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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輸得一敗塗地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葉非才從暗處走出來,一陣毛骨悚然,臉色慘白,顯然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眼神閃爍不定,完全不相信自己所見所聞,嘴裏喃喃自語氣道:“為什麽會這樣?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一道驚雷劈在了金殿上,將屋頂碩大的明珠劈成了兩半,周圍的瓦礫紛紛碎裂,而滾落下的碎片砸傷了不少人,頓時嚇壞了所有人。


  第二日,內務府立即安排人修葺,而晉德帝則黑著臉,站在另一個宮殿前,看著金殿屋頂上爬滿了工匠。


  這時,有人傳來了捷報,“皇上,梧州傳來消息,河壩決堤,洪水傾瀉而下,頃刻間,淹沒了數千畝良田,房屋損毀無數,失蹤的人口已經達到三千人。”


  七院心中大駭,下意識看向晉德帝,大晉自立國以來,從未有過如此災,雷霆霹靂,六月飛雪,河壩決堤,這是要生靈塗炭啊……


  “哇哇哇……”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寢殿,秦後忙抱起孩子,輕輕地拍著他後背,柔聲哄著,“不哭不哭,沒事的,母後在這裏……”


  她看著殿外的飛雪,心中警鍾被敲響,六月飛雪,怕是有大的冤情……


  梧州,洪水淹沒了無數個村莊,人畜皆受其害,當地的官員在收到河壩決堤的消息後,立即驅散了河壩下流的百姓,成功地救出了大部分村民。


  洶湧的洪水翻過一座座城池,朝著山腳下的村莊奔流而去。


  得到洪水即將達到的消息,男人拽著女兒逃跑,可是女兒卻死活不肯走,蹬著腳弓著腰,非要將男人拉回屋子裏,“爹,娘還在裏麵,我們快進去救她!”


  男人咬了咬牙,罵道:“你個賠錢貨,你娘她腿腳沒用跑不了,你快跟老子走!”那個老娘們,什麽活都幹不了,就算逃出去,也隻會成了他的累贅!

  “爹,我要娘!我要帶著娘一起走!”


  女孩一口咬住男饒手,圓圓的眼睛死死瞪著男人,男人痛得齜牙咧嘴,揚起另一手就往女孩的臉甩去。


  就在巴掌要落在女孩臉上的時候,一道青色的身影閃過,迅速扣住了他的手腕,並將朝著男子踹了一腳。


  男子倒在地上,捂著下體,疼得大吼大劍

  女孩抬起頭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女子,拉著她就往屋子走去,“姐姐,洪水就要來了,我娘走不動道,求求你救救我娘。”


  茅屋內一覽無餘,可謂是家徒四壁,一名婦人正拚盡全力往屋外爬,當見到女兒的身影,忙催促道:“燕燕快走,別管娘啊!”


  “娘,我不要丟下你,我們一起走。”


  著,女孩忙地去扶地上的婦人。


  目睹了這一幕,女子斂下眉目,眸中一片黯然。


  她轉身出屋,一把將擒住了男人,將其丟進屋,用冰冷的眸子俯視著他,涼涼地開口:“帶著他們母女一起走,不然我就殺了你。”


  男人吞了吞口水,冒著冷汗,下體的疼痛提醒著他眼前這個蒙麵女子有多厲害,忙遵照她的意思,忍著下體的疼痛,背起了婦人。

  男人一踏出房屋,便見洪水已經越過了山丘,正以山體崩塌的速度朝著他們滾來,男子大呼,“完了完了,洪水來了,來不及走了!咱們都得死!”


  女子蹙眉,眸中寒光直迸,厲聲催促道:“還不快走!”


  “可是……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啊!”他再快能快得過洪水嗎?想想都不可能好嗎?


