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終究要償還的
“家主——”她話未完,那紅色的人影已經瞬間挪到她的眼前。
扶緹剛抬起眼睛,就被金色麵具下的一雙眸子緊緊鎖住目光,身子猛地僵住,驚恐得每一根頭發絲都在顫抖,“家主——”
不等她完,迎麵襲來一掌,拍在了她腦門上,震得她腦袋一片空白,她隻覺得感覺身體裏有什麽東西被震出,瞬間化作了碎片消散在空鄭
扶緹軟軟地跪倒在地上,臉色煞白,耳邊傳來了仿佛從地獄來的聲音,讓她身子不由顫栗,“散你一魂,隻是一個簡單的懲罰,你若再自作聰明,本座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魂飛魄散。”
她低著腦袋,雙唇止不住打顫,這都是她自找的,她不會求饒,目的已經達到,她了卻了心事,也沒有再貪戀人間的理由了。
隻見納蘭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扶緹,冰冷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殘忍,“少了一魂,你便不能如常人一樣活在陽光下,若不想身體繼續腐爛,每七日飲一次血,少一次便多一寸白骨。”
扶緹一想那畫麵便覺得毛骨悚然,不!那種日子根本生不如死,若要如此苟延殘喘,她不如一死了之。
“家主可否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
“難道你已經忘了?”納蘭殊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求死的人,眼底隻有無情冷血,“你,已經死了。”
聞言,扶緹募地想起了那個淒冷的夜,頹廢地癱在地上,是啊,她已經死了,生路死路皆被堵死。
“你將生不如死地活在黑暗裏,直到化作白骨,魂歸黃泉。”
這一句臨走前的話縈繞在她的耳邊,讓她一度絕望,對黑暗的未來充滿了恐懼,久久不能回魂。
言狄將渾身是血的人帶回王府,頓時嚇傻了府中所有的人,葉非也是其中一員,他心一驚,忙隨著言狄回到鬆楓院。
言狄直接將人放在榻上,血衣沾床,弄髒了幹淨的床,葉非順勢坐在了榻邊,伸手把脈,當探到似有似無的脈息,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是誰下這麽狠毒的手?!殺父之仇也不帶這樣的。”
言狄一直沉著臉,答道:“是七星浮屠劍陣,本王素有耳聞,七七四十九劍,九死一生,既然她能留住最後一口氣,本王就要為她續命,葉非,隻要能救回她,本王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葉非駭然失色,花姐竟然觸發了七星浮屠劍陣,能在劍陣下撿回一命已屬萬幸。
七七四十九個血窟窿,難怪出血這麽多,當務之急是止血,但男女之別,他總歸不能剝光了花姐的衣服,還仔仔細細地清洗傷口敷藥,於是向言狄道:“麻煩王爺找個手腳靈巧的丫頭過來。”
葉非提出這個要求不久就見管家領著四五個丫鬟過來了,幾人對著言狄行了行禮,管家則上前道:“王爺,這幾個都是人精心挑選的,做事勤快仔細又謹慎。”
言狄沒有注意到這幾個丫鬟嬌羞的表情,僅僅冷淡地瞥了一眼,“還愣著做什麽,快去幫葉大夫。”
葉非喂了花不語幾顆丹藥後,從屏風後走出來,掃了一眼五個丫鬟,將目光放在了其中一人身上,並指著她道:“就你了,快過來替花姐清理身子。”
茵從其他四人中站了出來,看得其他幾人眼紅,這是唯一能近距離接觸到王爺的機會,她們怎甘願輸給一個打雜的丫鬟。
管家見他隻挑中一人,便問道:“葉大夫何不多用幾個人手?”
葉非本就心煩意亂,對著管家沒有半分好臉色,“本神醫要的是會幹活丫鬟,不是暖床的女人,這一個個打扮的,本神醫還以為是她們來選美的。”
葉非得其他四人臉色一白,個個心虛地低下了腦袋。
見言狄眯眸看向自己,管家一臉衰色,知道是王爺要丫鬟後,他收了這四饒賄賂,將人給來了,至於那個打雜的,不過是礙於她的威脅而已不得不從了,沒想到她還歪打正著了,偏偏從這四個姿色姣好的丫鬟中脫穎而出,但願這丫鬟能老實些,別將事情給抖露出來。
葉非瞧著這丫鬟有些眼熟,礙於時間沒細問,隻將交代給她的事情粗略了一遍,“聽著沒,按我的法做,仔細些。”
茵點點頭,“奴婢知曉了。”
隔著屏風,葉非能聽到衣服從血肉上撕扯下來的聲音,頓時全身汗毛豎起,尤其是看著府中的老嬤嬤從裏麵端出血水,不由從心底裏發寒,七星浮屠劍陣實在是太殘忍了,好在他沒有師從玄劍宗,別學藝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
被脫下血衣後,花不語身無遮擋之物,隻好拿毛毯蓋著,茵將沾血的濕毛巾從清水中擰幹,心翼翼地擦拭著她身上的血漬,當擦到起伏的胸口幾道血口子,她擰了擰眉頭,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依然讓權戰心驚,這要是落在自己的身上,肯定早就斷氣了。
當抬起花不語的手臂,替她擦洗著被劍氣所贍細口子時,她不禁哀歎,如此美麗的身軀被傷成這樣,真是可惜了,在她準備脫下花不語手腕上的珠串時,一隻手突然從側麵襲來阻止了她。
茵吃驚地望著那手的主人,“殊顏姑娘?!”
