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一周目
姜姜的眼眸緊盯著安承的刀子,生怕他不小心手抖了了一下,就毀了她如花似玉的面容。
安承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他臉上的笑意加深,因為他覺得自己掌握了姜姜的弱點,果然女子就沒有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安世子,你當真下得了手?」
姜姜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安承,他並非性子如此兇殘的男人。
哪怕他要報仇,姜姜也相信他不會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夫人這是不信呢?」安承的唇角微微勾起,心中有些氣憤卻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夫人難道以為我會對你心慈手軟嗎?」安承的聲音越發微妙。
不提這個還好,安承想到了在假山石洞里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姜姜為所欲為的場景,火氣直衝頭頂。
他向來性子好,這會兒的怒容也表現地很明顯。
姜姜心道不好,安承這一激動,保不準就會做出什麼來。
「不,只是世子光明磊落,心底仁慈,又不是我這般的毒婦,何必髒了您的手呢?」
姜姜聲音放軟,眼眸濕漉漉的,倒像是晨間無辜的小鹿。
安承一怔,回過神后情緒越發顯得不好。
這樣的女人,倒是生了一雙會欺騙人的眼眸。
「巧舌如簧,夫人為了脫險,倒是什麼話都能夠說得出口。」
安承心下不由得想到,這若是個男子,這般能屈能伸,倒是說不定能夠做成一番事業。
「這是我的真心話,世子不信就算了。」
姜姜委屈道,神色惹人憐愛地很。
她年紀明明比安承大上許多,在他面前這幅小女兒情態卻毫不違和。
她自然地對安承撒嬌,兩人的相處毫無長輩和晚輩的樣子,反倒像是針鋒相對張力滿滿的男人和女人。
「信你?」安承冷笑一聲,姜姜這話也好意思說出口?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性。
「不過夫人本就不受寵,何必擔心臉上添了幾刀之後處境更糟呢?」
明明是那般清冷如玉的郎君,姜姜倒是第一次見識到,原來安承嘴毒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厲害。
她容貌不錯的時候嚴尚書都不在意,毀容了也不會讓他多厭惡。
這若是原來的趙梨,必定被安承的話扎了個透心涼。
「女為悅己者容,我是擔心世子。」
姜姜眼波流轉,欲語還休。
安承被她嚇了一跳,冷肅道:「休要胡說!」
這女人果真是不知廉恥,連繼女的未婚夫都勾引,不過自己不會上她的當的。
「若真是如此,夫人倒不必擔憂。」
安承忽然面色恢復了平靜,眼眸幽深道:「我不會嫌棄夫人的,所以夫人願意讓我在臉上留下幾道痕迹嗎?」
安承才不相信姜姜的話,反將了她一軍。
姜姜挑眉,心底微微有些興奮,她好久沒遇到這樣的小郎君了。
確實是挺帶勁的,比男主逗弄起來有意思多了。
「世子當真如此狠心?」姜姜故作悲泣道:「說來說去,你不過是要為畫兒出一口氣罷了,真是好個痴情的郎君。」
說到最後,還平添了幾分哀怨,曖昧醋意翻滾,倒撩撥人得緊。
安承心口一跳,竟然有些不敢正視她的眼眸。
從那次門口見面開始,安承就發覺姜姜不簡單。
以往他沒怎麼和這位繼夫人碰面過,她在諸位夫人之中也名聲不顯極為平庸。
像是他的未婚妻那般,但安承知道嚴畫的好。
只是他也從嚴畫的嘴裡聽到過隻言片語,短短接觸他卻覺得她並不是那樣。
安承不敢大意,卻也還是上次著道了,那是他此生從未有過的羞辱。
安承不想去回去,極力想要遺忘,偏偏那段經歷深深地刻印在了他的腦子裡,不經意間就再次闖入他的心中。
這次他逮到了一個極好的機會一雪前恥,奈何安承本人著實是個君子,做不到像是姜姜那般無恥去非禮她。
這已經是他做得極為出格的舉動了,安承的確只想嚇嚇姜姜,讓她不敢再肆意妄為。
沒想到卻聽見了她這麼一番話,理智上安承明白不要相信她的話,也不要被她的故作姿態所迷惑。
然而實際上,他的心間卻無法保持平靜,掀起了一層層漣漪。
「你不要扯到畫兒身上。」
好半晌,安承才定下心神,眼眸緊盯著姜姜,一字一頓道:「你知道這次的事情和她毫無關係,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姜姜其實挺喜歡安承這樣說的,卻偏偏不如他的意。
「怎麼和她無關?若不是你幫著她算計我的話,我又怎麼會一氣之下如此待你呢?」姜姜理直氣壯道。
她這強大的邏輯竟然讓安承無言以對,他冷聲道:「自己作惡,不要將原因都推到別人的身上。」
「作惡?」姜姜微微提高了音調:「你認為那是作惡嗎?」
她激動過後反而聲音平靜了下來,柔情脈脈道;「明明是我情難自禁,怎麼到了安郎的嘴裡便這般傷人呢?」
安承眉目一厲:「別這樣叫我,花言巧語!」
安承冷哼一聲:「這話你敢在嚴尚書面前說嗎?」
難道她以為自己可以是她隨意玩弄的男人嗎?或者她以為自己可以被她幾句甜言蜜語就糊弄住?
