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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逆天改命

  連昀沒有看見花不語的臉,但瞧她身上穿的衣服真是昨日見的那一件,便認了出來。


  同時他也認出了言笙,不由失聲叫道:“大師兄?!”


  前掌門死後,大師兄聽聞喪訊回到了玄劍宗,正是那時他才看到了大師兄的真麵目,令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所崇拜的大師兄竟會是世人口中的廢物。


  那時他除了驚詫還有不解,晉德帝被廢,他既為先帝改立的儲君,為何放著皇位不坐,跑到玄劍宗中來。


  “噓~”言笙對著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看向懷中之人,放低了聲音道:“她睡著了,不要吵醒她。”


  連昀飛見她安然無恙,放下來了心,但就在這時,女人突然噗通跪了下來,豆大的淚珠簌簌落在地麵上,聲音有些哽咽地道:“大俠,人你也找到了,我求求你去救救公子,公子他真的不能死……”


  女冉最後幾乎凝噎,紅潤的眼眶中溢滿的淚水朦了視線,臉上寫滿了絕望。


  或許因為她哭泣聲,本該睡著的人有了蘇醒過來的前兆,濕潤的睫毛顫了顫。


  從禁地中逃走後,男子與手下在一處山郊外匯合,叫做炩的侍從得知了計劃失敗的消息後,直接向他請罪,“主子,的有辱使命,請您責罰。”


  男子用指尖拂了拂眼角,臉上的人皮麵具隨之飄落入手中,那微薄的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笑意,“至少不是一無所獲~”


  “主人?”


  望著浩瀚長空,男子眼底流過一絲難得的溫柔。


  這時,在他們身後,一抹紅色的身影飄然出現……


  蕭家二子,個個都是風雲人物,但江陵的人對兩饒評價卻是截然相反。


  十歲的蕭初照在諸多同齡人中脫穎而出,十一歲的蕭初照已經名滿江陵,十二歲的蕭初照成了所有人追捧的對象,十三歲的蕭初照憑借自身本事賺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十四歲的蕭初照接管了三分之一的家業,十五歲的蕭初照定下了讓人羨慕的親事,十六歲的蕭初照從雲而落,變成了傻子。


  十歲的蕭司錦喪母,十一歲的蕭司錦被打折了一條腿,十二歲的蕭司錦被人騙光了錢財,十三歲的蕭司錦開始逛青樓,十四歲的蕭司錦以風流好色之名響徹江陵,十五歲的蕭司錦因調戲良家婦女被關進大牢,十六歲的蕭司錦成齡型的反麵教材……


  本是同根生,奈何有雲泥之別,若嫁蕭三郎,寧可黃泉見,這便是蕭司錦一直未娶妻,甚至沒有妾室的原因。


  當蕭家二郎一夜便癡傻後,所有人都認為是蕭三郎做的,由此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此時的蕭初照躺在冰冷的木板上,如睡著了一般,蕭司錦就坐在他的身邊,圓潤的指甲輕輕捋開蕭初照額前的細發,手指漸漸往下,細細描繪著他臉龐的輪廓。


  在他的另一側,是另一塊木板,上麵沉睡著的是蕭傾城,她的四肢被捆綁木板上,哪怕本人也處於昏迷鄭


  “二哥,我真想將你的臉皮扣下來給自己用,這樣一來,我就是所有人都喜歡的蕭初照了。”

  他的手指之間中藏著一根細針,但在接觸蕭初照的臉皮時,那根細針在他的臉上輕柔劃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蕭傾城迷迷糊糊醒來,感覺手腳不自由的時候,猛地瞪了眼睛,當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並被人綁著的時候,立即扯開了嗓子,大聲求救,“來人啊!救命啊——!”


  被她這麽一嚷嚷,蕭司錦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將指尖的細針射出,紮在了蕭傾城的喉嚨上,耳邊瞬間沒了聲音。


  蕭傾城看著蕭司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蕭司錦這個窩囊廢到底要幹什麽?!


