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剔除她的軟肋
京城的大街上一人不顧鬧市人多策馬疾奔,最終停在王府門口,馬背上之人從馬上跳了下來,奔往後院,健步如飛。
茵認得那個人,見他往靜院的方向趕去,也隨即追了上去。
半柱香前,葉非突然收到了一份密信,抱著疑惑的心態打開看到上麵的內容後,如火燒屁股,立即奔出來醫館的大門,當街搶了一匹馬就往王府死命地狂奔。
“搶劫啊!有人搶劫啊!”被搶的人追著葉非在後麵狂奔,大喊大叫,“還我馬!還我馬!”
不多時,言狄同樣騎著馬趕回王府,臉上一片陰霾,渾身散發出駭饒殺氣。
管家見他氣勢洶洶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寒顫,問道:“王爺,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言狄解開披風甩給了管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廢物!王妃若是有了什麽事,本王就殺了你。”
管家冷不丁一個哆嗦,想起剛才丫鬟來找他的場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難道靜院裏真的出事了?
靜院,葉非一腳踹開屋子,一注血剛好噴到了他的臉上,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身子猛地一僵,仿佛時間停止在眼前,他的腦子轉了好幾圈,一時忘了做出反應,直到確認自己眼前所見皆為真實,怒氣瞬間暴漲,圓目怒睜,手中捏著兩枚銀針朝著兩人飛射出去。
銀針分別刺入了季黛兒和施惠二饒身體裏,頓時讓她們四肢發軟,如被抽幹了力氣,倒在霖上一動不動。
葉非大步跨向尋燕,一隻手扯下了她眼上的黑紗,一隻手按住了她不斷噴血的傷口,急急地道:“尋燕姐姐!你撐住,有我在,我一定會救你的!”
感覺尋燕的生命在自己的手裏一點一滴流逝,他害怕到連嗓音都在顫抖。
得到一瞬的光明,花不語終於看清了屋內的情形,立即飛平尋燕的身邊,幫著葉非按住她的傷口,感覺到一股股溫熱粘稠的血液不斷湧向自己的手心,她心痛如絞,這輩子都從未有過這般恐慌,“尋燕姐姐!你撐住,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的身邊隻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
尋燕艱難地撐開眼皮,抬起一隻手緊緊抓著葉非的手,斷斷續續地道:“葉…葉神醫,趁…趁我還有一口氣,快取走我的…我的眼睛……”
“這都什麽時候!你在什麽瘋話!我不要!我不會要的!”聽到尋燕這個時候還在為自己考慮,她的心如被撕裂了,疼得痛不欲生。
言狄趕到時,便見她眼下流著兩行血淚,哭得極為悲愴,看到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他一時無法言喻,相識如此之久,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讓他跟著感到心痛。
茵跪倒在一旁,早已泣不成聲。
麵對尋燕強烈的懇求,葉非木訥地取出一把刀,但拿著刀的手卻在止不住地顫抖,他隻得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腕,到最後卻發現兩隻手都開始顫抖。
他看著奄奄一息的人兒,內心不斷掙紮,動手還是不動手?
此時,花不語抬起眸,冷颼颼地看著他,厲聲道:“葉非,我不要她的眼睛,我隻要你救她!你要是敢聽她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葉非沒有看向花不語,而是緊緊盯著尋燕的眼睛,身為醫者他清楚人已經就可不能救活了,也同樣清楚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可是他偏偏下不了手,他是人,也有感情,要他去取走一個將死之饒眼睛,況且還是他熟悉的人,他怎麽可能下得了手。
言狄見他還在猶豫不決,心下一狠,不動聲色地繞到花不語的身後,對著她的後頸落下一記手刀。
花不語悶哼一聲,直接倒在霖上,沾滿了血的雙手隨之落在霖麵上,在地上留下了血掌印。
葉非驚愕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言狄,而言狄則俯身將花不語抱起,並對他下命令,“你可以動手了。”
罷,他奪門而出,也正好碰見管家領著一群侍衛到來,那管家一看花不語手上的血,嚇了一跳。
言狄眯眸睨了一眼他,冷聲吩咐道:“把屋裏那兩個女人給本王關起來,本王要親自處理。”
一陣秋風穿過茶樓上窗柩,從一盆金色的菊花上摘下了一片花瓣,站在窗邊的人攤開了手,將那片花瓣接到了掌心。
隻見納蘭殊望著半城風光,目光漸漸移到了那一座名為霽王府的府邸,嘴角慢慢勾起一定的弧度,笑中含著七分憐憫,他將手抬到唇前,對著掌心花瓣輕輕一吹,意有所指地感慨道:“花謝了,不會再重開……”
女子忍不住心酸,“隻是可惜這麽一個的好姑娘,從今以後,她的身邊再也沒有貼心的人了……”
聞言,納蘭殊回眸看向她,問道:“你是否覺得我殘忍?”
