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再等些時日
竟然是假的!言狄一陣惱怒,番邦好大的膽子,竟敢拿冒牌貨來蒙騙他們泱泱大國。
見他也是被騙了,葉非又道:“赤盲靈芝與血靈芝極為相似,藥效卻大大不及血靈芝,不過有總比沒有來得好,若要延長花姐的性命,血靈芝少不得。”
血靈芝是稀罕之物,長在極北之地,不可能會出現在大晉的國土上,他也是無意中在醫書中看到,正逢花姐吐血昏迷,便將此事告訴了霽王,這才有了深夜入宮求藥一事。
言狄看著他將假的血靈芝收下,問道:“葉非,當真非血靈芝不可?”
“若是有血靈芝為藥引,我有把握修複花姐的經脈,修複了經脈,至少能讓她多活幾年。”
隻是多活幾年,具體幾年他也沒有把握,血靈芝性溫熱,還能治好花姐的畏寒之症,少了畏寒的毛病,再加上強身健體,配以治療心疾之症的藥物,或許還能再多活兩三年,可這幅殘廢之軀再怎麽醫治也不可能如常人一樣,僅此而已。
翌日,宮中傳出了消息,皇後為了保住袁淑妃腹中的孩子,不計前嫌,將其接到自己的宮中照料,此舉感動了不少百姓。人人都在感歎,這般仁德慈善的皇後,實屬大晉之幸。
南伯侯被這個消息氣得渾身發抖,惱恨一時大意竟然袁淑妃鑽了空子,還被接去皇後的宮中,如此一來便是鞭長莫及,要想在皇後的眼皮子底下除去那個孩子,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黑袍男子,自那日自己險些被殺後,他便消失匿跡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過若是他還在,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宮中殺了袁淑妃。
西北邊境,僵持了數月的落雁山之戰終於落下帷幕,硝煙的戰場上廝殺不斷,一人提槍縱馬,奪過敵軍的戰旗,當著數萬熱血將士麵將其斬斷,至於剩餘的敵軍全數卸甲而逃。
見敵軍大敗,戰場上的將士們舉兵器齊聲高呼:“將軍威武!揚我大晉國威!”
營寨中,大晉的旗幟高高揚起,在狂風中嘩啦啦作響,落雁山之戰大捷,秦少卿特意而安排了場簡單的慶功宴以犒勞數萬將士,舉碗揚聲道:“諸位兄弟,此戰大敗敵軍,大家功不可沒,今夜無需遵守軍規,酒肉不限,盡管放縱暢飲!”
眾人歡呼雀躍,“謝將軍!”
席間,花汁飲一杯酒,陷入了沉思,持續了半年的戰役,大晉的將士越戰越勇,雖死傷無數,卻激發了每個將士的雄心壯誌,一場場的浴血奮戰,終於奪回了被霸占的國土,經過無數次的交鋒,他也認出列國的軍師,那張熟悉的麵容讓他大為吃驚。
在他回憶往事時,一個身穿戰甲的男人拎著酒壇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花炙身側,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將酒壇子放在案上,並將一個瓷碗放在他的麵前,大叫道:“花大人,大老爺們的,喝起酒怎麽跟個娘們似的,來,換這個!”
那人著,就往碗裏倒滿了酒,見此,花炙不好拂了對方的麵子,隻好接過,但言明道:“李副將,在下不勝酒力,就此一碗,不敢多喝了。”
李副將死不肯罷休,又倒了一碗,這叫花炙有了為難之色,不知該喝還是不該喝。
秦少卿見花炙十分為難,便跨步上前,拉起了李副將,往他的嘴裏強灌了一碗酒,隨手丟給了另一個副將,並道:“李副將醉了,把他帶回營帳。”
見此,花炙起身道謝:“多謝秦將軍解圍。”
秦少卿以笑回應,隨後與花炙坐在一起,道:“你不必如此客氣,我曾答應過你的女兒,會照顧好你們夫婦倆。”
聽秦少卿提起自己的女兒,花炙眉頭深蹙,臉色凝重,那霽王並非良人,皇上賜婚的聖旨雖緩解了他的危機,再也沒有人針對他,可是這個代價卻是將自己的女兒推入火坑中,他現在隻盼著能早日結束戰事,回到京城,看看女兒是否安好。
比起大晉營寨熱鬧的氣氛,西戎的營寨陷入一片恐慌的氣息,被稱作軍師的男人一拳砸在了牆上,陰暗的眸中寫滿了不甘心。
大晉的軍隊不該獲勝的,都是他,都是他為大晉軍隊出謀劃策給害的!
