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貶後為妃
路宿客棧,慕容痕和蔣玉蓉出『色』的樣貌和不凡的氣質引來無數人側目,就是身邊隨侍的侍衛和丫鬟也得到不少誇讚。隻是那位身姿不凡的公子爺似乎很冷漠,以至於那些芳心微動的姑娘們望而卻步。但,總有例外。
一家子吃完飯離開飯館,迎麵一輛馬車下來了一位衣著打扮高貴非常,臉型倒不如北冥女子瓜子臉秀氣,麵寬且塌鼻,眉如男子英氣,女生男相,這女子剛下馬車便被迎麵走來,那渾身氣勢不凡,冷漠異常,五官如精雕細琢般完美無瑕的男子吸引住,深深地沉醉於他低頭那溫柔一笑間眉眼的柔情。
“二妹。”
“啊?什麽?”英蘭公主呆呆地回神,看向身邊的男人。
與英蘭公主有五分相似的男子便是東惠國儲君阿卡佐藤,阿卡佐藤看著眼裏還未消散的驚豔與傾慕之『色』,眼角撇了一下那即將消失的馬車,對著阿卡拉娜道:“進去吧。”
“哥哥,剛剛那個人是誰?”阿卡拉娜問道。
“等會兒就知道了,走吧。”阿卡佐藤抬步往客棧裏麵走去,掌櫃的恭敬地將人領到雅閣。
“公主,咱們走吧。”阿卡拉娜身邊的侍女看著阿卡拉娜戀戀不舍地盯著那馬車消失的方向,看著代王已經上樓,喚了喚阿卡拉娜。
“孛兒,那個人是我見過最精致的男人,他,我要定了!”轉身腳步輕快地走上雅閣。
客棧門口,慕容痕被注目,自然也留意到對方,隻是,沒人注意到在上馬車的一刹那,薄唇勾起的那抹陰狠的笑意。
“姐姐,那些人穿的好奇怪哦,馬車的形狀也和我們的不一樣呢,他們是誰啊?。”蔣玉澈掀開車簾,看著奇裝異服的一大群人,很是好奇,“姐姐,那些人長得也和我們不一樣呢!”
“那些是東惠國皇室的人呢。”蔣玉蓉聽著蔣玉澈清亮的聲音,笑著道,她剛剛也看到了。中午吃得太油膩,蔣玉蓉給一大一各倒了一杯花茶。
慕容痕看了眼咋咋呼呼的鬼頭,喝了口清香撲鼻的花茶,攬著身邊女子的腰,舒服地閉上眼,一對大長腿架在一側的座位上,腦袋一歪靠著蔣玉蓉肩膀,調息養神。
“阿痕,東惠國公主一旦入宮,皇後真的會將被降為貴妃嗎?”蔣玉蓉問了起來,貶妻為妾不是沒有,但發生在皇室那是少之又少。
她是看到李強給她的信件裏才知道,東惠國嫁公主的條件便是,北冥同意迎娶東惠國公主為皇後,但貶皇後為妃的旨意至今未頒布,有不少人就連蔣文浩也猜測是在這位公主入宮的同時貶後為妃。
“的確。”即使閉著眼懶散眼神的慕容痕,腦袋卻在高速運轉,聽著蔣玉蓉的疑問,便回道。
“唉,一國之君被迫貶妻為妾,真是讓人唏噓不已。”蔣玉蓉淡淡地搖頭。
慕容痕聽著卻是嘲笑道:“所以慕容淵是個窩囊廢。”
“……”蔣玉蓉嘴角抽了抽,窩囊廢……慕容淵確實夠窩囊,如果不是和慕容痕生在同一時代,估計會成為一代明君,可惜了,還有,她居然聽出慕容痕語氣裏的得意,遂問道:“你很得意?”
“當然,這麽一對比,玉兒就會覺得我很優秀了。”薄唇咧了咧。
“嘖嘖嘖,以前沒發現,原來你的臉皮這麽厚。”太自戀了。
“嗯?”慕容痕閉著眼,而眉『毛』卻挑了挑,“難道玉兒不覺得我很優秀?”
