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一周目
與此同時,女主嚴畫的心中也不平靜。
想到入宮,她就想到自己會見到榮赫,那個一直對自己好不求回報的男人。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一片心意,只是她真的回報不了。
雖然她不相信榮赫的這幅心意能夠持續多久,但她也感激他此時對自己付出的真心。
嚴畫到底還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女,無法真的對這樣的情意視而不見,毫不動容。
她定定神,跟在姜姜的身後入宮了。
一路上,這對母女倆相安無事,彷如上次在侯府里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事實上嚴畫一直等著姜姜的問責,畢竟一個丫鬟無緣無故消失了,她怎麼可能不會想到自己的身上呢?
但她等來等去沒有等到,倒是安承告訴她,他已經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她的繼母不會來找自己麻煩的。
嚴畫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這事關三皇子,她不能不追根究底。
只是一向對她算得上有求必應的未婚夫,卻三緘其口,無論嚴畫如何追問,他都始終不說。
嚴畫心頭有些不悅,同時她也更加好奇了,安承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搞定了姜姜的。
雖然她的這位繼母手段不怎麼高明,她相信以安承的聰明才智對付她並不困難。
姜姜對好女兒的打量視線毫不在意,心思都飛到她未婚夫身上去了。
姜姜進去的時候,正好侯府女眷也過來了。
上次有過友好的交流,這次安夫人也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到座位上坐下。
安承是個孝子,怎麼可能不送自己的母親過來呢?
往日這種時候,他都會在抓住機會不著痕迹地打量自己的未婚妻嚴畫一般的。
但如今,他的眸光根本無暇顧及她,因為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姜姜意味深長地撩撥他。
這個女人的膽子也真是大,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安承自覺坦蕩,所以毫不心虛和羞愧,只是姜姜的舉動還是讓他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眼波流轉間的嫵媚風情,只給他一個人瞧。
甚至是她對他眨眨眼眸,紅唇微勾,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安承故作平靜,但實則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因為姜姜的舉動讓他想到了那天紅帳內的情形,明明他是迫不得已,他們兩嚴格說起來也沒做什麼出格舉動,這會兒想起來卻讓安承臉熱。
彷彿在這大殿之中,他已經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
這般要命的情形下,安承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關注自己的未婚妻呢?
倒是這次嚴畫反常地眸光多在安承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她還是想要知道他和姜姜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許是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嚴畫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以往不用嚴畫多費心,安承幾乎隨叫隨到,如今卻在他不主動的情況下,她想要聯繫他突然就變得有些艱難了。
安承垂眸扶著自己的母親坐下,姜姜靠坐在她身旁。
安承眉梢一動,身子微僵,因為姜姜接著寬大衣袖的遮掩,指甲從他的手背上輕輕滑過,那股癢意卻彷彿酥麻到了他的心頭。
安承面色不動,但實則上他的步伐已經加快了,顧不得和自己的母親多交代什麼,算得上落荒而逃。
姜姜低頭掩嘴笑了笑,被安夫人瞧見了,好奇道:「嚴夫人何故展顏?」
「因為見到了一隻可愛的小貓,平時愛理不理的,但其實輕輕一碰就反應大得很,你說可愛不可愛?」
安夫人贊同地點了點頭:「在哪裡?我也想瞧瞧。」
姜姜面不改色道:「剛剛他快速逃跑了,不過真想要的話,也有辦法將他抓回來。」
「那還是算了吧,在宮中需得謹言慎行。」安夫人遺憾地嘆息了一聲。
然而姜姜心裡想的卻是,在這樣的地方才刺激呢。
宴會中途,女主和炮灰針鋒相對的好戲已經開始了,姜姜卻無意觀賞。
她裝作不經意間酒水灑在了衣裳下,不得已只能先退下去換衣。
姜姜在蘭亭閣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響動。
她回身露出了一抹嬌笑,眼眸明亮,滿是熠熠星光。
「你來了。」這三個字姜姜說得柔情似水,安承卻不為所動。
「這不是夫人所求嗎?」安承不客氣道。
姜姜卻依舊笑盈盈的,一點都不生氣。
她可沒有把握安承一定會過來,她不過是儘力握住他的命脈罷了。
「那東西你帶來了嗎?」姜姜朝安承眨眨眼眸,俏皮道。
這話卻不知道觸動了安承何處,讓他面色漲紅,眸光卻冷厲。
「難道你以為我會隨身攜帶嗎?」她究竟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哦,那你是想一直留著嗎?」
這麼說著,姜姜的臉上竟然還出現了一抹期待的神色。
安承像是受驚了一般眼眸微微瞪大,似乎是沒有想到姜姜居然還能夠更加無恥地說出這話來。
「我早就扔了。」安承咬牙切齒道。
此時他已經後悔不已了,他當時為什麼要突然腦抽呢?
