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毆打
王元可不知道已經捅了馬蜂窩，他享受著眾人對他的畏懼，無所忌憚地在長安城的大街上口出狂言。
賀書感到不對勁，回頭看向她，眸色微動，低語問道：“姑娘你……”
當玉玲瓏在克製怒火之時，王元得意地轉回身，笑眯眯地炫耀：“你看，跟我走吧，整個長安城，我替你撐腰。”
賀書尚未來得及反唇相譏，便被玉玲瓏截了話頭。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得償所願了嗎？”玉玲瓏壓著火氣，聲音都低下了好幾個度，由是如此，也能聽出她語氣裏的怒火，“仗著家族勢力橫行長安城，堂堂七尺男兒你不覺得羞臊嗎！”
“天啊，她是瘋了嗎？”旁邊的人聽見她這般說話，俱是大驚失色。
更有不少人為她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王元愣在原地，眼睛裏驚疑不定：“你、你說什麽？”
思及之前欺辱壓榨她的勇郡王，玉玲瓏胸口的怒火熊熊燃燒，她隻不過想將父親傳承下來的家業發揚光大，這有錯嗎？就因為她是女兒身，所以就要遭遇接二連三的調戲和猥褻嗎？
整個長安城內，百姓被惡霸欺淩隻此，當真敢怒不敢言嗎？
“我說，你不過是一個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橫行。”玉玲瓏眼神堅毅，雙手緊握成拳，掌心被掐出一道道痕跡，“你不過是依附於家族的一條蛆蟲罷了，就你這行徑，丟在大街上白送我我都不要，更別提跟你回去！”
“嘶——”圍觀的百姓一邊覺得解氣，一邊驚歎於玉玲瓏的膽大。
“你！”王元從未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羞辱，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右手拿著執扇不停地擊打左手，氣得發抖。
還是小廝更會對罵，接了王元的話頭就開始問候玉玲瓏全家：“你這個賤蹄子，給顏色還蹬鼻子上臉，娼院出來的臭女表子，咱公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機遇，別以為仗著幾分姿色就如此目中無人！”
這番話倒是把玉玲瓏氣笑了：“怎麽，你一個尚書侄子，還沒有一個小廝會說話？啞巴了還是心虛了？啞巴了就去治治，心虛了就回去多讀幾本書，好好教教你的走卒什麽叫‘目中無人’！”
“好！”簡直大快人心，圍觀的百姓忍不住為玉玲瓏一番伶牙俐齒喝彩，她替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出了一口惡氣！
可蠻橫的人向來就不會講道理，見玉玲瓏連珠帶炮地將他們挖苦得沒臉見人，王元索性也豁了出去：“她娘的活膩歪了！”說著就想上手。
好在賀書眼疾手快，伸手擒住王元的手腕，用力一擰，疼得王寧嗷嗷直叫：“你這個賤胚生的狗雜種，也配跟你爺爺過招！”
“不會說話就把舌頭割了去！少在這裏丟人現眼！”賀書怒不可遏，當屬頭一次見到這般蠻橫無理，口吐惡言的人。
王元會些三腳貓功夫，趁男子不注意虛晃一招，奪回了自己的手腕，渾然不覺自己有多可惡，反而沾沾自喜道：“就你這功夫還想替人出頭，還沒有你身邊那姑娘的力氣大。趁早回去歇著，別再這裏丟人現眼。”
將賀書的話如數奉還後，王寧內心暢快不少，偏頭示意小廝去捉玉玲瓏：“這張巧嘴可真是口舌生花，不知道品嚐起來是不是也這麽夠滋味。”
“你混蛋！”玉玲瓏被小廝等三人擒住雙手扭在身後，玲瓏身形被迫展現在王元眼前。
王元的眼神立刻變了，笑容也變得猥瑣下流：“沒想到姑娘還真是個尤物，別在這裏拋頭露麵了，跟我回去，今日之事不僅不跟你計較，我還許你妾的身份如何！”
“我看你倒像個妾！”隨著這聲充滿怒意的聲音，王元被人橫掃下盤，當即麵對玉玲瓏跪了下去。
正壓著玉玲瓏的小廝瞠大雙眼，立馬把她交給另一個仆人，趕忙上前想扶起王元。
卻被賀書一腳踢飛，繼而踩上王元撐在地上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就你這副德行還肖想了人家給你做妾？怕是尚書知道你在外又給他惹是生非，連通房丫頭都給你撤了。”
這句打趣逗得圍觀百姓哈哈大笑，按照王元這德行，都不知道糟踐了多少個姑娘了，要是鬧得真的早些撤了通房丫頭那更好。
“關你什麽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有種你跟我府上一百精銳護衛隊單挑，打贏了我才算你是個好漢！”王元說著就給躺在地上吐血的小廝喊道，“快去叫人！”
小廝疼得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他剛想動，就被一群百姓自發地擋在身前，隔開了他和王元的視線。
其中一個百姓隨手用身上的衣服擋住臉威脅他：“你敢去叫人我就打死你！”
小廝本來就貪生怕死，現在王元還被人踩在腳底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捂著胸口咳嗽，打算等大夥兒都不注意的時候溜出去叫人。
賀書氣定神閑地把腳抬起來，王元以為他放過自己，準備起身的時候，又被他一腳踩在背上，狠狠往下壓。
王元立時撲在地上，啃了一嘴泥：“我殺了你！”
“你不是要去叫人嗎？我等著。”賀書往旁邊撇去，淩厲的眼刀像是刮在壓著玉玲瓏的那兩人身上，“放了她！”
那兩人慌亂地看看他，又看看王元，權衡之後終歸是放了手。
獲得自由的玉玲瓏惡氣難平，抬腳就想往王元臉上踩去。
卻被賀書製止：“你別踩，這種粗活我來做就行了，免得到時候這條狗咬你一口。”
玉玲瓏心生感激，知道他是怕她被王元秋後算賬，“可你今日這般幫我，萬一他找你麻煩……”
“無妨，這種地痞無賴我還是能應付過來，隻是姑娘可別因此惹了一身騷才是。”賀書說話間還瞥了王元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許反抗。
王元哪裏受過這檔子氣，就算臉貼在地上也扯著嗓子罵他：“你別讓我抓住機會，我定然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