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真正身份
眾人都被她的動作嚇住了,白氏向後退了幾步,尖叫道:“咋,你沒理,還想跟我們動刀子!?”
佟盛荷舉起菜刀,刀尖指著白氏的鼻尖,冷笑道:“讓我跟你動刀子?你怕是還沒到那個段位!你口口聲聲說我拿豬都不吃的東西騙你們,可笑,豬都不吃的東西,為啥經過我的手一做,你們一個個吃的比豬還香!?”
白氏臉一變色,“誰知道你往裏下啥藥了!那東西自古以來就沒法子吃,你讓我們吃了,到底安的什麽心!我們現在吃了是沒啥變化,誰知道以後哩?誰知道這東西往後會不會對我們的身體有啥損害?”
“放屁!放天下之大屁!”佟盛荷向地上啐了一口,“滿口胡言亂語,也不知你脖子上麵長得是腦袋還是糞球,怎會放出如此之臭的屁來!”
“你才……”
白氏剛要反駁,卻見佟盛荷蹬蹬蹬地轉身進了灶房,端著籠屜走了出來。
佟盛荷將籠屜摔在桌子上,一揭蓋簾,裏麵露出苦蕎做的饅頭和一碗生麵條。
“你們嘴裏口口聲聲說豬都不吃的東西,是我花了半個來月的功夫,不知試吃了多少次,改良調劑了多少次才做出來的食物。這饅頭,這麵條,你們自己難道沒吃過?”佟盛荷說著掰了一小塊饅頭,扔進嘴裏,“就因為你們人蠢,去不掉苦蕎麥的苦味,便說我騙了你們?”
方才嚷的還歡的村民這會兒鴉雀無聲,似乎一個個都被佟盛荷的質問問住了似的。
胡氏見狀,連忙道:“你還狡辯!你一開始就該說這是苦蕎麥做的!那就不會有人吃了!是苦蕎麥做的,那東西都不花錢,你還好意思收我們涼麵錢,你不是騙子是什麽!”
這套歪理簡直刷新佟盛荷的三觀,她嗤笑一聲,“因為苦蕎麥是白來的,所以我試了半個來月做出來的苦蕎麵,辛辛苦苦的煮好,加上油渣和炸花生米白糖之類的調料,就應該不要錢的送到你麵前,求你吃?那要這麽說,你家秋收的糧食,按播種時種子的價錢賣給我好了,左右你的勞動力和工時都不要錢,憑啥還要一斤好幾文錢的賣給我?我看你的心,才是大大的壞透了!”
白氏張口,正要幫胡氏說什麽的時候,卻聽王裏正大吼一聲,“行了,你們都給我住嘴,住嘴!”
王裏正從人群裏走出來,站到了佟盛荷的對麵,有些愧意的目光不敢直視她。
“侄女兒,老漢我無能啊,這一個村子裏的人,沒一個聽我的,又叫侄女兒,受委屈了!”
胡氏張大嘴巴,“這、這……”
這是啥話嗎!?
王裏正咋站在佟盛荷那一邊的!?
她給村裏人吃苦蕎麥是事實,王裏正咋說的跟他們冤枉她了似的!
白氏見裏正向著佟盛荷,不服氣地道:“我們說的可都是事實!她也承認拿苦蕎麥糊弄我們!王裏正,這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護著她,莫不是真跟村裏傳的那樣,你跟她有一腿……”:
“顧老三家的,你要是再胡說八道,老娘把你的嘴撕下來喂狗!”王氏氣勢洶洶地衝出來,站到白氏麵前,“長了個狐媚皮子成天挑撥離間,老娘早就看你不順眼,你把嘴閉上!”
王氏的彪悍在村裏有目共睹,白氏被王氏凶了兩句,一時竟真不敢和她硬碰硬,瞪著眼睛,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有人問到“裏正伯,裏正嬸兒,到底咋回事兒,快跟我們說說!”
“對啊!這裏麵,是不是有啥冤情啊?!”
王裏正看了眾人一眼,頹敗地垂下頭,“你們呐你們,被人一煽動就傻乎乎的過來責任人家盛荷,到底有沒有腦子!”
“人家盛荷早在一開始沒支攤子的時候,便將苦蕎麵的事兒跟我說了!她說,想先在咱村裏試試這蕎麥的口味,要是受歡迎,她就把生意擴出去,人家早就答應了我,過一陣子就把用苦蕎麥做麵條的法子交給咱們!到時候咱們村裏就不必家家戶戶都是泥腿子,做點小生意,在農閑時多賺點銀錢不好麽!?你們呐你們,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王裏正的一番解釋再次轟動了這個小院裏外,眾人驚得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真正的事實竟然是這樣子的。
白氏呆呆道:“怎麽會這樣?她、她不是說隻將配方告訴咱們麽!”
“若是侄女兒跟你一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就被攆出村裏了!”王裏正怒罵道,“這事兒也虧你做的出!長點腦子的人,怕是都不會這樣做!侄女兒好心好意答應幫咱們,這下,看你怎麽跟侄女兒交代,怎麽跟村裏人交代!”
佟盛荷在王裏正那兒答應帶全村人致富,結果她一棒子揮過來,將佟盛荷揮成了眾矢之的。
要是佟盛荷因為這事兒跟河東村翻臉,到時候,一村人怕是都得讓白氏負這個責任!
就算裏正不罰她,往後,全村人的白眼和唾沫也夠讓她難受一輩子的!
白氏臉色慘白,這會兒,一點都不知道咋辦了!
方才叫得歡的村民也縮起了脖子,幹脆看好戲。
胡氏撇撇嘴,卻冷哼一聲,“嘁,一個生意罷了,咱們河東村的人,一輩子種地為生,這些年也能填飽肚子!哼,你們以為,她光是拿苦蕎麥當蕎麥騙人這事兒麽?她一個不守婦道、不要臉皮、滿口謊話的女人,說要帶領咱們相親做生意,咱們就真信了!?反正,我是不信!”
王裏正眼見漸漸平息下去的風波又被胡氏挑了起來,氣的胡子都歪了,罵道:“狗蛋他娘,你又胡咧咧什麽!?我老漢早說過,佟家侄女兒的為人我清楚不過……”
“王裏正,這事兒恐怕你還真不知情,大家夥兒,包括你——”胡氏一指祝九郎,挖苦地道,“你們可都不知道!”
“這個小狐狸精壓根就不是什麽寡婦,她呀,是綿山村一戶還沒嫁人的大閨女,因為愛在外麵勾搭,不知道懷了哪個野漢子的種兒,家裏嫌棄她丟人才給她丟到咱們河東村來的,這話可不是我隨意編的,是她哥哥,親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