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心悅你
言初幾乎已經歇斯底裏了,他拉著心兒的胳膊,心兒端在手中的茶杯打翻了,碎了一地。
心兒從未見過這樣激烈的言初,已經嚇住了,聽到他說愛著她,她心裏更是百般滋味,她對於愛這個字眼沒有那麽的清楚明白,但她唯一清楚的是,她隻把言初當做自己的哥哥。
“不,言初哥哥,你一定是喝酒了,喝醉了是不是?!”
“我清醒的很,從來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加清醒的了!我好愛你,心兒,你比我的命都重要!我是為你活著的啊,你知道嗎?!”
言初更加激烈了,他已經忘了一切,眼裏隻有這個他深愛的女人,他一把摟住心兒纖細的腰肢,把她擁在懷裏,親吻著她的頭發,又漸漸湊近心兒的臉龐,心兒的眼裏全是婆娑的淚,朦朦朧朧的。
他要吻她,差一點就親到了。
心兒一把將他推開,眼裏全是淚。
“言初哥哥,你不能這樣!”
說完跑回自己房裏,門砰的一聲關上。隻剩言初自己在原地傻傻地站著,但他不後悔,讓她知道就好,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那不是兄妹之情,一直都不是。
心兒躺在床上,怎麽能睡得著呢,她翻來覆去,覆來翻去,輾轉反側。
外麵的雨還在下著,下的越來越大了,打在那芭蕉葉子上,劈劈啪啪的,打在她心上,隻覺得難受卻沒有心痛。
心兒想著方才的表白,腦子裏卻揮之不去的是慕安的麵容,他們的乞巧初見,他堅毅的臉龐,他清冽的小溪般的聲音,他救她的命,在床邊守了她一夜未曾合眼,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她不想。
她克製著自己不去想,那張臉卻不停地浮現在她眼前,像是在提醒著她什麽是愛的感覺。
愛,就是揮之不去,就是千般萬般的舍不下。
愛,就是慕安。
她不知道言初哥哥這樣愛她,她該拿這份感情怎麽辦呢,言初哥哥是那樣對自己好,他說是像愛命一樣愛她,可是她不愛他啊,但他仍然是自己的哥哥,自己最愛的:哥哥。
雨還在下著,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言初推開心兒的房門,她還沒有醒,臉上全是淚痕,斑斑駁駁的。
“慕……慕安……慕安。”她說著夢話,卻是在叫他的名字。
言初心裏像有一把刀一樣切割著自己的心,為什麽?為什麽是他?為什麽偏是他出現在她夢裏?!
她是什麽時候心裏盛下這個人的?是因為他救了她一命嗎?還是別的什麽?言初腦子裏有千百個聲音同時叫囂著,他的腦子都快炸了。
既然如此,他們還回的到從前嗎?
連日來,他們兩人話都很少。
一日,在慕安別院,心兒,婉兮,檀玥幾人坐在一處說話。
“我娘前日跟我說了個故事,倒是有意思的!”婉兮說著。
“什麽故事?你倒說來聽聽。”檀玥說著。
“有個大戶人家,富貴的很,白玉做床的,金銀不愁,隻一件事,讓這老爺太太愁壞了……”
“什麽事情讓他們這樣愁?莫不是家裏鬧賊了?”心兒問。
“哈哈,你們一定猜不到,他們愁的啊是這府上的公子是個傻子!哈哈哈,有意思吧,到了這位公子該婚配的年紀,都沒有媒婆敢來說和的,沒有哪家的小姐願意嫁給個傻子的。”
“這倒是,誰也不想把自己養大的女兒嫁給個傻子啊,哪怕這家有錢。”檀玥說著。
“可不是嗎!”婉兮喝了口茶繼續說,“但是呢,凡事都有個命數,就有一家,女兒生的是花容月貌,眉清目秀的,但她娘早死,她爹又好賭,欠了一屁股債,這家聽說了,幫他爹還債,條件就是把女兒嫁給他家兒子。”
“那這小姐的爹同意了嗎?”二人忙不迭地問。
“同意了,白花花的銀子擺在他麵前,誰能拒絕呢,那賭債他可是八輩子也還不起啊!”
“那可委屈了這位小姐了。”檀玥說著。
“哎,都是各人的命。這小姐打從嫁過去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府裏的人都知道她是貧家女兒,小門小戶的,連下人都欺負她,奚落她。”
“那這小姐後來怎麽樣了?”
“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
“傳聞都說,她和府裏的一個家丁私通,被丫頭逮了個正著,稟告給了夫人,被關到柴房裏,也不給飯吃,不給水喝。再去看時,這小姐已經上吊死了。大家都說她是羞憤自盡,罪有應得。”
“不知是受人陷害,還是確有其事,誰說的清楚呢,但這小姐真是個可憐人。”檀玥說著。
“但我娘說,他們二人根本是不相配的,且不說這人是不是個傻子,門第家世都是不相配的,也難免別人欺負她。這門親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富與貧,終歸是不能差太多的。”
一語既出,檀玥和婉兮兀自說著別話,隻有心兒沉默不言,懷揣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