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抉擇 新

  “小夥子們，我簡單說一下選拔方式。我們將會通過項目測試的形式對你們的各項能力進行測驗，測試共有八項”，段古伸出手指，比劃出數字的手勢：“分別是：速度、爆發力、耐受力、反應速度、靈活性、破防能力，以及不允許使用‘天賦’的持球突破和持球傳踢技術。具體要求呢，對麵大屏幕上會給大家廣播出來。在八項當中呢，每個同學可以參與四項，每項第一名的同學將會被直接錄取到校隊當中。而今年呢，校隊的招收名額是九人。”


  段古老師話音剛落，台下的幾十個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太少了吧。來參加的起碼有四五十個人了。”


  “我肯定沒戲了.……”


  “聽說最後還是荀教練說了算.……”


  “還是試試吧，總歸有四個項目呢。”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張平舉起手來，大聲地問道：“段老師。如果我選擇的四項我都是第一的話。那我是不是就會多占用三個名額了呢？”他言語中透出的自信讓人不得不懷疑他說的一定會成為現實了。


  段古搖搖頭笑了笑，對著這個驕傲的小夥子耐心地解釋道：“我們的初審規則是.……”


  “咚！”荀硯之又把拐杖戳到了地上，再一次打斷了段古的發言，“你小子現在就發誓，要是能拿四個第一，今年就收六個人！要是你拿不了你就滾蛋。”老爺子的語氣聽起來也不像在開玩笑。


  “我錯了荀教練！我的假設不恰當。”張平雖然還是保持著那種自信的神情，但是能夠看出他已經有些緊張了。也許荀教練那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讓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些被扔進垃圾桶裏的護膚品。


  張平身旁那個高大的牛頭人雙手抱著臂，斜眼看看張平，打了一個響亮的響鼻。


  而他身前不遠處的莫小樓也回過頭來，揚著眉毛微笑了一下。


  李震寰撇過頭去撅起了嘴，對著陳喚風說了句：“這小子很跳啊。那天進了個球就覺得自己起飛了？如果我跟他選了一樣的，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差距。”


  陳喚風並沒有反駁李震寰的大話，雖然他覺得張平是有實力的，但是這樣的話還是挑起了少年心裏那種不服輸的心氣。


  兩次被打斷的段老師清了清嗓子化解了尷尬，“咳咳，那個我們的規則是這樣，就是你如果拿到這個項目的第一了，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測試了。而且對於一些特殊情況我們會有相應的考核標準，大家也不需要擔心，是金子一定會發光的！好啦，大家現在看一看大屏幕上對於各個項目的測試內容與評判標準，選擇一下適合自己的項目，然後十分鍾之內找台下的老師報一下項目，我們馬上就開始。”

  同學們又一次議論起來，每個人都仔細地閱讀著大屏幕上的內容，耐心聽取著彼此的建議。


  “老師！我，二班的，江實絮，我報反應速度測試，就這一個，別的不報。”一分鍾不到，一個男生便跑到了報名處，他說話的速度極快，就好像在機場快餐店點外帶漢堡似的。


  李震寰用手肘懟了一下陳喚風，甩了一下腦袋示意陳喚風看過去，“你看，那不是那天來找茬那小子麽。說什麽一定會贏的，愣頭愣腦的。”


  “聽說是個大關。”陳喚風說道，“今天正好看看他什麽本事。”


  這時，洪捍山竟然衝著李震寰和陳喚風走了過來。


  “你非要過來討人厭麽。”李震寰把頭一歪，指著洪捍山的鼻子說。


  洪捍山嘴裏嚼著什麽東西，眼睛也不抬一下，聲音低沉地說：“過來跟你們說一聲，也快月底了，你倆，一人出500，也不多。我有幾個朋友過來，錢拿不到的話，可能得找你們說說話。”


  李震寰聽了之後，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他慌慌張張地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一百塊錢的大鈔，伸手給洪捍山遞了過去，“爺們兒，不就是拿點兒錢嗎？好說好說，給你給你，今天沒帶那麽多，先拿一百塊錢吧。”


