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也是先賢？
……
隨著封菱霜的名字被畫上去，一層層篆字層層落下，發出了一陣陣金鐵交擊的鏗鏘之聲，金色浮動如浪翻濤涌，朝下滾去。
「鏗鏘！」
最後一個字好似受不了上面的壓力，隨著陳駿的名字墊底之時，化為了金粉消散掉了。
一切如舊，重新排名，陳駿頓時被壓到了第五十名，這讓他不舒服了起來，不過還好，仍舊在榜上。
「哈哈哈，妙啊妙啊，想不到最深藏不露的，還是宗主啊，竟然出了這等天才，真令我等汗顏吶。」鄭夏川拍手叫好，說完挑釁似地斜睨了大長老一眼。
「呵呵，老鄭你過謙了。陳家有天才在前，這霜丫頭才二十歲，還是太不懂得收斂啊。」封重雷臉上終於泛起了點笑容，微微看了一眼目不斜視的大長老，似是謙虛地說道。
封菱霜是封家的人，如今她展現出來的實力，已遠不是那陳駿可以比的，而且年齡上也要比之小上兩歲。
封重雷這麼說，話語中還帶了個「天才」，分明是冷嘲熱諷。
封菱霜向外走去之時，所有人的眼神都敬畏了起來，雖然封鄭兩家歡呼聲不斷，但陳家卻是有些明顯抬不起頭來。
她挺著胸，目不斜視地向場外走去。當走過陳駿的時候，斜睨了一眼，突然停了下來。
她看了看陳駿，沒有說話，頭顱卻微微揚起。儼然是一副勝利者對待戰敗者的樣子。
當日，她以半招之差輸給了陳駿。從而失去了第一，心中一直引以為恥，甚至發誓絕對要超過陳駿，把場次給找回來。
雖生為女兒身，她卻少把自己也當尋常女兒家看待。
在陳駿出去的這段時間裡，她不光在家族豐厚的資源下勤修苦練，更是有著封家老太爺的指點，修為可謂是一日千里。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你就是陳默。」她語氣有些冷，雖說是在問，但卻毫無該有的態度，反倒更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問著一個平民。
陳默沒有說話，眼中一陣疑惑。
這女的自己先前沒見過，怎的一副自己欠了她二百五樣的臉色？
正在此時。陳宏揚的聲音再次傳來：「下一位，陳默。」
陳默拍了拍陳駿肩膀，便轉身朝潛龍柱處走去。
「哼……」封菱霜冷哼一聲，眼神漸冷，不知為何微紅的臉上，又有些不屑。
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土包子有什麼好的。還累得姑姑親自過來撮合……
「若無問題，可以開始了。」陳宏揚看著陳默說道，心中隱隱有著期待。
「長老，我想問一下這是什麼？」陳默忽然指著潛龍柱另一側的巨大玉碑道。
「這是天雷榜，乃是歷代總共只有五十個名額。只要你能到達一百零二尺的高度，便可榜上有名。進入其中。」
陳宏揚怕陳默還是有些不明白，於是又補充道：「與潛龍榜和升龍榜不同的是，這榜很少發生更替。自萬年前開始，這榜上的記錄，都是昭示著我天雷道先賢，一代更比一代強的極限潛力。可以說，榜上之人，無一不是我天雷道赫赫有名的天才。」
陳默的目光一路「飛」了上去，待看到榜頂之時，頓時一凝。
第一，封睿晗，四百五十尺！
第二，陳岳彬，四百尺……
第三，封世韜，三百九十尺……
第四……嗯？
「陳正陽！三百八十九尺！」陳默忽然失聲輕呼了起來，他指著那個名字驚道：「這也是先賢？」
「這是……二十年前的。」陳宏揚臉色有些尷尬，神色有些避諱，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陳默的期待又高了幾分。
「若無其他疑問就開始吧。」陳宏揚似乎怕陳默再問，於是趕緊催促道。
「好。」陳默應了一聲，隨後竟然當眾甩起了手臂，開始扭動身子活絡筋骨。
便是這樣的一些動作，而絲毫沒有玄氣外放的氣勢，頓時引來場外人的一時議論紛紛，絕大多數人都是有說有笑地在調侃了起來。
正在眾人說得起勁的時候，陳默手上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他身如疾風，出拳如閃電。眾人還未反應過來，耳中便徒然傳來聲巨響，嚇了一跳，說笑打趣聲頓止。
「嘭！」
潛龍柱底下驀然間衝出道白光來，剎那沖開黑色，瞬間到達了一百尺！
「陳默，二十歲……一百尺！」陳宏揚的心情有些激動，聲音比之前更高了幾分。
二十歲，就能達到一百尺，這樣的青年才俊，稍加磨練，完全要超過陳駿啊！
