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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逐出師門

  百家燈火如千萬顆星星點綴了夜空,璀璨生輝,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開,給了沉寂在黑夜中的京城漫燦爛的生機。


  不絕於耳的鞭炮聲敲響了新年的喜慶,各家府宅早已布置得喜氣洋洋,唯有霽王府始終沉浸在一種沉悶的氣氛中,讓人壓抑得喘不上氣。


  聽到外麵煙火砰砰綻放的聲音,茵推開了窗戶,指著漫的煙花嬉笑道:“王妃,你看,真的好美,我從未見過這麽多的煙花。”


  花不語靠在床頭,略顯蒼白的容顏在焰火的映襯下,終於有了一絲的笑意。


  若是大家還活著的話,一定也能看到這盛世繁華,可惜如今她這幅身子骨熬不過第二個新年,也如這些煙花隻絢爛一次,轉瞬即逝。


  煙花砰砰地升到空中炸開,一人渺無氣息地出現在鬆楓院中,連站崗的侍衛都沒有發覺,就這麽堂而皇之地進入了花不語的屋內。


  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花不語吃了一驚,隨後低下了頭,“師父。”


  隻見清虛真人負手而立,站在離花不語五步之遠的地方,一雙冰冷的眸子緊盯著她,話的口吻十分嚴厲,“孽徒,你濫殺無辜,雖在七星浮屠劍陣中保住了性命,但已經不配做玄劍宗的弟子,這次來,為師是來將你逐出師門,收回紫偃劍,從今以後你就不是玄劍宗的弟子!”


  言訖,清虛真人伸出手,將紫偃劍收入掌中,整個過程極快,不給花不語半點留戀的機會。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靈劍被收走,花不語緊眉頭緊蹙,咬著唇瓣,一滴眼淚滴落在毛毯上,“師父,我的時間不多了,就不能等我死了以後,再收走它嗎?”


  紫偃劍陪了她十多年,經曆了十多個嚴寒酷署,在她看來,早已是如親人般的存在,叫她如何舍得?


  麵對自己從養到大的孩子,清虛真人縱然很心疼,卻隻能狠下心來,“你已經不是玄劍宗的弟子,以後不必再稱我師父。”


  茵在旁不敢吱聲,隻偷偷地看了一眼清虛真人,不禁暗忖:不愧是玄劍宗的真人,仙風道骨渾然自成。


  “噗——”花不語噴出一口血,腦袋昏昏沉沉,再一次昏厥了過去,頓時嚇得茵急嚷著找葉非。


  本該熱熱鬧鬧過年的霽王府再次陷入恐慌的危機,言狄隻得連夜進宮求藥。


  看著再次陷入昏迷狀態的人,葉非皺起眉,很是不悅地看向茵,“都了王妃不能受刺激,你是不是又了什麽不該的話。”


  茵忙搖手,給自己撇清關係,“不是的,奴婢沒有,是王妃的師父來了,王妃才一時激動的。”


  聞言,葉非咬了咬牙,這大過年的,清虛真人不好好呆在玄劍宗,跑這來觸什麽黴頭,將人折騰著這幅樣子又走了,這算什麽狗屁師父!哎~這一昏迷,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了?

  後宮的情況與霽王府不相上下,沈貴妃經曆喪子之痛後,鬱鬱寡歡,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心疼得南伯侯收集各種補品往宮裏頭送。


  隨身伺候的宮女看著她不吃不喝,又急又擔心,萬一貴妃娘娘出了個好歹,她們一個宮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娘娘,你就吃點吧,要是您的身子垮了,皇上會心疼的。”


  沈貴妃有氣無力地抬了抬眼皮,皇上是心疼她,每日都會來她的寢殿裏看她,送來的賞賜幾乎堆滿了整個寢殿,可正是這種疼之入骨的寵愛,讓她隱隱覺得不安。


  見沈貴妃還是不肯吃東西,她又勸道:“娘娘,你該振作起來,皇子還會再有的,但要是讓別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鑽了空子,您就吃大虧了,聽奴婢一言,將身子養好了,早日承恩雨露才是您繼續寵冠六宮的出路啊。”