西戎中有這麽個陰晴不定的軍師,鬧得人人自危,自是沒人喜歡他,可首領欣賞他的才能,將他奉為上賓,他們自然不敢得罪了他。
不怕死的人也不是沒有,就有一讓知了戰敗的消息,在首領的耳邊吹起了枕頭風,“此次出戰損失慘重,歸根結底是軍師太自信,低估了對方的能力,若是不罰,難以服眾呢~”
隻見一個穿著裸露的女人掛在首領的身上,一雙柔軟的雙臂纏著他的胳膊,如一條美人蛇緊緊纏繞著對方,嫵媚的眼神仿佛能勾人心魄。
首領阻止她進一步撩火,但他炙熱的眼神,表明已經被她勾引得情動了,問道:“幽姬覺得該如何?”
幽姬嘻嘻笑了兩聲,“不如再給他一次機會,若是又輸了,再兩罪並罰,若是勝了,便功過相抵,如何?”
“美人什麽就是什麽。”
出了首領的營帳,幽姬又進入了另一頂營帳,跳動的燭火映襯著她身姿越發曼妙勾人,但營帳中人似乎並不受她的影響,一臉陰霾地看向她,“你來做什麽?”
“你我的目的是挑起兩國戰火,你卻漸漸偏離了軌道,一心隻求勝負,我已經給你爭取了最後一次機會,若是能一舉殲滅大晉的軍隊,就是大功一件。”
那人睨了一眼幽姬,道:“大晉固若金湯,單從城外攻擊毫無作用,若是能內部瓦解,讓他們自相殘殺才事半功倍。”
隻要有花炙在一日,他便處處被壓製,隻有拔除了這跟禍根,他才能讓人看到自己的才能。
“前些我得到大晉京城傳來的消息,要你想辦法盡快毀了那個叫花幟男人,也不知那相貌堂堂的男人怎麽得罪了她,不過反正與我無關,具體要怎麽做,你自己打算。”
那人冷笑連連,此事正合他的心思,京城裏那個人看來與他誌同道合,裏應外合,一起吞並大晉這塊肥肉,隻是不知道安排在京城的究竟是何人?
回到玄劍宗,清虛真人以教徒無方的罪名,自願到金鍾山看守封印。
他進入金鍾山的結界,剛到入口處,便聽到了洞內暴戾的雷霆聲,隻見五行陣下,披頭散發的女子衣衫襤褸被金色的鎖鏈淩空鎖著,鎖鏈上閃爍著密密麻麻的咒文,無數條鎖鏈分別鎖著她的四肢,脖子則被套著一個金色的項圈,項圈上又被五條鎖鏈緊緊扣著,除了四肢頭部被鎖,她的身上也纏滿了鎖鏈,上麵的咒文沿著每一條鎖鏈遊動著,嫣紅的血沿著她腳指頭滴落在腳下的血潭鄭
轟隆隆!五雷從她的頭頂落下,一道道劈在了後背,被淩亂的黑發所遮擋的眼睛閃過一道道血光,她緊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由著嘴裏不斷流血,硬生生地承受著雷霆加身之刑的折磨,帶恨的眸光也越來越堅韌。
“馬上就會結束了,你再等些時日!”
清虛真人抬起目光看向陣中之人,可卻看不清她的樣貌,但他知道五雷轟頂的滋味,尋常人根本承受不了一道,而她卻日日要受刑,麵對倔強固執的人,他選擇閉上了眼睛,在對麵磐石上雙腿盤起打起坐。
冬雪消融後,地間恢複一片春色,鬆楓院中簾幕微卷,溫和陽光灑在地板上,花不語如睡美人一般躺在軟榻上,姽嫿溫靜,身上蓋著厚實的毛毯,安靜得嚇人,幾乎會讓人以為那隻是一幅畫。
葉非如往常一樣給她請脈,剛收拾完一轉身就撞見了不速之客,即便知道不會吵醒花不語,還是刻意放低了聲音,隻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我,你怎麽又來了?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危險?”
