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蠢皇子偏聽婦人言1
明媚的豔陽,富麗堂皇的皇宮在這金燦燦的陽光下更顯得金碧輝煌
。西姆慧嫻帶著宮婢緩緩地朝鳳羽宮走去,臉上帶著張揚的笑容,一身淺紅『色』宮裝,一頭的金釵銀簪在這豔陽下灼灼生輝。
“西姆嬪到!”
今早,阿泰爾茲便將西姆慧嫻的地位提了一級,在同批秀女中地位最高的,也是最快進封的,這讓西姆慧嫻無比高興。聽著宮娥的報門聲,西姆慧嫻臉上的笑容又大了一分,帶著一股神氣勁兒走進鳳羽宮。
鳳羽宮花廳,各宮嬪妃除了姍姍來遲的西姆嬪都到齊了,原本的討論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嬪妾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西姆慧嫻對著餘氏行跪拜大禮,妃嬪進封必須對皇後行大禮這是南盟皇室的規定。
“起。西姆氏今晉為嬪位更要謹記宮規,悉心服侍陛下。”餘氏淡淡地道。高貴的皇後宮裝,金獅自後擺直立而起,獅頭威猛趴與肩上,獅口張開,『露』出尖尖的獅牙,昭示著身著此衣者不可侵犯的地位!極具一國國母威儀,袖口領邊都是黑金滾邊母獅暗紋,整套宮裝無不彰顯著她尊貴的身份,頭戴流蘇後冠與宮裝相得益彰,本就絕美的容顏在這氣派的服飾的稱托下,更加耀眼炫目,就是號稱南泌一美饒鄂格妃在餘氏麵前也要遜『色』幾分。
“是,謹記皇後娘娘教誨。”西姆慧嫻規規矩矩地趴在地上聽著上麵那最尊貴的女人訓話。
“起。賜座。”
“是,謝皇後娘娘。”西姆慧嫻對著餘氏磕了下頭才起身入座。才坐下,就有幾道不怎麽友善的眼光朝她看來。
後宮不缺女人,更不缺點戲和看戲人。厄爾妃看著一臉明媚的西姆慧嫻,眼底平靜,笑著道:“西姆妹妹這般年輕可愛,別陛下了,就是本宮見著了心中也喜歡得不得了。難怪陛下會對妹妹這般掛心,哪像我們這些年老朱黃的呢。”厄爾妃嗬嗬笑了起來。
厄爾妃,南泌三世家嫡女,今年不過三十出頭,貌美不輸新進宮的嬪妃,更何況三十歲的女人比那些初開放的花朵多了一絲韻味,雖自己年老朱黃,在場的沒有幾個真把這話當真,那些當真的麵『露』驕『色』者則成了別人眼裏的笑話。
聽著厄爾妃的話,那些剛進宮的妃嬪一個個都對西姆慧嫻『露』出敵意,其中一個聽著微微一笑,對著坐在前頭的娘娘們道:“娘娘風姿卓約,妾等不及一二。”又看著麵『露』傲『色』的西姆慧嫻道:“西姆姐姐確實比妹妹們出『色』,妹妹在這兒,恭喜姐姐晉升嬪位。”著就對西姆慧嫻起身行禮。
厄爾妃看著母族同支的女子這麽上道,微微一笑,不言語。
餘氏抬眸撇了一眼一臉得意的西姆慧嫻,眼裏淡淡地劃過嘲諷,又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麵帶微笑,可卻死死揪著手裏的宮綢的優珥氏,茶杯當著微翹的嘴角,她知道昨晚阿泰爾茲本來是要去優珥氏宮裏的卻被西姆氏搶了過去。宮中生活不缺爭寵鬥狠,這都是家常便飯,隻要不來挑釁她,她自樂得看戲。餘氏不話,坐在最上方,靠著靠墊,靜靜地看著底下眾饒反應。
看著厄爾氏對她行禮,西姆慧嫻更加得意了。
“是呢,西姆姐姐的本事可不是妹妹們能學得來的,就是被陛下翻了牌西姆姐姐也能讓陛下改了聖意呢……嗬嗬嗬嗬”話的是穆奇將軍幺女穆奇澤。
這下西姆慧嫻是一改得意的笑容,麵『色』變得有些慘白,這是在她媚上!改聖意?皇後都不能,她這麽一個剛入宮的的嬪妃哪有那麽大的本事能改聖意,這不是她居心不良,有意後位嗎?!一頂大帽子就這麽地扣了下來,西姆慧嫻狠狠地瞪了一眼穆奇澤,做惶恐裝地對著餘氏磕頭,道:“皇後娘娘,臣妾如那螻蟻一樣卑微,就是借臣妾十個膽子臣妾也不敢更不能改聖意,臣妾隻是看著陛下忙於國事著實辛苦,才去禦書房給陛下送宵夜的,難不成關心陛下也有錯?請娘娘明鑒!”西姆慧嫻虔誠地將頭抵地,沒人看清她的眼神。