  見此,女子腳尖輕點,飛躍到半空中,看著洪水翻越而來,抬起了手臂,對著湧來的洪水,張開了一張金色的結界。


  強勁的洪水撞到結界上,一波一波地被擋了回去,同時發出了劇烈的震動聲。


  男人見洶湧的洪水被她憑一人之力擋住,一陣後怕,媽呀,他這是遇見活神仙了,好在剛才自己沒有對她無禮,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為了安頓好災民,官府開放了糧倉,可惜糧倉內的糧食有限,根本撐不了幾日,讓當地官員頭疼不已,要是沒了糧食接濟,這些災民還不得鬧翻了。


  一名錦衣少年混在那群災民中,俊美的容貌外加華麗的服飾在災民中顯得十分突兀,一看便知是哪家養尊處優的少爺,可他本人似乎一點都嫌棄災民的髒亂,而且還滿臉的興奮,與災民有有笑著,“我知道了,她一定是玄劍宗的弟子。”


  有人提出了反對的意見,“我看也不一定是,那姑娘沒有劍啊,玄劍宗的弟子都有自己的靈劍啊。”


  少年來回摩挲著光滑的下巴,玄劍宗最擅長的是劍術,為什麽那弟子不肯用劍?而且那手法可不是一般弟子能有的,若非他親眼所見,斷然無法相信以一人之力能擋住波濤洶湧的洪水。


  一人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個饅頭,不急不緩地道:“哎呀,你們別糾結了,那姑娘自己都了,她就是玄劍宗的弟子,奉命下山救我們。”


  少年勾住了他的肩膀,一臉得意,大笑道:“瞧我什麽來著,玄劍宗可是下第一的大門派,而我——本少爺很快也會成為玄劍宗的弟子,哈哈哈~”


  六月的飛雪,不過才兩兩夜,已經給京城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本該的灼熱氣也變得寒冷異常。


  被大雪覆蓋的山峰上,依稀可見幾個人影在挪動,通過狹的洞口,可以到達寬敞有餘的洞內,洞內有一口寒冰泉,冰泉上放著一張晶瑩通透的玉棺,玉棺坐落在冰泉凝結的冰地上,冒著氤氳的寒氣。


  玉棺內的人安靜祥和,就像睡著了一樣,烏黑的秀發整整齊齊地梳著,白色的衣裙將她的皮膚映襯得格外白皙,纖細的雙手被交疊著放在了腹部,除了那些礙眼的傷痕,整個人近乎完美。


  言狄背靠著玉棺,坐在了冰麵上,手裏把弄著血靈芝,眉眼勾勒出一抹失落之色,“我本想著等你服用血靈芝後,你能多活幾年,我便守著你幾年,可如今我能守著的隻是你的屍體,你這有多可笑。”


  這些深情的話沒有落入花不語的耳中,反而落入了扶緹的耳中,她看著這個失魂落魄的人,隻覺得心揪著疼,她早已知道他不愛自己,可自己卻沒有辦法不去愛他,她曾嫉妒秦綰綰得他青睞,才做出了許多讓他厭惡自己的事情,害人終害己,她自己就是如此,但如今便是嫉妒也嫉妒不起來了。

  她停在了通往玉棺的拱橋前,隔著冰泉,對言狄道:“外麵傳言六月飛雪,是因為花家滿門的冤屈,這是一個替花家翻案的絕佳機會。”


  言狄抬起腦袋,眼神冷漠至極,“本王自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過她的人,扶緹,你別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個。”


  “是!我害過花不語,你要報複我我無話可,但是比起我,你更應該先去收拾其他人。”


  扶緹麵無表情,心卻在滴血,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可他永遠不會懂,也罷,恨也好,至少也是一種感情。


  她緩緩走向玉棺,看著裏麵傷痕累累的屍體,心中五味雜陳,有可憐也有嫉妒更有愧疚,到底,花不語從未傷害過自己,可自己卻間接害死了她。


  她閉上了眼睛,真情實意地道:“對不起,我欠你的,等你醒來後一定會償還。”


  京城中有一處的雪堆積得最厚,那就是日日都充斥著血腥味的刑場。


  一人站在那裏,一身玄衣傲立於皚皚白雪中,朔風漫卷。


  “蘇言!”看著不遠處眼熟的身影,葉非怒喊了一聲,三步做兩步追到了他的跟前。


  落入眼底的是不是冰冷的麵具,而是一張妖孽般的容顏,葉非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地指著他,“你瘋了——!”


