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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琴碎!情斷!1

  禦書房。


  阿泰爾茲埋頭批閱奏折,聽著下人匯報“陛下,太子妃有孕已有兩個月半情況屬實。三皇子處理完事務後就回府與府中姬妾欣賞歌舞。”


  “知道了,下去。”阿泰爾茲頭也不抬,批閱的朱筆也沒有停頓,待批閱完奏折,這才抬起頭,精明威嚴的眼睛直視前方空地,他的大兒子有琳子女,他有琳長孫,這本該高興歡喜的事,如今他卻一點也不高興!他一國皇帝,一國的掌權者,聲望威名卻不及自己的兒子,這不是讓世人笑話他無能無作為嗎?

  精明的眼睛危險的眯了一眯,他才是一國的主宰者,他的權威地位容不得他人挑釁!親兒子也不可以!

  早在得知民間為他的大兒子建立祠堂時他就對他的大兒子心生嫉恨!之後毫不猶豫地出手拔了他的勢力,削弱他的兵權,剝奪他的實權,意在警告他,誰才是南媚主宰者!如今他即將有琳孫,不能再對阿泰爾蓰辰多加打壓!


  阿泰爾茲眼裏散發著極其危險的光芒,倘若接下來他再不收斂,那就別怪他這個父皇不念父子之情!

  想起如今越發得他肯定的三兒子,眼底欣慰,雖然他對三兒子的教導比不上大兒子那般精心盡心,但毫無經驗的阿泰爾齊能將繁雜的事務處理的有條不紊,軍隊雖有人不服氣卻也沒人敢滋事,這就是他的能力了。阿泰爾茲尋思著,如今阿泰爾齊已經二十出頭了,該給他娶個正妃,封王位了。正尋思著,一道開朗活潑的女音在門口響起來。“進來。”


  隻見一身穿淺紅『色』宮裝,粉嫩的麵容帶著喜悅的神情的女子向他走來,“臣妾拜見陛下,陛下萬福。”


  “愛妃請起。”阿泰爾茲眼底帶笑的看著麵前的女子,伸手示意那女子走上前來。“愛妃到禦書房有何事?”


  西姆慧嫻嘟著嘴,帶著撒嬌地輕推坐在龍椅上的阿泰爾茲,“臣妾想念陛下就來了嘛,難道非有事情才可以來找陛下嗎?”


  “無事隨意找朕?愛妃可知罪?”阿泰爾茲見著如此真『性』情的女子,心中喜愛得不校


  “若想念陛下也有罪,那臣妾就認罪好了,請陛下降罪。”西姆慧嫻嘟著嘴翹得老高,一臉委屈又不忿的模樣看在阿泰爾茲眼裏別樣的可愛。


  阿泰爾茲一把拉過正要墩身請罪的女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抱著,點零巧的鼻子笑道:“哈哈哈哈,放眼整個後宮,無人能及愛妃的可愛之處,朕喜歡來不及如何會罰你。”


  西姆慧嫻也不扭捏,很是自然的坐在九五之尊的大腿上,纖手圈著阿泰爾茲的脖子,撅著嘴不依道:“陛下九五之尊,想罰臣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臣妾想念陛下有罪,那臣妾以後就不想陛下了。”黑眸一轉,繼而道,“臣妾以後粘著陛下,就不會想念陛下了。”


  聽到前半句,阿泰爾茲挑一挑濃眉,聽到後半句直覺得懷裏女子實在率『性』可愛,哈哈大笑,抱著西姆慧嫻往琉璃宮走去。


  宮中一點風吹草動就讓風聲傳入各宮殿嬪妃耳朵裏,宮中三妃皆不以為意,或繼續看花,或對月感慨,或逗鳥取樂,皆不作理會。自寵冠六宮敢與餘氏公然對抗的容貴妃被餘氏拔掉之後,沒人敢再在後宮興風作浪,能避開餘氏就避開餘氏,能當鴕鳥就不當獅子,後宮一度風平浪靜一片和諧友好。


  可自陛下新納秀女入宮之後,剛平靜下來的後宮又熱鬧起來,不過熱鬧的是那幾個新進宮的美人貴人,她們這些見識到也領略到餘氏狠辣手段的老人就沒有一個去湊熱鬧的,都抱著看戲的心態看著這幾個如花一樣的女子興風作浪。更沒有人去提點她們收斂鋒芒,畢竟誰不是抱著美好向往入宮的呢?即使了她們也不會聽的,那何必浪費口舌呢。還是隔山觀虎鬥,再觀老虎變成貓的過程來得有趣些。


  而當九五至尊的陛下抱著西姆慧嫻大搖大擺地在宮中走動這麽一件稀有的事兒傳到那幾個與西姆慧嫻同批入宮的美人貴人耳裏那就分外刺耳了!


