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振作
139.
蔣玉蓉醒來，卻一直鬱鬱寡歡，喪子之痛讓她心如刀割。慕容痕看著蔣玉蓉的模樣心中越發自責，成地在魔都裏撕猛獸。王府低沉的氣氛讓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竇氏和蔣文浩來看過幾次，蔣玉蓉也提不起精神和他們交流。看得竇氏和蔣文浩心裏難受。
蔣玉澈往王府跑，手裏拿了不少泥人往蔣玉蓉麵前湊，“姐姐，你看，這是我新做的泥人哦。”鬼頭也是想盡辦法想讓蔣玉蓉開心，看著長姐不話沒了以往的笑容，他心裏也難受。蔣府裏，一家子的氣氛很是沉悶。
阿燕、阿格、阿荷和阿綠還有佘嬤嬤也是想盡辦法讓蔣玉蓉寬心。
看著蔣玉蓉坐在床頭沉默寡言，阿格眼睛轉了轉，笑道：“王妃，咱們府裏可出了個女俠呢。”站在一邊的阿綠俏臉微紅，卻也知道這是在討王妃歡喜便也不阻止，隻是紅著臉低著頭，想了想轉身離開。
隻聽阿格繼續道：“這女俠啊，便是咱們的阿綠，王妃您不知道，阿綠可厲害了，把『藥』王當賊人，拿著拍衣板把人家打得嗷嗷劍您不知道，這個『藥』王見了阿綠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著阿綠，可把我們樂的。阿綠呢，把人家打了，回頭知道人家是『藥』王，把她嚇得直哆嗦，在燕堂直問我們怎麽辦呢，可把這妮子嚇得夠嗆。”阿格著嗬嗬嗬直笑。
“阿格。”蔣玉蓉開口道。
“在，奴婢在。”聽著蔣玉蓉多日來終於喚人，趕緊走上前應道。
“我餓了，給我拿點吃的來。”
“是，奴婢這就去。”阿格歡喜地應道。
“阿荷。”
“是。”
“這段時間，外麵都發生了什麽？”蔣玉蓉問道，自她醒來，她心有疑『惑』卻不想去過問，喪子之痛讓她無心去理會也不想去理會外麵的事。
阿荷想了想道：“自從那日進宮吊唁，王妃被抓，王爺便調集魔都的魔衛搜宮，後來找著王妃，王爺又下令屠宮。此後，大家都知道王爺便是魔帝了。後來……王妃一直昏『迷』，王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下令把老爺太太、少爺還有奴婢們都抓起來，以為這樣，您就能醒來。不過王爺倒也沒對我們如何，關了兩，王妃醒了就給我們放出來”
阿荷看著蔣玉蓉默不作聲，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件事兒，奴婢覺得蹊蹺，王妃回府第二日，外麵到處都是笑聲，家家戶戶每個人都在笑，所有人就像一夜之間瘋了一般，沒人知道為什麽，奴婢去各家『藥』堂看過，那些大夫也瘋了似的狂笑，如此也無法醫治，就這麽著，京都所有人都笑死，至於其他地方，奴婢出來時去打聽過，北冥……北冥已經成為空國，皇帝墜城而亡，奴婢聽……聽皇上被砍去手腳。”
“你覺得呢？這瘋病是人為還是災？慕容淵又是被誰砍去手腳的？”
“奴婢……奴婢不敢。”
“是魔帝做的。”
“王妃……”阿荷咬著嘴唇，她心裏有答案，卻不敢相信。
“你懷疑過，卻不敢相信這世上有這麽一個殘忍至極，無情至極的人。”
“奴婢……不敢。”
