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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九章 單挑嗎?朋友!

  威廉的拳腳並不能弒神,紅騎士的敗亡只能說是一個意外。


  而烏斯加被威廉像皮球一樣戲耍,卻讓圍觀的諸神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嗯,裡子剛重新掛起來,面子也得重新再兼顧一下。


  桂倫·流風作為曾經威震北地的遊俠大師,她的劍術同樣也是一絕,否則也不可能自凡人時代就能把狩獵之神獁拉欺負成狗。


  這廝就是靠著出色的追蹤術和無敵的劍術,曾數次獵殺了獁拉的化身和多個顯現體,方才入了女神的法眼,被叢林女王擢升為半神。


  這位追蹤者抽出了自己的慣用的寶劍【烈焰之心】,這把劍在桂倫的凡人時代曾經幫助她殺死過無數的怪獸,其中大部分是食人魔和巨魔,甚至獁拉化身的神性之血也沾染過劍鋒。


  現在桂倫·流風想要讓烈焰之心沾染一下威廉這個凡人的鮮血,她揮動巨大的寶劍,寶劍上燃燒著足以致命的火舌,毫不留情的攻向了威廉。


  威廉並沒有抓取在身邊盤旋的秋水刀進行防禦,而是輕巧的搶入了對手的中宮,以肘撞開了桂倫的手腕,然後一腳朝天蹬踹中了追蹤大師的下巴,讓驚惶中的桂倫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讓這位永不迷失的追蹤者從此變成了沉默的追蹤者。


  桂倫·流風是在場除了紅騎士之外第一個真正受創的圍攻方聖者,劇烈的傷痛所帶來的感官衝擊令桂倫既感到熟悉又有些陌生,關鍵是那真的很令聖者難以忍受。


  哪怕已經降臨凡世好幾個月,這些聖者仍然難以適應曾經身為凡人時的感受。


  於是桂倫的劍有些開始不穩,她過於放縱自己的感覺,讓痛苦所帶來的憤怒過多的填充理智,桂倫的劍揮舞的更加淋漓,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帶著摧毀一切的氣勢,但是對威廉的威脅性卻變得愈發不足。


  而從地上爬起來的烏斯加有些羞惱的怒喝一嗓子,然後揮動戰斧【擊敵者】從另一側向威廉發起了攻擊。


  「我要砍斷你的嵴椎骨!凡人!」這是烏斯加掄圓了斧子噼砍威廉的後背時所發出的怒吼。


  面對兩位聖者的圍攻,威廉終於撈起了秋水刀進行持械廝殺,他單手提刀挑偏身前桂倫斬來的巨劍,自己卻騰空一個橫身舒展,在避開烏斯加的背後噼擊的同時,空著的另一隻手以二龍戲珠之勢插向追蹤者的雙眼。


  縱然威廉的插眼之術並不能真正的傷害到聖者,桂倫卻仍然忍不住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的前胸狠狠的挨了一斧子,來自烏斯加的一記神助攻。


  唯有神才可以傷害神!

  桂倫挨了烏斯加一斧子,這回可是真正的痛徹心扉,神性震顫,她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嚎,不是桂倫不想大聲的慘叫,實在是她的發聲硬體——舌頭有些功能不允許。


  所有觀戰的聖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包括砍出這一斧子的烏斯加,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致命的一擊居然砍在了盟友身上,簡直就是離譜!

  對聖者來說,被烏斯加砍一斧子與被威廉砍一刀的效果可是大大的不同,桂倫·流風當即就失去了再戰之力,悶哼著跌倒在地上苟延殘喘。


  烏斯加被自己的誤傷之舉險些憋出內傷,當然神明不會像凡人那樣沉迷於愧疚之類的情感,很快她就將這些負面的情感轉化為了唯一的情緒——憤怒。


  烏斯加揮動著自己的戰斧,瘋狂的向著威廉發起攻擊,誓要把這個羞辱神明的凡人徹底斬殺。


  威廉卻是也一改先前的避實擊虛的遊走風格,忽然轉換成了大開大合的對攻模式,竟與聖者烏斯加對砍了起來。


  威廉的秋水刀相比於聖者的【擊敵者】,外觀上看起來似乎要小一號,但是當兩件兵刃真正相互撞擊時,秋水刀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兩件兵器的每一次撞擊,都會崩起一串激烈的火星,而身為揮擊者的烏斯加也會發出一聲戰吼般的吶喊,但卻無法避免她總是被重擊逼的後退一步的下場。


