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他的腿廢了
西榆有點好奇阮沛臣去了哪裏,但是她剛才才和阮沛臣發了脾氣,現在去找他的話,好像有點尷尬。
而且,她現在和他是沒有什麽關係的,又以什麽身份去找他呢?
西榆心上煩悶地坐在病房裏,她打電話給聶修爾,聶修爾那邊也不知道是在開會還是做什麽,又沒有接她的電話。
西榆生氣地將手機扔在了一邊,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聶修爾最近在刻意避開她。
雖然她是想和聶修爾劃清界限,隻做親人的。
可是親人的話,正常也沒必要躲著。
西榆這麽想著,手裏拿著杯子一個沒注意,直接將被子裏的熱水翻了出來。
水很燙。
西榆急忙將杯子放到了一邊,然後起身從病房出來去廁所洗手,走到洗手間門口,她忽然聽到護士們聊天,說是有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好像腿廢了。
西榆一開始也就是隨便聽一耳朵,可是聽到“腿廢了”這個三個詞,西榆的心弦一瞬間繃緊。
她想到了阮沛臣,想到了傭人們說阮沛臣的腿每天都需要做大量的康複訓練和保養工作,想到了阮沛臣四十歲以後,有可能腿腳會不利索。
西榆低頭看著水流從她的指縫間流走,一滴都沒有流下,忽然便有些心慌。
她關水龍頭,從廁所出來,快步追上了前麵聊著天已經走遠的兩個護士。
“護士小姐,我能不能和你打聽一件事?”
那兩個護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西榆,茫然地點了點頭。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腿廢了的男人,現在在哪裏?他的腿真的廢了嗎?”
那兩個護士指了指樓上,說道:“那人在四樓外科主任那裏,你認識他?”
西榆點頭,“我是他……朋友。”
西榆差點直接脫口而出,妻子,這兩個字。
護士歎了口氣,惋惜地說道:“你朋友真可惜,一表人才的,看樣子應該也不差錢,但是腿傷太嚴重了,好像是反複性損傷,都影響到關節了。我聽外科同事說,你朋友的腿就算這幾年沒什麽大礙,再過個七八十年地,怕是就沒法走路了。”
“你說沒辦法走路?他的腿不是四十歲以後隻是可能走路會有受到一點影響,沒辦法劇烈運動快跑之類的嗎?”
西榆激動地問道,神色緊張嚇到了那兩個護士。
那兩個護士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是他和你說的,還是其他醫生說的?我同事說他的腿要是受傷之後及時治療,並且後續保養恢複得當順利,四十歲之後,腿可能就是不能快走,劇烈運動,陰雨冬天會酸疼,嚴重的時候會無法行走。”
“雖然嚴重,但是按照現代醫療技術的發展,他四十歲之後應該還是可以走路的。但是他好像受傷之後沒有好好恢複吧,所以情況惡化了,用他們中醫的話都是寒氣入骨了,肯定是受傷之後沒有好好做保暖措施,而且經常劇烈運動,快跑摔倒之類的。”
“你朋友現在就在四樓,你不信就自己去問。”
那兩個護士看西榆呆愣愣地,也不好意思繼續說什麽,覺得西榆可能是太震驚了。
西榆的確很震驚,她原以為昨天在繁星灣聽到的那些就是真的話了,卻不想阮沛臣的腿上比他說的要嚴重太多。
他輕描淡寫說著自己沒事,是想讓她少幾分愧疚嗎?
西榆心上難受,難過的惱怒的心疼的情緒全部湧入心頭,她腳步踉蹌地坐上了電梯,到了四樓找到了外科主任的辦公室,卻停在了門外沒敢進去。
其實她現在進去,也沒有人會說什麽。
可是西榆有些害怕。
她站在門外,呼吸凝重。
辦公室裏麵,醫生讓阮沛臣先吃止痛藥。
“你現在應該還有在吃藥吧?你的藥裏應該是有止痛成分在的,所以我不另外給你開藥了。你剛才腿感到劇烈的疼痛,甚至一點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是因為劇烈運動了,而且你昨天應該有長時間蹲在地上,這對你受傷的那條腿有很大的壓力。”
西榆想到阮沛臣昨天給小胖洗澡的時候,雖然是坐著的,但後半程也差不多是半跪在地上的。
小板凳太矮了,他根本坐不好。
至於劇烈運動,應該是阮沛臣跑著去醫院找她導致的。
她接的阮沛臣找到她的時候,整個人都很喘。
“之前你的醫生一定叮囑過你要好好保暖,不能夠做劇烈運動。但是我看剛才照得X光,你的腿骨恢複地不是很好。你之前腿在恢複期應該有過反複性的一些撞擊,擠壓,而且受凍嚴重。”
“你晚上睡覺沒有蓋被子嗎?”
阮沛臣聽了醫生的話,也沒反駁。
當時腿在恢複期,就碰上和趙望城他們打擂台,為了抓住趙望城的把柄,他自己冒險被趙望城的人抓住,當時腿才動了手術沒多久,那時候腿就受傷了,後來又做了一次小手術。
至於受凍的話,八成是當時晚上去醫院陪著西榆,沒有注意保暖遺留下來的問題。
阮沛臣皺眉看著自己的腿,抬眼說道:“我的腿問題很大嗎?之前醫生說如果好好養護的話,四十歲之後這條殘廢的幾率不高。”
醫生搖頭,說道:“不高是多高,如果你從現在開始好好對待你的腿,完全按照醫囑去做。那麽你殘廢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四十。”
“但是如果你像今天這樣劇烈奔跑,長期蹲著,受凍,那麽你的腿殘廢的幾率應該能達到百分之八十,而且都不用等到四十歲。”
“年輕人,我看你身體整體素質很不錯,也不差錢,別仗著自己身體好,有錢治病就胡亂折騰自己的身體,現代醫療雖然發達,但也不是什麽都能治的,自己的身體自己當心點!”
醫生的話雖然刺耳難聽,但無論是辦公室裏阮沛臣,還是站在外麵的西榆都知道,醫生說的話,是對的,而且是非常誠懇的忠告。
阮沛臣歎了口氣,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說道:“我會注意的。畢竟是我自己的腿,誰又會真的想當殘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