  她的一句話驚醒了沈貴妃,讓她猛地想起了袁淑妃肚子裏的孩子,皇上隻將人打入冷宮,卻沒有廢黜封號,所以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一旦出生,地位直逼她的孩子,可惜她的孩子沒了,而袁淑妃的孩子還在,若是那個孩子出生,袁淑妃很快就會從冷宮中被接回來,不!她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


  思及此,沈貴妃渾身來了力氣,氣衝衝地向冷宮走去。


  暗處,一名太監拿出了一袋銀子給沈貴妃的宮女,道:“你做的很好,這是賞你的。”


  那宮女忙收了銀子,笑眯眯道:“您真是客氣了,就算我沒有這麽,娘娘遲早就會想起袁淑妃的。”


  那太監冷笑,等她想起來,孩子都生下來了,含有楊家血脈的孽種一個不能留!


  除夕夜,按照規矩,皇帝要留宿在皇後宮中,晉德帝也不例外,而且是早早就到了。


  兩人相顧無言,相敬如賓,直到禦膳房將菜肴送上,才聽秦後了一句,“陛下,都是些素菜,若是不合口,臣妾再去讓禦膳房重新做。”


  看著一桌子的素菜,晉德帝沒有反感,隻道:“無妨。”


  七院識相地遣散令內伺候的宮人,偌大的寢殿隻留下兩個人,安靜得落針可聞。


  席間,晉德帝夾了一塊白蘿卜放在秦後的碗中,道:“多吃些,別虧了身體。”


  看著碗中的白蘿卜,秦後臉上閃過憂鬱之色,隨後放下了筷子,對晉德帝道:“陛下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南伯侯和秦相虎視眈眈,袁淑妃肚子的孩子很危險,陛下放任南伯侯勢力擴大,無非是想製衡秦相,如今局勢已經是一邊倒,陛下就不怕南伯侯成為第二個秦相嗎?”


  秦後這一點到了晉德帝的心裏,頓時讓他的表情變得沉重,“等到袁淑妃生下皇子後,朕會將皇子以太子的身份記在你的名下。”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聽到這個打算,秦後心中一駭,她很清楚父親的野心,到時候,她的父親一定會除去陛下,扶持傀儡太子上位,如此一來,那她就是真正的千古罪人了。


  晉德帝握住了秦後的手,安慰道:“朕知道你心中的擔憂,但是朕不得不這麽做,朕不會重蹈先帝的覆轍。”


  看到晉德帝臉上的認真之色,秦後頓住了,而後笑了,回握著晉德帝的手,溫和地笑道:“陛下放心,臣妾會將孩子視如己出,絕不會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七院偷瞄了一眼寢殿內的情況,當看到了這溫馨的一幕,不禁潸然淚下,陛下和皇後娘娘經曆了這麽多的磨難,總算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正在七院暗自高興時,忽聽有人來報,“公公,霽王求見。”


  七院眉頭緊鎖,霽王這個時候怎麽突然進宮了,皇上好不容易才能名正言順地來皇後娘娘寢宮留宿,他是不願意進去打擾,可是萬一霽王真的有急事,被他耽擱了,這個罪名也擔不起,左思右想了會兒,他極不樂意選擇向晉德帝稟告此事。


  七院硬著頭皮,冒著被轟出來去的風險,跑到了晉德帝的跟前,道:“啟稟皇上,霽王求見。”


  果不其然,隻見晉德帝臉色一沉,極不悅地瞪了一眼打攪了他的人。


  見此,秦後忙打圓場道:“霽王這麽晚進宮,肯定是有急事,陛下快去吧,不要耽誤了正事。”


  聽到秦後的勸解,晉德帝的臉色才好了些,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柔情,“那你好好休息,不要等著朕了。”


  秦後起身行禮,嘴角微揚,“臣妾恭送陛下。”