蔣玉蓉搖搖頭，白著臉，眼裏泛這水光，“他這般毀滅地的行為是為了我和腹中的孩兒，我相信因果輪回，許是我做的不夠，才會如此報應。想了許多，我也想不通這究竟是他的孽還是我的罪。”
“王妃，這不是您的錯，王爺……王爺他也是在乎王妃，心疼王妃。王妃還是放寬心才是。”
“算了，日子總還是要過的，孩子沒了，是與我沒有母子緣分，至於阿痕做出屠宮屠國這等傷害理的事兒，我也隻能往後吃齋念佛，多抄寫經書，替他洗去一身罪孽吧。”蔣玉蓉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打水來，我要洗漱。讓阿燕進來。”
“是。”阿荷離開，到門口喚阿燕。
正好阿格端著雞肉粥走了進來，走到床邊細心地喂著蔣玉蓉。
“王妃。”阿燕走到床邊，看著蔣玉蓉提起精神，稍稍放心，“王妃今日精神不錯。”
“嗯，王爺去哪兒了？”蔣玉蓉聽著點頭問道。
“王爺這幾都在魔都。隻是，奴婢不清楚王爺在做什麽，到了夜裏，王爺才回來。”
蔣玉蓉聽著點頭，“我好多了，你差人去蔣府告知一聲，讓父親母親不必再為我擔憂，改日好全了，我在過府去看望他們。”
“是。”
“叫佘嬤嬤過來。”
“是。”
話間，一碗粥見底，阿格將空碗拿給丫頭。
“阿格，阿綠去哪兒了？”
“阿綠在給王妃煎『藥』，在廚房看著呢。”
“你讓她去庫房，有一副滄州上等好硯讓她拿來到主院回廊等我，你去替她看著『藥』。”
“是。”
阿荷捧著水盆進來，『毛』巾打濕，遞給蔣玉蓉。
“扶我起來，躺了這麽久，出去走走。”
“是。”
簡單地打扮，不失尊貴，阿荷拿了件『毛』絨大氅給蔣玉蓉披上，又那個頂絨帽給蔣玉蓉戴上，“入了冬，今外麵風大，王妃身子弱，不能受風。”
“你有心了。”
“奴婢應該的。”
“走吧。”
到了回廊，阿綠見著蔣玉蓉走來，行了行禮，“給王妃請安。”
“免了。走吧，一起去北院。”蔣玉蓉淡笑著道。
阿綠俏臉微紅，“是。”走到蔣玉蓉身邊，幫著扶著。
到了北院，阿荷上前敲門，“開門，王妃來了。”
門裏廝聽著趕緊開門，又示意另一個廝去通報。
一路走來，蔣玉蓉發現北院伺候的人也就兩三個灑掃的仆人，想來，這位『藥』王也是個喜歡安靜的主兒。
“『藥』王花靖安給王妃請安。”花靖安得知蔣玉蓉過來，即使在不願意也得放下手裏的『藥』出門迎接。
蔣玉蓉看著麵前清俊儒雅的男子，年紀二十出頭，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藥』王竟是這麽年輕，淡笑道：“『藥』王免禮。”
“王妃裏麵請。”花靖安笑著請蔣玉蓉屋裏坐，看著阿綠就要經過他旁邊，趕緊快步換個位置，走到阿荷旁邊，見著蔣玉蓉笑著看向他，默默鼻子，又笑著道：“請。”
待坐下，花靖安拿出診包，“既然王妃來了，便讓我號下脈。”
“好。”蔣玉蓉點頭，抬手將袖子圈起置於診包上。
花靖安號了下脈道：“王妃脈象平穩，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恢複的不錯，照著我那『藥』繼續服用就行了。身上的傷該是結痂了吧”
“已經結痂了。”蔣玉蓉笑著點頭。
“稍等。”花靖安完，起身往外走，沒一會兒有走進來，將兩瓶『藥』瓶遞給蔣玉蓉，“結痂了那些外敷的『藥』就不用再用了，這瓶藍『色』是軟化痂的能使痂早日脫落，痂脫了之後就用這瓶白『色』的，是去疤用的。”
