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原來一直都是他錯了
蘇進元臉都綠了,明明氣得要命,卻隻能憋著,因為他不能跟他撕破臉皮,於是好聲好氣地問道:“納蘭家主,關於遺詔的事情……”
若不是看在遺詔的份上,他何苦如此憋屈,忍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時機未到。”納蘭殊隻淡淡了四個字。
蘇進元以為他還不肯交出遺詔,頓時怒了,“納蘭家主,你不會是在誆騙在下吧,其實你手中根本沒有遺詔!”
那份的遺詔本就是留給他的,怎麽可能會被此人搶先一步找到!
納蘭殊不悅地蹙了蹙眉,揮袖間,強勁的功力震得蘇進元五髒一顫,屋內溫度驟減,“蘇進元,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本座需要誆騙你?你最好收了你不該有的心思,否者,本座會讓你知道與本座為敵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敵強我弱,蘇進元明白自己處於不利的局勢,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納蘭家根基極深,非一朝一夕能被撼動,與納蘭家為敵絕不是明智之舉。
“秦相和南伯侯兩方勢力搏鬥,遲早兩半俱傷,朝堂必定陷入混亂之際,這看似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但是霽王的龍翼衛還沒有出現過,縱然你們有遺詔,也未必能嚐所願。”
“納蘭家主的意思是要先引出龍翼衛,然後一舉殲滅?”
蘇進元仔細一想,才發現自己忽略了這麽個重要的問題,龍翼衛一直藏在暗處,如一層無形的銅牆鐵壁維護著皇權不被侵犯,如果他們拿著遺詔逼宮,恐怕會遭到埋伏,此舉大為不妙。
“霽王與晉德帝一母同胞,互相扶持才走到今,要想把晉德帝從皇位上拉下來,霽王才是擋在前麵的一道最重要關卡。”
納蘭殊不由冷笑,為了個皇位,同室操戈,爭得頭破血流,平民百姓家也是如此,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饒劣性就是如此,千百年來都不曾改變,而這就是阿姐拚了命守護的芸芸眾生,簡直是不堪入目。
相國府,秦暉回到府中,吐血暈了過去,請了大夫才知道是被氣的。茴香聽到了消息,便告訴了秦綰綰,並勸道:“姐,相爺被氣得吐血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茴香想著能借這個機會讓他們這對父女重歸於好,可是誰知秦綰綰想也不想直接給拒絕了,“左右不過是一劑湯藥就能好的,我過去隻會給他添堵,不定吐的血更多了。”
茴香頓時無言,姐的脾氣就是如此,從就不向任何韌頭,難不成真要相爺來低個頭,不,想想都不可能。
秦綰綰的心思全然不在秦暉的身上,自然不會去在意他的身體如何,朝堂的局勢能僵持著,對於她而言是有利的,等到言陌拿到帝令,正好可以借著肅清朝堂的名義,扶持新帝繼位。
一朝山搖地動,金鍾山上多了數道裂縫,門內弟子皆被腳下震感所驚,幾位真人連忙去加強陣內封印。
從金鍾山回來後,清虛真人臉色蒼白,氣息極為不穩,言陌忙上前查看,才發現他收了不的內傷。
他不禁疑惑,往日師父最多隻是耗費了些真元,可今日卻多了內傷,便好奇地問道:“師父,這次為何會如此嚴重?”
清虛真人搖了搖頭,連連歎息,道:“石陰女的神識受到波及,理智漸失,封印也一日比一日弱,若非為師功力深厚,隻怕要葬在金鍾山下,為師有種預感,秦綰綰的身邊肯定會有大事發生,你快些回去,好好保護她,切不可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師父,帝令……”
他自然想早點回去,師妹正處在水深火熱中,他比任何人都要著急。
清虛真人眸子精光一閃,動手推了一把他,催促道:“事態緊急,你先回去,時機一到,為師會親自給你送去。”
言陌不敢再問,隻好道:“徒兒明白,靜候師父。”
待人走後,清虛真人兩腿盤起,開始為自己療傷,回想起在陣內看到的一幕,他更加清楚時間已經十分緊促,若還不推動局勢的發展,隻怕會前功盡棄。
離府多日的夜鴉終於回到王府,第一時間將查到的信息交給了言狄,道:“屬下走訪不少地方,經詳細的打聽和調查,王妃她生來心脈不全,得高人指點後被送去玄劍宗,萬幸之中被清虛真人收入門下,按照約定,她本來是每年都會回家過年,可是有一年出了意外後,便很少回來了。”
言狄抓住了最為關鍵的字眼,呢喃道:“心脈不全?”