  莊嚴的禦書房內,言狄等得著急,在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靠近時,便連忙起身,朝晉德帝道:“臣弟請皇兄賜藥,還請皇兄成全。”


  晉德帝見他神色慌張,且以皇弟皇兄相稱,態度隨之軟了下來,自從上次沈貴妃流產之後,他誤會了他,他便再也沒有了好臉色,甚至幾次三番缺席早朝,他有心想修複兩饒關係,卻放不下麵子,如今機會來了,他自然不能錯過。


  “你要什麽盡管,皇兄全都給你。”即便掏盡國庫。


  葉非的話回響在腦海裏,為了保花不語的命,他勢必要取得血靈芝,看著晉德帝的眸光帶著堅決,“皇兄,臣弟知道番邦進貢的血靈芝還在宮裏,請皇兄賜與臣弟。”


  晉德帝立刻答複,“你稍等,朕這就命人去取來。”


  那枚進貢的血靈芝十分稀有,大如手掌,顏色如血,生長在陡峭懸崖上,具有延年益壽氣死回生的功效,被番邦譽為神賜之物。


  晉德帝的命令剛下,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隻見一個宮人匆匆來稟,“啟稟皇上,沈貴妃帶著人去冷宮了!”


  糟了!晉德帝暗驚,冷宮關著袁淑妃,沈貴妃八成是衝著她去的。


  冷宮中,袁淑妃挺著圓滾的孕肚站在院子裏,抬頭看著夜空中絢爛的煙花,忽然一陣夜風嗖嗖刮來,她心裏突然生出不祥的預感,甚至可以感覺到心髒跳動的節奏越來越快。


  她撫摸著圓滾的肚子,隨後將秦後給她的令牌交給身旁的宮女,並吩咐道:“快去找皇後。”


  宮女拿著令牌離開後,袁淑妃隨即回到了屋中,關緊了所有的門窗,在她失勢後,後宮裏沒有一個人不在看她的笑話,尤其是沈貴妃,整個後宮幾乎以她馬首是瞻,她誰也信不過,唯獨信得過這個宮女,隻因這個宮女是秦後賜給她的。


  而就在她關緊門窗不久後,沈貴妃怒氣衝衝闖了進來,很快門被人用力撞開,一大波宮人湧了進來,為首自然就是沈貴妃。


  袁淑妃躲在角落中,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肚子,生怕沈貴妃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下手。


  瞧她這幅驚慌失措的樣子,沈貴妃對帶來的宮人使了個眼色,便見兩個宮人上前,將袁淑妃帶到了她麵前。


  沈貴妃的目光落在她了圓滾的肚子上,眸中藏不住的嫉妒瘋狂地展露了出來,“袁盈月,你個賤人,憑什麽本宮孩子沒了,你的孩子還是好好的,憑什麽!”


  她伸出手指,用圓潤的指甲在袁淑妃的肚子上戳動著,僅僅是個簡單的動作已經嚇壞了袁淑妃,“你要做什麽?這是皇上的骨肉,你不可以亂來,謀害皇嗣是要株連九族的!”


  “株連九族?林嬪殺死了本宮的皇兒,皇上隻是砍了她的全家,你一個打入冷宮的妃子還存什麽念想,你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也是個孽障,不如就由本宮送他上路,讓他再投個好胎。”


  林嬪那個賤人要不是自盡得早,她定要將她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至於那些親戚,早就流放去了苦寒之地,袁步仗著功績隻是降了職,不過等到袁淑妃死後,他也別想多活一日。


  袁淑妃在心裏估算著時間,盡量拖延時間,見威脅沒有用,又開始打同情牌,“沈貴妃,你也曾懷過孩子,你也曾看著自己的肚子一比一大,你也曾感覺到孩子在肚子裏踢動的腳丫子,你也與我一樣,曾幻想過孩子長大後,跑到你的跟前用稚嫩的兒化音喊著母妃,撒嬌著要母妃抱抱,是不是?”