「看來這陳默方才是陳家的後起之秀。」此時的場中，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但是少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陳默還未盡全力。
「吸收了太荒奔雷道全部意境……若是我陽兒在的話，又豈輪得到這陳家……」封重陽眼睛微眯，神光閃爍不定，但臉色卻依舊鎮定。
「那混小子！讓他去取那意境，搞得如今人影都沒了……小王八蛋整天不務正業，大局當頭竟也如此，哼！害的如今還要老子拍個乳臭未乾孩子的馬屁！」他如是想到，實際上早卻已派出人去尋找，現在就坐等消息了。
「長老，我應該還有兩次機會吧。」陳默打完一拳后，平復了一下氣息。
全場人聞言，卻是褒貶不一，談論聲此起彼伏。有的說陳默已是強弩之末，有的說陳默是在挑戰極限，更有甚者，竟然說陳默是在裝逼。
「唉……怕的是剛才只用了一半力量，這次再試，比起先前，怕是只低不高。」場外的陳駿正在凝神看著，心中也嘆氣了起來。
以他的目力，陳默吸收了太荒奔雷道的力量，實力該是在他之上，如今名次比他還要低，顯然是有所保留。
這潛龍柱的測試，根本不需要保留，早知道如此，當時就應該和他說清楚的，說不定還能夠趕得上封菱霜。
想到此，他看了看身旁的封菱霜，只見她此時的眼神，竟然有些複雜。
無論其他人是怎樣想的，只有陳默自己知道，剛才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潛龍柱上傳來了一陣莫大吸力，差點將他的所有力量一下抽走。
幸好他手腳極快，一擊便退了，根本沒損失多少，同時也明白了，為何凡是測試的人，都是一副被吸幹了的樣子。
陳宏揚聞言，臉色訝然，心中吃驚的是，這小子竟然還有力氣！於是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繼續。
陳默瀟洒一笑，定了定神。
這次就用三成太荒奔雷道意境好了。
忽然，陳默全身一抖，三條碗口粗細凝實的雷蛇，登時從陳默體內游出，呼嘯而起，糾纏著就向他的拳頭涌去。
拳頭上的雷光愈發濃郁，由白轉青，變得極為刺目只是，陳默身形霍然消失。
驚雷炮！
「嘭！」
這一次比之前更為猛烈，湧起的白色光柱衝天一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了一百零一尺的高度之後，速度稍減，但瞬間已超過了一百五十尺。
「一百六。」
「一百六十五。」
「一百六十九……」
「陳默，第二次，一百六十九，天雷榜第三十七名！」陳宏揚激動萬分，激動之色顯露無餘。
頓時，天雷榜上光華大作，龍吟鳳鳴再次出現，錚錚之聲不絕於耳，陳默的名字瞬間出現在其上，落在了封菱霜下面。
第三十七名，陳默，二十歲，一百六十九尺。
陳駿看著自己的名字一頓，化為了齏粉消失，頓時有些空落落的。
這可還沒焐熱呢啊！
但是看到陳默的名次比他高很多，一陣為家族有這樣傑出青年而感到喜悅的心情，隨即湧現了出來。苦澀的感覺還沒消去，他的臉上哭笑不得。
「一百六十九！竟然只差一尺就和封菱霜持平！」
這時候，整個場外又是掀起一層浪，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場中，都帶著一種無以復加的敬畏之情。
「哼……要是只比我低的話，那還不夠格。」封菱霜雙手抱胸，心中這般想到。她眼睛眯起，卻已無輕視之色了，但對陳默仍舊沒有再多改觀。
而在此時，天台之上正觀看此處的長老族長們，則是紛紛交頭接耳，所說的莫過於「太荒奔雷道」之內的芸芸。
封妃燕和大長老臉上同時泛起笑意。前者是得意之色，而後者卻是讚許和欣慰。
當真是虎父無犬子。
陳默打完之後，不帶陳宏揚示意，便往外走去。眾人只以為他全身氣力已去，已經累了。
「陳默……以前沒聽說過啊，臉也面生得很。聽說陳家新來了一個小子，該不會就是他吧？」
「可不就是么，聽說是某個山腳旮旯里來的。有些厲害，可他陳家兩個就算加起來，比得過咱封家大小姐嗎？」
就在此時，陳默走了五步之後，忽然一個轉身，再次面對起潛龍柱來。他深深一個呼吸，開始閉目。
「他想試第三次！」
「什麼？！他難道還有力氣！」
「第三次？不可能吧，兩次試下來，他沒吃丹藥也沒時間回復，再怎樣都應該所剩無幾了。」
「這小子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看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