餘氏淡淡地撇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穆奇氏,又看著對她惶恐地解釋的西姆慧嫻,聽著她那輕飄飄帶過去的解釋,玉指摩挲著袖口的獅子圖紋,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道:“難得你有這份體貼陛下之心,起來吧。服侍體貼陛下是妃嬪的職責。”
眾人聞言都起身對著餘氏行禮道是。
餘氏看著眾人揮揮手,到了句散了,便起身往內殿走去。
眾人又是一番行禮便回各自的宮殿。
出了鳳羽宮,西姆慧嫻不理會那些個姐姐妹妹,抬著下巴,帶著宮女直徑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穆奇澤看著西姆慧嫻那傲慢勁,心裏極不舒坦,冷哼一聲,看了眼寫著三個金燦燦的大字的牌匾,神『色』莫名地走回自己宮裏。
厄爾妃拿著美人醉臥的蒲扇有一下沒一下扇著,慢悠悠地觀賞著後宮的美景,鄂格妃也慢悠悠地走了上來,好看的菱嘴翹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走到厄爾妃身邊狀似無意地道:“花兒年年開,後宮日日如春,美景入眼讓人心馳神往,妹妹,你那種花匠接下來會摘下那一朵豔花呢?”
厄爾妃聞言,也不看鄂格妃,淡淡笑道:“必是摘下花匠不喜的花了。”
“哦?妹妹覺得哪朵花是花匠所不喜的?”
厄爾妃瞥了一眼鄂格妃淡淡地道:“本宮隻是賞花人,姐姐若想知道自去問問花匠不是更好?”
“你!”鄂格妃冷哼一聲就帶著宮婢離開。
厄爾妃看著鄂格妃的背影淡笑,依舊慢悠悠地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往宮殿走去。
厄爾妃身邊的大宮女格穀看了看左右,隨從們自動自覺的放慢了步伐,格穀走到自家主子身邊,想了想聲道:“娘娘,那西邊長的花甚是出類拔萃,那妍『色』隱隱有蓋過同花期生長的花兒之勢呢,瞧著甚是養眼,可要奴婢去摘下來放到寢宮好讓娘娘時刻觀賞。”
厄爾妃慢悠悠的步伐不減,淡淡一道:“每個人都喜歡觀賞好看的花兒,隻是本宮更喜歡帶有香味兒的妍麗的花兒,那種雍色』無味的花兒還是留給別人去觀賞吧。”
“是。娘娘,奴婢早起看著禦花園的荷花開的甚是好看,這便讓她們為娘娘摘幾朵來。”
“做成荷花糕,用荷葉做銀耳荷葉羹,給陛下送去。”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格穀躬身退後,招來丫鬟囑咐了幾句,又回到厄爾妃身邊伺候著。一行人往寢宮緩慢地走去。
鳳羽宮。
餘氏坐在獅座上,慵懶地靠著軟墊,手裏拿著一把成『色』上等『色』澤均勻的玉如意把玩著,閉著鳳眸,愜意的憩著。
看了看主座上慵懶的女子,想了想聲道:“娘娘,奴婢瞧著西姆氏得了聖寵頗有幾分得意忘形,可要奴婢前去提醒,提點幾句?免得壞了娘娘的計劃。”
餘氏睜開眼睛看著手中的玉如意,淡笑道:“人隻要一得意便會忘形,忘形便會作繭自縛,如此更合本宮的心意。更何況如今她是陛下的新寵,讓陛下歡喜一陣子又何妨。”
翠萍看了一眼餘氏,不敢再多言語,靜靜地候在一邊。
雲翔宮西偏殿。
優珥氏回到偏殿坐在座上,想著西姆氏晉封的得意樣,心中不覺有些恨意,原本該晉封的才是她!美豔的容貌浮上一層冷意,嫻靜的外表被狠厲代替,美眸冷意流轉,“乎格!”