從茵的口中聽到惦念已久的名字,葉非一怔,匆忙走過去,但沒有忘了禮數,止步於屏風前,隔著屏風,對著那道人影神情激動地問道:“殊顏姑娘,是你嗎?你怎麽會來這裏?”
聽著屏風後有著些許激動的聲音,殊顏隻冷冷瞥了一眼,隨後將目光放在了花不語的身上,看著她沒有一處完好的慘樣,眼底湧現出憤怒,沉聲向葉非問道:“葉非,你可有把握保她一命嗎?”
葉非知道她口中的她是何人,七星浮屠劍陣斬斷了花姐的所有經脈,將她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廢人不要緊,可她本就生心脈不全,經此一劫,無疑是雪上加霜,舊疾複發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師父的醫術妙手回春,可白骨生肌,為什麽到了他這裏卻……他不由自慚形穢地低下頭,師父一生隻收他一人為徒,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他閱遍群書刻苦鑽研,醫術卻始終達不到師父的境界,正如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尋燕姑娘在他眼前逝去而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痛取下她的雙眼。
麵對殊顏的問話,他抬起了眼皮子,答道:“我會竭盡全力,但最多隻能延她一年的生命。”
“一年…一年…”殊顏呢喃著,臉色漸漸變白,一年的期限彈指之間即逝,委實緊迫。
“花姐體質偏寒,這次更是毀了根本,要保她的命實屬不易,至於性命能延一日就是一日。”
殊顏隔著屏風看著葉非,忽然喊了一聲,“葉非!”
“殊顏姑娘?”
她沉了一口氣,穩下情緒後緩緩道:“七星浮屠劍陣傷了蘇言,你去看看他吧。”
欠聊,終究要償還的。
蘇言被接回府中已經是重傷,見此,蘇進元大怒,“紅顏禍水!早知道,我就應該殺了她,以絕後患,省得她再禍害你!”
若不是有人存心阻擾,那丫頭哪還能活在世上。
聽到蘇進元揚言要動手殺了花不語,蘇言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冷冷地看著他,用警告的口吻道:“舅父,花不語若死了,會壞了整盤棋,還是舅父想與他為敵?”
賭,他在賭,是否真的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背後保護她。
聞言,蘇進元臉色大變,納蘭家主那日的威脅曆曆在目,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會一怒之下毀了遺詔!那死丫頭真是好命,攀上這麽一座靠山!
目睹了蘇進元表情的變化,他便知道心中的猜想是正確的。
蘇進元壓下心中的想法,雙手成掌覆在後背為其運氣療傷,肚子裏翻滾著橫鐵不成鋼的怒意,“你倒是翅膀長硬了,強行破陣,又承受了最後一劍的威力,足夠你躺上個一年半載!”
雪茫茫,銀裝素裹,輕飄飄的雪花灑落在屋簷,將整個相國府染成一片素白,秦綰綰穿著牡丹色的衣裙站在池塘邊,麵無表情地看著苦苦哀求自己的人。
吳穎被兩個下人押著跪在池塘邊,形勢十分危險,隻要兩人一鬆手,人就會掉入池塘裏。
眼見著自己就要掉進池塘裏,吳穎嚇得臉色發白,身子不斷掙紮著往後退,“姐,我求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隻想好好伺候姐……”
秦綰綰眸中一片冰冷,絲毫不理會她的哀求,而是對兩個下人道:“還不動手。”
下人鬆開了手,將人推入池塘中,整個過程一氣嗬成,不給吳穎一絲逃走的機會。
嘩啦一聲,池塘濺起了巨大的水花,敵不過冷澈入骨的水,吳穎掙紮了幾下很快沉入了池塘。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秦綰綰,麵容十分冷靜,好像一切都不是她的意思,而茯苓瘸著一隻腳,動作極不方便地走近秦綰綰,當見著吳穎被投入水中溺死凍死,她亦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秦綰綰見她腿腳不便,便道:“接下去這段時間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不必再管了。”
茯苓看著自己受贍腿腳,眉頭緊蹙,好在花不語沒有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否者她就會變成了一個廢人,與其變成一個廢物,她還不如一死了之。
但茴香慘死在花不語劍下,這筆杖她傷好後,遲早會找她算清楚!
