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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咱們王爺就是王法

  “這孩子注定命中不凡,若要肩負起守護下蒼生的重任,她就必須經得起考驗。”如若不是因為她不凡的命運,他又怎麽會輕易收下病入膏肓的她,又怎麽會花費無數的心血為她保命,甚至傳授他畢生所學,為她的生死殫精竭慮。


  對清虛真人打的什麽主意,蘇言隻能猜其三分,其話也隻信三分。


  三個月的時間裏,京城已經完全變了,朝中不斷有官員或生病或辭官,後宮也是發生翻地覆的變化,沈妃因為腹中龍胎被晉升貴妃,寵冠六宮,南伯侯也因沈貴妃的恩寵,在京城有了新的南伯侯府,短短三個月,南伯侯勢力的崛起讓所有人為之驚歎,而納蘭家則霸占了京城幾乎全部的產業,也成為了唯一的皇商。


  宮內,沈貴妃輕輕地撫摸著尚為扁平的腹部,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南伯侯對沈貴妃腹中的胎兒充滿了期待,時不時帶來些補品,“清兒,你要好好養著胎兒,陛下已經向為父許諾,隻要你誕下皇長子,就封他為太子,你可得好好給我們沈家爭口氣。”


  聽到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成為太子,沈貴妃細眉輕挑,嘴角勾起冷笑,秦媛媛那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占著皇後的位置又能如何,待誕下太子,她母憑子貴,遲早會讓秦媛媛乖乖交出後位,不過這秦媛媛倒是不足為懼,隻是那秦相和秦綰綰不好對付。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將不少秦相的人拉攏過來,但秦相很快就要恢複職務,不由擔心地問道:“爹,秦相回朝,會不會報複你?”


  南伯侯絲毫未將失勢的秦暉放在眼底,得意洋洋地道:“秦暉那個老家夥以前沒少給我使絆子,如今我回來了,什麽也要出口惡氣,就算他馬上就要恢複職務,但朝堂上已經沒有了他的立足之地,他還敢怎麽囂張!”


  沈貴妃立馬附和道:“爹,淑妃的父親是秦相的人,我會想辦法絆倒淑妃,助爹一臂之力。”


  “不!清兒,暫先不要動淑妃,為父還有別的計劃。”


  南伯侯眸中閃過一絲狠光,他沒有忘記晉德帝的那一句皇長子,若是淑妃搶先一步誕下皇長子,太子之位豈不是便宜了別人,秦暉那隻老狐狸很有可能利用淑妃腹中之子東山再起,若是袁步識時務,就該明白該站在誰的陣營。


  沈貴妃一想起淑妃搶先一步懷孕,氣得直咬牙,“淑妃的月份比我早,萬一她先誕下皇長子我該怎麽辦?”


  南伯侯心裏早就打定了讓袁淑妃無法皇子的主意,於是道:“女兒你放心,為父了,皇長子隻會從你腹中所出,你隻管安心養胎,其它的事交給為父處理。”


  此時,晉德帝早已將南伯侯的情況掌握在手,靜謐無聲的禦書房內,他看著手中的奏折,對七院問道:“可有調查到秦相府中的那個言陌身世?”


  七院將長久調查的結果盡數上報,“回皇上的話,據奴才調查,言陌是被玄劍宗收養,年紀倒也對的上,他身上的玉牌也是先皇曾佩戴過的,隻不過秦相始終沒有找到帝令。”


  對此,晉德帝不由哂笑,“朕的幼弟自出生就被送去了玄劍宗,連朕都沒有見過他,秦相單憑一個姓氏和一塊玉牌就能斷定他是先皇幺子,真是可笑至極。”

  秦暉的自以為是讓他覺得可笑,可反觀自己既心酸又嫉妒,父皇既然不惜犧牲另一個兒子去保護自己的愛子,而他作為長子,卻被他處處提防,處處打壓,就連死前也不忘廢他儲君之位,那個被父皇費盡心思保護的皇子又怎麽會輕而易舉被人找到?