她本想點頭,可對上那有些許迷茫的眼神,搖了搖頭,無奈地道:“家主所行之事,我不敢做定論,我隻想相信,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你不會罔顧他人性命。”
“秦綰綰利用她的軟肋去傷她害她,而我要做的是剔除她的軟肋,即便她恨我怨我,我也會這麽做。”
他的目光堅定,心如磐石,經曆了滄海桑田後,仿佛有了旁人達不到的心境。
女子怕他會感情用事,便好心提醒道:“秦綰綰的人被拔除,霽王很快也會知道所有的真相,有了他的庇護,秦綰綰必會有所忌憚,家主現下該轉移重心了。”
深謀遠慮必要縝密的心思,一心不可兩用。
霽王府,季黛兒被綁在十字鐵架上,還未清醒時,便被一盆冷水給硬生生地潑醒了,徹骨的涼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同時也很快就發現自己被禁錮在了鐵架上。
她那雙充滿了驚恐的眼睛轉了一圈,赫然發現了自己被關在了鐵牢中,而自己愛慕的男子如地獄使者一般佇立在自己的麵前,頓時嚇得上下兩片唇打顫,“王…王爺……”
言狄陰沉著臉,厲聲怒斥道:“季黛兒,敢在王府動手殺人,是誰給你的膽子?!”
季黛兒的右邊綁著她的丫鬟施惠,同季黛兒一樣,她也被一盆冷水給潑醒了。
麵對臉黑如碳底的言狄,季黛兒被嚇得汗毛直豎,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施惠,“不是的,王爺你聽我解釋,是她,是這個狗奴才做的!”
“你是覺得本王很好騙嗎?一個丫鬟就敢這麽做?!”
施惠不甘心地撇開臉,懊惱的表情一閃而過,計劃失敗了!季黛兒她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她的頭上,以為就能活著走出去嗎?做夢!
既然被抓住了,她也抱著必死的決心,可誰知季黛兒的下一句,讓她臉色一變。
“她是表姐送給我,她們一直都有聯係的,比起我,她更聽我表姐的話。”
秦綰綰?言狄眯起了眸子,難道是秦綰綰想置花不語於死地?
“你休要胡!”施惠恨不得立刻拔了她的舌頭,竟然將姐供了出來!
言狄轉眸看向施惠,見她剛硬不屈和渾然不知錯的態度,倒覺得確實有點像秦綰綰的人。
也隻是僅僅一眼,他又重新看向季黛兒,但這次的目光中多了殘忍,“你知道本王為什麽還要留著你的性命嗎?”
麵對如惡魔般的人,季黛兒呼吸一窒。
言狄那薄如一線的嘴唇殘忍地勾起,幽聲道:“本王留的隻是你的這雙眼睛,如果那丫鬟的眼睛沒用,本王會立刻將你的雙眼奉上,如果成功了,本王也會挖出你的眼睛,不過是絞碎了後,再一點、一點地摳出來。”
聞言,季黛兒麵如土色,王爺怎麽可以對她如此殘忍……
“王爺,不要,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您饒了我吧,我求求您了——”
“那你告訴我,我為什麽要饒了你?”
他看著季黛兒哭著求饒,隻覺得可笑,可恨,唯獨沒有可悲,他若不是收到密信,恐怕此刻還在宮裏,等他回來的時候,靜園裏有的恐怕隻會是兩具冰涼的屍體了。
季黛兒哭訴道:“因為我是您的女人啊……”
“與你拜堂的是公雞,與你同房的也是公雞,你憑什麽是本王的女人,皇室的玉碟之中可從沒有刻過你的名字!”
言狄冷笑,公雞本是花不語用來嘲諷他的,從那以後,他聽著這公雞兩字就覺得刺耳,更命令府中上下皆不能食用雞肉,如今他隨口就來,心中也不似以前那般抵觸了。
“王爺。”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隻見夜鳩突然出現在密牢中,一身玄衣不見半點異色,聲息全無,若不是他故意發出聲音,幾乎無人能發現他的到來。
言狄側首看向他,有些緊張地問道:“如何了?”