“奴婢在。”一旁的侍女站了出來,躬身回道。
“附耳過來。”
乎格走上前傾身傾聽,“是,奴婢這就去。”
二皇子府。
書房裏,一個身帶佩劍,身著將軍袍,一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拿起茶盅吹了吹,如牛飲水般一飲而盡,“好了,別再走來走去的,你在怎麽轉悠太子也已經有琳子女。”
“我能不著急嗎?!”隻見二皇子阿泰爾布泰,身著藍『色』蟒袍,許是其母妃出身將門的緣故,看起來倒頗有幾分虎將之風,阿泰爾布泰在房中踱步,“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要廢了他談何容易!”
友元淡笑道:“太子妃沒有身孕時也不見你能扳得倒太子,如今太子不過多了一張護身符,與原來一般無二。”
“不過多了一張護身符?!哼,那可差遠了!”阿泰爾布泰大踏步走到友元一邊的太師椅上坐下,又急聲道:“父皇已然不滿太子,更不斷打壓太子,而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父皇便不會對太子多加打壓,再有餘後在,如今想要扳倒太子更是難上加難!”
“餘後……按理出身北冥的餘後不應該成為咱們最大的阻力,在南盟她沒有任何的家族勢力背景。”友元皺著眉頭深思。
“要這個,表舅有所不知,當年餘後初到南盟,父皇要立她為後自然是受到各大家族的反對,隻是你可知最後她為何能成為南盟皇後?”
“為何?”
“虞令牌在她手上!”阿泰爾布泰咬牙切齒地道。
“什麽?!那個號令世家大族家主無條件服從命令的虞令牌竟在她手上?!”友元瞪圓了眼睛,虎眼滿是訝異,平複一下心情後道:“當年我遠在邊界,隻知道陛下迎娶北冥皇帝妃子餘氏為後,且無人反對隻覺怪誕,卻也不是我該管的事,我也就沒有多想,沒想到餘後手段這麽厲害竟能拿到虞令牌!”
“無人反對?我當年隻有八歲,後來聽我母妃,這事鬧得各大家族差點造反,而餘氏憑借其過饒才智謀略和過硬的手段遊走於各大世家,再加上父皇那時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便將虞令牌交給她保管。”道這,阿泰爾布泰也不由得佩服這麽一個別國女子。
“餘後的手段確實厲害,如今看來想要扳倒餘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友元算是明白了,要扳倒餘後必須拿到虞令牌。
阿泰爾布泰莫名有些不服氣:“哼,要不是餘後手上有那虞令牌,憑借我母妃的才智早就……”
“早就如何?你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別遇到什麽事嘴上不是‘表舅’就是‘母妃’的,太子和你同是陛下的兒子,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友元恨鐵不成鋼地道。
“他是太子又如何還不是得靠餘後庇護著!”阿泰爾布泰冷哼一聲,甩袖出門,置友元不顧。
“你!”友元看著三兩句話就翻臉的阿泰爾布泰的背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拿過茶盅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成事不足的東西!”
守在門口的侍監看著自家主子負氣離去,緊接著聽見門內的茶盅摔地聲,趕緊進門賠笑道:“友元將軍,您消消氣。”
“哼!”友元看著點頭哈腰的侍監,冷哼一聲便離開。
西偏殿。
“臣妾見過殿下。”葛倩帶著幾名侍女在偏殿門口等著,見著來人便笑臉迎了上去,俯身一拜。
阿泰爾布泰見著溫婉又不失嬌媚的女子對著他甜甜一笑又公瑾地俯身一拜,趕緊大步上前扶起眼前這美豔嬌柔的女子,原本煩悶的心情此刻消去了一半,笑著道:“愛妃請起,本殿了愛妃見了本殿不用行禮,繁文縟節可不能累了愛妃。”
“這是禮數,賤妾不敢忘,更不能因為賤妾而壞令下的名聲。”葛倩起身走上前,抱著阿泰爾布泰的胳膊,嬌嬌柔柔地道。
“就數愛妃最貼心了。”阿泰爾布泰抬手寵溺地輕捏葛倩的嫩臉,攬著葛倩走進殿內。
雖是偏殿,卻是二皇子府之最,殿內裝飾極盡奢華,翡玉地磚,白玉牆,價值連城的名人字畫,玉製人物浮雕屏風,瑪瑙珊瑚玩物更是隨處可見。而偏殿的裝飾卻不似南盟猛獸裝飾風格,儒雅之氣隨處可見,因此阿泰爾布泰每每來到偏殿總有種置身於他國的新奇之福
阿泰爾布泰坐在座上,想起當今局勢便不自覺地斂眉。
葛倩倒了果茶放在阿泰爾布泰麵前,柔聲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看著麵容帶著關切的女子,阿泰爾布泰出氣般地捶了一下桌子,道:“還不是太子妃有孕,父皇對太子寬宥些。如今想要……唉!可惡!”
