?缺德,等幾個的時候再殺,留一個回去報信!”
劉祀羊又瞪了安心一眼,隻是他每次瞪安心,安心的視線都已經飄到別的地方,他多麽希望安心可以看到,可以知道自己對她又多麽的不滿。
劉祀羊走後,安雅掩嘴笑問道:“你怎麽就那麽喜歡玩弄劉叔!”
安心歪頭想了想,理直氣壯的說“我就喜歡他瞪我時的小媳婦樣!”
氣鼓鼓遠去的劉祀羊,鼻頭一癢,打了一個噴嚏。
“殿下!”
東璃東宮,燈火通明。
“可查清楚?”
“啟稟殿下,王玉茗和錢清是在太學開始較好,關係匪淺,平日常會一同出入聞香樓還有……”
“還有什麽?”
“還有青竹館和曹相府邸!”
“你說什麽?舅舅的府邸?好啊,我的好表侄,青竹館,曹相府。哼,是青竹館還是曹相?舅舅,難道就連我最後屬於自己的勢力你也要剝奪嗎?”
幾日後,東璃京城璃都,人心惶惶。禁衛軍嚴密封查城門街道。
曹丞相的外孫王玉茗被刑部尚書錢盧林的庶子錢清殺害,說是錢清所養的狗,衝撞了王玉茗喜歡的聞香樓藝妓雅姑娘,王錢二人掙紮,錯手殺之。曹丞相喪失愛孫,正好查出錢夫人以誥命身份,與中西部響馬盜聯係,出賣朝廷才導致朝廷多次剿匪不果,反而損失嚴重。錢家被滿門抄斬,聞香樓被迫停業!這一事,三皇子以伯家伯子離與聞香樓藝妓雅,甚有聯係,有孔王錢之事殃及國家大臣,建議暫時對鎮國將軍府實行禁令,但凡伯府人不得外出!
但,這樣官候的爭鬥,在璃都已經是常有之事,不足以讓璃都這些有見識百姓惶惶度日。璃都不知是誰人傳出,每晚午夜皇城高牆都有一白衣白發的老者矗立遙望,那人是靈蛇島的島主白立,一個亦正亦邪隻會帶來殺戮的白立。
“殿下,錢家今日已經……”
“知道了,下去吧!”封仁堯閉上眼睛,舅舅啊舅舅啊,你真的隻是想要一個傀儡皇帝嗎!
“殿下,您去哪兒?”
起身欲要向外走的封仁堯,忽然停住腳步,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侍衛陪了他六年的護衛,六年前他計劃抓那上古神獸囚狼,那年在東部,東璃和大楚出兵爭奪通幽穀;在西邊,南臨聖女猖獗在沙瞞地區下毒,東璃將士死傷無數。在朝廷用兵之際,他想出了聯合綠林勢力和各島海盜,聯合滅臨海東南不小漁村,事情順利朝廷損失少,雖說最後沒有抓到囚狼,但他借四百年前毒蛇慘案一事渲染,不但成功的甩開禍端,還為聲名狼藉的朝廷攢了不少好名聲。經此一事,他的地位穩固,他的舅舅曹丞相贈送他黃金寶馬,還有一堆侍衛,而眼前這位就是當年那一堆侍衛中唯一活下來的。
封仁堯看著這個侍衛的臉,扣著侍衛的喉嚨。他像是發狂一般:“你是他的人吧,是派來監視本太子的吧!哈哈……我如何這般傻,六年前就已經明目張膽的告訴我,他要控製我!我為什麽要被他控製,不就是幾年時間啊,我是太子,這個皇位遲早就是我的!”封仁堯越說越激動,這時那個侍衛已經是七竅流血,封仁堯不在乎那些血染了他的手,他催動內力,手中人頭的天靈蓋登時爆裂迸出血漿。
被官府鎖著的聞香樓,真真正正的成為了聞香樓,沒有鶯歌燕舞,隻有酒濃肉香,一對巡視巷子的禁衛軍還以為有什麽人物在聞香樓中,破門而入,卻是聞香樓中的藝妓相互舉杯同飲,自成歡樂。
聞香樓的暗室內,一隻毛茸茸的白狗被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用彩繩紮了滿身的朝天辮!白狗掙紮啊掙紮,卻隻能在地麵上挪動那麽幾寸。
“阿仇,你去哪裏啊!過來我這裏……錢伯伯你可以抬腿嗎,阿仇好像是要去你凳子下!”小丫頭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錢盧林。錢盧林兩撇胡子抖了抖,急忙屁股離凳,笑著蹲下裏說道:“然兒,你怎麽要把阿仇的腳都綁起來!”