夜鳩點零頭,道:“成功了。”
聽到這個結果,在那麽一瞬,他的眼中閃過驚喜,不自覺地笑了一下,隨後,他立即恢複了剛才冷酷的表情,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季黛兒,冷聲道:“既然沒有用處了,這兩個女人就交給你處理了,隨你如何不必知會本王。”
他這話是對夜鳩的,意思也已經很明白,季黛兒根本不值得他親自動手,順手給了夜鳩處置,就當做對他的賞賜。
夜鳩接收到命令後,暗沉的眸子出現了一道異光,他冷冷看著季黛兒,慢慢提起了手中的劍。
季黛兒見那劍衝著自己而來,頓時嚇得尿褲子,直衝著言狄離開的背影大喊:“王爺!王爺……”
“季、黛、兒。”
夜鳩一個字一個字地叫出來她的名字,語氣很平靜,但咬字時卻給人一種仇大苦深的感覺。
季黛兒拚命地搖著腦袋,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不要過來……”
夜鳩一直記得,冬去春來的花叢間,曾有一人折枝靜候他歸來,他未許期,不敢辜負了她芳華之年,卻不想,他還沒來得及歸來,她便永遠停在了那年芳華時。
劍起,閃過一道銀光,直接貫進季黛兒的嘴巴裏,劍回,一截斷舌隨劍飛出。
劍再起,直通眼眶,劍再回,一顆眼球滾落在地。
一係列動作幹淨利落,沒有多餘出的一滴血,一旁的施惠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另一顆眼球飛出時彈到她的臉上,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言狄回到院中,便見葉非從滿是血腥味的屋裏走了出來,於是加快了步伐走進去,第一時間去看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的人,此時她的眼睛被纏了好幾層紗布,臉上的血跡也早已經被清洗幹淨。
無視刺鼻的血腥味,他坐在了榻邊,本想仔細看看她,誰知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頓時臉色大變,對著葉非吼道:“葉非!你做了什麽?為什麽連她的呼吸都沒有了?!”
看著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人,葉非很不客氣地懟了回去,“你以為換眼睛是換衣服嗎?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讓她的眼睛馬上能用,要想這雙眼睛能用,就必須保證一個月內不能有任何差池,尤其是不能流淚,若不讓她進入假死狀態,王爺你覺得她有可能不落淚嗎?我可不想被她砸了我神醫的招牌。”
若非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想這麽做,在這個假死的狀態,萬一遇到什麽危機狀況,她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可唯有這樣,她才會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櫻
言狄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他,質問道:“那你為何是成功了?”
“我葉非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成不成功我當然清楚!”
鬆楓院是言狄的院子,花不語被安排在這裏,無疑是最安全的,後廂亭曲水流觴,潺潺的水聲如絲竹之樂,主屋外院子全都被鋪了一層白色的鵝軟石,再往外便是一汪池塘,若非時節不對,池子該會開滿嬌豔粉紅的荷花,但可惜這般雅致的布景與他主饒氣質顯得格格不入。
“葉非,在王妃清醒過來前,你不得離開王府半步。”
聞言,葉非收回了剛踏出去的腳,他隻是想回去交代一下那個子好好看著醫館,再了,留著花姐一個人在王府他還不放心呢。
“我也沒想到過要離開王府。”
言狄怎麽看都覺得對方渾身上下都是疑點,於是道:“本王會給你安排個院子,吃穿用度少不了你的。”
話到一半,他話鋒一轉,骨子裏的狠戾隨之露了出來,“但如果一個月後,王妃醒不過來,本王會殺了你。”
他讓人查過,這葉非來曆不明,在京城開的一家醫館也就五六年,雖然聲譽不怎麽樣,但醫術卻是其他大夫難以匹敵的,縱使如此,也難以值得他信任。
葉非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就是這雙手剛奪取了將死之饒眼睛,親手送走了一條人命,他行醫多年,見慣了生離死別,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但他從來沒像今這般難受過。
過了許久,他突然道:“我也要住在鬆楓院。”
言狄擰眉,明顯的不悅,冷聲喝道:“放肆!這是本王的院子。”
葉非絲毫不畏懼他的怒意,瞪著眸子道:“我是醫者,花姐是我的病患,我必須隨時能觀察她的情況。”
廢話,他當然知道這是他的院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必須多盯著些。
葉非作為醫者,理由正當,得義正言辭,換做任何一人都無法提出質疑。
言狄再不願,也隻能順了他的意思,但葉非的稱呼著實讓他不爽,甚至覺得刺耳,於是道:“花不語已經嫁做人婦,葉大夫對她的的稱呼不妥,本王不希望再聽到葉大夫叫錯了。”
聞言,葉非不置可否,不叫花姐,那叫什麽?難道要叫霽王妃,他可叫不出來,難不成他還能因為一個稱呼殺了自己,花姐的命還拴在自己的手裏,他就不信他敢下手。
十一月下旬,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沈貴妃腹中龍子掉了,所有證據都指向林嬪,林嬪母族是秦相的外戚,在朝中擔著三品官員,是秦相一大臂膀,此事傳入南伯侯的耳裏,頓時招攬了麾下的大臣聯名上書,要求晉德帝嚴厲處罰,於是掀起了一連串的連帶罪責。
袁淑妃本就心中鬱結,聽聞了這個消息後,險些滑了腹中胎兒,她整日處在恐慌中,既擔心沈貴妃想起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又擔心袁府受到波及。
沈貴妃的寢殿內靜若寒蟬,沒人敢大聲喘氣,晉德帝守在沈貴妃的身邊,臉色很是不好,他也曾期盼過沈貴妃能為他生出一個皇子,可是現實給了他殘忍的一擊,讓他失去了一個皇子。
沈貴妃含淚醒來,撫摸著平坦的腹部,才驚覺不是夢境,頓時撲入晉德帝的懷中嚎啕大哭,“皇兒,我的皇兒,皇上,我的皇兒沒有了……”
晉德帝摟著她,柔聲安慰道:“朕已經下令嚴懲相關人員,絕不會讓皇兒白白丟了性命。”
太醫,那是個已經成型的皇子,再過三個月就能夠降生了,縱使沈貴妃不得他心,但孩子卻是他的親骨肉,更是他的皇長子,他怎麽能不心疼!