  與西姆慧嫻同批進來的優珥氏姿『色』不輸於西姆慧嫻,心『性』沉穩頗有城府,表麵一副不爭不搶,乖覺文靜,暗地裏卻一直謀算著如何取得帝王的歡心。如今聽到下饒匯報,氣得直將手裏價值連城的玉簪摔在地上,身邊服侍的大丫鬟不敢出聲,更別提一旁服侍的丫鬟,更是縮著脖子徒角落裏。大丫鬟金穗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氣,看著文靜,實則比誰都狠辣,如今主子大發脾氣,誰吭聲,誰倒黴。


  優珥氏心中怒極,原本陛下身邊的大太監蘇公公來今晚陛下會來她這兒裏,讓她早做準備。她興高采烈的吩咐下人備花瓣澡……看著鏡子裏特意上鐮妝的嬌媚的麵容,此時有些猙獰的扭曲。西姆氏!心中盤算著怎麽算計那搶了她的恩寵的賤人……


  不止優珥氏怒而摔簪,其她妃嬪有的摔茶杯,有的怒撕絹帕,有的口罵賤人,有的怒罵狐狸精,各種醜態花樣百出。


  當聽到這些年輕的妃嬪爭寵發脾氣,那些位份較高的妃子則一笑而過,相比較年輕們的爭寵,她們倒是在關注著前朝時局的變化,而太子妃有孕一事和陛下出手太子一事更加吸引她們的關注。她們也在靜靜地觀望著那陛下和餘氏的反應……


  太子妃有喜一事瞬間傳遍整個南媚上層社會,與太子走得近的大臣和世家都微微鬆了一口氣。


  南盟三皇子府。


  正攬著杜麗側妃飲酒作樂的阿泰爾齊,看著麵前妖豔的舞姬,火辣的身段,撩饒舞姿,嘴邊肆意狂妄的笑意不減,勾饒丹鳳眼帶著一絲絲若有似無的邪魅,隻不過眼底一片冷淡。


  門口的侍者走了進來,俯首在阿泰爾齊耳邊低語。邪魅的桃花眼閃過莫名情緒,抬手揮了揮,看了一會依舊妖嬈嫵媚的舞姬,轉頭看著麵容不再冷淡多了一絲女子的柔和,那回望他的眼睛帶著一絲愛意的杜麗,勾唇一笑卻是帶著冷意,“愛妃,本殿剛剛收到消息,太子妃懷孕了呢。”


  懷裏的杜麗僵了一下,繼而神情自如地依舊看著麵前的舞蹈,微笑著淡淡地回道:“如此,得恭喜太子了。”


  “哈哈哈,是啊,的確得恭喜太子哥哥呢!來啊,去庫房挑幾樣東西給太子哥哥送過去,祝他喜得麟兒!”聽著杜麗不冷不熱的回答,阿泰爾齊哈哈一笑。


  “是。”一旁服侍的阿穆應聲走了下去。


  “愛妃,你,你今還會給太子哥哥傳什麽樣的信件呢?可是還是依舊寫著本殿日日歌舞升平呢?”阿泰爾齊看著麵前的妖嬈的舞蹈,將頭湊到杜麗的耳邊,嘴邊笑意加深,對著杜麗輕輕道。


  杜麗手中的酒杯落地,躺在阿泰爾齊懷裏卻猶如躺在冰雪地裏那般寒冷。他知道了!

  “愛妃,你每日給太子哥哥送過去的書信,本殿都看過,嗯……裏麵寫的無非是本殿整日尋歡作樂,沒有其它有利於太子哥哥的消息,你是在幫本殿呢?還是真的不知道本殿每日的行蹤呢?嗯?”阿泰爾依舊摟著杜麗,嘴角帶笑地看著麵前的歌舞,隻讓人覺得似乎在和懷裏的女子討論麵前的舞技如何。


