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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本王看你也是極不要臉的

  尋燕見氣氛越來越僵,忙將籠子塞還給了那人,並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催促道:“快走,不要回頭。”


  那人理了理衣裳,對她做了個揖,謝道:“我替我家先生多謝姑娘相救。”


  人群湧動,隨著花不語的激言相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夜鴉擔心言狄的安危,忙護了上去,並勸道:“王爺,簇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些回府去吧。”


  言狄的視線一直落在花不語的身上,臉上陰雲密布,在夜鴉靠過來的時候,他卻將他一把推來,一步兩步地邁向花不語,直到不能再往前時才停下,他身體微微向前傾,暗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那雙過於清澈的眸子,冷聲道:“花不語,你可知你的這番言論可被視做煽動民心,與謀反無異,本王若將你這些話傳達給皇上,你覺得他會作何想?你們花家是否會因為你不當的言論而惹來災禍?”


  花不語抬眸對上他飽含威脅的眼神,冷笑道:“王爺若添油加醋幾句,我花家還真的得蒙上這不白之冤了。”


  言狄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勾起了唇角,“花不語,本王突然很有興趣知道,你能在這片土地上活多久,一年還是兩年?或是連一年都熬不過去。”


  她笑了笑,答道:“如果能少遇見王爺幾次,我絕對能多活好幾年。”


  言狄站直了身體,轉身背對著她,當踏出了一步後,他停了下來,眼角的餘光瞥向身後之人,“那本王就拭目以待,本王與你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若死了,本王可以不計前嫌為你收屍。”


  花不語挑了挑眉,譏笑道:“那我是不是還得多謝王爺你的寬宏大量了?”


  “那本王就先受了你的謝意。”


  見言狄頭也不回地走來,夜鴉忙跟了上去,臨走之前他瞥了一眼花不語,連連歎氣,被王爺盯上的人可沒幾個有好下場,這姑娘還這麽年輕,真是可惜了……


  對於花不語與言狄爭鋒相對的事情,尋燕擔心不已,好聲好語地勸道:“姐,這霽王可不好惹,你今日得罪了他,以後肯定會被報複,要不,你還是回玄劍宗去吧,他絕對不敢去那裏找你麻煩的。”


  花不語不以為然,反而伸手磨平了尋燕皺起的眉頭,笑道:“尋燕姐姐你放心,這也不是我第一次頂撞他了,今日還算好了,以前好幾差點動手,再了,他可是王爺,國家大事都忙不過來了,哪會記得與我的這些恩怨啊。”


  尋燕左想想,右想想,總覺得霽王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花不語歪著腦袋看向尋燕,見她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出這件事了,便將她一路推出門外,並催促道:“好了,尋燕姐姐,我是真的餓了,你快給我煮飯去,我在這等吃。”


  尋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我真是糊塗,怎麽能讓姐餓肚子,你再忍耐一會兒,馬上就好。”


  一入夜,花府更顯冷清,本就沒幾口人,又因廚娘又告假去了老家,全府上下的夥食皆由尋燕打點著,一刻鍾後,她從夥房端幾盤菜送到花不語房內,當放下托盤時,無意間瞥到了花不語放在桌上的畫像,一時覺得有些眼熟,便問答:“姐,這幅畫上的男子是……”

  花不語顧著吃飯,並沒有注意到尋燕的神色,答道:“他是我的師兄,現下落不明,我此番下山就是為了尋找他的蹤跡。”


  尋燕隔著燭火,再一次看向畫像上的男子,腦中閃過模糊的畫麵,她記得好像見過那人。


  那日下著大雨,她看見了一個受贍男子倒在街角,甚是落魄,她看著可憐,便將人送到了葉大夫的醫館中,再去見他時,人就不見了,之後她便沒有在意了。


  聽尋燕沒有了動靜,花不語下意識抬頭去看她,見她一直盯著畫像看,苦苦皺著眉頭,似乎有心事,便問道:“尋燕姐姐,你是不是見過他?”