“……”蔣玉蓉很想抽自己耳光,伸手摘了一顆葡萄往慕容痕嘴裏一塞,“行,你俊什麽都行,你最優秀。”
慕容痕聽著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蔣玉蓉也笑了笑,抬手摟著靠著她熟睡的蔣玉澈,夫妻倆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北冥皇室,皇宮裏的奴婢們個個臉上都顯著不安,一個個低著頭垂著眼走路,走路的腳步都比平時快了許多輕了許多。
坤寧宮內室裏,吳氏靠著軟墊,看著擺在架子上那對新婚時慕容淵送給她的紅玉鏤空雕鳳花瓶,就這麽的眼神放空,眼底深處的懷念深深淺淺。
“娘娘。”紫鳶看著最近經常發呆的吳氏,滿眼心疼的喚道,看著吳氏回神,遞上一碗杏仁羹,“娘娘早膳用的不多,奴婢讓人熬了杏仁羹,您多少吃些。”
吳氏看著紫鳶,嘴角苦笑,“這諾大的皇宮也就隻有你還掛心本宮了。”抬手接過,拿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
“奴婢是娘娘奴婢,是從家裏跟著娘娘的,自然一心一意地對娘娘了。”紫鳶笑道。
吳氏聽著笑著,“我本以為成為下女子至尊即使會麵對後宮無數新人爭寵,我總歸還是皇後,自然與她們不同,也自以為跟著我盡心盡力地輔佐我的人總會比他讓意些。如今……紫鳶,我給你找了一個好人家,也讓欽監擇吉日,趁著我還是皇後的日子,總要讓你風光出嫁,了了我最後一樁心事。”
紫鳶聽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道:“娘娘,奴婢不嫁,奴婢不走,娘娘別趕走奴婢。奴婢若走了,娘娘身邊就沒有貼心的人照顧娘娘,娘娘,奴婢不嫁!”完便不斷地磕頭。
“我的處境已成定局,跟著我隻有受罪受累,你是我最後放心不下的,離開皇宮,好好活著。我祝願你和你的夫君能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姐!”紫鳶趴在吳氏膝上,雙手緊揪著吳氏的衣裾,失聲痛哭。
“不要哭,有機會出宮應該高興,本宮隻想你過得簡單些過得開心些,至少要過得比本宮舒心。”吳氏輕拍著紫鳶的背部,眼底一片平靜,在慕容淵厚顏無恥地和她要廢她後位保留貴妃之位,並承諾會許她一世榮華,也向她保證絕對不會讓異國公主欺負她,這些話聽著,她隻覺得好笑,並無半分感動,
慕容淵還下密旨,特許百年之後她葬入皇陵,讓她享有本該擁有的死後哀榮。
而她在聽完慕容淵這番話後,連自己都意外地心如止水,她忘了自己是如何回應慕容淵的,隻記得她看到慕容淵眼底的意外與憤怒,之後便是奪門而出。
以往她渴望他能時常陪在她身邊,如今她卻是厭煩了和他一處兒相處。
養心殿。
看著案上堆積的奏折,慕容淵滿眼陰翳,國庫嚴重虧空,如今要拿出個千百兩迎接東惠國使臣的宴會都難辦,如此情況之下各地稅收被嚴重貪汙,官商勾結,而治理這種『亂』相需有一個長久之計,裏麵涉及太多位高權重的大臣,牽一發而動全身。
各中利益團體需要互相製衡,可如今現狀卻容不得慕容淵等待,這種被牽製被限製,他是受夠了!“嘭!啪!”一怒之下,慕容淵把所有的奏折摔落在地。
“陛下,息怒啊,您要注意自個兒的龍體啊!”蘇明一邊撿奏折一邊勸道。
“息怒?!叫朕如何息怒?!官商勾結,貪汙受賄捐官買官,朕才是一國之君,他們全當朕是透明的!”慕容淵怒吼著,又摔了不少東西。摔夠了坐回龍椅一臉平靜,過了一會兒,語氣平淡地道:“傳戶部尚書。”
“是。”蘇明將手上的奏折拿給太監,示意其整理收拾。
不一會兒,趙謙走了進來,對著慕容淵行禮,“微臣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平身。迎接東惠國使臣的事準備得如何?”
趙謙心裏發苦,國庫虧空,他實在擠不出銀兩來了,俸祿都拖了幾個月沒發放下去。撲通一聲,趙謙跪在地上抹著淚道:“陛下明鑒,再有半個月東惠國使臣便要進京都了,所經州縣的客棧安排都打點好了……卻是……卻是賒著賬,國庫虧空,臣日夜想法子,家中能變買的東西臣都折了現銀,卻隻是杯水車薪,臣實在無計可施啊陛下!”這出去簡直貽笑大方,堂堂皇室竟然賒賬!趙謙心裏發苦,嘴裏也發苦。
慕容淵看了許久,“起來吧。傳大理寺丞和兵部尚書。”
過了一會兒,大理寺丞司馬垣康和兵部尚書落澤武走了進來,對著慕容淵行禮,又看了眼垂著頭站在一邊的戶部尚書。
“蘇明。”
“奴才在。”
“把那邊黃『色』奏折拿給他們看。”
“是。”蘇明找出那本奏折,遞給司馬垣康和落澤武。倆人接過,看了起來,心裏七上八下。
“大理寺丞。”
“微臣在。”
“右相貪汙受賄,朕命你嚴查實行連坐一級級查下去,與右相貪汙牽涉有關的官員一律抄家上繳國庫,記住,要秉公辦理。”
“是,臣領命。”
“兵部尚書。”
“微臣在。”
“涉案人員無論官職大一律羈押入牢,等候發落。”
“是,臣領命。”
“朕給你們四時間。”
司馬垣康兩人抬頭看了眼座上的慕容淵,心中明白,“是。”
“戶部尚書,朕給你留了十的時間準備和安排,再有差錯,朕唯你是問!。”
“臣遵旨。”
“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
“蘇明。”
“奴才在。”
“皇後那兒怎麽樣了?”
蘇明看了眼神『色』似乎更加陰翳的慕容淵,心翼翼地道:“皇後娘娘還是一直不肯出來。”
“去坤寧宮。”
“是。”
坤寧宮。
“娘娘,皇上來了。”
倚著窗望著發呆的吳氏回神,淡淡地道:“知道了。”卻不曾轉身迎接。
“皇後。”慕容淵走了進來,便看著穿著一身芙蓉花白襦裙,一頭長發隨意慵懶的盤起來,比以往的端莊多了一份隨意而自然,倒讓他忍不住回憶起多年前的景象,眼神變了幾變。
吳氏聽著,淡然轉身,對著站在她身後的人微屈膝行禮,“皇上,怎麽來了?坐吧。”吳氏示意慕容淵入座,言語間不似夫妻不似君臣,倒像是僅見過幾麵的朋友。
“朕……”
“皇上不用多,臣妾明白,一切以國事為重,為後為妃皆不重要。”心死,什麽都不重要了。
慕容淵看著一臉平靜,眼底無波的吳氏,緊蹙著眉頭,“朕會補償你的。”
吳氏淡然一笑,也不推脫,“臣妾謝過皇上。”
看著吳氏這般冷淡,慕容淵心中也不好受,憋著一股怒火,也不願多了,“珍重。”慕容淵留下兩個字,便轉身離開。
“是,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