阿泰爾布泰話沒全可葛倩卻明白後半句是什麽意思,麵容也隨著變得憂愁,“太子妃有了身孕,又有餘後在,恐怕如今想扳倒太子不是那麽容易了。”
“誰不是!本殿煩心的正是如此。”阿泰爾布泰拉過葛倩,讓其坐在腿上,“隻有愛妃才能明白本殿的心情。”
“賤妾出身卑微舉目無親,蒙殿下不棄,賤妾感恩戴德,自然要替殿下分憂,隻是賤妾見識淺薄,沒能替殿下排憂解難,賤妾…賤妾…嗚嗚嗚…”葛倩著著竟低低哭了起來。
見狀,阿泰爾布泰又是哄又是勸的,什麽心肝肺的全出來了,“愛妃莫哭,愛妃已替本殿解決了不少難題,是本殿的解語花,不哭了不哭了。”
葛倩順勢收了眼淚,拿著絹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想了想問道:“殿下,您剛剛是不是找友元將軍商談,可有結果?”
“哼!別提了,他一個勁兒地拿本殿和太子比,本殿氣不過就走了。”阿泰爾布泰眼帶輕蔑地道。
葛倩甜笑著道:“依臣妾看,殿下處處比太子強,在臣妾眼裏殿下就是最好的。”
“你呀,就會哄本殿開心。”阿泰爾布泰寵溺地點零葛倩的鼻尖道。
“殿下,如今雖太子妃有了身孕,陛下會對太子寬宥些,但陛下心中卻已然對太子有了不滿和忌憚,即使讓太子掌權也不會讓其掌過大的權,而如今太子勢力一再被削弱,幾乎到了無權的地步,若要恢複是不能夠的,如垂是殿下的機會。”
阿泰爾布泰聽聞眼光亮了亮:“愛妃是……”
“太子勢弱,大權依舊在陛下手中,如今陛下不再讓太子『插』手政務,這正是殿下大展身手的好時機。”葛倩看著阿泰爾布泰笑著道。
“是啊,愛妃得對!本殿的機會到了!”阿泰爾布泰朗聲道,頓了一頓,又皺著眉頭道:“隻是,近來太子勢弱,三皇弟卻越發得父皇青睞,三皇弟從便是父皇和餘後的手中寶,隻怕本殿如何努力也抵不過三皇弟的一句話!”到最後,阿泰爾布泰內心的不甘油然而生,甚至恨上了阿泰爾齊。
“這有什麽,三殿下雖手掌三司,卻是個沒帶兵經驗的主兒,殿下您可是帶過兵上過戰場的,在軍中的軍威可不是三殿下能比的。再了,那些像友元將軍一樣的大將軍豈能真心服從一個毫無帶兵經驗的皇子。”葛倩看著阿泰爾布泰聽得入神,便湊過去,在阿泰爾布泰耳邊低語著:“隻要殿下這般……”
阿泰爾布泰越聽眼神越亮,直到最後推開葛倩朗聲大笑:“愛妃真是本殿的福星啊!哈哈哈哈!”
葛倩站起身,看著笑得開心的阿泰爾布泰,俯身行禮,笑著道:“是殿下福澤深厚,聰慧過人,賤妾不過是沾令下的光彩罷了。”
“哈哈哈哈,愛妃過謙了。”阿泰爾布泰攬過葛倩,一掃之前的煩悶,心情格外明朗,自是一番玩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