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家默兒能進前十
……
場內眾人一陣哄鬧，反正無一例外，這一次就算是陳家這邊的人，也沒一個看好陳默。
「這……」
「師弟這是……」
陳駿和封菱霜眼神同時凝重起來，眉頭都凝快擰在了一起。
這一次，他們也猜不透陳默到底要幹什麼了。
「呼……」一道風波以陳默為中心，向外吹了開去，於此同時，一股龐大的威壓突然壓了下來，弄得不少靠的近的人，都一時間喘不過氣來了。
全場驀然安靜下來。
「噼噼啪！」碰撞之聲響起，一道纖細的青白色雷電，首先從陳默胸口跳躍而出，隨後，滋啦啦地越來越多的雷蛇，從陳默的全身跳出。
一縷縷光明玄氣在陳默經脈中交織，游躥，然後緩緩地沁出了血肉，滲透進了皮膚，旋即一陣金光閃過，陳默的皮膚變化作了淡金色。但是這並不能阻止，濃郁磅礴的光明玄氣從毛孔中透出，然後愈發強盛，連成一片。
不知何處傳來若有若無的轟隆一聲，陳默全身雷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開始瘋狂暴漲。雖然有些紊亂，但卻給人好似有著十來條雷龍，在陳默周身盤亘糾纏，嗤鳴不休！
驟然間陳默睜開了眼，猶如無可匹敵利劍似的神光，從中璀璨爆出。所有的威壓好似瓊鯨吸水般盡數被他收攏，頓時人們只覺他的身後，好似出現了一尊不動明王神。
金剛伏魔！
人們只覺得。一道洶湧澎湃的白色能量，從陳默體內暴掠而出。在半空中隱約幻化成了個威嚴人形，而陳默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只是一霎那失去了所有神光。
「轟！」
潛龍柱上爆出一聲令人駭然的巨響，眾人眼神一晃，只見陳默已一拳打在了柱面之上。
這怎麼回事？一前一後，相隔五步之處，竟然出現了兩個陳默？！
「殘影！」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所有人方才反應過來。再看過去之時，只見那原先站立的陳默，正在慢慢淡去。
也就在這時，潛龍柱之中的黑色，旋即被一道旋轉著突擊向上的白色光柱，給飛快地盡數消退而去。
這一次和前兩次不同，此次的速度雖然也快。卻不像之前那樣是大起大落的，而是呈一種極為均勻的速度，以獨特的螺旋狀白光，飛快上沖。
「依著這樣，差不多也就正好比我高一名罷了。」封菱霜嘴上似是不以為意，可心裏面卻無比凝重。就算這次達不到自己的高度，只要能再次進入天雷榜排名，這人的實力也是極為可怕了，怪不得，就連大伯都如此重視他。
她的大伯。自然就是封重雷。
一旁的陳駿默不作聲，心中有些茫然。他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看透過陳默。
就在此時，那白光一突，旋即邊有人失聲叫了起來：「一百七十一，竟然超過封菱霜了！」
隨著光柱不斷上升，眾人的目光也開始飛快往上抬，到了後來，已開始揚起脖子來看了。
「若是如此，可達二十五名。」天台之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大長老點頭凝重道，他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二十五名？哼！我看頂多就三十都是高看他了……」鄭夏川嘴角一咧不屑道。
哪知他話音剛落，彷彿是為了打他臉似的，那白色光柱便突破到了二百尺。鄭家族長頓時老臉一紅，不再說話。
二百尺，天雷榜上第二十五名！
「我家默兒，可是能突破到前十的。」封妃燕傲然說道。
「那人已經死了，那小子不是第二個他。」哪知她剛說完，封重雷便冷聲道，他的眼光向來好，語氣更是不容置疑，這麼多年來也只在「那人」的事情上失算一次：「這小子差不多可以了，就十五名吧。」
封妃燕柳眉一豎，正想反駁，可那光柱在說話間，便一下子突破到了三百尺。
三百尺，天雷榜上第十名！
封飛燕得意地看著自己兄長，封重雷不去看她，眼神中卻有些羞惱和尷尬。自己兄長什麼脾性她會不清楚，這是第二次看到他如此吃癟呢。她頓時捂嘴嬌笑了起來，那樣子別提有么好看了。
可是這時候，卻沒一個人去看。天台山所有長老紛紛站了起來，盡數躋身向前而去。不大的欄杆，一時間除了封重雷這裡，其他地方都被快被擠塌了。
三百一十，三百三十，三百五十，三百七十，三百八十……