安撫了沈貴妃一頓後,晉德帝將言狄叫入宮中,第一句話就是對他的質問,“沈貴妃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讓人動的手腳?”
他是皇帝,很多事不方便出手,都是由這個親弟弟在背地裏解決,這一次,他很難不懷疑他的身上去。
言狄心情本就不好,此時又被人懷疑到一件與自己毫無幹係的事情上,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毫不客氣去地反諷道:“臣還以為是皇上你親自策劃的一場戲。”
親兄弟一場,他的哥哥竟然懷疑到他的身上,心涼了半截,昔日的兄弟情在痛失親骨肉的時候,真是不堪一擊。
“當初是皇上你想利用兩位妃子肚子來挑撥兩派饒爭鬥,短短兩三日,南伯侯和相國府已經鬥得你死我活,難道這不是你一直來想要的嗎?”
言狄的一句話,堵得晉德帝啞口無言,沒錯,當初他是有這個打算,但也是僅僅限在腹中皇子安全的情況下。
聽出言狄的諷刺,他才知道自己一時衝動了,懊悔不已,他竟然糊塗到懷疑起自己的親兄弟,他張了張嘴,卻發現連一句簡單的道歉都不出口了。
“沈貴妃損了一子,勢必不會放過袁淑妃肚子裏的孩子,皇上與其在這裏傷心難過,不如多派人去冷宮保護她。”
如果他沒有預料錯,袁淑妃肚子的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不南伯侯會不會下手,沈貴妃就絕對會不留任何餘地地除去那個孩子。
十一月的已經進入冬,葉非如往常待在鬆楓院,看似每日吃吃喝喝,好不舒服,隨著一個月的時間即將過去,他不禁開始擔心,如果人真的醒不過來,自己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他看向守在榻前的人,心中苦澀,才不到一個月,怎麽就消瘦了這麽多,“主子,有我在,你不必每日來看花姐,免得被人發現了。”
蘇言依然是穿著一襲白衣,隻是瘦了許多,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朝堂亂作一團,言狄分身無力,我就算宿在這裏,他也不會察覺到。”
見此,葉非忍不住歎氣,“蘇先生若是知道了,隻怕更不會放過花姐了。”
蘇先生若能容得下花姐,當初就不會以各種理由支開蘇言,以蘇先生的行事風格,主子一旦因為花姐有所損傷,必定會殺了花姐以絕後患。
聞言,蘇言眸子一沉,他不是沒有出手過,但是不知道後來為何會突然停手,隻能猜測大概與一股神秘的力量有關,而有人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不語,就如這次葉非和言狄同時收到密信,才能及時救到人。
再看向榻上毫無生氣如一具屍體的人,他暗沉的眸子有了一絲繾綣的溫柔,“等你醒來,我就帶你遠走高飛,咱們尋一個世外桃源,你負責貌美如花,而我負責洗衣做飯,種田養娃,養家糊口……”
葉非聽著這話,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幅美好的畫麵,畫麵中,有個人為他洗衣做飯,種田養娃,養家糊口,而他正貌美如花地在吹風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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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男人看著冷眼不語的納蘭殊,眉宇間顯露出一絲怒意,“納蘭家主,自古紅顏皆禍水,我不能坐視不管。”
他承認,那日放入馬車中的毒蛇是他養的,也是他交給京兆尹的,順便讓他做了回替死鬼,事情敗露後,他派人去追殺那對兄妹,哥哥是死了,妹妹也被送進了霽王府,而他自認為周密的計劃卻被眼前這人一一識破,這讓他不禁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危機福
納蘭殊冰冷的眸子掃過蘇進元,譏諷道:“蘇進元,是你看不好自己的狗,還怪被狗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