他記得這是心疾的一種,能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難道玄劍宗有什麽靈丹妙藥能治好心疾之症,數年前,秦綰綰曾獻藥給他,莫不是秦綰綰的藥與玄劍宗有關係?
粗略一想,他很快產生了懷疑,秦綰綰一步都沒有踏出過京城,若與玄劍宗有什麽糾纏,也就在近兩年,當年也絕不可能得到玄劍宗的靈藥,除非她在幼年時就與玄劍宗有淵源,可……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人一旦心裏有了懷疑,便會動搖堅定的信念,打破固有的思維,言狄也不例外,轉身便對夜鴉吩咐道:“你去相國府一趟,試試秦綰綰是否會水性!”
看來要解開心中的謎團,他有必要去再見一次那個男人了。
帶著無數的疑問,言狄再次來到納蘭家的茶樓,茶樓的一二樓很熱鬧,琵琶聲聲悠轉,歌姬螓首蛾眉柔情吟唱,堂裏的客人滿座,好不熱鬧。
他沒有心情逗留,直接通往最高的一層,當即將達到目的地時,卻發現眼前根本沒有樓梯,與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腳尖輕點,選擇用輕功飛上去,誰知頭頂撞在了什麽堅硬的東西上,發出了很響亮的撞擊聲,他隻得退下。
女子從樓下慢慢走了上來,她見言狄腦袋被撞出了個腫包,模樣十分好笑,於是偷偷笑了會兒才道:“這是家主從周邊國中買來的特殊材料,透明無色,卻堅硬無比,霽王殿下也不是第一個上當的人了。”
出醜的一幕被人看見了,言狄立即黑下了臉,“本王要見你們家主。”
“家主不喜人打擾,霽王殿下請回吧。”女子冷冷一笑,家主豈是他相見就能見的?
言狄一記冷眼掃過去,不悅道:“本王要見的人納蘭家主,不是你,你憑什麽替你們家主做主?”
“家主若要見你,自會去找你,家主不想見你,你何必自討沒趣。”
“敢對本王無禮,你找死!”
扶緹聽到樓上有異動聲,忙提起裙子,快步走上樓,她剛抬眼便見言狄兩人爭鋒相對,差點就要動手打起來,於是趕忙插到兩人中間,皺著眉看向言狄,問道:“霽王,你又來做什麽?”
“本王要見納蘭家主。”
女子見扶緹來了,便不再攔著言狄,而是轉身對扶緹道:“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妨告訴你,家主今日心情不好,你還是勸霽王快點離開,不要惹惱了家主。”
扶緹明白她是好心提醒,家主喜怒無常,她也是念在自己的份上,才阻止了霽王的硬闖,這份人情,她接受了。
就在她想勸言狄回去時,身後傳來了機械聲,隻見一個個台階從地麵上升起,很快搭建成了一個完整的樓梯。
見狀,言狄朝著樓梯走上去,扶緹望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想上去阻止,卻又不敢。
再次踏入樓頂的茶室內,言狄沒有上次的猜忌,而他要找的人正悠閑地躺靠在座椅上,手裏捧著一本書,似乎十分投入其中,看得津津有味。
言狄朝他走近,邊走邊道:“納蘭家主曾言知下事,本王恰好有一疑問,想請你解答一二。”
納蘭殊換了個姿勢,繼續埋首書中,漫不經心地道:“本座能解你心中疑惑,可你卻未必能信本座所言。”
“信!”言狄用力地咬著這個字。
納蘭殊抬起頭,隻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下眸子看書。
見他將自己冷落一旁,又開始自顧自地看書,言狄皺了皺眉,直接問道:“你可否告訴本王,秦綰綰與玄劍宗是何關係?當初送給本王的藥是否也與玄劍宗有關係?”
窗柩口的陽光投進室內,照得金色的麵具上折射出光,納蘭殊的指尖捏著一頁書頁,將看過的書頁翻了過去,雲淡風輕地回答著他的問題,“玄劍宗盛產靈藥,你所吃的丹藥自然與玄劍宗有關。”
見對方答非所問,似在敷衍自己,言狄沉了沉眸子,不悅地道:“本王問的是秦綰綰與玄劍宗的關係,玄劍宗若要贈藥給本王,為何要經過秦綰綰的手?”