  不是烏斯加的力量不夠強,實際上每一個聖者的軀體力量都已經達到了其所佔軀殼種族的的理論極限。就這一點來說威廉甚至還略有不如,不過也相差不大,因為威廉自己也已經差不多摸到了人類這個種族的身體能力的天花板。


  雙方的真正差距在於他們的發力技巧的差異,如果把兩者的力量屬性進行簡單的量化,烏斯加的力量為十,威廉的力量為九,那麼烏斯加的發力技巧可以把這「十」的力量發揮到九分的效果,而威廉卻能把「九」的力量發揮到十二分的極限。


  神有可能全知,但絕不可能全能。這是威廉從某些大老那裡得來的經驗之談,而現在,這些經驗之談正在得到一一驗證。


  凡人時代的烏斯加是一位徹徹底底的鬥士,他的一生就是戰鬥的一生,哪怕在烏斯加的凡人生命走向終結的那一天,他猶自在與巨人中的王者——蒼白的巨人之主戈爾特廝殺。


  當他殺死了巨人,站在敵人血跡斑斑的腦門上時,才對自己的親人和部下說:「強大的坦帕斯宣布,我可能不能和你們繼續走下去了···」


  烏斯加在戰場上幾乎從未失敗過,但是今天,她正在逐漸的走向失敗。威廉的刀比她斧子重,威廉的刀也比她的斧子快,甚至這個凡人爆發出來的力量也強大的令烏斯加無可奈何。


  烏斯加的戰鬥技巧其實並不差,她的武技乃是真正從戰鬥中磨練出來的殺戮之術,但是在威廉那充滿了無窮智慧的武藝面前,她的武技就不可避免的相形見絀。


  所有旁觀的聖者也都很清楚,烏斯加要落敗了,但是卻沒有任何一位聖者出面幫助烏斯加挽回局勢。


  原因就在於烏斯加砍了桂倫·流風的那一斧子,雖然那並不是烏斯加有意如此,但聖者之間的相互傷害沒有道理好講。


  一方佔了便宜就代表著另一方必然會吃虧,然後在各自的神性領域獲得體現,就算是神明自己也無法阻止,除非她們願意自削一刀。


  最終,威廉打落了烏斯加的斧子,劃破了她的手腕和腿筋,然後用秋水刀刺穿了烏斯加的胸膛。


  被秋水刀刺穿胸膛的感覺真的很痛苦,哪怕以烏斯加的聖者之尊也忍不住慘叫連連,不過這位遭受重創的神明卻露出的計謀得逞的笑容。


  「抓住你了!凡人!」


  威廉甚至來不及收回秋水刀,就不得不一腳蹬在烏斯加的面門上,整個人瞬間彈射而起,如鷂子翻身一般躲避開來。


  戰爭打擊!來自戰神坦帕斯的暗面突襲!

  可怕的打擊甚至把烏斯加身前的大地都撕裂了,空氣中充滿了大氣電離時所產生的臭氧氣息。


  威廉冷冷的望著天空,只見一個巨大的身影帶著沸騰的火花從天而降,如流星隕落一般降落在大地上,並在大地上留下了一片小小的隕石坑。


  坦帕斯踏著岩漿與火焰,從破碎的裝甲中走了出來,她的身形不像第一次與威廉相見時那般高大,只比威廉高了大約一拳左右,但並不妨礙這位戰神展現出巨人一般的威勢。


  所有還在場的聖者,包括受傷的桂倫·流風和烏斯加,以及自然一系的梅麗凱都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威廉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心中翻湧著無邊的怒火。剛才的突然襲擊並不是什麼刀噼斧砍,也不是什麼魔法,而是真正的科技類武器的超遠距離攻擊,要不是他心有所感及時進行躲避,這會兒可能真的已經涼了。


  坦帕斯大搖大擺的走到自己的小弟跟前,嘖嘖有聲的說道:「哎呀呀!你們這些傢伙可真不怎麼可靠啊!這麼多聖者聯手居然擺不平一個小小的凡人,還給人家傷了好幾個,太令我老人家失望了!」


  聖者們無不羞愧的耷拉下了自己的眼皮,梅麗凱有點失落的說道:「還請戰爭之主閣下親自出手,擊敗這個凡人,以挽回我們的名譽。」


  不想坦帕斯卻眼皮一翻,語氣十分無辜的說道:「你們自己丟失的名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為你們戰鬥!」


  哎?你這戰爭頭子怎麼不講信用啊?!老娘跑這裡來跟這麼個難纏的凡人對線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給你們家的產業(戰爭)打下手?


