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
翌日
一大早譚鬱便醒了過來,他輕輕推了推熟睡中的少女,難得柔下聲音道:“醒醒,天亮了。”
席唯嘟囔一句,正當譚鬱以為她要醒來時,那貨就著睡袋滾了幾圈後又睡了過去。
他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視線環顧四周,很快便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隨意將小木桶拿起,去往不遠處的小水潭倒滿水後,咣當一聲放在席唯的旁邊,隨後毫不留情地揪住席唯的頭就往臉盆裏摁。
不一會兒,席唯就好似一條毛毛蟲翻扭掙紮了起來,見她醒後譚鬱便放開了她,淡定地站在一旁。
而好不容易遠離了溺死的可能後的席唯,簡直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她嗆得一邊咳嗽一邊流淚,紅著眼睛抬頭狠狠地吼道:“譚鬱,你想謀殺啊!”
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痛快的承認道:“是有想過。”
“啊啊啊!你昨天摧殘了我的心,今天你又摧殘我的身——我跟你拚啦!”說罷便揮著拳頭大叫朝譚鬱跑去。
雖然傷勢並未在一夜裏完全恢複,但也好得個七七八八了,對付空有力氣的席唯還是綽綽有餘的,隻見他左閃右躲沒多久,這場戰爭便以席唯累癱倒地結束了。
席唯剛喘了幾口氣,她還沒來及反應,一張放大版的俊臉就隻離她一個拳頭的距離,譚鬱雙手抱胸看著席唯,“別鬧了。”
“誰和你鬧,誰和你鬧啊!”她直起身子一把推開上方的譚鬱,耳朵看上去通紅通紅的,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啊嘞?譚鬱你笑得這麽燦爛,是不是也很開心,我知道我很厲害,挖地三尺.……額,那個啥,你不用太感謝我的。”終於發現到那笑容的詭異,她感到一陣陣的心虛害怕,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之前也沒感覺這裏的溫度這麽低啊。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譚鬱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呼出積鬱在喉間的苦悶煩躁,這些天被困在這該死的地方讓他的冷靜全數喂了狗,心情也愈發的急躁不堪,他知道這樣不對,但就是有點控製不住。
譚鬱被推也不惱怒,隻是伸手拂了拂衣袖,便淡淡地說道:“我們該回去了。”
“回哪兒去?”席唯呆呆地問,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自己耳朵裏還有些水似的。
“城中心。”
“你是說……我迷路亂走居然走到了內城的邊緣?!”
太驚喜了!
要是白曉在,他非得誇我一個時辰,嘿嘿。
譚鬱走到一旁靠著樹,將他的一頭銀發重新用帶子係好,說:“你看上去不但沒有懊悔反而很慶幸的樣子。”
“當然啊!”席唯理所當然地,驕傲地揚起頭道:“我這次都沒走到城外——”
“你知道嗎。”
“嗯?”
“我倒是希望你走到城外。”
“我記得來時城外也沒有客棧啊!”
他瞥了她一眼,“城外有守衛,晚上不但出不去,遇見你還會把送到客棧門口,親眼看著你進去為止。”
“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啊!”席唯眼角抽了抽,“那好歹我也省了重新進城的費用不是!”
“走了。”
“來了來了,你倒是等等我啊,腿長了不起啊!。”
譚鬱恍若未聞,行走的速度未減半分,隻是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他嘴角揚起的那個極小的弧度。
……
“我們就住在這家客棧吧,名字喜氣又大方。”席唯開心地向譚鬱推薦道。
“這,個,村?!”譚鬱一字一字清晰地念道,“這就讓你覺得喜氣了?”
席唯點點頭,多好的創意頭腦啊,“走過這家店,就沒這個村啦!”
他頭痛的感覺頓時又回來了,“那走吧。”
“哎!”
為了感謝對方同樣這麽有眼光,她就上去扶著他一會兒吧,她忘了他是病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你想幹什麽?”察覺身後的少女正鬼鬼祟祟靠近自己,他皺著眉不滿道。
“幹什麽?當然是扶你進客棧門啊。”她噔噔噔跑上前去,“你看,這門欄這麽高,你要是摔著絆倒,那還不得修養到取消考核資格哇!”
譚鬱冷冷朝她看了一眼,“我不是你。”
說完便留下席唯一個人在門外氣得發抖,“哎呦!我這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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