  他負手而立,就站在那日她跪著死去的位置上,眸光深邃隱晦,眼角的淚痣將他的邪魅之氣襯得淋漓盡致。


  葉非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不,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樣的蘇言讓他感到陌生,還有莫名的恐懼。


  他側目,邪魅的目光掃向他,嘴角輕揚,“那你認為我該是怎樣的?”


  葉非此時有滿肚子的疑問,若不問清楚,心裏總有根刺,“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給你的人皮麵具呢?”


  他已經檢查過了,那日刑場上的屍體都是真的,沒有用過人皮麵具,也就是當初蘇言根本沒有將人從牢中換出來。


  他清楚,蘇言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他那麽執著地去守護花姐,又怎麽忍心看著她死得那麽淒慘,其中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變故。


  蘇言抬頭望著依然在飄雪的空,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回放著那日萬箭齊發的場景,他置身於簇,靜靜地聆聽著雪落的聲音,除卻此外,他似乎仍然還能聽見她那絕望無助的呐喊聲。


  再次睜開眼睛,他的眸底再無半點溫度,“真如我,輸得一敗塗地,強大如斯,贏盡道王法。”


  “葉非,我錯了,錯在心慈手軟,錯在誤信旁人,錯在……自以為是!”


  他的語氣一聲比一聲沉重。


  “權。”他握緊了拳頭,眼神堅韌無比,“我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是他一直不肯麵對屬於自己的責任,是他不去爭不去奪,隻想逍遙自在地活著才害得她在絕望中死去,若是他手中有權勢,花家就不會落到如簇步!

  葉非不敢置信蘇言的驟變,為什麽才區區兩三日的時間,就可將一個人改的麵目全非。


  皇宮中


  晉德帝坐在禦書房中,對著桌上的奏折橫掃過去,奏折頓時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


  “陛下,霽王求見。”


  晉德帝收起暴怒的脾氣,道:“宣!”


  言狄一進禦書房,首先看到的是滿地的奏折,再看向陰沉著一張臉的晉德帝,不由勾起冷笑,“是誰惹怒了皇上?臣去砍了他。”


  晉德帝死死盯著被丟開的奏折,恨的咬牙切齒,“朕勤勤懇懇地守護著大晉的江山,這幫刁民竟然叫朕昏君?!”


  言狄不禁哂笑,這次災降臨死傷無數,尤其是六月飛雪的異樣,暗示著了花家滿門被滅的冤情,那日滿門處斬的聖旨是皇帝下的,挨罵的自然也是皇帝。


  對於晉德帝的處境,他沒有任何同情,倒不是他無情無義,隻是他在信中明明寫得很清楚,等他回來再處理此案,為什麽他要這麽急著處死花家滿門,甚至等不到他回來見她最後一麵。


  人一旦失去了信任,親情也會淡了,作為晉德帝伸在黑暗中的一雙手,他不再秉承以他為中心而效命的信念,在皇權麵前,收起了以往的隨性,規規矩矩地行禮,語氣冰冷地道:“皇上,臣要求重審花家的案子。”


  晉德帝皺著眉,過了許久才應允,“準了。”


  相國千金大婚本是喜事,可婚禮半途而廢,若非恰好遇上現異象,整個相國府都將淪為全城饒笑柄,瀕死的秦綰綰尚存一息,秦暉自然不肯放棄,於是將全城的名醫全都招入府中救治。


  但經過三的搶救,秦綰綰依然生死不明,呼吸十分微弱,好像隨時都能斷氣。


  “相爺,這把劍離秦姐的心髒隻差分毫,本來貿然拔劍就凶險,現在才會昏迷不醒,不

  過相爺放心,我等會用全力救治秦姐。”


  聽到大夫的這番話,秦暉才微微放鬆下來,他看著似死未死的女兒,心神不寧,想他花費了無數精力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一個完美無缺的女兒,如果沒有派上用場就這麽死了,他的滿腔心血豈不是全都付諸東流。


  看到屋簷堆積了不少雪,秦暉皺起了眉,心事重重,外麵的流言已經愈演愈烈了,民能載舟也能覆舟,晉德帝已失民心,看來擇明君而立已經是必行之路了。


  但言陌那子已經失蹤多日,在他身上也給予不上任何指望了,那麽適合的人選隻剩下尚在繈褓的皇子了。


  金鍾山倒塌,損毀了半個玄劍宗,巍峨堂皇的宗門隻剩下頹垣斷壁,四季繚繞的仙氣盡散,受贍弟子不計其數,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惶恐緊張的氣氛。


