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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為母解憂

  正院裏,蔣玉蓉好笑地看著鬧嘟著嘴一臉不滿帶著怨氣的弟弟,慕容痕則一臉平靜地喝著茶吃著竇氏做的點心。


  “好了澈兒,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嗎,來到長姐這兒來。”


  蔣玉澈撅著嘴挪到蔣玉蓉身邊,牽著蔣玉蓉的手依偎著,這委屈的模樣讓蔣玉蓉以為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不禁心裏一笑。抬手愛惜地『摸』『摸』蔣玉澈的『毛』茸茸的腦袋,拿了塊點心討好地遞給蔣玉澈。


  “練字了嗎?”慕容痕看著依偎在蔣玉蓉身邊死皮賴臉不肯離開的鬼頭特別礙眼,看著吃著點心似乎心情有回轉的蔣玉澈,慕容痕平靜地問道。


  啃點心啃到一半的蔣玉澈,看了眼總潑他冷水的王爺姐夫,蔣玉澈癟嘴,更是抱著蔣玉蓉不放,於是乎烏王爺與妻弟杠上一,蔣玉澈粘著蔣玉蓉一,慕容痕冷眼看著鬼頭一想盡辦法攆走鬼頭,而鬼頭總能找著借口回到蔣玉蓉身邊。


  直到夜『色』暗沉,蔣玉澈才傲嬌地扭著腦袋,得意地用眼角看了眼一整沒給他好臉『色』看的姐夫。


  慕容痕看著身影離開,想著怎麽整鬼頭,嗯,練武量可以加重。於是乎鬼頭因為高強度的訓練,三走不了路,這是後話了。


  晌午,歪坐在軟踏上,忽然想起隻見過一麵的秦穎的蔣玉蓉,開聲道:“阿荷。”


  “奴婢在。”


  “你去問問賴嬤嬤,咱們回京,母親是怎麽安排秦穎的。”


  “是。”


  蔣玉蓉自從回來錦州與父母相聚,明顯感受到父母之間與之前不大一樣,蔣文浩還好,就是竇氏在蔣玉蓉每每提及父親時竇氏麵上雖笑卻總覺得少了一絲溫度,她向賴嬤嬤了解過,竇氏在秦穎勾引蔣文浩之事後,就對蔣文浩心生埋怨,情感有些冷淡,知道這些之後,她對秦穎也沒有好福

  她是他們的女兒自然不想看到父母離心,為此她曾想過直接打發了秦穎,畢竟她沒有被竇氏承認身份,便連侍妾都算不上,隨便打發了也不會被外人道,反倒秦穎在這世道上更難立足。想想便歇了這個念頭,這個世界女子本就不易,如果真這麽做了反倒害了秦穎一輩子。


  蔣玉蓉正低眉想著,阿荷便回來了,“王妃。”


  蔣玉蓉抬眸,“怎麽?”


  “賴嬤嬤夫人從未提及秦氏的去留,她也不好過問,隻到時再做安排,或是隨便打發了。”


  蔣玉蓉點點頭,“知道了。”想來母親也是不願意帶秦穎回京的吧。或者將秦穎另嫁他人?這一念頭在蔣玉蓉心中劃過,長長的睫『毛』上下掃了掃,“阿格。”


  “奴婢在。”


  “去請秦姑娘過來。”


  阿格愣了愣,“是,奴婢這就去。”王妃這是做什麽?叫一個沒名沒分的丫鬟做什麽?

  蔣玉蓉起身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妝容,稍作整理便帶著阿荷阿綠到前廳去。


  沒一會兒,阿格便帶著秦穎過來,“王妃,秦姑娘帶到。”


  “奴婢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通身淡黃『色』的麻布衣裳,頭發隻用一根木簪盤成垂丫髻,內斂低調,本出身官宦之家的秦穎帶著幾分知書達禮的七度,倒讓人厭惡不起來。


  “起來吧,你們都下去。”


  阿格示意讓丫鬟退至前廳門外。


  秦穎看著坐在主座上溫柔不失端莊的蔣玉蓉,又見著其揮退隨侍,有些不安,“王妃喚奴婢來所謂何事?”


  “秦姑娘請坐。”蔣玉蓉帶著禮貌『性』的微笑道。


  秦穎聞言依言坐下。


  “本妃找你,不為別的隻為問你一句,如今的生活可是你想要的?”蔣玉蓉不等秦穎回話,便自顧自道,“你十二歲喪父繼而喪母,家道中落,一夕之間從官家姐淪為人奴,這地位的落差所附帶的境遇在這世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這一點秦姑娘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深有體會。你經曆人間冷暖嚐遍世道苦辣,直至如我蔣府以為攀上我父親便能至此富貴不愁,卻讓你沒想到的是,我母親卻從來不承認你的身份,因此你連侍妾的身份都提不上,頂了也隻能勉強給一個通房丫頭的稱謂,這種地位比府中最下等的灑掃丫鬟來得更為尷尬。這般景象與你的預想是否一致?”


  秦穎聽著那溫柔卻字字誅心的聲音,越聽眉頭越擰,麵『色』更蒼白,最後無奈苦笑:“王妃一言一語皆是一把利刃字字錐心。王妃問是否於我預想的一致,嗬,壤之別又如何,我沒有退路,至少這種日子比淪為乞丐或成為青樓女子來得舒適。如果要恨,我隻恨我父親無能、恨我母親懦弱、恨這官場的黑暗。”


  “別無退路便甘為通房丫頭?”


  “如果王妃是我,王妃會如何選擇?”