他本是想懲罰這個女人,沒想到如今似乎是反而懲罰了自己。
姜姜圍著安承上上下下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明明是個再柔弱不過的女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安承就是在她的眸光之下難安地很。
他面色僵硬,身板挺直地硬挺著。
「哦,是嗎?我不信。」姜姜輕輕搖頭。
安承被姜姜氣到了,臉色都不如以往平靜。
「哼,你不信又能如何?」安承怒極反笑,朝姜姜逼近。他可不是榮赫,就算是被姜姜氣得失去理智了,也不會節節敗退。
「你若是當真去畫兒面前亂說,你看她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姜姜挑挑眉;「你要是真有把握的話,就不會過來了。」
安承還不是擔心自己的形象會在嚴畫那兒受到損害?若是在他那兒找到女人的兜衣,恐怕怎麼都說不清了。
安承臉色沉了下來,明明一向雲淡風輕,卻偏偏每次都被姜姜氣得破功。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動靜,安承眉頭一皺,臉色凜然。
他快速抱過姜姜往一旁躲去,若是被人發現了,更加糟糕。
姜姜沒有反抗,反而眼眸含笑地看了安承一眼。
他難道一點都沒有發現,從剛才開始,他們兩人的對話就像極了偷情男女嗎?安承如今這個舉動更像是坐實了什麼。
「上次之事還沒有多謝你。」
走進來一男一女,一聽這個聲音,姜姜只想喲呵一聲,她今天這都是什麼運氣啊?
她選擇這個地方當然不是偶然,是小說里寫男女主在宮中經常在這個地方偷偷見面。
姜姜當然不能未卜先知,知道嚴畫和榮赫今天宮宴會在這裡碰頭,她只是碰運氣罷了。
安承這種男人,不可能背棄婚約做什麼。
哪怕嚴畫真的做了什麼,只要婚約還在,他也不會做出和她一樣的事情,但無疑姜姜的舉動會變得更加容易。
「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苦。」
安承臉色一凝,這個聲音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他的未婚妻在宮中和三皇子私下會面,看這輕車熟路的模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件事情,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說不過去的。
安承再是大度寬容,他心底也不可能不在意。
他抱著姜姜的手臂都收緊了,安承全神貫注盯著前面的一對男女,根本都沒有在意自己和姜姜如今是什麼姿勢。
姜姜乖乖地配合他,算了就不在這個時候打擾他了。
榮赫和嚴畫顯然也沒有想到,這裡還會有另一對男女在。
嚴畫在安承面前永遠是矜持端莊的大家閨秀,安承敬慕她,珍重待之。
然而,她在榮赫面前,卻是說不出的動人模樣。
原來她也會有嬌羞,也會有別的情緒,只不過這些都是她對其他男人展現出來的,不是他這個未婚夫啊。
安承愣愣的,看樣子是受到的打擊不小。
安承是個聰明人,嚴畫的異樣或許她自己還不太明白,他卻看得分明,端看他願意不願意自欺欺人。
安承眼眸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著,那邊兩人還在含情脈脈地說話。
嚴畫對著榮赫的感覺是不同的,她說話也比平時更加柔聲細語。
三皇子為她做了許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她明明是最守規矩的人,但面對他的一腔赤誠情意,她無法不動容。
「別這樣說,是我心甘情願的。」榮赫說得坦蕩。
他只是說出一個事實,並沒有什麼旖旎心思。
這次見面,也是嚴畫主動找他的,他說是保護嚴畫,但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她了。
自從上次跑回來了之後,榮赫已經許久都沒有出去了,像是在極力逃避什麼。
然而,榮赫卻不知道,他這話對於嚴畫來說,是極為動人的情話,讓她臉頰羞紅,不自在地轉開了面容。
「哪有什麼甘願不甘願的?我不想欠你什麼。」嚴畫低頭小聲道。
榮赫已經被嚴畫拒絕習慣了,以往他還覺得難受,這次竟然沒什麼感覺。
或許也到了該放下的時候吧?他在心裡說服自己。
本就是沒有結果的事情,難道他還指望嚴畫為他解除婚約嗎?畢竟她的這門婚事挑不出任何毛病。
榮赫遲遲沒有了其他聲音,讓嚴畫心頭一緊,難道是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嗎?
她有些著急地朝他看過去,見到的卻是榮赫心不在焉的模樣,她將這歸結為是自己的話對他打擊太大了。
「三皇子,我,」嚴畫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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