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局長出招
一個報社的編輯請劉天成寫一篇改革開放，城鄉巨變的稿子，要求他用散文的形式來表達，他慷慨地應了下來。
劉天成喜歡散文，他對散文研究比較深入，好多報社的副刊都喜歡上了他的文章。
天才黑他就鑽進了寢室，聚精會神地趕起稿子來。
才完成了一半稿子，王繼業他們回來了，范江東很欣賞劉天成的文才，常常和他一起討論文學方面的話題。
王繼業卻是一竅不通，常在中間扯蛋。范江東把劉天成的稿子接過來看完后，感到十分有趣，他被劉天成優美樸實的行文吸引住了。王繼業不甘寂寞，他見眾人不理他，又來攪局。我有一個故事講給你們聽，不過有要求，你們要是笑了，你們請客，如果你們不會笑，我請客，范江東來了興緻，他同意了王繼業的要求，他就不相信自己會笑，王繼業肯定是冤大頭了。
王繼業津津樂道地說起笑話來：「解放前，很多學生都在私塾里念書，在一個村子里，一個老先生教了十多個學生。老先生經常被這些頑皮的學生搞的頭暈。
有一天，一個學生看見書里常出現一個「乳」字，他不明白乳字的意思，他家裡養了鴿子，聽見爹叫出生不僅的鴿子為乳鴿，他就在習文中用到了「乳鴿」一詞。
上學的時候，他問老師，「乳」是什麼意思？
「老師想了想，就告訴他：「乳就是小的意思。」
學生們摸了摸頭，恍然大悟。「哦，乳鴿就是小鴿子。」
有一個學生馬上說道：「我也知道了，我家門前有一條小水溝，就該叫乳溝了。」
又有一個學生說道：「我家沒有什麼錢，我爹才買了一間長百尺，寬五十尺的*。」
老師聽后，眨巴著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等他拿起戒尺來，學生跑的一個不剩，氣得他直哼哼。
范江東和劉天成聽罷，笑得直不起腰來，指著王繼業就是笑，沒有了言語。王繼業見他們樂了，也不答理，做了一個鬼臉出去。「記住，明天你們請客了。」
王繼業一出門，發現賈思琪在門后，他看著賈思琪臉紅紅的，還捂著嘴笑，他知道賈思琪聽見了他的笑話，他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思琪，你聽見了吧，我……我是講笑話哄哄他們。」
賈思琪忍住笑問：「你要出去啊？」
王繼業點著頭溜了。
范中舉見賈思琪進來，他也知趣，拿著一本書退出了門。
天成笑了笑，拉著思琪坐到了椅子上。
思琪把天成未寫完的稿子看了一遍，她誇獎了天成幾句，又提出一點意見。
天成一邊點頭，一邊獃獃地看著她。
賈思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嬌羞地說：「憨樣，沒有見過啊。兩天沒有見到我，也不想我，還不抱抱我。」
天成一把將思琪擁在了懷裡。思琪也不作聲，靜靜地感受著天成擁抱的溫暖。思琪靠在天成的胸上，依戀地問：「快放假了，這個假期你怎麼安排呢？」
天成好久沒有回家，知道母親身體不好，心裡著急，早就想回去了，這個假期他無論如何是要回去的。
他對思琪說道：「假期我要回去，去看看媽媽，我好想久別的家。」思琪側頭看了他一眼說：「還有去看你的相好，玉蓮，是嗎？」
天成聽她又提起玉蓮，心裡另是一番滋味，他真不知道怎樣面對玉蓮，面對思琪。他辜負了玉蓮，玉蓮一定會好傷心。
思琪倔犟地說：「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別想拋下我。」
天成知道思琪是認真的，不帶她去，他是走不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他也不想長久地遭受感情的折磨，只有「快刀斬亂麻」。
思琪對他這樣好，把整個身心都交給了他，他已經義無反顧，他決定帶思琪一起回家。
他親了一下思琪的臉說：「我爸可凶了，你不怕挨罵啊。」
思琪頑皮地說道：「挨揍的是你，誰叫你心猿意馬，三心二意。」
天成用手擰了一下她的臉蛋，又把嘴貼上了思琪的嘴。思琪也不再攔阻，和天成甜蜜地親吻著。