  尋燕看了一眼她,點零頭,認真地答道:“不瞞姐,我確實見過一個與這畫像上極為相似的男子,隻是那時他身負重傷,模樣不如這畫像上俊秀,我也不知姐要找的人是否就是他。”


  花不語立馬站了起來,抓著尋燕的手追問道:“身負重傷?!你在哪裏見過他?可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是否安好?”


  但凡有一絲線索,她都不願錯過,即便到最後找到的隻是一個長得相像的人。


  見花不語一副急迫的樣子,尋燕馬上安撫道:“姐,你先別激動,我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她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道:“尋燕姐姐,他真對我很重要,我必須找到他,如果找不到他,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所以,你一定要詳細地告訴我,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尋燕點零頭,娓娓道來,“那日,我看府中的存糧不多了,便去米鋪購買些新鮮的大米,誰知……”


  聽完尋燕的敘述,花不語第一個想到與此事有關聯的人就是葉非,葉非那人雖然貪財,但記性不錯,尤其是他那裏就診過的人,他幾乎都不會忘記,所以他一定會知道五師兄的下落。


  剛亮,葉非便翹著二郎腿,邊過著悠然自得的日子邊嗑著瓜子,可憐的藥童幽怨地掃著地上的瓜子殼,有怒不敢言,吃吃吃就知道吃!


  “葉非!”


  隻見花不語健步衝入醫館內,一掌拍在葉非身前的櫃台上,嚇得他差點咬破舌頭。


  葉非收起瓜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花不語,出口調侃道:“喲!花姐,三個多月不見,你竟變成如此生龍活虎,看來昆侖境還真是個好去處,改日我也去玩玩,不定還能混個長生不老呢~”


  花不語沒心情與他笑,直接拿出畫像,指著上麵的人問道:“尋燕姐姐曾經將這人送到你這裏醫治,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去哪了?”


  看著畫像上這個人,葉非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隨後板起臉抱怨道:“這個悶騷鬼,本神醫救了他,他連句謝謝都沒有就走了,本神醫從未見過這麽沒有禮貌的人,要不是你家的尋燕姐姐預付了診金,本神醫一定在京城貼滿他的畫像找他要賬。”


  聽他完,花不語失望地垂下腦袋,看來連葉非也不知道五師兄的下落了,她倒是希望當初尋燕姐姐沒有付診金,不然真如葉非所言的,會滿城貼滿他的畫像,然後抓回來做苦力還賬。

  玄劍宗雖弟子無數,但與她感情較好的便隻有那麽幾人,可惜二師姐死於非命,四師兄死於劍陣之下,現在就五師兄也生死未卜,還有三……想到這,她腦中突然跳出了一個人,五師兄來了京城,不可能不與他聯係,或許,她該去找他問問。


  揣著忐忑的心情,她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相國府外,望著曾經讓自己望而止步的門匾,她不再猶豫,抬腳走去,可是沒等她靠近半步時,就遇見了一個她更不想見到的人。


  看著跟前這個身著紫色蟒袍的男子,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開,這個男子渾身散發著自傲狂妄的氣場,讓人心生不喜。


  言狄在看見她的一瞬間,本就鬱悶的心情更為暴躁了,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碰見了!


  但見她故意躲開的舉動,他的臉色又黑了一個程度,這下哪個女子見到他不是往上撲,唯有這綰綰對他避如蛇蠍,但現在又多了這樣一個女子,哪怕是他即為厭惡的那個,他乃之驕子,怎能一次又一次被無視,頓時怒上心頭,吼道:“花不語!見著本王為何躲開,難不成做了什麽虧心的事?連看不敢看本王了?”


  聞言,花不語又往邊上挪了一步,心平氣和地道:“霽王殿下想多了,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給你老人家讓路嗎?”


  言狄冷哼一聲,極為自傲地道:“相國府門前路大寬廣,還輪不到你來給本王讓路,自作多情。”


  花不語翻了個白眼,自作多情個鬼,她從未見過如此自戀之人,難不成他還真以為她是在給他讓路嗎?