「天……都快到正陽的高度了……」看到光柱一路飆升，封妃燕一捂嘴，瞪大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而大長老也就是陳家族長，早就站了起來，扶著欄杆向天上看去。
其餘場上眾人，莫不過如此，皆是腦袋都快拗到脖子后，脖子都快抽筋了，可仍舊瞪大了眼睛，滿是震驚地看著。
場中落針可聞，心跳聲都從來沒這麼清晰過。
三百八十九！三百九十！四百！
就算城府深如海的封重雷，此時卻是再也按耐不住，霍然站起了身來，瞳孔縮成針眼，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光柱，凌厲激動之色，絲毫不加以掩飾！
三百八十九尺，二十年前第一天才陳正陽所留下的記錄，位列第四。
三百九十尺，六千年前，離聖域只有一步之遙的強者，封家第一天才封世韜所留下的記錄，位列第三。
四百尺，八千年前，半步聖域強者，陳家老祖陳岳彬所留下的記錄，位列第二。
而第一，四百五十尺。
要知道越往上，所進一步需要的后力越多，便也預示著越難，第二至第四，雖相差不多，但每差這麼一尺，都預示著最後是天壤之別的。
而這個四百五十尺，位列天雷榜第一的記錄，正是三千年前，封家不世天才封睿晗所留創，這至今都是一個傳說！
不光是說這個記錄是傳說，就連他本人都是個傳說！
只要他能更近一步……不！哪怕是半步！只要我宗全力培養，定然能夠出聖階，屆時我天雷道必然能再入聖域，重現昔日光輝！
封重雷如是想道，但是他又不希望此人為陳家所有，於是對著妹妹封妃燕道。
「竭盡全力，將他掌握在我封家手心！」
他眼神看著自己妹妹，無比決絕道。五十尺的距離，一步一登天，陳默才來多久，充其量就和第二名持平罷了。
封妃燕沒看他，只是向來鎮定的美目之中，此時卻是一片被震撼得支離破碎的感覺。
封重雷不明所以，猛地回望，但見那白色光柱竟然一下子衝到了四百五十尺的位置，他只感覺心臟被狠狠捏了一把，喘息不止。
但是，更加驚駭的還在後頭，隨著那光柱絲毫沒有任何阻滯的上升，只不過幾個呼吸，那光柱便突破了四百四百五十尺的關口！
四百六十尺！
他只覺心臟都要快被揪出喉嚨，狠狠捏爆了！
而場外在看的弟子們，則更加不堪，就連先前的那鄭鈞，都已一下子癱倒在地。唯獨嘴巴長大合不攏，鬍子顫顫巍巍的陳宏揚，以及封菱霜和陳駿依舊站著。
四百七十尺。
四百八十尺！
四百九十尺！！
隨著光柱往上一尺一尺突進，眾人只覺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地一抓一松，整個人的靈魂也在逐寸逐寸扯出，彷彿即將飛升了起來。
四百九十一，四百九十二……四百九十九，五、五百……五百？
突然，那毫無障礙升到頂端的光柱，整個暴亮了一下，隨後一下子暗掉了。
「咦？怎麼回事？輸不進去了？」陳默本想著將最後一道玄氣送進去，卻沒想到這個時候，怎麼也輸不進去，頓時疑惑起來。
「快去看看怎麼回事？！」封重雷一腳將身旁的鄭家族長踹開。
「長老這……」陳默停止輸送，轉過身來，指著彷彿失去了某種光彩，重新歸於寂靜的潛龍柱，正準備問陳宏揚這怎麼回事。
可他還沒問出口，耳邊便傳來什麼物體的碎裂之聲。由於場內寂靜如死，這聲音便顯得格外刺耳突兀。
陳默頓時心中一驚，回頭一看，只見那潛龍柱之上，已布滿了不知多少蛛網般的細密裂紋。
「嘭！」
一聲潰耳欲聾的爆響，這屹立萬年不倒的潛龍柱，由上往下，化為了細沙如雨的齏粉，紛紛揚揚地撒了下來，鋪天蓋地席捲向了所有人。
隨著這聲爆響，場外的人群堆中，一股股惡臭旋即傳出，原來人群之中，已有不少人都屎尿齊流了起來，而那鄭鈞，則雙腿一蹬，白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但這還沒完。潛龍柱被毀，那巨大的天雷榜的榜單能量虛影，自然不可能再次出現，而那塊承載歷代所有強者記錄的玉碑，此刻內里卻爆發出了陣陣爆鳴之聲，上面個個金色奪目的名字，旋即逐次逐次，統統爆掉。
「嘭！」又是一下，不算是開始，也不算是結束，第三十六名的所有記錄，驟然爆成齏粉消失。
「天啊……」封菱霜心裡一痛，只覺一陣腳軟，想要朝旁邊扶一下，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卻沒想到陳駿更加不濟，旋即兩人一同坐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