  七院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忙稟告道:“皇上,有件事奴才不得不稟報,霽王殿下與相國府交往慎密。”


  “他不過看中了秦綰綰而已,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對於這件事,晉德帝隻覺得家門不幸,也不知道弟弟哪隻眼睛瞎了,竟然會看中那樣的心機女,若她不是秦相的女兒,他倒願意成全霽王,霽王府左右不過是多個興風作濫女人而已,可她偏偏是秦家的女兒,這就怪不得他了。


  南伯侯回到府中,見廳中站著一黑袍人,立即讓人關上了府門。


  “你怎麽來了?萬一被人看見怎麽辦?”


  南伯侯有些不悅,這青白日的,他不怕被發現,他還怕被人發現與這種人有牽扯。


  或許由於幾日過得太順風順水,南伯候便完全忘記了站在他麵前的人是誰,連話的都高傲自大。


  黑袍人背對著他壓低了帽簷,清潤的嗓音與他陰沉的氣場形成明顯的反差,“我已為你排除異己,而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南伯侯正憂心皇長子的事情,根本不想理會他,於是表現得極為不耐煩,“待老夫除了秦暉,自然會將秦綰綰交由你處置。”


  就在他打算轟人時,忽見眼前黑影一閃,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人掐住了喉嚨,此時他雙腳離地,雙手抓著對方的手掙紮著,同時也看清了黑袍饒容貌。


  “你敢戲耍我!”那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寫滿了殺意。


  南伯侯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此時他無比後悔剛才的無禮,忙求饒:“大……大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黑袍人雙眸微眯,慢慢收緊手中的力道……


  電光火石間,一顆石子飛來準備無誤地擊中了他的虎口,他吃痛之下,放開手中的人。


  黑袍人惱怒地瞪了一眼門口一閃而過的白影,隨即追了出去,而南伯侯整個人癱倒在地,大口的喘氣,大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白色的人影飄落在一處荒郊野外,她撥弄著手中兩顆石子,眼角斜視身後跟來的黑袍人,冷冷開口道:“你若是殺了他,可有想過後果?”


  黑袍人認出了眼前之人後,隨即冷笑道:“他本就惡貫滿盈,殺了他又有何妨?”


  “他是生是死與我沒有半點關係,隻是他現在似乎對付秦家的關鍵人物。”


  黑袍人走到她的身前,拿劍指著她,那雙隻剩下恨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其他感情,這樣的一雙眼睛一旦沒有了恨,就隻會剩下一片死寂。


  “你們所有人都在阻擾我殺秦綰綰,我報我的仇,與你們又有何幹?”


  她看著他,透過他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她也曾暗暗發誓報仇雪恨,可想得痛快,做起來卻很艱難。


  不,不僅僅是因為艱難,而是比起報仇,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像他一樣任性。


  她閉了閉眼睛,過賣壓抑在心中的仇恨,道:“你痛失所愛,我又何嚐不是,這些年我遺忘了許多事情,卻從來沒有忘記過阿姐的交代,為了找回她,我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總之秦綰綰這個人暫時還不能死,你也暫時殺不了她。”

  聽了她的話,他更為惱恨,咬了咬牙,低吼道:“玄劍宗要保護她,難不成你也要保護她?!”


  “保護她?”她冷冷一笑,“你的也對,我若要殺她不費吹灰之力,但我偏要她活著,活到我想要她死的時候。”


  黑袍人認認真真地打量起她,在聽到她的話時,極為不屑地嗤笑道:“大言不慚!既非同道中人,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罷,他持劍攻了過去,帶著冷厲殺意的劍氣卻在離她隻有一寸之時消失殆盡,手中的劍再也無法向前刺進一步,就像是完全臣服了眼前之人。


  她抬了抬眸子,看著不敢刺向自己的劍,隨後伸出兩指慢慢移開了劍,冷淡地道:“禦妖一族人丁稀少,我不想世上再少這麽一個珍貴的種族了。”


  見她一語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他驚訝地瞪大了眸子,“你為什麽會知道?”