那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正是安然,那天在安雅獻藝時,咬住霸王鞭一臉討喜的白胖狗正是淪落成犬的神獸阿仇,而那個帶著阿仇的錢清則是安擎!至於為什麽堂堂巨大神獸囚狼會長成一條狗,安擎曾經翻閱眾多古籍,總結出來:沒有在它媽的奶水下長大!
安然指著正在打盹的安擎說道:“哥哥說,這裏的暗室很小,不能讓阿仇撒歡!”
錢盧林看著阿仇飽經滄桑生不如死的狗臉,不由連連惋惜,再怎麽說這狗也是一條極其貴氣的狗,吃喝拉撒睡都有講究都有要求,被孩子這般玩弄也是可憐了。
“阿仇,你怎麽這般不懂事,給我挪出來!”原來小暗室中擺了十來把凳子圍著坐,中間則是擺了一個小凳子,專屬安然的小板凳。
安心法令,阿仇很委屈,可是再怎麽委屈都好過惹怒安心,為什麽安心會是囚狼的守護人,為什麽安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就連安然……阿仇小黑眼顫巍巍的看了看粉雕玉琢的安然。隻能內心深深長歎!
柯慎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這次委屈錢伯了!”
錢盧林拱手“豈敢豈敢,若不是有你們,我還是邊城一個小吏而已!隻是不知接下來的計劃是如何,隻要用的上老夫,白公子盡管開口!”
柯慎謙虛道:“錢伯辛苦了,侄兒想讓錢伯打理西邊的事務,近來南臨大亂,伏翼族與聖女一直大大小小戰爭不斷,據我們的兄弟回報,南臨許是要變天!南臨與西邊相接壤,侄兒希望您辛苦一趟!”
錢盧林擼須,玩笑道:“白公子這是哪裏話,我錢盧林這條命都是白公子的,我是已死之人,在這璃都錦衣玉食我也過慣了,已經是一死人,本事沒有什麽用了,如今可以得到白公子信任,實在是錢某之福!”
柯慎起身拱手行禮,白袍白發和一雙白手套,錢盧林知道柯慎溫文儒雅下是有多麽可怕,他的文雅就如他手上的白手套,脫下來時隻會讓人心生畏懼!
錢盧林急忙起身還禮,腰杆兒彎下幾分。
安雅看見柯慎裝模作樣,不由好笑,她實在無法將君子和一個不管不顧闖入女子閨房的人相提並論。“你們這相互拜堂的可以坐下了!”柯慎錢盧林聞言也自覺好笑,紛紛坐下。
安雅:“劉祀羊。王玉茗的人選可選好!”
劉祀羊啊了一聲,至始至終他的眼神都離不開柯慎,那個“頰上神龍,文武君子”雖然他覺得這話放在白公子身上俗氣一點,但他也不願意把這句話放在別人身上。這時有人忽然叫自己名字,他先是吃驚後是害怕,就像是害怕自己心中的秘密被人知道一樣,不過好在他也是一個經過風浪的高手,他立即反應回來,隻是綠豆眼還是眨巴不停:“選……選好了,不對,是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吩咐了!”
題外話:
安然:“來來來,給鮮花我就給你紮一個朝天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