蘇言的目光越過葉非,落在花不語的身上,眸光繾綣旖旎,薄唇微揚,“言狄去宮裏了,我來看看她。”
葉非翻了個白眼,他還沒有這麽自戀,當然知道他不是來看自己的,但他現在更關心他的傷勢,“你的身子又不是鐵打的,經不起這麽折騰,要是被蘇先生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頓臭罵。”
蘇言坐在軟榻邊,伸出手指替她斂開貼在臉頰上的青絲,如視珍愛之物,目光半刻不肯從她的身上移開,對葉非問道:“我聽言狄四處查找血靈芝的下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葉非沒有隱瞞,點著頭答道:“血靈芝能延長花姐的壽命,借助霽王之手,總比自己去找要來的快。”
沒有人比霽王更合適,蘇言不行,他也不行,礙於霽王的身份,即便有人私藏了血靈芝,也得乖乖地交出來,尋找血靈芝的事情也沒有人敢阻擾。
“她什麽時候能醒來?”見人如此這般沉睡不醒,蘇言委實放不下心,日日夜夜擔心她會不會這麽沉睡下去。
葉非每日診脈,脈象一如既往的虛弱,何時能醒這個問題他也答不上來,隻能道:“花姐的身子太虛弱了,這樣沉睡對她也好,等到醒來的時候,至少有足夠的體力能下地走路了。”
從葉非口中得知了答案,他寬心了些,道:“如此,便辛苦你了。”
“我倒是沒什麽,倒是你的身體,沒有我在身邊看護著,更得注意些了。”葉非心下擔憂,兩人皆是重傷未愈,他也分身無力,做不到顧全兩處。
相國府湖心亭中,秦綰綰獨自坐在琴前,十指撫過琴弦,指尖流淌出瑟瑟悅耳的琴音,湖底流水綿綿,魚躍而起。忽然,一條綠莖從水麵飛出,穿過魚肚,將魚重新拉回水鄭
琴聲戛然而止,秦綰綰冷漠地看著湖麵,故意用琴弦劃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將血滴入水鄭
血滴融入水中,迅速消散不見,但同時卻有千萬根綠藤自水底盤旋而出,化作了一個綠衣女子飛到了岸上,女子舔了舔唇角,眼底有著強烈的興奮和不知足,她湊近秦綰綰,聞著她身上的血味,炙熱的目光直盯著她劃破的手指,“這味道真讓人食髓知味,讓我覺得渾身充滿力量。”
麵對女子貪婪的目光,秦綰綰麵不改色,道:“既然你的傷養好了,就別跟縮頭烏龜一樣躲著。”
女子眼中的貪婪被她不敬的語氣掃得幹幹淨淨,“你在怪我上次沒有在水裏徹底解決那個丫頭?死是沒死,不過我也重傷了她,而且你這個的情敵可不容覷,好在我逃得夠快,不然啊,哪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你麵前~”
女子感覺到渾身的血液仿佛沸騰了一樣,連帶著眸光也變得興奮。
“念在這滴血的份上,我就再聽你一次,有什麽要我做的,盡管開口,我的好師妹。”
聽到女子喊她師妹,秦綰綰隻想冷笑一聲,她不是向來看不起自己嗎?為了這麽一滴血她就改變了態度,她的血裏到底有什麽魅力?竟引來這麽多妖魔鬼怪。
秦綰綰將一個錦盒交給女子,囑咐道:“你將它帶到雪隱族,想辦法讓他們知道血靈芝的存在。”
女子打開錦盒,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當即覺得秦綰綰大材用,忍不住抱怨道:“不過是塊靈芝,何必要我親自去?”
秦綰綰看得出她眼底的輕蔑,若隻是簡單地將東西帶過去,自然用不著她,她要的是有人能拖住霽王,讓他暫時回不了京城,況且雪隱族也不是個人就能進入的。隻要將雪隱族有血靈芝的消息傳給霽王,他就一定會離京去雪隱族求取血靈芝。
秦綰綰沒有多什麽,隻是搬出了另一個人,“蓮姬,師父讓你來幫我,你若是不願意,大可去向師父清楚。”
“不就是去趟雪隱族,有什麽難的。”蓮姬瞪了一眼秦綰綰,她哪有不願意,隻是不甘心被她驅使罷了,師父看重秦綰綰,什麽都遷就她,她自然也明白秦綰綰在師父心中的地位,否者他也不會將她從蓬萊打發到這個鬼地方來。
師父讓她保護秦綰綰,她做到了,可師父讓她滿足秦綰綰的任何要求,她就很嫉妒了,但想著能盡早回到蓬萊,她隻能老老實實聽秦綰綰的話。
袁淑妃臨盆在即,秦後在民間尋了個很有經驗的穩婆,接入宮中給袁淑妃接生。
聽著袁淑妃生產時叫得死去活來,秦後坐立不安,在殿前來回踱步,不多時穩婆滿手的鮮血地衝了出來,神色慌張,問道:“淑妃娘娘難產,是保大保?”
秦後心一驚,來不及思考,當下決定,“保!”