  “你敢對本王不敬,你可知本王可以隨時可以治你大不敬之罪。”敢對他翻白眼,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可是玄劍宗的弟子,王爺覺得誰能抓得住我?”什麽大不敬之罪,那也要抓得住她才有用。


  言狄見她渾然不覺怕,便傾身在她耳邊幽聲道:“收拾不了你,本王還收拾不了你爹嗎?別忘了,本王是霽王,區區大理寺少卿,本王弄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又是威脅?花不語冷笑一聲,這霽王未免太看她了,三言兩語就逼她屈服他,她是不懂世事,卻明白其中利害關係,於是道:“我爹遠在西北戰地,為我大晉建功立業,現在真是交戰危難之際,王爺想動手,難不成是敵軍的間諜?”


  言狄被她的話堵得一時無語,盯了她半晌,最後甩袖離去。


  花不語掃了一眼他氣惱離去的背影,暗罵:有病!

  忽然,言狄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花不語嘲諷道:“不懂半點女兒家的溫婉,難怪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被秦綰綰搶走了男人,你也不敢去爭,真是沒有!”


  霽王喜歡相國姐這件事早已經不是秘密,聽他如此譏諷自己,她立即反唇相譏,“我再沒用,也有自知之明,總比某人死皮賴臉纏著人家要好。”


  從相國府裏走出來?她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個男人是來幹什麽的。


  言狄怒道:“你誰死皮賴臉?!”


  “誰纏著秦綰綰,誰就是。”

  “你——!”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他再次黑下臉,但見她往府裏走去時,又忍不住勾唇冷笑道,“本王看你也是極不要臉的,難道你敢你不是來找你那師兄的?依我看,你跟那些後院爭風吃醋的女人也沒有什麽區別,既然不舍得,當初何必放棄,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自打嘴巴嗎?”


  聞言,花不語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想要打死對方的衝動,道:“我與三師兄早已沒有男女之情,兩人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王爺若是不信,我可以馬上回去請我師父前來為三師兄向秦綰綰提親,我呢就委屈自己費點力氣來回跑一次,反正能討得喜糖吃也劃算,不知王爺你意下如何?相國府的喜酒想必少不了你那一杯。”


  “花不語!”言狄惡狠狠瞪著她,恨得咬牙切齒,當然不好了!他倆要是成了好事,那他怎麽辦?他追了秦綰綰好幾年,豈能讓那個姓言的子白白撿了便宜。


  花不語對他挑了挑眉,頗有挑釁的嫌疑。


  對此,言狄抿了抿唇,包含威脅的眼神冷冷看著她,沉聲道:“花不語,算你狠,本王看你能得意幾時!”


  花不語抬了抬下巴,這三個月來每日與蘇言鬥嘴,倒是學到了不少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相府中,冷清得很,花不語剛靠近大門,便被攔了下來,於是斂去了氣息,腳尖輕點,翻牆而入。


  園中,秋菊盛開,一人花前撫琴,一人琴前舞劍,畫麵甚是美好,花不語停駐在假山後,看著這對猶如神仙眷侶的男女,不敢上前打擾。


  見到這副畫麵,她更是明白了緣分二字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兜兜轉轉,所有饒回到了正確的位置,秦綰綰也有了她的如意郎君。


  她感覺自己似乎遺失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但又疑惑,明明是重要的東西,為什麽丟了對她沒有半點影響?

  忽然,琴聲收了尾音,花不語猛然回過神,見院中一人停下了撫琴,一人停下了舞劍,便站了出來,道:“秦姐!三師兄!”


  這一聲熟悉又帶有疏離感的聲音讓兩人皆為一震,秦綰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心中頓時掀起了波濤海浪。


  言陌僵硬地轉過身,黑眸中流過一瞬的不安,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簡單的發髻隻用一根發簪固定著,再無一朵絹花裝飾,短短數月,故人已經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多了一絲冷清和成熟福


  花不語見他兩人臉色詭異,便解釋地道:“你們先別誤會,今日我來,沒有別的意思,隻想問你們,可曾見過我的五師兄?”