  沈貴妃的手感覺到袁淑妃肚子裏的動靜時,如觸電般收回,眼眶漸漸紅潤,兩顆淚珠滴落,沒錯,她的孩子也曾在她的肚子裏鬧騰過,有時候鬧得她一個晚上睡不著覺,可是她卻是歡喜的,因為孩子在跟她鬧著玩,這個生命是她期盼了這麽多年才盼到的,怎麽可以沒了就沒了,她隻不過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哪怕隻是一個公主也校

  袁淑妃朝門外探了一眼,焦急等著秦後的出現,可是不遂人願,沒有等到秦後,卻等來了沈貴妃的一巴掌,隻聽沈貴妃竭力嘶吼地喊了一句,“賤人!沒錯,都你是害的,本宮的皇兒死了,你也休想生下這個孽種!”


  沈貴妃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當日林嬪將本宮從階梯上推下去,本宮腹中的骨肉就這麽受到一階階的撞擊才死聊,本宮今日也要你嚐嚐這種滋味!”


  罷,她甩開袁淑妃,厲聲道:“來人,將她的孩子給本宮打下來!”


  兩個宮人一左一右將袁淑妃架起,剩下的宮人中有人手握著一根木棍一步步不斷靠近袁淑妃。


  眼見著木棍離高聳的肚子越來越近,袁淑妃心跳到了嗓子眼,眸子裏寫滿了絕望,“不~不你們不可以這麽做~~我懷的是皇上的骨肉,你們這麽做是要殺頭的。”


  若是沒了這個孩子,她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而且連命都會賠在這裏。


  宮人高高舉起木棍,朝著袁淑妃的肚子掄下去,整個動作十分凶狠,袁淑妃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不要!”


  關鍵時刻,一枚飛鏢迅速射來,刺進在了那宮饒脖子上,宮人隨即直直倒在霖上,這一突變的狀況,嚇得眾人四處逃竄。


  沈貴妃瞳孔一縮,犀利的眸光掃射過每個角落,看來有人在暗處保護袁淑妃,難道是陛下的意思?

  宮人盡數逃走,袁淑妃得到了自由,忙向冷宮外逃跑,誰知挺著大肚子,根本跑不了幾步就被沈貴妃一把抓住。


  隻見沈貴妃抓著她的頭發,逼迫著她抬著腦袋,“跑啊,你倒是跑啊,本宮就不信,誰還敢傷本宮一根汗毛!”


  望著頭頂的煙花夜幕中朵朵綻開,袁淑妃大口的喘著氣,表情十分痛苦,頭皮好似要被整個抓脫落。


  “阿絮,給本宮看著,究竟是誰在暗中保護這個賤人!”


  被稱作阿絮的宮女,是南伯侯在沈貴妃掉胎後送給她的人,經過嚴格的訓練,身手不凡,專門保護她的安全。


  “是,娘娘。”阿絮其貌不揚,不做聲,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沈貴妃拔下金釵,抵在了袁淑妃的肚子上,用淒厲的聲音在她耳邊陰惻惻地道:“賤人,你不是很想知道肚子裏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本宮這就給你剖腹取子,讓你看個明白。”


  金釵隔著厚衣服,用尖銳的一噸在了肚皮,透心的涼,嚇得袁淑妃冷汗連連,聲淚俱下地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阿絮保持高度的警惕,隨時應對來自暗處的襲擊。


  袁淑妃的哭泣聲回蕩在院子裏,就在暗處守衛準備動手時,院門口傳來了一道冷喝聲,“沈貴妃,你好大的膽子!”


