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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風起江湖(2)

  心了那年去兩極山為呂在二解魔,難免夜長夢多及時離開兩極山,一去無蹤。呂在二卻因初嚐女性體貼激發出情愫。禪功不進倒也解脫為常人,隻是圖方便蠻練飛碟,陳再一等三徒各在鐵匠鋪打得鐵碟同練,到也有些準頭、力道長進,一時間兩極山上八碟往來飛舞,生氣勃勃。


  閑下來時,呂在二常想念心了,恨自已傻,心了去哪姓啥都未問過。日有所思夜成夢也不知是不是夢,反正晃晃糊糊忽然感覺到,她就是楊枝水!她就是揚枝水!父親要殺她,我要把她弄來作媳婦兒!但去哪裏找呢?對,去找李縣令李福娃,不行就去萬僧寺住下來守侯!思路似乎很久沒這樣清晰過,呂在二高興得失眠了,翻騰著無意識地掀開麻織蚊帳,順手擰大燈苗。許久許久,終於入眠,忽覺右耳兩顆蠅子在忘情地吸吮創傷,那是白天籠刺掛的。惱怒地一巴掌拍向右耳,卻因用力過大,震破了耳膜,腦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媽地個逑,攪老子好心情!”


  怎麽隻嘴動,聽不見自已說話聲?再試試,爬起身“啊——!”地狂吼一聲,卻因從未習過獅子吼掙破了喉嚨,生痛生痛忍不住咳嗽,一口血出,怎麽自已身音這麽微弱?幹脆起床,又蹬不上鞋將鞋倒穿,氣惱地將鞋扔出,剛好砸在了被驚動掀簾而進的大徒弟臉上,鼻出血眼流淚,禁不住後倒又撞在三徒弟陳再二的襠部,哎喲一聲。師傅是不是又走魔了?真是惡性循環一損俱損。“師傅咋了?”呂在二揮揮手,沙啞著勉強出聲“沒啥,不小心。”


  看來翌日起程的打算取消,得將息幾天了。


  翌日上午,兩極山來了一行者,年約三十坎下,光頭,略胖,身高六尺,一身紅布夏短裝,左挎白布包袱,右持短鐵棍,這身行頭明顯是刻意創作,麵目到也周正,隻是臉色黃得太過份,赤橙黃綠青蘭紫,直使人懷疑他是不是正宗的黃種人,抑或說他才是沒加調色的純正黃種人,或許是我們的遠古祖先?


  來人得彎腰進門,人類的社會行為、設施、衣物大都沒照顧到特殊群體。開口道:“出門問路入鄉隨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歇個腳找口飯行嗎?”口齒伶利,口音似曾見過,音調讓人吃驚,如從細管擠出,個子比常人高出一頭,語氣也高人一等,看似禮貌實則口氣十分不恭。這一切令兩極山主人好奇那是綽綽有餘了,呂在二側耳傾聽,然後且直勾勾盯著怪人說:“請吧!哪來的?”隨便招呼的口氣,言罷指指右耳、喉嚨,示意餘下有話要徒弟們代言,招呼坐下。怪人充耳不聞,細管裏擠出聲音:“去萬僧寺還有多遠知道嗎?”


  陳再一道:“曉得,我就那邊人士!”


  “噢?上山遇到砍柴人,下河遇到打漁人囉?”怪人似乎有了興趣,口氣依然缺乏真誠。“你們幾個是什麽來路?”反問起來。二徒弟搭腔道:“哼,吃屎的把屙屎的吼住,該你先回答吧?”他不知道有喧賓奪主一說。怪人起身朝二徒弟靠攏,伸出手道:“小兄弟所言極是,握個手吧!”二徒弟伸手大叫一聲跌倒。怪人道:“不知天高地厚!”又對呂在二道:“你也試試?”徒弟跌倒不定師父也跌倒,呂在二當然不信邪。結果是,一視同人無師徒之分。


  原來,此人乃揚枝水舅親。天下無奇不有,八歲時好生吃蚯蚓,當然用清水洗幹淨。至十四歲得一怪病,襠部陰毛長得漸漸硬如筷子粗,不發情便罷,雄起時一摸之下生痛。十五歲時,在野外高處遭雷劈,一團光線直刺其身,他卻安然無恙。


  怪了!誰會相信其說?

  又一次暴雨,電閃雷鳴,他拿出鍘牛草的鍘刀向天吼:“來吧!雷,我不怕你!”鐵鍘刀果然招來雷電,嘎滋滋轟隆一聲電光劈到,打了個趔趄安然無事,家人這才相信。誰不稱奇?