  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明明是不經意出現,卻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人,心思讓人難以捉摸,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她睨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想知道一件事,那就必須知道,隻有以每個饒視角去看待事物,才能掌控全局。”


  再次站在京城城門口,花不語不自覺地握緊了劍,她不知道再遇見熟人時,自己該用怎麽樣的情緒去麵對。


  忽地一隻手臂從身側伸來,鉤掛在了她的肩上,耳邊隨之傳來那鬆散慵懶的聲線,“師妹,一開始走得那麽急,現在到達目的了,怎麽不敢進去了,莫不是近鄉情更怯了?”


  她側眸瞪了一眼蘇言,甩開了他的手臂,反駁道:“我才沒有,京城這麽大,我隻是在想該怎麽去找五師兄?”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見蘇言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張畫像,上麵畫著的正是連昀飛的頭像,雖不能一模一樣,倒也有七分像,“既然是找人,那就拿著畫像逐個去問,總歸會有人見過的。”


  花不語粗粗地看了一眼,立馬奪了過來,有些難以相信地道:“畫得倒是挺像的,看不出來,你倒是有些本事。”


  “自然!”蘇言笑了笑,突然從身後推了一把花不語,她猝不及防,險些栽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就準備罵人,誰知身後盡是些陌生的麵孔。


  她立在原地,蹙起了眉,在心裏將蘇言罵了一通。


  京城的繁華不減當初,她踏入城內便擠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逢人便拿出畫像問是否見過此人。


  “大叔,你可曾見畫像上的人?”


  “大嬸,你有沒有看見過畫像上這個人,哪怕長得像的也校”


  “朋友,你有沒有見過畫上的這個哥哥,要是告訴姐姐他在哪裏出現過,姐姐就給你買糖吃哦~”


  她拿著一張畫像問遍了老少婦孺,就連附近的流浪狗沒有放過,可是每個人都表示從未見過此人,一次又一次失望後,她越來越覺得希望渺茫。

  在她又一次得到失望的答案時,人群中有一人朝著她的方向探出了腦袋,那人一見花不語,又驚又喜,連忙跑了過去,“姐!我沒有看錯吧,真的是你!你不是回玄劍宗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啊。”


  “尋燕姐姐……”她無力地靠在尋燕身上,手裏的那張畫像都快被她捏得不成樣子了。


  尋燕以為她發病了,嚇得連忙去摸她的額頭,當發現她的體溫正常時,才鬆了一口氣,但見她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便道:“姐,你是不是餓了?我馬上帶你回去,給你煮好吃的怎麽樣?”


  花不語肚子十分配合的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她揉了揉扁平的肚子,暗罵它不爭氣的時候,對著尋燕綻開了笑臉,“好啊!我可好久沒有嚐到尋燕姐姐的手藝,不知尋燕姐姐的廚藝是否進步了?”


  有了納蘭家的加持,京城日益繁華,短短幾日的時間就能多出數家商戶,連習不了文的農戶也學起了做生意,可見納蘭家對他們的影響力遠超於官家。


  言狄在秦綰綰麵前受了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撒氣時,遇見了兩缺街吵架,這本沒有留意的必要,可那其中一人卻是他認識的,雖稱不得知己好友,卻是朝中不可或缺官吏,專門管製各條街道以及芝麻綠豆的事。


  “這東西我買了!”


  的攤子上,那年輕人財大氣粗,直接拋出了一錠銀子,用蔑視的眼神瞥一眼與他一起爭狐狸的人。


  那人擰了擰眉,一把按住了那年輕饒手,氣勢毫不輸與他,“明明是我先看中的,憑什麽讓給你?”


  “為什麽?”那年輕人勾起冷笑,朝著自己指了指,“因為我為官!”


  隨後他又戳了戳那饒胸口,極為不屑地道:“而你為民!”


  “官大於民,這個道理亙古不變。”罷,他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拎起籠子就準備走,

  見狀,那人手出利爪勾住年輕饒肩膀,將他往後猛地一拽,年輕人受不住力道摔在霖上,手裏的籠子也隨之掉在霖上。


  那人慌忙地去撿籠子,誰知有一隻腳踹了過來,直接將那籠子踢到了一邊,他皺了皺眉,反身再去奪籠子。


  那年輕人一見來人,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義憤填膺地向他告狀,“王爺,這刁民當街強搶私人物品,請你做主,將他治罪!”