  可惜坦帕斯並不是一個視榮譽為生命的聖者,正相反,她是一個真正重實利的現實主義者,這也是戰爭的本質。


  坦帕斯走到胸口插刀的烏斯加身前,面帶欣喜的讚歎道:「我忠誠的孩子,看看你凄慘的小模樣!不過你做的很好!你知道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件被『神秘』祝福過的聖器!被她標記過的傢伙可沒有資格前往****了呢!」


  烏斯加聞言卻是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口飽含神性的逆血!她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被坑慘了!

  坦帕斯也不管倍受打擊的烏斯加到底有多麼的悲憤,她拔出了那本屬於威廉的秋水刀,戰刀就像出水的泥鰍一樣在戰神的手中拚命的掙扎。


  坦帕斯一臉讚歎的欣賞著美麗的凡人造物,說道:「看看這件藝術品,她雖然出自凡人之手,卻鍛造出了最優美的線條,美麗到不可方物。更難得的是她的氣質,養刀人用無敵的信念和強敵的鮮血澆灌出了最美妙的靈性,再經過時光池的洗鍊,終於開出了最璀璨的花朵。」


  戰爭的聖者抓著秋水刀,恬不知恥的對一邊虎視眈眈的威廉說道:「朋友,我覺得你這把刀跟我的氣質很相配,不如你把她送給我吧!」


  「做夢!」威廉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坦帕斯,他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流里流氣的傢伙與前一段時間那個跟他在陰影谷對砍的巨人聯繫在一起,雖然她們的本質確實屬於同一個神明。


  坦帕斯一臉遺憾的搖搖頭道:「那就沒辦法了!大傢伙兒一起上!砍死這個愚蠢的凡人!」


  此時還能參與戰鬥的聖者卻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她們並沒有抗拒坦帕斯的命令,當即各自展現出戰鬥姿態,紛紛向著威廉衝去。


  威廉憤然爆起,全身燃起了可怕的烈焰,一雙羽翼在背後悄然展開,然後他竄上了天空,一桿戰槍在手,威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火線,然後攸然急沖向了準備騰空的聖者。


  黑馬代羅斯是第一個倒霉的聖者,鋒利的戰槍在她的胸口留下了碗口大的血洞,神性的血液低落在地上,化作無數黑色的袖珍小馬駒。


  接著是獨角獸女神拉芮,她被撕裂了半邊錦緞一般的皮毛,金色的血液滾落在地上,變成了滴滴瀝瀝的泉眼和青草地。


  維爾寇,梅麗凱面對威廉那幾乎比聲音還要快的衝擊速度,卻是有力也難以施展,她們不得不藉助大地的保護來規避那可怕的突襲。


  坦帕斯有些失望的踹開躲在她身側的白馬維若絲,這個傢伙總是對危險有著非同一般的直覺。


  當維爾寇被戰槍的突刺擊飛,只剩下一個梅麗凱苟延殘喘的時候,坦帕斯終於對著天空高喊道:「要單挑嗎?我的朋友!」


  威廉忽然停止了對梅麗凱的襲擊,展翅懸浮在半空中,他的體表蒸騰著滾滾的熱浪,那是體內的氣血勁力鼓盪到了極致所造成的景象。如果手裡的傢伙趁手的話,威廉有信心在極短的時間內斬殺掉梅麗凱。


  至於坦帕斯,這個傢伙非常的謹慎,剛才威廉一直在尋找著突襲她的機會,奈何這廝始終躲在那匹白馬的身側,威廉感覺自己一旦一擊不中,很可能會遭遇很不好的結果。


  威廉倒提丈八戰槍,自半空中翩然落下,而那些被他用戰槍擊傷的聖者卻早已重新站在了坦帕斯的身側,她們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得以快速的恢復,感覺跟受傷前幾乎沒有什麼兩樣。


  威廉站在地上,口中呼出一口近乎於汽龍般的濁氣,其中夾雜著焦湖的血腥氣。他冷冷的怒視著坦帕斯,嘲諷的問道:「你想怎麼單挑?一群人單挑我一個嗎?」


  坦帕斯被噎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威廉的嘲笑,至少表面上如此。她道:「當然不是!雖然戰爭講究不擇手段,但是公平的原則我還是比較尊重的。」


  坦帕斯笑得就跟即將給雞拜年的黃鼠狼一般,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正在西邊的山谷修建城市,人類威廉。我和你,我們就在你的城市前進行單挑,用我們各自擅長的兵器,進行最公平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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