皇室子嗣單薄,比起後宮一個妃子,顯然皇嗣更為重要,她相信袁淑妃也會做出這個決定。
在場的太醫們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本就是冷宮棄妃,仗著肚子裏的孩子才能走出冷宮,相比之下,當然是肚子裏的龍種更為重要。
隨著產房內一聲啼哭響起,秦後喜極而泣,雙手合十,“多謝菩薩保佑,陛下總算有後了。”
穩婆將孩子清洗幹淨後,抱給了秦後,看著不斷啼哭的孩子,秦後心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懷著初為人母的激動,緊張地抱起孩子,生怕將他給摔著了。
懷中的孩子啼哭不止,哭得秦後心酸不已,這孩子一出生便失去了母親,委實可憐,看著袁淑妃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她心中產生愧疚,忍不住道:“淑妃,你放心,本宮會將他當做自己親生子,一生都護著他,絕不會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袁淑妃誕下皇子乃大喜,風頭蓋過了本人難產而死的悲傷,而沈貴妃氣得砸了一屋子的東西,“皇子,竟然是皇子!為什麽人都死了,還要留下個禍害!”
想起自己被害死的皇子,沈貴妃瞠紅了眼珠子,抬手指著阿絮,“去,給本宮殺了那個孽種!”
看著失去理智的沈貴妃,阿絮麵無表情地轉過身,照著她的吩咐去行事。
瞧著懷中白白嫩嫩的孩子,晉德帝樂開了花,秦後看著他難得露出歡悅的表情,溫柔地笑了笑,“這孩子眉眼與陛下有幾分相似,將來一定是個明德的君主。”
晉德帝逗弄著孩子,頗有人父的慈愛,這是他孩子,自然與他相像,雖不是心愛之人所生,也知足了。
他抬眼望著秦後,見她對這個孩子極喜愛,不禁產生幻想,如果這是她們的孩子,他肯定會比現在還要開心,在這一瞬,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先帝的行為,當年他力排眾議,將一個江湖女子收入後宮,給了她萬般寵愛,他們如願有了個一個皇子,但好景不長,女子難產去世,而先帝一招瞞過海,將他們的孩子秘密送去了玄劍宗,自此遠離了爾虞我詐的皇室鬥爭,如果換做是他的話,在那危險的處境下隻怕也會這麽做。
夜深,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閃入皇後的寢宮中,一掌劈暈了守夜的嬤嬤,再從懷中亮出了匕首,對準孩子的胸口刺下去。
忽然,外麵傳來了打鬥聲,寢殿內也亮起療,見此,黑衣人迅速躍起,躲在了房梁上。
進來是兩個宮女,她們見孩子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好險,皇子沒事,不然我們都得以死謝罪。”
“才是多大的孩子,也有人來刺殺,簡直喪心病狂。”
“好在侍衛們及時發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要我是皇後娘娘有先見之明,早料到有人意欲對皇子不利。”
躲在房梁上的人咬碎一口銀牙,是哪個蠢貨壞了他的好事?他眯起眸子盯著下麵的兩個宮女,正決心順便解決了這兩個宮女時,忽見外麵有人高喊了一聲,“皇後娘娘駕到!”
隻見秦後快步走來,麵露焦急之色,也同那兩個宮女一樣,見著孩子沒事,才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打鬥聲消停了,便有人來稟報,“啟稟皇後娘娘,我等無能讓刺客跑了。”
“刺客跑不遠,繼續搜查。”秦後擺了擺手,目光一直落在孩子身上,好在這家夥沒事,但她憂心,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刺客絕不可能一次失敗就放棄。
不過是個剛出世的孩子,會與誰結仇?哼!她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會是誰幹的。
阿絮捂著傷,一路逃到了沈貴妃的寢殿內,頓時嚇了沈貴妃一跳,鎮定下來後才問道:“得手了沒?”
阿絮搖了搖頭,“有人偷襲我。”
若不是有人惡意偷襲,她怎麽可能會被侍衛發現,若不是被侍衛發現,她怎麽會被圍攻,若不是這麽多人圍攻,她豈會受傷。
見阿絮任務失敗,沈貴妃沒好氣地瞪著眸子,“沒用的廢物!”
什麽絕頂高手,連幾個侍衛都收拾不了,還來保護她的安全,爹爹的眼光怎麽會退化得如此厲害!
寢殿外傳來了響動,沈貴妃才知侍衛是來搜查刺客,立即冷聲喝道:“還不快躲起來,難道想連累本宮嗎?”
真是蠢鈍如豬!
血靈芝的消息很快傳入了言狄的耳中,既然血靈芝真的在雪隱族,他不得不親自動身去,但朝中局勢危亂,他若是在這個關鍵時刻離開了京城,就等於脫離了對整個局勢的製衡,此去雪隱族路途遙遠,若不提早出發,花不語的身體耽擱不起,他不禁陷入了兩難之地。
夜鴉知道他為難之處,便道:“要不讓屬下去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