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生杯開賽!
“九月的天空，驕陽似火！”
“我們的青春，激情澎湃！”
“今天，讓我們與運動員們一道，用熱情與汗水譜寫一曲最為動人的青春交響樂！用.……”
紅幕場的大喇叭裏，傳出了舒寒還有另一個男生的聲音。這種抑揚頓挫的播音腔、排比生硬的開場白，似乎是所有學校運動會的標配。不過，在禹國人關於青春校園的記憶中，這樣的聲音似乎也是不可或缺的。一提起運動會，就會想起開場詞，想起大喇叭，想起方陣，想起呐喊，想起藍白的校服，想起一個晴空萬裏的好天氣.……
因為這周一恰好六班和三班的體育課都安排在了早上，所以兩個班的比賽順理成章地就成了新生杯的開幕賽。觀眾席上坐滿了人，有學校的老師和領導，有其他年級的學生，當然還有六班和三班的同學們。人聲在觀眾席上喧騰，時不時還會傳出音色各異的哨聲。
主席台的下方，兩支隊伍並肩站立著，他們穿著學校統一發放的基礎紅幕球裝備，按照他們之前的要求，學校的技術人員也做了相關的調試。六班的顏色為紅色，三班的顏色則為藍色。在胸甲和肩甲的支撐下，他們年輕的身體顯得格外地強壯。透過麵罩上的鏤空，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他們的臉。
陳喚風身著6號隊服——這是龐碩效力於宇宙戰艦隊時的號碼。他站在隊列的第二位，把身前隊長的位置留給了李震寰。李震寰此時竟然把頭盔摘了下來，精神煥發地衝著觀眾席的左右揮手，儼然像是已經贏了比賽。
“別像個傻子一樣。”陳喚風凝著眉對李震寰說道。
李震寰把頭向後傾了傾，臉上保持著一種刻意的微笑，“巨星都是這樣跟觀眾互動的，你不懂。哎？你聽這聲音不是班長麽，她還會這一手呢，不過那個男的是誰？”
陳喚風被他突然這麽一問，突然覺得大喇叭裏男生的播音腔自己在哪裏聽過，可一下子又不能馬上想起來。
喇叭裏的聲音還在繼續，“下麵由我來介紹蒞臨比賽現場的各位學校領導，他們是……”舒寒的聲音突然變小了，“我不小心把話筒凍住了！……”舒寒跟同伴小聲的交流被另一個話筒傳了出來。
“噓……你先用我這個。”
舒寒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他們是，顏川一中校長.……”
這時校長突然站了起來，一臉不滿地衝兩位主持人揮了揮手。
正當兩人麵麵相覷不知何意的時候，校長秘書跑過來說：“校長說，這些環節都跳過，你們直接說開始！”
“不是領導講完話再宣布開始麽？”
“校長說太麻煩了，快！”
“好的.……下麵，我宣.……我代表校長宣布。顏川一中第十四屆紅幕球新生杯係列賽，正式開賽！”
幾百隻顏色各異的氣球從觀眾席下方升起，在天空中四散開來。觀眾席上瞬間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校長坐在主席台上，白著眼睛看著升起來的氣球，“原來各位老師那天討論出來的點子就是這樣的啊。真是‘宏大’啊。”他身邊的幾位老師尷尬地說不出話來，隻能低下頭賠笑。
“那些虛的東西整不整的都無所謂”，校長旁邊坐著一位老人，他兩手疊在一根龍頭手杖的頂端，“年年來的都是些廢物，給他們整那些多餘的有什麽用。”
“荀老，今年不一樣了嘛。自從去年.……”校長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打斷了。
“不一樣，不一樣。之前那個張校長，年年都跟我這麽說，年年不都是拿些走後門的公子哥強塞給我。”老人氣憤地用手杖剁了一下地麵。
“荀老您先消消氣，我說是沒有什麽用的，把您請過來就是讓您自己看看我說的究竟對不對。如果您過一會兒看著無聊，我讓馬秘書先送您老回家就是了。”校長的語氣不卑不亢。
“小子，別給我在這兒陽腔怪調的。我來這兒就是給你麵子，要走哼，我自己會走。”荀老不屑地笑了一聲。隨即，主席台上的幾個人就再也無話了，他們的目光都齊齊地轉向了比賽場。
比賽場上，兩支隊伍已經在中線兩側站好了。張垚站在中圈內，他的頭盔兩側固定著藍色水罐，腰間也夾著兩桶以作備用，他的裝備參考了龐碩裝備的設計，采用彈性材料上覆蓋片甲的形式以便於他發動“天賦”。
而他的對麵站著的居然是洪捍山。
陳喚風根據一些傳言研究過洪捍山的“天賦”，應該是類似震動的原理，通過增大自己身體震動的頻率增加攻擊所造成的傷害，聽說他初中打架曾經把地都震裂過。陳喚風以為他會做前鋒，沒想到他竟然做了中陣。