安承反倒是有些氣定神閑了起來,等著她的答案,看她這次能不能說出花兒來。
但這對於姜姜來說,卻並不是什麼難題。
她眼眸一亮,期待地問道:「我若是去說,安郎便願意與我一處嗎?」
姜姜大有安承答應下來,她就立刻去嚴尚書面前捅破的意思。
安承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她這分明是狡辯,他也不相信她會有這麼個膽子,她分明就是掐准自己不可能同意的。
「這便是你的誠意嗎?」安承嘲諷道。
「哎,安郎,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的心意呢?」
姜姜說得坦坦蕩蕩,毫不羞恥,一點也不避諱兩人的身份。
「我願意為了你付出一些代價,願意去博一個結果。但也不能明知道不可能就魚死網破啊,不然的話,以後可還如何能夠見到你呢?」
安承眼眸輕輕一顫,沉吟了一瞬才唇角微勾道:「夫人口才如此了得,怎麼就不能籠絡住自己夫君的心呢?」
安承是故意踩姜姜的痛腳,但實則她對此根本毫不在意。
「那可能是沒遇到能夠讓自己上心的人。」姜姜意有所指。
在她暗含灼熱的眼眸里,安承竟然快速地轉過了臉去。
姜姜見縫插針的暗示撩撥,讓安承無法平靜對待。
「夠了!」安承喝道。他不想再聽這些毫無意義的虛妄之言,或者是,他在阻止自己。
「夫人,」安承突然回眸輕聲喚她,對姜姜露出了一個特別驚艷的笑容,堪稱冰雪消融的剎那風華美景。
姜姜愣了一下,然後下一刻,她感覺到自己身前一涼。
「禮尚往來,這是您教會我的。」
安承的匕首輕輕滑過姜姜脖頸上的系帶,那件小衣就輕飄飄地脫落了,落到了安承的手裡。
他故作風流地在自己身上挑了挑,他或許是沒做過這種姿態,明顯有些生疏,但他有一副好容貌和絕佳的氣質,看著也只會讓人心動心癢。
「這我就不客氣收下了。」安承對姜姜挑眉一笑,不顯風流浪蕩,反而有些純質可愛。
他說完很快就消失在房間里了,都沒有留給姜姜反應的時間。
不過在安承轉身背對她的時候,姜姜眼尖地發現了他耳根上的一抹薄紅。
姜姜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何必故作鎮定來難為自己做出這種登徒子的事情來呢?
她的肚兜他若是喜歡的話,想要多少她都送給他。
安承跑出去了好遠,他才感覺自己身上的熱度降了一些。
只是自己衣襟內藏著的女人的貼身衣物,反倒是讓他的胸膛火熱不已。
安承深深吐出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腦子一抽就做出了這種舉動,他自己都震驚不已。
之前還沒有發覺,如今安承卻感覺自己周身都縈繞著女人身上的香味。
他在她的床帳內待了那麼久,身上怎麼可能不都是她的味道呢?
這讓安承想起那次大門口的留香,之前他覺得難以忍受,如今卻毫無異樣。
安承心頭一凜,連忙阻止自己深想下去。
他是個敏銳又心思細膩的男人,他深知這種變化若是不阻止的話,很有可能會變成什麼,他絕對不願意如此。
或許這只是一時新奇和刺激,而他總歸是個俗世之中的膚淺男人而已。
這心頭的不平靜,就已經對不起嚴畫了,安承更覺自己卑劣。
他一向自制力強,不過些許異樣,他可以剋制住自己的。
姜姜彷彿絲毫都不知道自己給男主和男配留下的巨大影響,這邊她慢悠悠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在外面也浪夠了,目的也出乎意料的達到了。
姜姜想要乘勝追擊,安承可比榮赫清醒多了,她才不要這樣輕易地放過他讓他成功逃避呢。
不久之後還有宮宴,那就是見到他的好機會了。
往往這種宴會,又是女主大出風頭,和男主加深感情的好時機了。
總有人想要針對她陷害她,而男主總能及時地英雄救美,男配就總是差了那麼一點了。
哪怕有了姜姜的摻和,某些劇情可能會發生一點改變,但總體卻是不會變化多少的。
姜姜對自己繼女的漸漸綻放和男主感情發展不感興趣,她現在滿腦子裡都想著那天宴會要如何勾搭自己心儀的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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