  聞言,言陌臉色驟變,就連秦綰綰也跟著身子一顫。


  見兩人麵色有異,她蹙了蹙眉,沉下了眸子,道:“五師兄他失蹤了,師父命我來尋找他的蹤跡,順便——”


  若能順利找到五師兄,那她一定會查明二師姐被害的真相,想起二師姐的慘死,她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劍,眼中閃過狠戾的眸光,唇齒之間透露出殺氣,“找到殺害二師姐的凶手,將她碎屍萬段!”


  秦綰綰眉頭一皺,看著花不語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數月不見,她的性子怎麽發生了這麽大的轉變,以前的她絕不會出如此充滿戾氣的話。

  感覺到氣氛微妙,花不語收起了滿身的殺氣,同時捕捉到了言陌神色的變化,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答案,但她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道:“三師兄,你不想,我也不會逼你,但我一定會查出事情的真相。”


  留下這麽一句話,她轉身離開。


  看著花不語離去的背影,言陌終是忍不住呢喃著她的名字,“不語……”


  翻出相國府,她偷偷躲在府前石獅子邊上,想著心中的疑問,這兩饒表情足以明其中有隱情,她若執意要問,隻怕也問不出一個結果,不如就蹲守這裏,或許還能抓住點蛛絲馬跡。


  就在她守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忽看到一道可疑的人影從相國府裏飛出,於是不假思索立刻提氣追了過去。


  那人極為聰明,出了相國府不去其他地方直接混入了人群中,花不語見人群混雜,便飛身而起,足尖踩在行饒肩上,朝著那抹人影追去,誰知在追饒過程中突然被人抓住了腳腕,她轉動腳踝,並朝著抓著她的那人一腳踹去。


  那人被踹倒在地,一連壓倒了身後的好幾個人,呼痛聲交疊層起,隻見那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雙噴火的眼睛瞪著她,“花不語!你好大的膽子!不僅敢踩在本王頭上,還敢踹本王?!”


  看著瞠目切齒的言狄,花不語真想罵句冤家路窄,等她想繼續追上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那饒蹤影。


  言狄見她還在神遊外,火氣頓時往上蹭,於是沉聲怒吼:“花不語!”


  這女人踹了他不道歉,還敢走神!


  聽到這怒吼聲,她回過神看著暴跳如雷的男子,懊惱之際,又知是自己不對在先,便抱拳拱手道:“對不起,方才是我不對,還請見諒。”


  言狄挑眉,厲眸一掃,“你以為道歉就完了?”


  “那你還想怎樣?”沒完沒了了是吧。


  “本王被你惡意毆打,胸口犯痛,你覺得你有幾條命夠賠?”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他,見他話聲音洪亮,哪有半點受贍樣子,分明是故意誇大其詞,於是道:“霽王殿下,我建議你準備一本冊子,將我的罪名一一記下,否者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可是很容易忘記的。”


  言狄臉色一沉,這女人竟敢暗諷他肚雞腸,他若再不出手教訓一下她,世人都要以為他是空有其威了,他剛想發作,卻見夜鴉火速趕來,神色十分急迫。


  “王爺,剛剛秦姐被擄走了,你快隨我去看看。”


  聞言,言狄一張俊臉變得鐵青,跟著夜鴉,疾步離去。


  奇怪……才一炷香的時間,怎麽這麽會兒的功夫就除了這種事,想到這,花不語抬腳準備跟上去,卻被一道清脆的聲音喊住了,“不語!”


  聞聲,她轉身,疑惑地看向人群中那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臉上保持著微笑,望著花不語的目光也十分柔和。


  殊顏蓮步輕移,身子輕盈地走來,臉上揚著淡淡的笑意,“我一直在等你回來,你能陪我去喝杯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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