  “蕭傾城,你一生過得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半點挫折,但你卻三番兩次挑事,離間我和思鶯的感情,即便我從你身上拿走點什麽,也是你的報應。”


  蕭傾城瞪眼睛,一幅驚恐狀。


  “蕭家以獻祭的方法,將蕭家子孫延綿至今,又保住了身為貴族時榮華富貴,而二哥就是這一代的獻祭者,我在想,那個人為什麽是他,是誰選擇的他,獻祭者的選擇方法又是什麽?我不懂,一直都不懂。”


  他搖了搖頭,如出生的嬰兒臉上寫滿了懵懂和未知。


  “我猜想是純正的血脈,而你是二哥的親妹妹,你和他身上留著同樣的血,但他是男兒,你是女子,所以所謂的獻祭才選中了他。”


  這所謂的獻祭,在他看來就是詛咒,是蕭家祖先與惡魔交易的犧牲品,以至於蕭家的每一代都必須有一個犧牲者來完成蕭家的大業。


  此時的蕭府籠罩著一層憂鬱的氣氛,蕭一真醒來後,便見著蕭思鶯哭著臉,也從她的口中得知了所有的事情。


  當得知蕭司錦很有可能是幕後策劃者時,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眉間皺成一條溝壑,花不語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些懊悔,她雖然隻與蕭司錦接觸了一日,但她看得出他並非是個善妒之人,對於外麵的謠言她未信全篇,但他擄走了蕭初照,這一點究竟為何?

  “老爹,下人都派出去找三哥了,若三哥存心躲著我們,我們根本找不到他,你仔細想想看,三哥最有可能會去哪裏?”


  蕭思鶯倒不是擔心他的安危,而是怕他做出些什麽瘋狂的事情。


  蕭一真捂著腦袋,記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禁地中蕭司錦的那番話,花不語本覺得沒有值得深思,但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透露出了不尋常的秘密,這已經不是一個疑問了,比如蕭府耳目眾多,人多口雜,蕭司錦是如何瞞過眾人習得奇門術法,蕭初照是家族的犧牲品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阿殊呢?”麵對這麽多疑問,她這才想到了另一個人,自從禁地出來,她隻顧著休息恢複精氣,到這時才發現他不在身邊。


  言笙蹙起了眉,納蘭殊明明與他一同闖入禁地,卻在關鍵時刻不見了蹤影,雖這次是他救了自己,也抹不掉他對自己所作的事情。

  沒了納蘭殊這無所不知的能人,她隻好轉向蕭一真問道:“蕭家主,蕭司錦是奇門術法的傳人,這件事你知道嗎?”


  這麽一問,蕭一真和蕭思鶯皆是一驚,奇門術法?那是什麽東西?

  從他的表情來看,答案顯然可見。


  “那蕭初照呢?所謂家族的犧牲品是什麽?這點你總該明白吧。”身為蕭家家主,一旦事關家族榮辱興衰,大到舉足輕重,到細枝末節,他肯定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獻祭內親,是屬於蕭家曆代家主恪守的秘密,為了家族,每代的家主都要忍痛舍棄一個血脈親人,所以每一代的家主都會盡量多繁衍後代,可到了蕭一真這一代,名下隻有寥寥幾個兒女,所以等到蕭初照被獻祭出去,這個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蕭一真本人也知道,這個秘密已經被三子所知,若不能脫離家族,那他隻能成為下一代的家主,同時也會被禁錮在蕭家,徹底會失去自由。


  但如今,那孩子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外人,他還有藏著掖著的必要嗎?


  莊嚴肅穆的蕭家祠堂中供奉著一座金像,金像被藏在蕭家祖先牌位後麵,若不是蕭一真將它展現出來,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到祠堂裏會有這麽樽金像。


  花不語左看右看都瞧不出這金像雕得到底是什麽玩意,普通人家會在家裏弄個玉觀音或是金佛,怎麽這蕭家搞了個神不神鬼不鬼的玩意兒,這蕭家的祖先腦子有坑嗎?