  他這樣的反應讓洪捍山有些錯愕，不過還是伸手去接了那張票子。


  沒想到李震寰“嗖”的一下就把那張鈔票抽了回來，作出一種疑惑的樣子說道：“你事兒還沒辦呢，怎麽就要錢呢？”


  “你！”洪捍山有些惱了，他沒搞清楚李震寰到底要幹嘛。


  “年輕人不講規矩呢！不磕頭，長輩怎麽給你錢呢？來來來，三個就行。”李震寰手裏甩著那張鈔票，不斷地在洪捍山眼前晃著。


  洪捍山臉色一陰，一拳便向著李震寰的臉上打了過去。


  李震寰反應也不慢，張起右手就接住了洪捍山的拳頭，拳掌相接的一瞬間，李震寰牙關一緊，分明地感受到了洪捍山這一拳帶著的那種震擊力，胳膊不時傳來陣陣酸麻。


  不過挨過這種震擊之後，李震寰鐵臂的怪力還是占了上風，他五指死死鉗住了洪捍山的拳頭，將洪捍山的骨頭扭得發出了“咯吱”的響聲。


  “你兩個！”荀硯之注意到了台下發生的這一幕。那種無形的威勢又附在老人的聲音裏傳遞到了兩個少年的身邊，一下子讓兩人都停止了動作。


  “你兩個是不是力氣格外多。再讓我看見一次，你倆也趁早滾蛋，問問那些練拳擊的還缺人不缺。”

  兩人立刻都鬆了手，洪捍山扭過頭說了句：“過幾天找個地方談談，別不敢來。”


  李震寰一下子笑了出來，“我還等你給我磕頭呢。”


  兩人又對視了一下，臉上都寫著不服，但礙於荀教練的威懾，兩人還是互退了幾步，算是平了這場較量。


  陳喚風也沒去在意洪捍山說的那些威脅的話，他並不是怕事的人。他現在注意的是隨他們一同過來的穆輕萍，自從段古老師宣布了選拔方案之後，這個開朗的女生突然就像失去了滿身的元氣。她有時看看大屏幕，默念著那些選拔規則，更多的時候則是低著頭，皺著眉頭擔心著什麽。


  “怎麽了？”陳喚風隨口問了一句。


  穆輕萍慌張地抬起頭來，刻意地抿著嘴巴笑了一下，“沒什麽，就是感覺競爭太大啦。不好選上的。”


  陳喚風抬頭看看屏幕，“我覺得你的‘天賦’的話，可以選擇靈活性、反應速度，而且你的持球傳踢技術也不錯，應該沒問題的。”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我試試看。你也加油。我覺得，我們應該報的差不多，我不會輸給你的！”穆輕萍像平常一樣笑了起來。不過陳喚風能夠看出，今天的她好像比往常更加緊張，即使是比賽的時候，他也沒有見過穆輕萍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嗯。”陳喚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該多說一些什麽。


  不一會兒，同學們已經把自己要參選的項目報了上去。


  思量再三，陳喚風最終選擇了“速度”、“持球傳踢技術”、“反應速度”，而最後，他選擇了“爆發力”。


  李震寰把腦袋從陳喚風的肩膀上探到前麵，偷看到了他的誌願表格。“嗤”地笑了一聲，“老同位，你要這麽選的話，最後這個我可不會讓你。”


  陳喚風也斜抿著嘴巴笑了一下，學著他的語氣說道：“我也不會讓你。”。


  正當兩人彼此叫囂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二人臉上的光。隻見那個身材高大的斷角牛頭人走到了陳喚風二人旁邊的報名處，他打了一個響鼻，說話時嗓音厚重，“俺是七班牟雷，俺選‘持球突破’、‘破防能力’、‘耐受能力’，還有，‘爆發力’。”他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楚，當他說到“爆發力”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有意地向著陳喚風和李震寰看了一眼。


  二人頓時沒了話，隻是看著牟雷肌肉暴起的臂膀，不約而同地咽下了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