溫存了一下，思琪接著說道：「你知道嗎？我爸好多了，可能就要出院。他要我明天帶你過去，他說局長想見你。」
劉天成有些詫異，問：「到底是什麼事？我一個窮學生有什麼好見的。」
思琪說道：「我也不知道，管它什麼事，局長總不會把你關在公安局裡啊。」
思琪讓他準備一下，明天先到醫院裡看一下爸爸在說。
不知不覺又到十點過了，思琪要回去，劉天成就關上了門，把思琪送回了寢室。
姚麗聽醫生說，丈夫的傷口恢復得很好，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拆線，在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姚麗聽后十分高興，她小心翼翼地給賈文彬擦了一下身子，坐在床邊，給丈夫削著一個大蘋果。
賈文彬看著妻子，眼裡盯著蘋果，還沒有等姚麗削完，賈文彬就伸出了手。
姚麗逗趣地笑道：「看你哪饞相。」
賈文彬也不反駁，接過蘋果啃起來。
姚麗看丈夫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她十多天的擔憂化為了烏有。
她又想起了女兒思琪，就問：「文彬，思琪好像變了，家也不回，是不是和什麼劉天成好上了？」
賈文彬說不知道，把啃剩下的蘋果放到了姚麗的手裡。
姚麗無好感地繼續說道：「思琪和他好，我可不同意啊，也不知道劉天成有什麼好，讓我天仙似的女兒迷上了他。他和思琪不合適，我看著就是不順眼。」
賈文彬說道：「這都是年輕人的事，你*這麼心多幹什麼呢，思琪要是喜歡，我們也沒有辦法。」
姚麗問：「你覺得這個劉天成如何？」
賈文彬說：「不錯。」
「你吃錯藥了，還是被槍打暈了咋的，他有啥不錯的。臉上還有一顆大麻子，那裡像你，白白凈凈的，臉上一個坑都沒有。」姚麗不滿意地說。
賈文彬笑了，拍了一下她的肩：「別*心了，人啊，全靠緣份。」
姚麗白了他一眼，又削起蘋果來。
思琪和劉天成來了，賈文彬心裡很高興，忙招呼他們坐下。
姚麗拉著女兒的手，問寒問暖，把劉天成晾在了一邊。
天成見思琪的母親在這裡，感到有些拘束。
思琪發現后，就對天成說：「天成，我媽表情是嚴肅了一點，但很善良，她是職業病，沒有什麼的，別怕啊。」
姚麗聽後用手打了思琪一下。「你這丫頭說什麼？」
劉天成不好立正站著，忙給賈文彬和姚麗倒了水。
姚麗把水杯放在了一邊，思琪趁機說：「媽，放暑假后，我要和天成一起回鄉下去，我要去欣賞哪裡無限的美景。」
賈文彬沒有吭聲，姚麗接過話說：「你這個瘋丫頭，鄉下有什麼美景啊，除了山還是山，不準去，我帶你到廣州旅遊去。」
思琪知道媽反對她和天成在一起，今天也不好多說，也就不說話了，乖巧地過去拉上姚麗的手。
賈文彬看了一下時間，就對天成說道：「今天下午三點鐘，馬綱局長想見你，你準時去吧，到時有人在門口接你。」
劉天成點了點頭。
思琪問：「老爸，馬局長有什麼事嗎？」
賈文彬回答說：「也就是想和他聊一聊，沒有什麼的，你放心。」賈思琪說道：「不行，我要和天成一起去。」
劉天成和思琪三點鐘準時來到了市公安局，門衛知道是劉天成來了，就讓一個警察把劉天成他們帶到了局長辦公室。
馬局看見劉天成他們來了，就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文件。他給倆人倒了水，一邊打趣地說：「思琪啊，不放心你馬伯伯，我難道會把這個劉天成吃了不成。」
思琪回擊道：「不怕你吃了他，就怕你把他關進黑屋裡。」
馬局聽后哈哈大笑，他接著說道：「你這張小嘴就是厲害，比你爹強多了。思琪呀，我想單獨和劉天成待一會兒，說點事，可以嗎？」
思琪見馬伯伯是認真的，就只好從馬局辦公室里退了出來。
馬局打量了一下劉天成說道：「看你身板不錯，還挺有本事，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劉天成問：「局長，是審問嗎？」
馬局一愣，笑了。又說道：「不是，今天是和你擺龍門陣，不要誤會。」
馬局長說著坐到了劉天成的身邊，劉天成知道馬局沒有什麼惡意，就回答道：「我也沒有什麼功夫，就是跟父親學了一下。」
