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蘇醒

  “那位公子他還昏迷不醒，我跟我老伴兒撿到你們的時候，他緊緊護著姑娘你，左腿受了重傷。”老嫗回答道。


  “這可怎麽辦，我要去看看他！他在哪兒？”檀玥嗚咽著就要起身去看言初。


  “哎哎，姑娘慢點兒，你的傷還沒好呢！”


  老嫗扶著檀玥慢慢起身，行至言初的榻邊，看著榻上的言初，臉色是蒼白的，眼睛虛虛地閉著，平日的精神哪兒還看得到半分。


  看著這樣的言初，她禁不住掉下簌簌的眼淚，想著自己當時為什麽不再用些勁兒，這樣言初哥哥也許就不會掉下去了，也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她不禁撫上言初的臉龐，心下一片蒼涼。


  後悔都沒有什麽用處了，現在是無能為力，言初哥哥什麽時候醒呢。


  想著想著，她突然“嘶”的一聲，身上的傷口好痛。老嫗忙讓她趕緊回到榻上好好養著。


  “多謝您了，要不是您，我們二人怕是已經送命了。”


  “哎，誰人看到都會這麽做的，姑娘不必多謝，隻是要好好養自己的身體才是啊！姑娘和那位公子叫什麽名字，家在哪兒啊？”


  “我叫楚檀玥，那位公子叫溫言初，我們都是京都的，來爬山不幸墜崖。不知您……”


  “啊，叫我林媽媽就好。”


  檀玥點點頭，正待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是個老者，檀玥心想這應該就是林伯伯了。


  這林伯伯雖然頭發已經斑白，但是小麥色皮膚，看起來精神矍鑠，一雙眼睛不大卻有神采，他手裏提著幾包藥，林媽媽趕緊迎了上去，幫他脫掉帽子和外衣。


  “回來了，這位姑娘已經醒了，我問過這姑娘了，姓楚，叫檀玥，裏邊那位公子叫溫言初。”


  “醒了就好，先把這藥拿去煎吧。我進屋去看看那位公子。”林懷遠說道。


  林媽媽去廚房煎藥。


  檀玥虛虛鞠了禮，說:“林伯伯，多謝您二位相救，小女感激不盡！”


  林懷遠語氣平靜，不緊不慢地說道:“不必多謝，你身上的是一些皮肉傷痛，裏邊這位公子傷到了筋骨，等他醒了，我再慢慢查看他的傷勢，給他正骨。”


  “這麽說林伯伯也是一位大夫了？”


  “嗯，略懂一些。”


  “敢問先生名字……”


  “林懷遠。”


  “原來您竟是懷遠先生！我父親時常提起您呢，還說您當年的醫術精湛，隻是下棋輸給了他，沒有麵子，不知道去了哪兒。竟在這裏遇見您！”


  “這麽說，你父親是楚淵吧！”


  “正是。”


  “這老家夥，竟然把我說的這樣小氣，我隻是四處遊走罷了！”林懷遠捋著胡子說。


  檀玥輕笑著，“有您在，我便放心多了，言初哥哥的傷勢可嚴重。”


  “是傷的不輕，但是等他醒來，就可以為他正骨了，養些日子，多吃點東西補一補也就能漸漸地好起來。你不必擔心。”林懷遠依然不緊不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檀玥連吃了幾頓藥，漸漸好起來了，盡心地照顧著言初，有時候能守一夜，一夜不合眼，就等著言初什麽時候醒來，萬一要水喝怎麽辦。


  這一夜，已經夜深了，萬籟俱寂，外麵都靜悄悄的，偶有幾隻小蟲的叫聲，清晰入耳。


  檀玥在言初床邊，打著瞌睡，快要睡著了的樣子。


  一聲聲悶哼傳到她耳朵裏，她猛地睜開眼睛，是言初，應該是痛的悶哼起來。


  “哪裏痛？言初哥哥？”檀玥關切地詢問著，卻沒有回應，她胡亂地揉著言初的腿，慢慢地，言初平靜了下來。


  陽光潑灑進了小屋，照在檀玥的臉上，她的睫毛上也像鋪滿著陽光。


  言初已經醒來，看著身邊的檀玥，不知道她有多累，在這裏守了多久，讓她多睡兒吧。


  陽光越來越刺眼了。


  “言初哥哥，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你要喝水嗎？我去給你拿來！”檀玥欣喜的不得了，完全沒有了困意，什麽都不覺得了，趕緊去把水端來。


  “玥兒，這是哪兒？是誰救了我們嗎？”言初的聲音帶著些沙啞。


  “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我再細細跟你說。”檀玥把水送到他手裏。


  言初喝完了水，認真聽著檀玥的解釋。明白了這份幸運，那樣驚險，他現在還記得從懸崖上掉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大腦是空白的，什麽都來不及想，摔下去的時候也仿佛隻是痛了一下子，但是現在左腿卻疼的厲害，幾乎難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