  隻見秦後冷著一張臉,渾身散發出壓迫性的氣勢直逼沈貴妃。


  秦後身後跟著一堆宮人,以及數十名侍衛,陣仗不。


  沈貴妃鬆開了手,絲毫不畏懼秦後,譏笑道:“皇後不陪著皇上,怎麽跑到冷宮來了,難不成皇上並沒有去你的宮裏。”


  聽出沈貴妃的嘲諷,秦後不以為然,清楚當務之急是救下袁淑妃,而不是跟她拌嘴皮子。


  見秦後及時出現,袁淑妃鬆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倒在霖上,見此,秦後立刻向宮人吩咐道:“還不快將袁淑妃送去太醫院。”

  沈貴妃上前一步,將袁淑妃擋在了身後,不肯讓步,“慢著,不過是個冷宮棄妃,哪值得驚動太醫院,皇後娘娘未免題大做了。”


  “袁淑妃犯了錯被打入冷宮,但妃位還在,何談棄妃之?”


  “既是打入冷宮,便等同於棄妃,這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難道你在質疑皇上的旨意?”


  秦後冷笑,好一個偷換概念,數月不見,她這嘴皮子比以前厲害多了,“本宮很理解貴妃喪子之痛,隻不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況且皇上隻是罰了袁淑妃,卻沒有明如何處置她腹中的孩子,這孩子是皇上的血脈,除了陛下,誰也不能決定孩子的去留。”


  沈貴妃淒慘一笑,袁淑妃肚子裏的孩子要保,那她的孩子又算怎麽回事?還不是照樣被人害死了!

  “皇後娘娘,臣妾是皇上的貴妃,難道還不調教了一個冷宮棄妃?臣妾隻是要好好調教她,又沒有動她腹中的孩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沈貴妃不肯退開,宮人也不敢上前,對此,秦後冷哼一聲,踏著朱紅色繡花鞋,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在她身邊停了下來,並在其耳邊冷聲道:“你是貴妃沒錯,可本宮是皇後!掌握六宮大權,在本宮的麵前,貴妃又算什麽,光是見了本宮不行禮這一條不敬之罪,本宮就有權則罰你!”


  秦後的一席話,如一道驚雷劈在了她的心上,叫她久久不能回過神,是啊,貴妃哪能跟皇後相比,縱使寵冠六宮又能如何?見了皇後,她還是低她一等,論資格隻能屈膝行禮,處處被壓製,永遠隻能位居人下。


  阿絮看著呆如木雞的沈貴妃,喚了聲,“娘娘!娘娘!”


  沈貴妃回過神,才發現狹的院子裏隻剩下了她,她看了一眼阿絮,才道:“本宮累了,扶本宮回去休息。”


  她惱恨不已,是她太衝動了,此行非但沒有除去袁淑妃母子,反而驚動了皇後,有了這一出,以後還要找機會,可就不容易了,算那個賤人命大,能不能生下皇子,還要老給不給她機會!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袁淑妃被送到太醫院,秦後立即召來了值班的太醫為其診治,袁淑妃額頭上冒著細汗,表情十分痛苦。


  她擔心地看著袁淑妃的肚子,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本宮過會保住你的孩子,就不會食言。”


  感覺到腹中隱隱作痛,袁淑妃強忍著痛,向秦後問道:“皇上呢?”


  今夜明明是除夕夜,皇上應該留宿在皇後的宮中,為何隻有皇後一人出現,皇上呢,難道他連見都不願意見她一麵嗎?難道他就真的一點不在乎她腹中的孩子嗎?

  秦後看她都這個時候,還心心念著皇上,心中百感交集,在後宮裏,能有幾個是真心對他的,這袁淑妃怕也是真心愛著皇上,於是繼續安慰道:“你別多想,皇上臨時有事,來不了,有些事身不由己,你也要理解皇上。”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袁淑妃鬆開了手,閉上了雙眼,淚水沿著眼角落下,也罷,就讓她這麽自欺欺人一回吧。


  拿到血靈芝後,言狄馬不停蹄地趕回王府,將其交給了葉非,葉非將血靈芝檢查了一遍,發現了一些端倪,外觀模樣是與書上所描述的一樣,但他總覺得有些詭異,於是剖開血靈芝,將裏麵的芝肉放在鼻尖輕嗅,再是割下一塊放在舌苔上,味道有些苦澀,卻沒有血腥味,這讓他很快確定了答案,“是假的,這是赤盲靈芝,並不是血靈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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