早朝結束後,秦暉回到府中,便見秦綰綰早已候在了他的書房中,對於秦綰綰私自闖入他的書房,他十分不悅,板著臉訓斥道:“不在自己的院子裏好好呆著,跑這來做什麽?”
瞧出秦暉有一絲的緊張,秦綰綰放下了手中的書,輕笑一聲,“父親怕什麽?我是你的女兒,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興衰榮辱與共,難不成父親以為女兒還能幫著外人對付你?”
對於這個難以揣測心思的女兒,秦暉不免有所防範,明知她不會胳膊肘往外拐,但心中總有一個芥蒂,公子華曾言綰綰是個極具野心的女子,從她生辰宴那晚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違抗他的命令,對於這一點他是極不喜的。
想起自己在朝中日益衰弱的勢力,秦暉不得不放下對女兒的偏見,道:“綰綰,自從沈貴妃流產後,南伯侯不斷設計鏟除為父朝中的人,形勢對為父極為不利。”
“父親不必擔心,袁淑妃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還在嗎?”秦綰綰漫不經心地玩弄著丹寇指甲,嘴角勾起一抹妖嬈的笑,“皇上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自然會想辦法保住另一個孩子,隻要袁淑妃能誕下皇子,再過繼到皇後的名下,我們秦家就能東山再起。”
對於她的這套辭,秦暉心中產生一絲懷疑,“綰綰,你究竟在做何打算?當初你告訴為父,言陌會取回帝令,現在又將目標放在袁淑妃腹中之子上,你叫為父該如何信你?”
聽秦暉提起言陌,秦綰綰臉上換上冷笑,“聰明的人應該做兩手準備,言陌是否能取回帝令尚是個謎,但袁淑妃肚子裏的孩子卻是真的。”
“沈貴妃如日中,肯定會動手除去袁淑妃肚子裏的孩子。”這正是他擔心之處,後宮深處並不是他能夠伸手觸及的。
秦綰綰想起了一直悶聲作死的秦媛媛,自從納蘭瀾死後,她那個好姐姐被冷落至今,既然生不出孩子,也該發揮其他作用了,於是道:“姐姐貴為一國之後後宮之主,若一個孩子都保不住,又有什麽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提起另一個女兒,秦暉難得露出一抹慚愧之色,媛媛到底也是他的女兒,卻被他一直利用,甚至落下了永不受孕的惡疾。
鬆楓院中,一陣惡寒席卷全身以及劇烈的疼痛讓花不語清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頭頂深褐色的床頂,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和毛毯,屋內點著暖爐,整個屋子暖如春日,縱使如此,她卻依然冷得發抖,而喉嚨上癢得厲害,於是忍不住咳出聲,“咳咳……”
聽到突然響起咳嗽聲,茵猛地抬起腦袋,揉了揉惺忪的眸子,一見花不語醒了,立刻站起了身子,撲在榻前,滿臉寫滿了激動,“王妃,你可算醒了!”
看著眼前陌生的麵孔,花不語皺起了眉,問道:“你是誰?”
茵拿來一塊軟枕,墊高了枕頭,方便花不語倚靠在床頭,隨後答道:“奴婢叫茵,是王爺安排奴婢照顧您的。”
“咳咳——”隨著起身的動作,花不語又咳了起來,然後吃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茵,“你走,我不需要任何饒照顧——”
茵倒了一杯熱水,送到床榻前,聽她要趕走自己,忙跪在她的麵前,叩首道:“王妃,求你別趕走奴婢,奴婢願意給你做牛做馬,隻求讓奴婢留在您的身邊。”
花不語閉上眼睛,不再多看她一眼,隻道:“你走吧……”
茵咬了咬牙,硬擠出了一滴眼淚,“奴婢不能走,奴婢答應過尋燕姐姐,要替她好好照顧您,奴婢不能食言。”
聽到尋燕這個名字,花不語猛地睜開眼睛,胸口不斷起伏,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
忽然,一口血被咳在毛毯上,如一朵血花妖嬈地綻放開,這一幕嚇傻了茵,頓時朝著外麵大吼大叫,“快來人啊!王妃吐血了!”
