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密辛
烤魔蛙，紅燒龍甲蛇，清蒸靈魚，一樣不差的擺了上桌，這黑樓果然如那周成所說的無所不有。周成要了一壺清酒，給我與墨羽斟了一杯，酒淡如水，卻是更顯飯菜的味道。
有了滿意的大餐，墨染也安靜下來，吭哧吭哧的啃著烤肉。
看著滿桌的美食，我卻沒什麽食欲了，周成的話讓我又想起了人間，抬頭再看隔壁窗外的雪景，記憶好似飄到了以前，白川在雪地裏瑟瑟發抖，卻硬是倔強的向前，一旁默默無聲的飄雪，眼神看著雪原的深處，不知在想些什麽。。。。。。
墨羽似看出了我的異樣，因是看出了什麽，想說什麽卻變成了一聲歎息，我不知道他歎的是什麽，但我知道，那是一定又是我不想聽的話。
我對他搖了搖頭，我說：“他是我遇見的第二個人，他對我很好很好。”
墨羽無言，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隻是不知此時這清酒在他嘴裏是個什麽味道？
周成許是感受到氣氛有些低沉，便自顧飲酒了，時而小嘬一口，咂咂嘴，淺淺的發出一聲似是讚歎的聲音，也就沒了下文，與方才爽朗的模樣截然不同，氣氛更是沉默下來。
“黑山老人是魔魂天手下的二大護法之一，其本是人族，名為袁旭，二十年前誤闖魔界，殺了言家的少族長，後被言家三位長老圍攻瀕死，臨死間卻被魔魂天所救，從此銷聲匿跡，三年前此人再出現在世人麵前時，已是魔魂殿二大護法之一的黑山老人。”墨羽輕聲打破了沉默，話中所言卻是解了我之前的困惑。
“而你之所以為此人皺眉，是因為言家？”我聽出了些什麽。
“不錯，言家至今沒有完全放下這段往事，而二十年前魔魂天與言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也尤未可知。”
“墨兄可是皇宮之人？”此時，一直自顧飲酒的周成卻說了句讓我們大吃一驚的話。
我們三人皆是喬裝出行，雖然沒有變換容貌，但自信不是親近之人絕難認出我們，此刻身份卻被這周成一語道破，我心中不尤起了提防。或許，今日這周成與我們的相遇並非偶然。
許是見了我們的表現，周成趕忙擺手解釋道：“諸位莫要多想，在下並非歹人，今日能有此局，雖是在下安排，但卻也是迫不得已，還望諸位見諒。”
墨羽皺起了眉頭，筷子在酒杯中攪了攪，語氣淡了幾分：“所為何事？”
周成苦笑一聲，飲盡了杯中的酒，伸手取過酒壺，給自己倒滿，此時他的手卻有些顫抖。
“周某幼時生在宮中，自是見過二皇子的。今日在魔魂殿中再見墨兄，心中有些事情卻再也憋不住，恰巧看見墨兄下山，便安排了此次相遇。”在此，他又飲盡了一杯酒，“周某有一事想求墨兄。”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情緒很是激動。
“何事？”墨羽卻越發淡然，從出了皇宮就被其掩藏起來的皇子之氣這時也緩緩散發。
“我父親名叫周巍，曾是軍中的萬夫長，二十年前魔族征戰人間，本可穩操勝券，最後關頭，魔族大軍卻出了奸細，裏通外合之下使得魔族大敗而歸，魔王追究下來，當時的統帥將軍竟推出我父親，稱我父親是人族奸細，魔王大怒，判我父親入獄，二十年來受盡折磨。那統帥將軍為表忠心，還欲除掉我和我母親，我母親機警，連夜送我出城，自己卻被滅了神魂。我父親一聲光明磊落，斷然不會做通敵賣國這等小人之事，但周某無能啊，囚父殺母的仇恨都不得報，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沒有離皇城多遠，而是隱居再這魔魂殿周圍，一邊苦心修煉，一邊調查我父親的事情，三年前終有所獲，而結果更讓我相信我父親並非奸細，但又苦於戴罪之身，無法為父親洗脫冤屈。之後便終日徘徊在這周圍，想等個機會。今日見到墨兄，我知道我一直苦等的機會來了。”說完，周成也平靜下來，手摩挲著酒杯，眼神一直盯著墨羽未曾轉移過。
周成訴說之時，墨羽便一直盯著手中的酒杯，時不時晃蕩一下，直至墨羽說完，才抬起了頭。
“你想讓我幫你洗去你父親的冤屈？”
“是，還請墨兄成全！”周成的眼睛還是未離開墨羽，隻是手中攥著的杯中的酒越發的震顫。
砰一聲，卻是墨羽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發出的聲音，隨後說道：“此事.……我幫不了你。”
說完，便拉起我和墨染，頭都不回的往樓下走去，見此，身後的周成驀然站了起來，“為什麽？”聲音很低，卻紅了眼眸。
墨羽停下，搖了搖頭，便帶著我們離了酒樓。
徑自出了山穀，我還是不明所以，不明白墨羽為什麽不幫他，數次想問，但是看到墨羽沉默的樣子，還是沒問出口，我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但不知為何這樣的他讓我心裏生出了幾分憂傷。
一路無言，墨染也出奇的安靜，我們不久就回到了魔魂峰。
三場比試分三日舉行，初賽勝出的十人將在第二日再次展開角逐，今日所剩的時間便是為了給參賽者充分的時間休整。墨羽的心情有些沉悶，我們到了魔魂峰後便分開了，各自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
第二日，我們在廣場入口碰了麵，沒見著墨染，墨羽說他昨天又病發了，給他服了些藥，便讓他在屋裏休息了。我聽了不由一陣心疼，小小年紀卻要忍受這種病痛的折磨，隻可惜這天下雪蓮隻有一株，誒。
隨著人流到了進了廣場，今日的人比昨日還多，許是被昨日參賽者精彩的比試吸引而來。
不久，魔魂天便從天而降，落在廣場的中央，昨日廣場上羅列的20座平台卻不知去了哪裏。
“好，接下來，我便宣布一下今日的比試過程……”
過程沒什麽新奇，抽簽決定對手，勝出的五人再次抽簽，四人比鬥，輪空的一人直接進入明日的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