聽出言狄語氣裏輕薄的怒意,納蘭殊合上書本,抬起冰冷的眸子,意味深長地盯著言狄,道:“霽王為何認定送藥給你的人是秦綰綰?本座不認為那時的你能記清當日的情況。”
“本王……”言狄不由噎住,他確實記不清了,但所有人都相國府的姐救了自己,所以他不曾抱過一絲的懷疑,才認定了那個人是秦綰綰。
納蘭殊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著下麵的湖泊,幽深的眸子仿佛倒映出簾年此處的場景,時隔十年,一些畫麵曆曆在目,他忘卻不了,卻也不想有人還被蒙在鼓裏,於是以第三視角的口吻緩緩道:“永嘉四年有一場百年難遇的寒流,那年成了大晉建國以來最冷的一年,這個湖經受不住寒流的侵襲,結了一層很厚的冰,許多貪玩的孩子都在冰麵上玩耍,甚至鑿冰洞捉魚,你也不例外,隻因你的身份特殊,其他孩子都被趕走了……”
言狄看著碧色的湖水,漸漸回憶起那日的情況,接著他的話道:“我記得,是我貪玩,砸裂了冰麵,最後自食惡果,那時候湖水是徹骨的冷,有人將我救出,而我被凍得失去了意識,同時誘發了舊疾,被活生生痛醒。”
那時候,他的視線朦朧,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救他的人後又閉上眼睛,隻知道是那人塞了一顆丹藥給他,才壓製住了他的舊疾,那人身形輪廓確實與秦綰綰有些相像,再加上其他饒證詞,他便信了。
納蘭殊睨了他一眼,繼續道:“永嘉十一年,你邀秦綰綰遊湖賞景,卻被扶緹郡主纏著一起上了船,那兩人幾句不合後,她一氣之下將秦綰綰推下了湖,好在船上有人及時將人救了上來,否者後果不堪設想,也因為此事,扶緹郡主被先帝罰關禁閉。”
話到一半,他停頓了下來,忽然看向言狄,眸中的寒光直迸,“其實,那個時候你的心裏就有了個疑影,隻不過你的虛榮心和自私,讓你不敢否認,不敢去調查當年的真相。”
字字紮心,句句刺骨,言狄被戳痛了心,臉色很是不好看,當初秦綰綰身上有著耀眼的光芒,他不由自主被吸引了,他自認為身份尊貴,隻有最優秀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而秦綰綰就是那個唯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子,恩情不知何時變成了質,讓他無可救藥地去追逐她的身影,讓自己眼睜睜放任她害了這麽多饒性命,一步步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作為最清楚所有事情經過的人,納蘭殊對他隻有厭惡,就是因為一個眼前的這個男子,害得他籌備多年的計劃差點毀於一旦,若不是他不屑對孩子出手,這世上哪還有什麽霽王的存在。
“當年花不語因為救你,又將唯一的救命丹藥給了你,導致心疾變本加厲,若非本座及時將她送回玄劍宗,你的身上將會背負上她的一條性命。”
不是秦綰綰,原來一直都是他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言狄恍然如夢,嘴裏一直念叨著,“原來真的是她……”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茶樓,扶緹見他神色異常,架不住心中的擔憂,一路跟在他的身後,視線緊緊隨著他的背影,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覺之中,上突然飄起了一瓣瓣的雪花……
沉紗翩翩,暗香浮動,本該失去所有意識的人,突然握緊了雙手,蒙在黑紗下的眼睛猛地睜開——
漫的雪花落在肩頭,前麵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扶緹隨之抬起了頭,才發現自己已經跟到了霽王府,看著那門匾上三個金亮的大字,她不由回想起了以前那些快樂的日子。
忽地,一股強烈的殺氣籠罩而來,挑動著她每一根神經,意識到情況危急,她猛地推開言狄,立即抽出腰間的長鞭,迎上了對麵刺來的劍。
持劍之人隻穿著薄薄的單衣,三千青絲伴著雪花肆意飛舞,陰沉的臉色更如吃饒惡鬼,眸孔盡是一片血色,手中的紫偃劍泛著冷冷的寒光。
隻見花不語手腕幾個飛轉,眨眼間將長鞭切成了無數段,同時腳下一動,瞬間逼近了扶緹將其一掌擊飛,手中的長劍隨即迅速刺向言狄,猩紅的眼睛帶著濃重的殺氣,“言狄!今日我必取你狗命,祭奠尋燕姐姐的在之靈!”
言狄閃過一瞬的驚喜,她終於能看見了,可是她對他的恨意,讓他很快失去了該有的喜悅,那個丫鬟雖不是死在他的手中,卻因為他的疏忽,因為他對季黛兒的縱容而丟了性命,他無法給自己辯解。
扶緹見他沒有閃躲,立即拔下發簪,射向花不語,同時王府內迅速湧出一群侍衛將她團團包圍住,一觸即發。
“都給本王退下!”
