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當初的回憶
第二天下午，墨雲被分派去打掃一個偏院，那院子常年沒人住，也像是常年沒人打掃，到處都結著蛛網。
墨雲和同行的三個女孩一推門進去，就被滿屋的灰塵嗆到。
一縷縷陽光投了進來，照在地麵上，墨雲看著屋子的慘狀，心裏咂舌。
“我的天，這麽亂，這要收拾到什麽時候呀？”
“總管是說今天要掃完的嗎？他有沒有看過這兒，這麽髒，怎麽可能掃的完！”
“什麽髒活累活都要我們幹，每個月月錢還那麽少！”
……
那幾個人唧唧喳喳的抱怨著，墨雲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直接去打掃了。
等徹底打掃完的時候，月亮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爬上了空中，周遭閃爍著一大群星星，不停地閃爍著。
墨雲將工具全部擺放在原地，放好，回去時剛剛過了飯點。
吃飯的地方人已經快沒了，桌上的碗筷都已經收走了。
墨雲歎了口氣，肚子時不時出來刷個存在感，墨雲隻覺得一陣饑腸轆轆。
見沒有事，墨雲索性打算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剩餘的飯菜。
打掃了一下午屋子的墨雲滿身的疲憊，拖著兩條酸疼的腿，往廚房走。
千歲府本就管理森嚴，在什麽時間該幹什麽事都有嚴格規定，墨雲走到廚房的時候，廚房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烏黑的屋子裏，墨雲問了幾聲“有人嗎？”都無人回答。
墨雲大著膽子直接往裏走。
偌大的一個廚房裏沒有一個能吃的熟食，廚房角落裏的桌子上放著廚子今天剛剛買來的一堆明天早上要用的食材。
墨雲咽了口口水，摸著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安慰著自己般，喃喃自語，“算了，今天你還是忍忍吧，等到明天早上就會好了。”
墨雲悄悄地出去，順帶著關上門，見四下無人，才離開。
墨雲正揉著肚子在院裏晃蕩，一邊晃蕩一邊小聲念叨著：”我不餓，我今晚吃了一大碗飯，我吃了……”
話音未落，就被一個人突然的從後麵拉進了身後的屋子。
嚇得她下意識驚呼了一聲。
“噓，是我！”識香怕她引來其他人，趕忙表明身份。
“識香……怎麽啦？你怎麽會在這兒，發生什麽事嗎？”墨雲轉身發現是識香也著實愣了一下，對她出現在這兒感覺有些不解。
偌大的屋子裏，墨雲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響起，在這個靜謐的屋子裏格外響。
“餓了吧？”識香眨了眨眼，問她。
“嗯……我回來的時候，過了飯點，去廚房也沒找到吃的……”墨雲揉了揉肚子，吐了吐舌頭，顯得有些可愛。
“那…那個，吃飯的時候，我發現你一直沒有回來…我就幫你拿了這個…”識香微微紅著臉，從貼身的兜裏摸索出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絲帕。遞給她。
墨雲捏了捏，手上的東西軟軟的，“這是什麽呀？”墨雲抬頭，好奇地問她。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識香紅著臉，聲音很低，低到墨雲都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幻聽。
墨雲還沒將手帕完全打開的時候，裏麵裹著的東西露出了白白的一角，還帶著溫熱。
等到完全打開的時候，是一個還帶著熱的大白饅頭！
墨雲猛的抬起頭，聲音溫和的問她，不確定的問她:“這個是給我的嗎？”
識香沒有說話，木訥的點點頭，把饅頭往她麵前推了推。
丫鬟的吃食，每個人是固定的，廚房按照人數給每人每天的食物也是固定的，一人一份粥，一個饅頭，根本就沒辦法外帶。
這個饅頭從哪來的？不言而喻。
墨雲頓時紅了眼睛，沒意料到識香會給她留著一個，不禁出聲道：“識香，你真好。”
識香聞言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吃飯的時候，見你沒來，估摸著你還沒回來，快收碗的時候還沒見你，我就找廚子要了個你的饅頭給你留著，我……幫不了你什麽，你…你不要嫌棄就好。”
“不會，我怎麽會嫌棄呢，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墨雲真心地衝她笑著，說罷，生怕她不相信似的，狠狠咬了一大口饅頭，一邊大口吞咽。
識香低頭泯著嘴笑了，“那就好。”
“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識香給她倒了一杯水，生怕她被噎著。
“識香，謝謝你，沒人對我這麽好過。”墨雲咽下最後一個一口饅頭，將水一口飲盡，對著識香真誠的道謝。
她還以為，她今晚就要餓肚子了！
從那天之後，識香常常會在墨雲出去幹活而來不及吃飯的時候，給她偷偷留點吃的。
墨雲也會在識香帶來幾件主子們賞賜的新奇玩意。
兩個人漸漸在這個“沒人理會”的院子裏，成為了一對要好的姐妹，幾乎是形影不離，過著兩個人的友情的生活。
墨雲一向做事本分，待人又格外真誠，熱情，很多丫鬟跟她關係都不錯起來，反觀識香，常常不愛說話，格外靦腆，朋友自然比墨雲少很多。
不到兩年，墨雲太過出色本分，做任何事都盡心盡力，甚至往往還超額完成交代的事，即使做些髒活累活也從不抱怨，而識香，同樣也依靠自己的努力，做了許多，蘇鶴全都看在眼裏。
所以二人成為了府中的大丫鬟。
到如今。
說完，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情緒在此刻像是找到了傾訴點，墨雲眼淚嘩嘩往下掉，說到最後都有些泣不成聲了。
“都是我不好，別哭了，我……”見她說起青樓情緒突然高漲，忘川有些慌亂了，開口不知道怎麽安慰，隻是抱著她。
“我沒事，隻是沒想到事情回到如今這個地步……”墨雲搖頭，顯然不想接受。
忘川急於想跳過這個話題，於是不等墨雲再次開口詢問便道:“你這幾日恢複的怎麽樣，身上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再找個大夫悄悄？”
“不用了不用了！”墨雲淡淡開口，“我好多了，這幾日蘇管家總是往我這來，還帶了不少上好的藥和補藥，多的我都吃不下了。”提到蘇鶴，墨雲臉上的惆悵才褪去盡。
忘川眉毛一挑，“蘇管家……蘇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