  “八年前,我十三弟病死,就代表新的一輪獻祭開始了,我名下隻有兩子,初照和司錦皆是我親骨肉,我怎麽舍得他們任何一個人,奈何形勢逼人,若是再不做選擇,我隻怕連兩個孩子都保不住……”


  蕭思鶯震驚於蕭一真的辭,但她不理解當初他的選擇,問道:“老爹,句不中聽的話,二哥哥聰明伶俐,三哥哥吊兒郎當,你怎麽會選擇二哥哥?”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聰明懂事的孩子留下,而犧牲最沒用的那個,可是她的老爹做了一個截然相反的選擇。


  花不語伸手去撫摸金像,卻在碰到它的瞬間如觸電一般迅速收回了手,隨後揉了揉發麻的手指,轉眸看向連昀飛,沉聲道:“這東西確實詭異,要不你來砍一劍試試。”


  離寂劍可斬妖魔邪祟,也不知有沒有用。


  連昀飛點零頭,將劍對準了金像,可幾次下來,金像紋絲未裂,沒有任何變化。


  對此,三人麵麵相覷。


  言笙取出青鴻劍,正欲一試,卻被她擋住,“既然離寂劍都傷不了它分毫,可見這不是什麽妖魔作祟,何必再浪費你的力氣。”


  她再次看向金像,比第一次的隨意打量認真了許多,以金鍍身,以鬼畫為像,再加上金像身上的梵文,更像是某種詛咒。


  另一處,蕭司錦站在兩人中間的位置,三人位於陣法的中心,且成三角之勢,他的腳下生出了一個旋轉的八卦金光圖,陣內盤旋的勁風呼呼作響,空氣中的每一粒因子開始騷動,他以雙掌為媒介,操縱著半空中運作的金針。

  盤旋於陣內的勁風吹走了紮在蕭傾城身上的銀針,她終於能發出了聲音,同時做出了強烈的掙紮,“蕭司錦!你這個瘋子要做什麽?”


  金針錚錚入體,蕭傾城發出可怖的慘叫聲,“啊——!”


  隨著金針入體,蕭初照的身上漸漸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這些咒文幾乎吞噬了他的全部肌膚,見狀,蕭司眉頭一皺,五指收緊,隨著他收緊力度,蕭初照身上的咒文慢慢脫離了他的皮膚,並朝著他呈一條星河流過來,攀爬上他的手掌,再穿過他的身體,他立即發動全身勁力,將咒文引向另一條手臂,將咒文傳送到了蕭傾城身上。


  整個過程極緩慢,慢到蕭司錦險些要撐不住,隨著咒文入體,她停下了掙紮,瞳孔沒有了亮光,眼神也失去了焦距,如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


  “蕭司錦!”


  忽然,隨著一聲怒喝聲響起,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人影闖入陣內,在她衝進去的瞬間,一隻手抓住了蕭司錦的衣服,順著勁風的力道將他丟出了陣外。


  花不語跟在她身後,在蕭司錦丟出來的瞬間托住了他的後背,然後以右腳為支撐點,身體旋了一個圈,手腕輕轉,將蕭司錦拋了出去,同時另一隻手向前伸去,企圖將那個女人拽出來,可是陣內盤旋的勁風在排斥外麵的一牽


  陣法爆發出一股強有力的彈力,她來不及收手,整個人就被彈了出去,滾落在地上。


  眼見著裏麵的人漸漸消失,她迅速爬了起來,一把抓起蕭司錦的衣襟,另一隻手指向裏麵的陣法,咬牙著催促道:“蕭司錦!快!快撤了你的破陣!”


  蕭司錦看著陣法中被反噬的女人,雙目漸漸模糊,任憑花不語怎麽打罵也沒有反應。


  蕭初照和蕭傾城被帶回後,足足睡了三日才醒,在那之前蕭一真守在榻前,幾乎沒有闔過眼,見此,蕭思鶯心疼不已,勸道:“老爹,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


  蕭一真搖了搖手,道:“你去看看你三哥吧。”


  蕭思鶯嘟起了嘴,她才不要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呢,又沒受什麽大傷,誰知道他對二哥哥做了什麽才害得他到現在還沒醒。


  蕭思鶯不去看他,不代表就沒有人去看他,花不語將他帶回了蕭家後,見他丟魂失魄的樣子,實在放不下心,便留了下來。


  當夜,蕭司錦忽然興致大發爬到了屋頂,坐在上麵飲起了酒,順著酒香,花不語找到了他,也爬到了屋頂上,與他肩並肩坐著。


  蕭府隻有進入夜晚,才有難得的寧靜,也才能讓人沉下浮躁的心,放下煩惱欣賞到璀璨亮麗的星空。


  她側眸瞥了一眼蕭司錦,隻覺得對方有自己看不透的一麵,明明是個愛吃喝玩樂的來公子卻做著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蕭司錦,多少人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隻能空想,而你做到了,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清不清楚逆改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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