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願聞其詳
回到寢殿,梵生已經睡著了。
顧遙知爬上卧榻,動作放到最輕,給他搭一搭被子,然後把自己挪進他胸口。
「回來了,」梵生輕聲問,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呀,還是擾醒你了。」
「不妨事。」
「快睡快睡,夫君乖,夫君最乖,」她哄寶寶似的哄他重新入夢,換來他勾唇淺笑,然後枕著她的發香睡著。
她沒跟他說周樂琳的事,自己個囫圇睡到天亮,他更衣準備去朝議,她才說:「今天可以不去朝議嗎?」
梵生一個字沒問就答應下來:「好。」
顧遙知不由暗想,他曉得了?問他說:「不問為什麼不要你去朝議嗎?」
「聽一家之主的話,不去便不去,不用多問吧。」
【哇——】
【甜蜜係數百分百,會心百分百,宿主的小心臟還受得了嗎?】
寶貝兒,掛機!
老鳳凰今天的氣色不錯,深瞳里,早起的慵懶還沒有散去,憑添一股迷人的誘。惑,她著實按捺不住了,把持不住,撲倒老鳳凰飽餐一頓。
梵生溫柔笑著從了她,昨晚調息過,他狀態恢復了些,可以任由小妮子一解飢。渴。
寢殿的門快到晌午才見打開,顧遙知在陽光下伸個懶腰,叫如意上班說:「翻翻菜譜,晚上做頓大餐給老鳳凰補一補。」
【好耶~】
二皇子還沒來,侍衛和松翁都不曾通報,估摸二皇子下午才會來,這會有點時間,就把嘯風叫來問幾句。 嘯風老老實實全盤托出:「昨晚主人不在那會,小公主問嘯風在九重天住得習不習慣,叮囑嘯風要聽主人的話,打了勝仗,立了大功,但是不能驕傲,小公主送了嘯風
一罐糖,」從兜里拿出幾塊,裝在一小小盒子里,嘯風說:「這是給主人留的。」
顧遙知只吃了一顆,餘下的還給嘯風說:「我嘗嘗甜不甜就行了,你留下自個吃吧。」
「謝謝主人。」
嚼著糖果示意嘯風可以退下了,顧遙知坐在殿廊下琢磨,娉然是不是對嘯風有意思?真是這樣的話,這事好多辦了。
老鳳凰寶貝娉然,由娉然開口,老鳳凰一定會答應。
「姑姑,」子嬋來打掃書房,看見顧遙知坐在殿廊下,小跑著上來扶起顧遙知:「地上涼,姑姑想在殿廊下坐會,子嬋這就給姑姑拿個軟墊來。」
「不用了,」她回寢殿里看梵生起來沒有,要跟梵生說說周樂琳的事。
梵生梳著長發聽她說完,咔嚓一響,手裡的梳子就斷成兩截,二皇子居然腥偷到華桐宮來了。
不過也好,正需要一個適當的時機給恆舟翻案,讓二皇子挨點教訓。
顧遙知曉得梵生生氣了,拿掉他手裡的斷梳子,說:「打算怎麼辦呀?總不能直接打斷二皇子的第三條腿吧?」
梵生愣了一下:「第三條腿?有嗎?長哪了?我怎麼沒看見過?」
「這個……」顧遙知憋住笑意,說:「男人都有。」
「我也有?」
「嗯。」
梵生看看自己的大長腿:「沒有呀,哪來第三條,有不就成怪物了嗎?」
顧遙知就快憋出內傷,拿手指了下說:「就是這。」
梵生這才反應過來,拎小妮子去榻上打屁股:「以後不準再說為夫聽不懂的詞,腦子裡不準再裝不乾不淨的東西。」
顧遙知捂著小屁屁,老鳳凰兇巴巴給拍了她兩下,但是拍不疼,反而還把她拍得再也憋不住,哈哈笑開來。
梵生抬手又要打,顧遙知飛快翻個身,拽住老鳳凰的衣領往面前一帶,三分恐嚇,七分挑釁:「再打我屁。股,信不信我讓你三天不下榻!」
「你還能把為夫生吞了不成?」
「就你這把老骨頭,生吞委實費力,不過可以活剝,就像這樣,一層一層剝乾淨,」她邊說邊脫他穿戴整齊沒多一會的衣服。
梵生一點不介意,抵近她開始的泛紅的小臉:「剝乾淨后,管不管給為夫一層一層穿好嗎?」
「當然不管,我是一家之主,不伺候你更衣。」
「這可怎麼辦才好,為夫可不能光溜溜出去見人。」
「別出去了唄。」
「寢殿就這麼大,不出去會把為夫悶壞。」
「有我在,你只會累壞,」她說,色爪子探進他裡衣下扇風點火,在他深瞳中撩起灼熱的目光。 外袍被她扯鬆了,裡衣也皺巴巴的,但越是這樣,她越想扒個乾淨,原本調。戲調。戲他而已,沒想調。戲得她自己停不下來,那灼熱的目光傾泄進她眼裡,她就心
跳加速,小臉滾燙。
「君上,」松翁在殿外啟稟說:「二皇子殿下有事求見君上。」
「讓他在宮門口等著了,」梵生勉強平穩著呼吸說,聽得出來不悅,但聽不來其他,隔空把殿門一合,砰的一聲響,又泄露了太多。
松翁呵呵笑著捋捋鬍子,二皇子早不來晚不來,撞上這麼個時候,該等!
