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故事開始
果然，第二天一上課的時候，就有施工隊進駐了校園，半天的時間，他們就完成了“天賦限製器”的安裝。雖然科學界對於這種設備是否會對“紅幕人”產生不良影響還無定論，但是眼下這是唯一可以使家長安心的辦法。
“這玩意兒真有點意思哈。你說要全國都安上這個，那不就沒有‘天賦’這個說法了麽。”李震寰坐在座位上，無論他怎麽用力握緊手臂，手臂上的肌肉都毫無變化。
坐在他前麵的舒寒也哈了幾口氣，空氣中也並沒有出現水霧，“這樣大型的設備，它的建造材料和維護費用太昂貴啦。也就是這樣的特殊時期才會啟用的。”
陳喚風看看自己的手心，他也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紅幕能量”被死死地壓製住了。這種感覺他隻有在進銀行或是什麽政府機構的時候才會有，誰想到現在學校裏也用上了。
“也……也是沒有辦法的吧。那、那些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而.……而且他們的‘天賦’太難偵測了。”徐目陽也回過頭來說道。
“這個年代，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人數這麽多，警察破案太慢了，有些。”平時不太說話的張垚也插了一句嘴。
陳喚風搖了搖頭，“我想雖然他們的聲勢很浩大，但是其實這個團體人數應該不多。”
“你咋看出來的？”李震寰問道。
“隻是，感覺吧，確認昨天那幫人的身份應該不難，可是.……”
陳喚風還沒說完，同學們的目光就都被走近教室的段老師吸引了過去。
“下節課是體育嗎？不是應該上英語嗎？這都快上課了，老段咋來了。”李震寰嘀咕道。
段老師看起來行色匆匆，不停地看一下腕表。他站到講台中間，清清嗓子說道：“快上課了，我簡單下一個通知。陳喚風、李震寰、張垚、穆輕萍、徐目陽、萬眾、胡方、王多吉，念到名字的同學下午五點五十請到紅幕球場集合，校隊會進行選拔。”
“Yes！Yes！”段老師剛一說完，穆輕萍便高興地喊了起來。
段老師衝著這個假小子笑了笑，善意地提醒道：“這個名單隻是初審的名單啊姑娘，基本在比賽中有過出場的同學都會選上的，到時候荀硯之教練會親自篩選的，大家還是要好好做準備哈。我跟你們說……”段老師講到紅幕球的事情，突然來了興致。
“段老師。”袁芙老師抱著教材走了進來，笑容掛在她胖胖的臉上看起來甜甜的，她似乎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了，“要不然這節英語課就改成體育吧。”
段古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看表還有不到半分鍾就要打上課鈴了，忙衝著同學們假裝威嚴地說：“大家好好聽講！”又給袁芙老師賠了個笑臉，匆匆離開了。
上課鈴響了。
“Gclass！”
“Gteacher！”
伴隨著凳子磕磕碰碰的響聲，英語課開始了。
“OK，todaywewilllearn……”袁芙老師聲音在教室中響了起來，她稍帶口音的英語口語裏似乎也能聽到甜味。
陳喚風不自覺地有些走神了，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張平說的話。其實一開始，當他看到校隊訓練時，他是有一些失望的。他慢慢感覺到他夢想中的顏川，已經隻剩下了一個殼子。破損的塑像，老式的球場、資質平庸的隊員，這一切的一切與陳喚風期望的那個顏川差太多了。新生杯，讓他看到了這一級的希望，有希望，就會有壓力。在與這些強者成為隊友並肩作戰之前，他們都會是陳喚風強力的競爭者。
“害怕了？”李震寰眯著眼睛做出嘲弄的表情，他察覺到了陳喚風內心的波動，輕聲地說道：“沒事兒，下午哥罩著你。”
陳喚風一時讓人看穿，受了窘，把臉往窗戶口一撇，沒好氣地說了句：“滾吧。”
“李震寰同學”，袁芙老師甜甜的聲音飄了過來，她已經留意到了開小差的小哥倆，“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題。”
李震寰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低著頭不知所措地翻著書，不停地用“嗯……嗯.……”來敷衍著。
“選C選C。”王多吉在他後方小聲地提醒著。李震寰臉上的表情頓時放鬆起來，稍稍回頭衝王多吉笑了笑，算是表示感謝。
“這個題很明顯選C。”李震寰自信地說。