  當看到玄劍宗翻覆地的變化,言陌內心隻有自責內疚,是他沒有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使得石陰女破陣而出,害苦了眾師兄弟。


  一弟子被派遣外出偵查最新情況時,恰好遇見了言陌,於是對著他恭敬有禮地叫了一聲,“三師兄。”


  言陌嗯了一聲,目光越過弟子,落在了廣樓殿上,問道:“現在狀況如何了?”


  “掌門依然在閉關,清虛真人被金鍾山的落石壓傷,其他的真人一切安好。”


  “我回來的消息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石陰女已經逃了出去,師父身受重傷,眾位真人必定急著商議應對之策,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了。

  “是。”那弟子點零頭,但又道,“鏡道真人石陰女會隨時回來複仇,請師兄不要四處走動,盡可能留在廣樓殿內,即便那魔女來,大夥兒團結一致,也能抵擋一段時間。”


  他頷首道:“我知道了。”


  看著破敗的師門,他不禁擔憂,區區破陣便能毀了半個玄劍宗,若石陰女真來尋仇,他們人再多也未必能抵擋得住,當年鼎盛的仙府尚不能從她手中殘存下來,可見那時的她氣焰是何等得囂張,他們玄劍宗被譽為下第一宗門,可誰又能保證實力比得上昔年的仙府。


  避開了其他弟子的巡查,他來到了宗門的禁地外,看守禁地的弟子見來人是言陌,躬身拱手道:“三師兄。”


  “金鍾山倒塌,師父命我來查看裏麵的情況。”


  看守禁地的弟子不疑有他,紛紛讓開了路。


  禁地內,青翠環繞,與外麵的世界差地別,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而火雲麒麟正伏在一棵參古樹下憩,它體型十分龐大,毛發如燃燒的雲,鋒利的爪子因為在休息而攏著。


  言陌停步在十米開外,盯著他龐大的身軀,慢慢地拿出了劍……


  在他進入禁地不久,便有一名弟子跟清虛真人通風報信,道:“師父,三師兄孤身去了禁地,不知是否需要弟子派人將其帶出來。”


  清虛真人伏在榻上,半眯起眸子,眸中幽光一閃而逝,“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


  火雲麒麟的元丹?不錯!言陌那子定是衝著禁地中的火雲麒麟而去,可那火雲麒麟乃鎮守昆侖境的靈物,豈是他可以輕易斬殺的。


  “噗——”禁地內,言陌整個身子撞到了樹上,吐出一大口血,斷玉劍脫離了他的手,摔在了樹下。


  火雲麒麟兩顆如銅鈴般大的眼珠子盯著言陌,然後朝怒吼一聲,奮力朝著他撲去。


  他扶著樹,勉強地站穩了身子,發束早在火雲麒麟一爪子下變成了碎片,白色的衣袍血跡淋淋,整個人十分狼狽,一雙堅定的眸子緊緊盯著火雲麒麟。


  要取得火雲麒麟的內丹,必定要取其性命,他不能死,至少得殺了它。


  他將劍收回自己的手中,準備拚死一戰。


  忽,一道青白色的身影朝著火雲麒麟的身後偷襲,火雲麒麟的注意力全在言陌的身上,被背後襲來的劍刺中了脊梁,當即怒吼著朝身後之人撲去。


  言陌見火雲麒麟換了攻擊目標,順著它去的方向,一眼就看清了來人,頓時嚇了一跳,疾聲喊道:“師父!心!”


  清虛真人手中所持的正是被他收回來的紫偃劍,可見他並未將劍還與劍池,這一點出乎了言陌的預料。


  見此,他立即將自己的佩劍朝著清虛真人丟過去,“師父,接著!”


  斷玉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清虛真人飛身而起,一左一右將雙劍合璧,兩劍合並時發出了強烈的劍氣,帶著灼眼的劍花以破空之勢朝著火雲麒麟飛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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