二皇子恩兮,聽聞一時半會見不到君上,心下暗喜,不是他不來,而是來的不是時候,周樂琳就沒什麼好跟他鬧的了。
恩兮就一改之前心虛的模樣,端起皇子的架子對松翁說:「既然君上在忙,本殿下擇日再來,告辭。」
說完,恩兮一拂袍子走了,松翁皺眉,還說來探望君上,一聽要等就走了,擺明不是誠心誠意來的,君上不見也罷。
浪費時間見二皇子,還不如多跟非雪上神在寢殿里多呆一會。
晚一些的時候,松翁泡好茶送去書房,梵生已經在書房裡了,翻看著刑屬送來的案卷,有關於恆舟的。
「君上,請用茶。」
「你來得正好,本君有事與你說。」
「君上請講。」
「周樂琳已經到適婚年歲,你可有考慮過她的婚事?」
「沒有,順其自然吧。」
「你不多留個心,順其自然的結果未必是喜聞樂見的。」
「君上是不是聽說了什麼?樂琳曾有段日子與一侍衛接觸過,怎奈緣分未到,最後與這侍衛不了了之了。」
「你回去細細問問周樂琳,便知道本君聽說了什麼。」
「是,小老兒這就去問。」
周樂琳此刻不在華桐宮,松翁一陣好等把才周樂琳等回來,顧遙知在寢殿里等著,有腰點酸疼,不想起身。
梵生在書房,看完恆舟的案卷,到榻邊跟她商量說:「不送恆舟去輪迴,如何?」
「不輪迴能幹嘛?」
「自然另有一番更好的打算。」
「願聞其詳。」
「暫不告訴你。」
她白眼,不告訴她,幹嘛又進來跟她說這些話。
梵生把案卷收進乾坤境,給她揉揉酸疼的腰,說:「看你以後還貪歡不?凡事都要曉得節制,要不只會累了你自己。」
「你不是累得厲害嗎?怎麼一晚上就來了精氣神。」
他跟她說昨晚調息過,然後說:「料理了周樂琳和恩兮這攤子事,我想閉關一段時間,晨音的話不錯,閉關才能最快最好的恢復。」
「在寢殿閉關嗎?那我住哪裡?」
「當然是你住寢殿,我去浣花海閉關。」
「大約需要多久的時間?」
「小半年吧。」
「我想你能來看你嗎?」
「不能,你來我會分心。」
小妮子耷拉了小臉:「好吧,我忍著不去見你。」
他也得忍不提前出關,索性一併把元神穩固下來,時間會花的多一些,但以後不再過度消耗修為,就不用閉關了。 她說:「五皇子一向規矩,三皇子也就那樣,成不了氣候,你這般把二皇子一料理,能省師兄不少麻煩,給師兄鋪了那麼多年的路,一手扶持師兄繼位,總算可以歇一
歇了。」
「但願吧。」
瀾若衣和溟昕……
罷了,該來的終究會來,與其憂心忡忡,不如儘早穩固元神,最壞還能和溟昕拼上拼,若論單打獨鬥,不是沒有贏溟昕的可能。
溟昕免疫所有的法術,但他的劍術從來都比法術更佳精湛。
松翁很快來了寢殿,跪在殿外磕頭:「小老兒愧對君上,門下弟子做出如此不恥之事,小老兒還沒能及時察覺,請君上賜罪。」
她無聲跟梵生眼神交流:「周樂琳都招了。」
「看來是。」
「接下來怎麼辦?」
「這就要看恩兮打算怎麼辦了。」
梵生出去扶松翁起來:「孩子大了,很多做父母都管不住,何況你只是師傅,又年事已高,現在發現也不晚,本君可以給他們倆賜婚。」
「賜婚?」
「不錯。」
松翁老淚縱橫,又跪到了地上:「小老兒替不爭的門下子弟,叩謝君上。」 梵生說:「不必謝本君,本君也想試一試恩兮,恩兮的品行如何,松翁你心裡自是清楚的,看在當年的一些事和你的情分上,再加上這也是恩兮與周樂琳自己的選擇,
他們不後悔,不怨不怪任何人,本君對他們便別無要求。」
「非雪上神的意思呢?」
「遙知的意思就是本君的意思,明日朝議,本君就為他們賜婚。」
如意聽見了梵生和松翁的對話,問顧遙知說:
【明日的朝議是給二皇子的鴻門宴吧。】
「應該是。」
【二皇子的臉面以後該往哪裡擱,還有周樂琳,在九重天是呆不住了。】 「我昨天就跟周樂琳說過,二皇子今天不來找梵生賜婚,我就要她回到父母身邊修鍊,遠離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