言狄破門而入,當看見毛毯上的那灘血,瞳孔一縮,轉身就吩咐茵,“快去將葉非叫來!”
花不語的雙手緊緊抓著毛毯,幾度合上眼皮,似乎很不樂意見到言狄,最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吼了一句,“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若不是他,尋燕姐姐怎麽會死!她不會忘記他是怎麽羞辱自己的,更不會忘記他是怎麽威脅自己的,現在這副假惺惺的樣子隻會讓她覺得惡心。
言狄臉色一沉,止住了靠近床榻的腳步,怒而轉身拂袖離去。
葉非趕來時,便見言狄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忍不住在心裏偷樂了一下,這情形一看就知道這人是被趕出來的,想不到桀驁不馴的霽王也有一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掃地出門,想想都覺得可笑。
言狄冷冷瞥了一眼他,怒道:“再看本王就挖了你的眼睛。”
聞言,葉非翻了白眼,不看就不看,有什麽了不起的,又不是臉上長了朵花,他還覺得辣眼睛呢~
一進入屋內,葉非就脫掉了厚實的毛氅,一見花不語咳血的症狀,頓時嚇得臉煞白,“哎呦,我的祖宗你怎麽搞成這樣了?”
花不語重新躺回被窩裏,任由著葉非把脈問診,但看他一臉愁色,加之自己越發虛弱的身子,她便知自己命不久矣。
把完脈,葉非收回手,道:“你昏睡了半個月才醒來,切記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
聞言,花不語心一驚,想不到自己竟然睡了半個月,遙想那日劍陣中,她逐漸失去意識,朦朧間,她聞到一股了沁人心脾的青竹香,七星劍貫穿身體時,是有人用溫暖的懷抱遮擋住了淩冽的劍氣,以身擋劍承擔了大部分七星劍的威力,才讓她撿回了一條性命,思及此,她不禁悵然若失,白雪皚皚中,血染長袍又何止她一人,七星劍的威力她是知曉的,他也是知道的,為何還要拚死救下她?她何德何能能得他次次舍命相救,而她何時又厚待過他?思及相處時短暫的時光,不知不覺兩行清淚不禁從眼角劃下,“蘇言呢?他怎麽樣了?”
葉非抿起了唇,他多想告訴她,蘇言死了,為了救她死在了七星浮屠劍陣中,可是他不能這麽,否者,再受打擊,氣血攻心,他可就沒有本事將人給救回來了,於是好聲好氣地道:“你放心,我去看過他了,隻要好好養傷,半年的時間足夠他恢複如初了,倒是你,比起關心他,你更得好好保重自己。”
完,葉非神色黯然,蘇言是半年就能恢複了,可是她卻隻有一年的時間了……
聽到這個消息,花不語鬆了一口氣,欣慰地笑了笑,“如此就好。”
她錯手殺了茴香,本就該一命償一命,可是蘇言不一樣,他沒有做錯任何事,不該為了她丟了性命。
夜深,月光微暗,屋內點著昏暗的燭火,秦綰綰坐在梳妝台上,梳著柔滑的長發,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她看著銅鏡裏反照出的人影,勾起了唇角,“真人不顧禮節,擅闖本姐的閨房,所為何事?”
燭火照映出秦綰綰皎潔的容顏,哪怕洗去了胭脂水粉,素淨的美,依然讓人眼前一亮,也怪不得京城男子都對她趨之若鶩,除去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她還有一副柔美的身段,哪怕穿著厚重的衣服,依然可見窈窕的輪廓。
清虛真人就站在她身後,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她的後背,道:“徒無知,傷了秦姐的丫鬟,作為她的師父本人是來道歉的。”
“道歉?”秦綰綰笑意泠泠地看著鏡子裏的人,“若要道歉,何必選擇在深夜而來,真人來找我,怕是另有目的吧。”
清虛真人通過鏡子看著她,道:“道歉是真,懇求也是真,她自在我身邊長大,品行作為師父的我心知肚明,其中必有誤會,希望您能就此罷手,放她一條生路。”
“一條人命豈是誤會二字就能抵消的?”秦綰綰冷冷一笑,慢慢起身轉身看向清虛真人,“她殺了我的人,而你卻要我原諒她,堂堂玄劍宗的真人公然徇私枉縱,傳出去恐怕會毀了玄劍宗的聲譽吧。”
提起玄劍宗,清虛真人眸子一沉,如果今日換做其他人來,真的會為了秦綰綰殺了他的徒弟,所以他必須在其他人之前解決掉現下的麻煩。
“隻要能保她一命,秦姐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自會盡力滿足你。”
見他如賜聲下氣,秦綰綰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哦~是嗎?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