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負隅頑抗
黃政和田玉跟在他的身後下了車。
屠夫不甘心束手就擒，下車的一瞬間，他用右手猛地一推前面的警察，緊接著掄起拐杖朝身後的黃政和田玉掃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黃政抬手去擋拐杖，拐杖是擋住了，但是卻擊在了田玉的頭上。
田玉睛睛一黑，倒在了地上。
屠夫灑腿就跑，黃政顧不了田玉，他和另外一個警察追了上去。「站住，站住，不站住我開槍了。」
屠夫沒有理會，他繼續拚命地往山坡上跑著。
黃政連續兩槍警告，屠夫跑得更急了。
眼看屠夫就要躥入林中，黃政果斷地舉起槍瞄準他的小腿就是一槍。
屠夫應聲倒地，黃政衝上去把屠夫胳膊扭住，給他戴上了手銬。制服了屠夫，黃政把他交給了追上來的戰友，他趕忙去看田玉去了。
車上的旅客圍在田玉的身邊，一個大嫂抱著田玉直喊：「警察同志，你醒醒。」
田玉雙眼緊閉，她的額頭流著鮮血。
賈文彬風急火撩地來到醫院，他一見到黃政就怒斥道：「你幹什麼吃的？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面對這麼兇殘的殺人惡魔，你一點警惕姓都沒有，你就會等田玉受傷了才會給他戴手銬。」
黃政垂著頭任由隊長罵著，他用手擦著臉上的淚水。他真後悔，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戰友，沒有保護好自己的親人。
賈文彬氣沖沖地瞪著眼問：「田玉怎麼樣了？有危險嗎？屠夫下手真狠。」
黃政不知道田玉的情況，他不敢吭聲。
醫生從病房裡出來了，黃政忙問：「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笑著說：「她沒有什麼危險，已經蘇醒過來了，明天還要在進一步檢查一下。」
黃政聽了笑起來，賈文彬也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賈文彬說道。
黃政忙問：「醫生，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可以，你少呆一會兒，她需要休息。」
黃政聽了馬上就往病房裡跑，他跑進去后又退出來對隊長說：「師傅，沒事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忙。」
賈文彬真的是很忙，他對黃政說道：「好好照顧她，我走了。」
省廳得知屠夫在文通市落網的消息后，對文通市公安局進行了表揚，要求立即對屠夫進行審問。
馬局把審問屠夫的任務交給了賈文彬。
賈文彬仔細研究了屠夫的犯罪資料，他和焦副隊長在辦公室里研究了二個多小時的審訊方案。
屠夫中的槍傷很輕，子彈在他的小腿上穿了一個洞，包紮處理后，賈文彬又讓人給他送了飯。
屠夫吃完飯後，他知道馬上就要接受審訊，他回顧著自己的過去，他早就有思想準備了，能活到現在也算他的造化。
果然，兩個警察打開了房門，扶著他進了一間審訊室。
屠夫挪了下腿，腳鐐上發出了「嘩啦」的響聲。他看著賈文彬，賈文彬也看著他。
審問開始了，賈文彬把他的犯罪事實複述了一遍，賈文彬不時地觀察著屠夫的表情。
屠夫一邊聽，一邊點著頭。
「這些都是你乾的嗎？你有什麼話說。」賈文彬盯著屠夫問。
「不錯，都是我乾的，他們都該死。」
「你就是因為自己的妻子出軌，你就開始殘忍地殺人，你不覺得太兇殘了嗎？」
「我是男人，我辛辛苦苦地賺錢養家，對她一心一意，可她卻背判我，這樣的女人留她何用。」
「你們感情破裂，完全可以用其它的方式解決，比如離婚不就行了嗎？」
屠夫冷笑著說：「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樣就怎樣，我不允許她有別的男人。」
「你為什麼要殺趙凱，他和你又有什麼怨仇呢？」
屠夫看了一眼賈文彬，問道：「那三個警察是你手下吧，老子還真有點佩服，他們怎麼發現我是裝的？是我小看了你們，栽到了你們手裡。」
賈文彬嚴肅地說道：「你不是栽到我們手裡，你是栽到自己手裡，多行不義必自斃。」
屠夫不耐煩地說：「我知道自己是死定了，你們不必多問，我認了就是，我累了。」
屠夫說完閉上了眼睛，賈文彬無論問什麼，屠夫都不吭聲。
賈文彬知道屠夫的心理，他知道自己罪不可赦，也就不願坦白被雇傭殺趙凱一事。所以，他扯開了話題，不願坦白。
賈文彬揮了一下手，兩個警察又把屠夫帶了下去。
焦副隊長焦急地說：「隊長，這傢伙是頭犟驢，他不坦白怎麼辦呢。」
賈文彬笑著說：「我們低估了他，沒有突破他的心理防線，只有擊中他的要害，他才會配合我們。」
賈文彬低頭尋思著：屠夫的要害在哪裡呢。
夜裡九時，賈文彬又接著對屠夫進行審訊。
屠夫看了一眼賈文彬，他低下了頭。
賈文彬和副隊長靜靜地看著屠夫，副隊長見屠夫十分傲慢，明擺著是想扛下去。
焦副隊長站了起來，賈文彬拉住了他，焦副隊長又坐了下來。
賈文彬遞了一支煙給副隊長，副隊長接過煙吸起來。
「耿彪，你是一個男人，男人就要有骨氣，敢作敢當才是男子漢。你追殺趙凱，他現在只剩下了一口氣，他雖然還活著，但和死了沒有區別。他躺在病床上，守在他身邊的是快50歲的老母親。生命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你殘忍地奪去他人生存的權利，你就應該勇敢地面對，接受法律的審判，讓自己的良心得到安息。」
屠夫聽了賈文彬的話，他挪動了一下腿，他抬起頭看了賈文彬一眼說：「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我罪大惡極，你們槍斃了我就是。」
賈文彬莊嚴地說：「沒有這樣簡單，你必須把所有的犯罪事實交待清楚，你坦白吧，是誰雇你殺趙凱的？」
屠夫心想：我死有餘辜，何必把別人扯出來。
他又閉上了嘴，焦副隊長實在忍不住，他拍著桌子說道：「還不趕快交待。」
賈文彬用眼神制止了副隊長，焦副隊長壓著火氣坐了下來。
「我們的政策一貫是堅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只有如實交待才是出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想頑抗下去，這是不明智的選擇。」賈文彬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