馬局十分好奇地問：「你練的什麼拳？」
劉天成說道：「聽父親說是家傳的「粘拳」。
馬局長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拳法，更加來了興趣，他渴求地說：「天成，能不能露兩手，讓我欣賞一下，我很喜歡拳術。」
劉天成有點不相信地問：「就在這裡啊？」
馬局說道：「就在這裡。我時間很緊，咱們就因陋就簡，擺下陣勢*練一下。」
馬局忙過去關緊了門，劉天成也不好再推辭，他見房間還寬敞，就站起身來，氣沉丹田，一鼓作氣，把家傳的六式粘拳一氣走完。
馬局雖然已經50多歲，但身體非常結實，特別是一雙眼睛異常明亮，他愛好武術，精通擒拿術，喜歡鷹爪拳，也算是半個武術家。他第一次看見劉天成的粘拳快如行雲流水，剛柔並濟，身法奇妙，一招一式讓他應接不暇，他看出這套拳術融合了好幾種功夫。
馬局看劉天成練完后，他心痒痒的，他想親自試一試，和劉天成過過招。
他沒有讓劉天成有準備，就突然張開雙臂成鷹獵食狀，迅猛地一招鷹擊長空，向劉天成撲來。劉天成反應極快，頭一側，身一縮，躲過了馬局的一擊。馬局見被拆招，又是一招鷹爪鎖喉，直擊劉天成的喉嚨。
劉天成見來勢兇猛，抬手截攔，把鷹爪攻式化解，然後用粘拳的第五式《回頭無路》的粘字訣，伸手抓住了馬局的長臂，讓他收不回去，馬局一驚，變攻為守，欺身上來，用肘猛擊劉天成的前胸，天成知道馬局換了擒拿術，天成後退了一步，躲過了一擊。幾分鐘的時間，他和馬局過了十多招，天成暗暗佩服馬局拳法純熟，應變能力很強。馬局見久戰不下，心裡著急，他不能和劉天成拼體力，馬局虛晃一招，抬腿向劉天成腹上踢去，想引劉天成上當，然後使出他的絕招連環腿打敗劉天成。果然，劉天成伸手去護小腹，這時，馬局的連環腿接踵而至，說時遲那時快，天成身子後仰，避過了連環腿，他又抓住馬局樁子未穩的時機，一閃身攻了上來。
馬局招招撲空，被劉天成*得險象橫生。
劉天成時而在左，時而在右，時而又在他的身後，又拆了十幾招，馬局露出了敗象，劉天成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馬局長失去了反抗能力，情不自禁踮起了腳尖。
馬局摔了摔隱隱作痛的手，他知道劉天成是手下留情，要不然，過不了十五招他就敗了。
劉天成真誠地說道：「馬局，沒有想到，你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功夫，我好佩服你。」
馬局哈哈大笑，他撫著劉天成的肩說：「嗯，是塊好料，今天我才真正相信了你力斗四人不是吹出來的，長江後浪推前浪，我老了，今後，全靠你們年青人為國家效力了。」
劉天成微微一笑，用手抹了一下頭上的汗。
馬局有些惋惜地問：「你喜歡功夫，怎麼不去報考警校，怎麼修起文來了？」
劉天成淡淡地說：「我學一點功夫，是為了強身健體，繼承家學。學文才是我的愛好。」
馬局遺憾地問：「今後你打算幹什麼呢？」
劉天成回答道：「我從小喜歡老師，決定做一個教育工作者。」
馬局有些不相信地看了劉天成一眼，接著說：「你當警察應該比當老師更合適。」
劉天成笑而不答。馬局又說道：「我知道你小子倔，警察你也不怕。」
劉天成知道局長是指他在派出所的事，輕聲說道：「依我看，警察也不全是好人，特別是哪些執法犯法的人。」
馬局點著他的頭說：「有種，敢說真話，我很喜歡你，怎麼樣？畢業後來找我，我要你作我的部下，當一個好警察，專門給我抓作惡的人。」
劉天成有些感動地說：「局長，謝謝你看得起我，但人各有志，我不會容易改變我的理想。」
馬局失望地說道：「你再好好考慮一下，今後有什麼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劉天成點了點頭就要告辭。馬局拉著他的手，又擂了一下他的胸脯說：「好好讀書，今後路還長。今天我們的事沒有必要讓人知道，好嗎？」
劉天成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