這一定是那個高個子出的主意，陳喚風心想。洪捍山的這兩個小弟，陳喚風也托穆輕萍去問過了，這是兄弟兩個人，高個子是哥哥，叫梅哭，據說能從鼻子裏“哼”地擤出一聲巨響，瞬時就能震得人捂上耳朵。矮個子叫“梅笑”，也能聚氣從嘴裏“哈”出一聲巨響。此刻二人正站在大前和小前的位置，看上去輕鬆得意。
除了這三個，陳喚風最為忌憚的還是站在尖鋒後衛位置上的剛果，他的身形實在是太過龐大了，起碼兩米多的身高以及圓胖的身形甚至讓人都看不到他身後的區域。那天陳喚風幫他搬軍訓服，除了最後一句“謝謝”，那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這個高大的“熊貓人”會在賽場上作何表現，但是本身他的存在就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對方的掠陣衛，自由衛，以及大關，陳喚風之前都沒有見過。掠陣衛是個矮矮的小胖子，頭縮在胸甲裏，似乎有一些駝背。自由衛更為誇張，他身體上沒有被護甲覆蓋的部分都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繃帶，連眼睛上都蒙著一層薄紗，這種裝扮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僅僅是看上去都讓人覺得燥熱。對方的大關離得比較遠，陳喚風遠遠地看過去，隻能看到他的兩個耳朵大得十分顯眼。
三班的隊員們似乎除了那三個領頭的，剩下幾個人的熱情似乎都不怎麽高漲，但是有礙於這樣的場麵還是刻意的活動活動手腕腳腕，強撐一點精神。
而前麵的三個人看起來卻好像一點都沒有把陳喚風等人放在眼裏，仰著頭輕蔑地笑著。
洪捍山趁著裁判還在檢查隊員們裝備的間隙，腳部開始了試探性地高頻率震動。
陳喚風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這種動作在那天他們起衝突的時候也出現過。
“4號，開賽前任何球員不能使用‘天賦’，停下來，不管你在幹什麽。”今天的裁判是二班的班主任薑空啟老師，洪捍山“光區”上持續亮起的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
洪捍山立刻停止了腳部的震動，他舉起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勢，臉上卻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他一定在搞什麽貓膩，陳喚風心想。
薑空啟老師站在了兩個中陣之間，“比賽開始後，請兩邊隊員嚴格遵守比賽規則，如果你們有任何違規的行為，我都會進行相應的處罰。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下麵兩邊中陣開始猜硬幣”，薑老師將一枚硬幣高高拋了起來，詢問一旁的張垚，“字還是花。”
“字。”
“那麽三班，你們就是花。”薑老師攤開手掌，硬幣是花的一麵。隨即，他就將球交給了洪捍山。
“嘟——”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觀眾席上又響起了一陣呼聲。
掠陣衛沒有喊出戰術口號，洪捍山就將球自胯下扔給了他。在掠陣衛接球瞬間，洪捍山的腳部又開始了震動，隻不過這一次的頻率明顯更加穩定了一些。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掠陣衛接球後，三班的其餘隊員竟一齊向著本方大門退去。這讓張垚有些不知所措，沒有在第一時間吸水發動“天賦”。
這時洪捍山好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關節點，腳部停止震動，利用張垚失神的機會迅速向六班的陣地移動。
“攔住他！”陳喚風覺得事情不好，大聲喊道。
張垚連“天賦”都沒有發動，急忙轉身上撲，但指抱住了洪捍山的一條腿。
“弄死你們。”洪捍山狠狠地說。緊接著，他的腳保持剛才震動的頻率，猛力地向下跺去！
球場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