同學們嘀咕起來，不過袁芙老師的聲音很快就蓋過了他們的議論聲。“陳喚風，你的答案呢？”
陳喚風也站起來，低著頭說道：“跟……跟他一樣。”
同學們的議論聲更大了，甚至傳出了怯怯的笑聲。
袁芙老師的笑容已經有些甜得發膩了，她走到兩人的身邊，堆著笑說道：“兩位大帥哥先站一會精神精神吧，這是個填空題。”說完就一扭一扭地回到了講台上。
王多吉在兩人的身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陳喚風和李震寰回過頭去，兩雙眼睛裏露出了陣陣殺氣。
“我也走神兒了。”王多吉俏皮地說了句，隨即就趴在了桌子上憋著笑了起來。
就在這樣的打打鬧鬧嬉嬉笑笑中，很快就到了下午。
陳喚風他們下了課，也沒有顧得上吃飯，早早地就來到了紅幕球場。球場的樣子在一天之內竟然發生了變化，坑坑窪窪的地麵已經被修複了不說，整個球場竟被五麵透明的方形牆壁罩了起來。
陳喚風伸手去碰了碰，他的手竟直接穿了過去，隻能夠感受到一股涼涼的風。
“這種空氣牆可以阻隔‘天賦限製器’的輻射。”陳喚風沒有察覺的功夫，張平已經走到了近前。
“那……”陳喚風剛想答話，突然看見張平的身後，竟圍著十幾個女生，她們就像是遇見了自己喜歡的巨星似的，臉上犯著花癡像，三三兩兩地說著些什麽，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張平。
張平對陳喚風道了一聲“抱歉”，用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回身對那些女生說道：“同學們，大家趕快去吃飯吧，我們馬上要初審了，大家在這裏我會分心的，真是抱歉！”他的播音腔引得陳喚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些女生就像得了聖旨一般，盡管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四散開來。有幾個不願走的，就找了路旁幾棵樹，躲在後麵偷偷看。
“沒有辦法。”張平露出了一個標準的露齒笑，一口潔白的牙齒格外顯眼。
陳喚風他們已經沒了話，一種類似於嫉妒的情緒在這些男生的心裏膨脹了起來。他們也沒等張平再說些什麽，便一齊進了場。
五點五十分，主席台下，候選隊員們聚在了一起。
陳喚風在人群中掃視著，沒有錯，該來的，一個都沒少。
莫小樓就在陳喚風右手邊的不遠處，時不時地轉一下手腕低聲唱幾段西皮流水；五班的巴烏又湊到了七班“牛頭人”的腳前，一大一小的兩人不知在交流些什麽；二班那個急脾氣的家夥正在人群中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看起來還是那麽的焦躁；剛果那碩大的個頭在人群中也很是顯眼，而他身邊，不出所料，就站著洪捍山那個家夥。
“他來幹嘛。”李震寰仰著下巴，滿不在乎地說。
洪捍山也注意到了陳喚風和李震寰，他用中指撓著額頭，舌尖頂著上牙槽擺出一副凶惡的表情。
“我可不想跟這樣人當隊友。”穆輕萍抱著手臂，聳了聳肩膀。
這時，人群中的議論聲漸漸小了起來，主席台上，荀硯之和段古並排著站了起來。
段古滿意地看著這些年輕人們，提高了嗓門說道：“能站在這裏，說明大家都是有一定實力的。我很看好每一位同學，也希望大家每一個人都能進入校隊，為學校的榮譽而不斷提升自己。但是，名額有限，校隊不是學生社團，在現在這樣的時代，紅幕球校隊就是一個學校榮譽與地位的承載者和開拓者，所以我們.……”
“咚！”荀硯之敲了一下自己的拐杖，打斷了段古精心準備的演講。
老人手杖落地，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對墨線勾勒的凶神，兩個巨人瞪著鈴鐺般的眼睛，俯瞰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威嚴得就像寺廟中的神像，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
荀老的眼睛半閉著，向著這些年輕人說道：“過一會兒，你們的對手是他們。覺得自己行的就留下，不行趕緊走。”他說完這句話，目光掃過台下的人群，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
盡管有些人因為兩尊凶神的威勢而緊張地發起了抖——但沒有一個人選擇退縮。
荀老的嘴角輕輕飄了一下，轉頭對著段古說了句：“今年來了一幫小傻子，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