  “出身官家自是讀書認字的,成為女先生未必不可,在城內教書也好在鄉野教學也罷,總有自己的光彩,無絕人之路,端看你如何抉擇。”


  秦穎錯愕地看著蔣玉蓉,手緊緊地揪著袖口,緊咬著唇瓣,而後燦然一笑:“王妃心智過人,或許王妃是站在高端看人看事,未曾親自經曆,不明白女子獨立於世的艱辛。”


  “不管世道險不險惡,女子從來都不容易。獨立於世並非不能行,就看自己願不願意活得有尊嚴,隻要自己想再艱難險阻又何妨。”


  “我已無退路,王妃今日與我這些也無益。”


  “本妃給你一條路,就看你願不願意走。”


  秦穎猛然抬頭,看著座上嘴角帶著自信的微笑的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待秦穎離開,阿荷看向蔣玉蓉問道:“王妃,北羌的事真有那麽危急嗎?再者,秦穎……奴婢看著並非可控之人。”或許是王妃想多了。


  蔣玉蓉搖搖頭淡笑:“早做準備,萬一真有事呢?她知道自己的利益的,人啊,隻要為了自身利益都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給她提供利益的人。她不可控嗎?我倒覺得她最好把控。”


  “為何?”


  “一個人經曆過富貴,又曾從雲而進泥潭,如果能再次大富大貴,她如何會放棄這個機會?隻會倍感珍惜。”


  “能富貴到什麽地步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蔣玉蓉看向阿荷,“我總算解了母親一塊心病,想來母親身體會很快就好的。”


  “是呢,夫人定會放寬心的。”


  ……


  郊外。


  清晨,阿燕給昏『迷』了兩的人把完脈之後照樣出門采『藥』,忍二看著便也跟了出來,臨走時還看了一眼那昏睡的人。


  “阿燕。”忍二跟著,時不時撥開叢草,看了眼尋覓『藥』材的女子,喚道。


  阿燕仔細看著路邊的叢草,聽到了也當沒聽到。


  “那個,你昨不是在另一邊采的要麽?去那裏不就好了?”看了眼菜籃子裏的草『藥』,和昨長得不一樣,“而且,你采的也和昨的不同。”


  “病狀不同,用『藥』不同。”


  忍二看著眼神都不給他一個,用後腦勺和他話,而且還這麽簡潔,想找話又不知道啥,索『性』閉上嘴巴,默默跟在身邊。


  倆人回到屋子,就看見一雙明亮帶著戒備眼睛瞪著他們倆。


  阿燕看著,便走上前,正要給他把脈,就被躺在床上的人抓著手,扯開傷口也麵不改『色』,“做什麽?”


  “醫你。”


  虎眼盯著眼前長相清秀,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將視線轉向其身後的男人,皺皺眉,想了一會兒道:“我記得,你是烏王的人。”


  “嗯。”忍二冰冷的眼神一直盯著抓著阿燕的那隻手,隻給了問話人一個鼻音。


  “鬆開。”冷淡的女音傳入道疤的耳裏。


  道疤看著冷峻的俏臉,依言鬆開手,這女人應該不是那侍衛的婆娘,要是是的話,那侍衛早就上來揮開他的手了,為什麽不是她的男人跟在這?道疤躺回去的同時心裏產生一大堆聯想與疑問。


  “你把『藥』拿去洗了。”阿燕對著忍二道。


  忍二看了眼有氣無力的病號,點點頭,提起『藥』籃往外走。


  “對不起冒犯你了姑娘,我知道你們北冥重規矩。”道疤看著冷著臉給他把脈的女人。


  聞言,阿燕看了眼一道疤把一張臉分為兩半男人,隻一個眼神,並不回話。


  “剛剛那人不是你男人吧。”


  阿燕蹙了蹙眉,“不是。”


  “你男人做什麽的?是烏王身邊的人?”


  阿燕把完脈起身離開理都不理清醒過來的男人。


  道疤挑了挑眉,不回話就算了,剛剛扯開傷口,讓道疤眨了眨眼,閉眼仔細為自己打算。


  夜間,坐在草地上看著夜幕星空,阿燕忍不住想起最不願回憶的那一刻,痛恨地閉上眼,甩了甩腦袋,想起不嫌棄她,對她溫柔包容的主子,呢喃道:“王妃,我還有王妃。”


  屋簷上的忍二,靜靜地看著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的女子。


  八月二十一日,慕容痕蔣玉蓉帶著蔣氏夫『婦』和蔣玉澈一同啟程回京。


  “姐夫,京城好玩嗎?”蔣玉澈自從一聽要回京都就盼著啟程,逮著機會就詢問關於京都的事。


  “一般。”


  “姐夫,京都大不大?有沒有錦州大?”


  “一般。”


  “姐夫,京都有好吃的嗎?有沒有桂花杏仁糕?”


  “櫻”


  “姐夫……”


  慕容痕不耐煩,直接拉開抽屜,拿出書本筆墨扔給蔣玉澈,“練字。”


  “……”蔣玉澈原本還好奇的臉瞬間塌了,看著手裏的筆墨紙硯,怏怏地看著蔣玉蓉,“長姐,我……我想父親母親了,想和父親母親一輛車。”


  一個不心蔣玉蓉笑出了聲,“嗬嗬,好,你去父親母親那兒吧。”


  停了車,蔣玉蓉吩咐阿荷帶著蔣玉澈過去後麵的馬車,看著一臉不耐煩的慕容痕,笑道:“弟弟還,朋友難免好奇,總要有耐心的就。”


  “聒噪。”


  “真是的,一點耐心都沒有,以後……”怎麽跟自己孩子相處?這念頭一出,蔣玉蓉驚得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趕緊轉個彎道,“以後還怎麽相處?吃點橘子,挺甜的。”


  慕容痕看了眼笑容微僵的蔣玉蓉,接過橘子,回道:“無所謂。”


  蔣玉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有的沒的扯起來,卻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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