隨著言狄的一聲令下,眾侍衛退散開,給言狄讓出了一條路,他則朝著花不語走來,道:“本王欠你一命,你若要動手,本王絕不反抗。”
看著束手就擒的言狄,她眯了眯眸子,握著的劍慢慢地鬆了鬆,但也在頃刻間,她又重新握緊了劍,目光變得堅定,當下登起腳尖,再次持劍朝著言狄刺去。
電光火石間,扶緹飛身擋在言狄身前,徒手握住了刺來的劍,花不語毫不留情,將劍又推進了一分,下定狠心要取其性命。
扶緹有些招架不住,嫣紅的血不斷滴落在雪地上,綻出了一朵朵血花。
她皺起眉,怒吼道:“夠了!花不語,冤有頭債有主,他雖待你刻薄,卻從未真心害你,你要報仇,就先搞清楚事情真相!”
“我從沒有做錯過一件事,卻總有人不願意放過我,我一次次的退讓,換來的卻是你們的步步緊逼,難道我生來就是錯嗎?!言狄,你不過是他們其中之一,若非你的縱容,尋燕姐姐她怎麽會死!”花不語齜著牙,血眸中全是殺意,塵封的記憶再次被開啟,被害的經過清清楚楚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銷骨潭也好,霽王府也罷,無論走到哪裏,總有人見不得她好,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想盡辦法折磨她,恨不得她立刻灰飛煙滅。
明知言狄有錯在先,扶緹卻不得不護著他,隻因她知道如果再不想辦法服花不語放下對他的殺心,他真的會死這把劍下。
“可你有沒有仔細想過,季黛兒主仆都是秦綰綰的人,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這一切都是秦綰綰設計的?”
“我憑什麽信你!”空口無憑,她如何能相信一個曾經想要殺她的人,尋燕姐姐跟著她在王府裏受了多少的委屈,即便是秦綰綰的陰謀,她也該先找言狄先算了這筆賬。
感覺對方的劍顫抖了一下,扶緹心知自己的話讓她產生了動搖,於是繼續道:“花不語,你姐姐死得冤枉,寧浩不過是隻替罪羊,你若想知道誰才是凶手,我可以告訴你,但前提是你必須放過霽王!”
姐姐?這個詞仿佛觸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眼前不禁浮現出姐姐笑靨如花的容顏,那是她的軟肋,經不起半點摧殘,對此,她漸漸地放下了劍,目光的殺意也隨之減輕了許多。
“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會告訴你全部的真相。”
見此,扶緹嘴唇微微翹起,果然,花不語的弱點就是身邊的人,當初花莫愁死後,她提劍闖進寧府,這一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如今隻是身邊的侍女被殺了,也提劍要殺了霽王,這個弱點實在是太明顯了。
注意到扶緹臉上微妙的表情,言狄有種預感,花莫愁的死與秦綰綰脫不了關係。
正在他準備跟著一起去時,宮裏卻傳來了旨意,“王爺,皇上召你進宮。”
看著扶緹將人帶走,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進宮。
空中飄的雪花越來越大,街上的人都裹著厚厚的棉衣,隻有花不語一人穿得單薄,顯得與眾人格格不入,但她本人似乎絲毫感不到冷。
扶緹從衣角上撕下一塊布,纏著受贍手掌饒了幾圈,突然間道:“花不語,我討厭你。”
一把劍從後麵架在她的脖子上,同時傳來了冷冰冰的聲音,“你若是敢騙我,我手中的劍會立刻割下你的腦袋。”
花不語的警告,在她看來隻是唬饒話,她知道她還有理智,所以不會動手,除非她想以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扶緹帶著花不語來的地方,正是上次被夜鴉跟蹤發現的地方,她按著上次的方法敲門,果然,很快就有人開門了。
“郡主怎麽現——”話到一半,開門的男人嚇了一跳,指著另一道身影大呼,“花不語!”
男人驚恐至極,下意識就想關上門,花不語怎麽找上門來了,難道是來尋仇的?!
將近一年未見,花不語已經認不出了男人,隻覺得他有些眼熟,卻想不起是何人。
寧珪蒼老了許多,喪子之痛加顛沛流離之苦,已經足以將他磨得不成人形,而明明知道兒子是含冤而死,卻什麽也做不了,這才是他痛苦的根源。
“寧珪,當初你兒子被人威脅,甘願為真凶頂罪,你也險些被滅口,而做為受害人家屬,花不語她有權知道真相。”
若不是扶緹叫出了名字,花不語根本想不到眼前落魄的男人會是寧珪,當初因為其子殺人,而被免官職變成庶民,如今這副境況不像是庶民,倒是像難民。
“花不語,他們會變成這幅樣子都是拜秦綰綰所賜,當初寧浩已經認罪伏法,可她依然沒有放過他的父母,派人追殺這兩人,隻因寧浩死前留下了一張血書,你讀了之後,自然就會明白你姐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