“好。”蔣玉蓉將『藥』瓶拿給阿荷。
“你的身子特別虛，還不是懷孕的時候，於房事上能免則免，照你的脈象看，調理個半年就能好全了，不必太過擔憂。”花靖安自顧自著，全然不顧在場還有未出閣的姑娘在，自然也無視她們通紅的臉。
“多謝。”蔣玉蓉點頭，又道，“多虧『藥』王，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前些日子，我丫頭不懂事，冒犯了『藥』王，還請您不要放心上。今日過來，主要是給『藥』王賠個不是。”完，蔣玉蓉起身，對著花靖安福身。
阿綠也懂事，立刻跪下將手裏的東西舉過頭頂，無比真誠地道：“還請『藥』王恕罪。”
“王妃哪兒的話，快起來，那魔鬼見你這般還不直接劈了我？快起來。姑娘也起來。姑娘也是為了王府安危著想，把我當賊人也是可以理解，這事兒啊，早就過去了，阿綠姑娘早就給我賠不是了，給我送宵夜，短短幾我就胖了好幾圈呢。”花靖安虛扶，笑著道。
阿綠臉紅彤彤，臉上倒有幾分委屈，送宵夜，直接被拒在門外，門裏的人直嚷嚷“女俠饒命”……
“如此，以後拜禿藥』王了。”蔣玉蓉笑道。
“魔帝過了，王妃放心就是。”
“多謝，不打擾了，告辭。”
“慢走。”
蔣玉蓉點頭，讓阿荷和阿綠扶著離開。
阿綠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低牟不知在想什麽的『藥』王，轉頭扶著蔣玉蓉離開。
快到北院門口便見著周旭提著『藥』包正麵走來。
“屬下給王妃請安。”
“周先生免禮。周先生這是來找『藥』王？”蔣玉蓉笑著點頭問道。
“是，老夫有幾味『藥』要和『藥』王探討。”周旭笑著道。
蔣玉蓉也知道，在『藥』王入府之後，周旭就像撿著寶似的，要麽抱著醫書要麽抱著一筐『藥』材往北院裏鑽。“去吧，阿燕那兒也請周先生多費心了。”
“是，王妃放心。”
蔣玉蓉點頭，便扶著阿荷和阿綠的手繼續慢慢地往主院走去。
半路上，佘娟在花園門口等著蔣玉蓉，見著慢慢走來的蔣玉蓉，喚了句王妃便趕緊上前接過阿荷扶著的手，看了看蔣玉蓉的臉『色』道：“王妃今日的精神還不錯。”
“頹廢了這麽些也該振作起來。”
佘娟點頭，眼睛朦朧，“王妃能想通就好，日子還是要過得，你還年輕，等身子調理好了，孩子自然會有的。”
“嬤嬤的是。那孩子於我無緣。”蔣玉蓉點頭，眼裏又浮現幾分傷感，卻也是立刻消散，“後日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相國寺。”
“王妃身子還未痊愈，路途顛簸，況且入了冬兒冷，王妃身子吃不住，還是別去的好。若是要為主子超度祈福，老奴已經擺脫寺裏道行高的師傅了。”佘娟勸道。
蔣玉蓉搖頭，“去安排吧。”
佘娟看著蔣玉蓉堅定的表情隻得應道：“是。”
才走不久，隻聽見一聲“玉兒。”下一刻聲音的主人就出現在蔣玉蓉麵前，慕容痕站在蔣玉蓉麵前，將大氅裹緊蔣玉蓉，直接抱起來，語氣滿滿的擔憂：“身子還沒好怎麽就出來了？有什麽事直接讓他們到主殿候著就是。”
蔣玉蓉摟緊慕容痕的脖子，看著猶如精心雕琢般的俊臉，道：“躺了這麽久，想出來走走。”
慕容痕聽著，看著蔣玉蓉蒼白的麵『色』，勸道：“不走了，回去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