  漸漸又發現,誰觸及這人身體便會遭電擊,唯有直係血親及兩代內旁係血親能夠幸免。家人皆矮個,不知是不是雷電破壞了生命基因,從此個子瘋長,十七歲身長六尺餘。吃了五穀生百病,人類貪吃,何況生吃蚯蚓?不知是不是生吃蚯蚓之故落下怪病,麵部純黃,而身音漸漸變細更不知何故了,雖然痛苦地戒掉了生吃蚯蚓的嗜好。


  “怪人”當之無愧,人們漸漸忘記了他的名字。


  怪人有欲,但說不到媳婦兒;怪人怪病,無藥可醫。怪人天之品性如何?行為是鏡子,可能缺教養。子不教父之過。天賦超能反倒成了負擔,難以被世俗接受,又漸漸變得孤獨、孤傲,棄家出走,越走越遠。生活呢?憑他的絕活,還討不到碗飯吃?實在不行,可重操舊業——吃蚯蚓嘛,而他那身紅白相映加光頭打扮,是他出行時刻的意造作。


  一日在異鄉,忽地想起外侄女揚枝水,又曾聽說有人見揚枝水離鄉東去,可能是去萬僧寺剃度出家,便起念頭去找揚枝水。至於能得到什麽,莫棱兩可。


  走過千山萬水,走過一年又一年,這又來到了兩極山。


  怪人亮出怪功夫,征服的結果喧賓奪主當了大哥。呂在二漸漸亮出底細,自然談到揚枝水。


  揚枝水?”怪人大喜過望,卻覺失去矜持,立即恢複了冷傲神情:“這麽說我們有緣囉!我是她舅。”


  “啊?”這下呂在二師徒大喜過望出自真情實意,距離越拉越近了,“揚枝水”成了媒介天使。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怪人希冀甘露水能治他怪病,不治也能強身健體呀,呂在二是其人其水都想得到,天下再也找不到比這更投機的共同語言了。但呂在二並非合盤托出留了一手,他不能說出其父追殺揚枝水的事,除非得了癡傻症。


  傾巢而動,對徒弟來說算是江湖曆練。他們先去遠定縣城,得知李縣令已回天倉山,並不知曉百鵲、石牛底細,便去木者河陳再一家為據點。先去萬僧寺踩點,爾後去李縣令家,抓李縣令這條揚枝水最佳線索。不曾料想半途相遇福娃!

  這夥人首先要經過遠定縣地盤,福娃就沒有一點機會讓他的人民知道縣令有難嗎?從而讓人民解救他。福娃不願給人民帶去麻煩甚至流血犧牲,亦有心為這夥人取得那甘露水,盡量帶這夥人避人跡就野露,要充饑派人去索取。出了縣境就大方了。至於結果如何,隻能是跛子穿花鞋——邊走邊看,還能講究高瞻遠矚處事之道嗎?

  行程九天,永興帶這夥人來到雲霧山下——那曾幾番討擾的胡家。女主人掃瞄這夥不速之客,從人群中搭眼就認出她早已知曉的遠定縣縣令李永興。但見手腳被束,“李大人,你……”永興道:“大嬸子,好久不見,你全家還好嗎?這些人要在你這裏歇個腳!”大嬸聽出話音,連連道:“進進進!”驚惑的眼光,十分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一行人進正屋落坐,永興說:“你們聽好了,吃飯給飯錢,住店給店錢,喝水就免了,不準為難主人家,否則休想得到神露水!”怪人擠出細音:“好說!”


  晚飯時,全家大小外出勞作歸來,驚疑得緊。“你們這麽多人幹麽子的,我家的老朋友是縣官,他怎麽啦?”小少年則靠攏永興親熱。永興說:“江湖上的事,你們別怕。”


  這是九天來第一頓正規吃飯。永興說:“總該解開繩索了吧?”陳再一搶口道:“沒門兒,你跑了怎麽辦?我們又追不上你!”


  永興笑笑道:“我說你們這些人的腦殼是不是泥巴捏的?難怪沒出息,一點兒道理都不會想!張大耳朵聽好了,本小爺給你們開導開導。我從來就說,讓我先去萬僧寺後再帶你們來。並未拒絕你們的要求,有心幫助嘛,再說,我要拒絕,早可以驚動我遠定縣百姓,就是你武功再高,你們也走不出我遠定縣的,不會沒聽說過吧?遠定縣一場大戰,兩萬多百姓參戰助我!信不信我略施小技就能讓我的人民知道,然後呢?千萬百姓越聚越多,堵截你們,再然後呢?有人火速飛報保安軍,子彈手榴彈你吃得消嗎?再再者說,神露水之所以奇缺,會像大江小溪山泉那麽方便嗎?飛簷走壁你們行嗎?綁住我手腳怎麽帶你們攀崖走壁?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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