  言狄目光緊盯著那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雪白的狐狸,那狐狸在籠子裏不斷撲騰,十分惶恐,這幅掙紮的樣子徹底激發了他的占有欲,他抬了抬下巴,眸子裏寫著勢在必得四個大字。


  “夜鴉!”


  一聽自家主子喊到自己的名字,夜鴉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動手去搶。


  那人抱著籠子,不肯撒手,隻用一雙圓滾滾的眸子瞪著夜鴉,夜鴉抽了抽眉角,這讓他怎麽下得了手啊。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言狄,言狄未有鬆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狐狸。


  夜鴉見自己主子完全沒有可商量的餘地,隻好對著那人伸出了手,同時道:“兄弟,你也瞧見了,王爺看中了這隻狐狸,你就讓給他吧,省得你我還要打上一架。”


  那人不肯,怒道:“凡是先來後到,明明是我看中了它,你們仗勢欺人,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對方弱的模樣落入言狄的眼底,隻覺得可笑,“王法?嗬嗬,本王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若老老實實交出來,本王還可以給你一筆銀子,你若癡迷不悟,休怪本王用王法治你。”


  年輕人站在言狄身後,機靈地附和道:“就是,咱們王爺就是王法,你要是敢忤逆王爺的意思,就是蔑視王法!”


  言狄一記冷眼拋了過去,頓時嚇得夜鴉一顫,他咬了咬牙,再次動手去搶。


  那人瞄準了他伸來的手,張大了嘴巴咬了下去,上排的兩顆尖牙直接穿透了他的皮膚,疼得他汗毛直豎,“你屬狗嗎?!怎麽還咬人!”


  夜鴉忍著疼,以強硬的手段搶回了籠子,可正當他將籠子遞給言狄時,一把劍穿過籠子上的鉤子,輕而易舉地將其奪走。


  夜鴉眨了眨眼睛,吃驚地看向從他中奪走東西的人。


  言狄刷的黑下臉,陰沉的眸子死死瞪著她,怒吼道:“花不語!”


  隻見那劍在腕間轉了轉,籠子隨即從劍身滑落,直接落入了她的手裏,籠子裏的狐狸顯然被轉暈了,躺在裏麵一動不動,隻有兩隻眼珠子在圓滾滾轉動著。


  聽到耳邊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吼聲,花不語用手指堵住了耳朵,看向似要將她剝皮拆骨的言狄,明知對方被惹毛了,她沒有半點退縮,毫無畏懼地直言道:“你要不要臉啊?堂堂王爺為難一個老百姓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就去戰場上,看看你的怒吼聲是不是能嚇托軍的百萬雄師。”


  言狄握了握拳頭,強忍住上去揍人衝動,沉聲道:“花不語!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就


  不要妄下定論!”


  花不語甩手將籠子丟給了追來的尋燕,往前走了兩步,坦坦蕩蕩地道:“王爺位高權重,向來隻有你欺負別饒份,所以我不需要知道發生什麽事。”


  那年輕人見立功的機會來了,忙站了出來,指著花不語的鼻子大罵:“這賤民強搶私人物品,王爺不過是替我做主,將東西拿了回來,你這賤民不辨是非,竟敢出言侮辱王爺,罪加一等。”


  花不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哪個字眼侮辱他了,倒是你一口一個賤民,你以為你是誰,很了不起嗎?有本事你就別吃老百姓種的糧食,別穿他們做的衣服,更別走在這片老百姓掃幹淨的街麵上。”


  “你!”那年輕人啞口無言,指著她辯駁不出一個字。


  言狄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森,看著她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深邃,“民不與官鬥!花不語,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這個女去純的像一張白紙,不懂世事非要強出人頭,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固然讓人讚賞,可作為懂世融世的代價,她將會為自己的不自量力感到後悔。


  花不語並不認同他的法,隨即反駁道:“若無民,何來官?民有數十萬乃至數百萬,更甚千萬,而官為幾人,數十人?數百人?還是數千人?若民群起而反,官有幾人可擋?官立於民之上,亦為民而生,可若沒有民在下擁護,他們便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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