  “殿……殿下……臣妾……”杜麗白著臉,一向鎮定的眸子帶著無措,僵著身體不知作何反應。


  阿泰爾齊打了個響指,對著轉圈的舞姬道:“好了,今就到這,本殿的愛妃累了,你們下去。”那群舞姬對著座上膩歪在一起的倆人行行禮便退了出去。


  見著人都走光了,阿泰爾齊猛地將杜麗壓倒在座上,姿勢極其曖昧,隻是倆人之間的氣氛極度詭異。


  阿泰爾齊用著溫柔寵溺的語氣道:“愛妃,你該不會喜歡上本殿了吧。一個細作戀上敵人這可是大錯特錯的呢。”抬手撫了撫身下慘白的臉,嘖聲道:“太子哥哥的眼光也不怎麽好嘛,竟是選你這麽一個蠢貨來當細作,還蠢到家地喜歡上本殿,真是讓人失望呢。”


  看著身下流淚帶著害怕和惱怒的女子,阿泰爾齊眼裏毫無憐憫之意,“愛妃啊,本殿早就知道你是太子哥哥的細作,卻陪你玩到今,總以為你會給本殿帶來意外的驚喜,可你卻一直讓本殿心生失望。你,你怎麽就這麽沒用呢?嗯?”俯首,薄唇貼著杜麗的耳朵,輕輕地道:“本殿對待廢物的辦法從來隻有一個,那就是死。當然,你細作的身份也隻有這個結局了。”拍了拍帶著恐懼惱怒不甘的臉,冷淡地看看了一眼那雙受傷又自嘲的眸子,坐起身喝完桌上酒杯裏殘存的酒,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無所謂地道:“將她帶下去拷問,問不出什麽有用的就殺了。”最後一個音落,腳踏出門檻。


  “是!”不知從哪來的侍衛應道。


  阿泰爾齊一路慢悠悠地走著,待走進書房,就看見蒙慶坐在書房裏打盹,依舊慢悠悠卻放輕腳步地走過去,在打盹的人麵前,站定,抬手,一個爆栗毫不留情的敲了下去!


  “唉喲!嘶……”打盹的蒙慶瞬間清醒,五官皺到一起,抬手不斷『揉』著腦袋,齜牙咧嘴,不斷的吸氣。待痛感稍減,扭頭憤怒地直視著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主座上單手支鄂望著柱子發呆的某人。“你打我幹嘛?”


  “你自己睡得太死撞到椅子,怪我?”


  看著笑得一臉無辜又無害的某人,蒙慶氣得牙癢癢,撞椅子?撞椅子能撞到靈蓋?當他是傻子嗎?!分明就是某人睜眼瞎話!

  看著麵前敢怒不敢言的兄弟,阿泰爾齊,慵懶地窩在椅子裏,問道:“什麽事?”


  蒙慶聞言,怒瞪著某人,騰地站起身,啪的一聲,把袖子裏的信件摔在桌子上,轉身回到座上『揉』腦袋。


  “出息。”阿泰爾齊淡淡地了一聲,不再看徘徊於暴怒邊緣的蒙慶。打開信件一看,嘴角狂抽,抬手按了按不受控製抽搐的嘴角,看著笑得一臉讓誌的蒙慶問道:“咳……嗯……消息屬實?”


  “千真萬確!你那北冥兄長即將成為西河王妃!嘿嘿嘿……”看著阿泰爾齊一臉扭曲,蒙慶心裏舒坦多了,雖然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也被驚得忘了反應。


  阿泰爾齊看著信件裏的消息,想到慕容痕可能有的另一個身份,嘴角掀起一抹看戲的笑意,“你,這個……”抬手指著桌上的信,“有可能嗎?”


  “也許吧,不定那慕容痕也是個龍陽好的呢。”


  “不,本殿敢打賭,翟珝娶不到……咳,而且可能會吃點虧。”阿泰爾齊『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意味深長地道。


  蒙慶挑眉,“你又知道了?算的?”拿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麵的茶葉。


  阿泰爾齊搖搖頭道,一臉自信又自戀的道:“不是算的,如果慕容痕是個龍陽癖的人,他是見過本殿的,怎麽可能會不對本殿動心呢?你是不是?”『摸』著自己的臉的煞有其事,還很鄭重的點點頭。


  “咳咳咳咳……”剛要咽下去的茶水卡在喉嚨裏,嗆得蒙慶直咳嗽,咳的脖子臉通紅,咳得直捶桌子,這人……忒不要臉!

  “讚成就讚成,那麽激動幹嘛?所以啊,根據這一點,慕容痕就絕對不是喜好男風的人。”想了想,阿泰爾齊忽然感歎道,“唉,可惜了,他不是龍陽癖。”如果他是龍陽癖,那……那個對他不冷不熱的女子……


  蒙慶喝了一口茶壓壓咳嗽,不再看那一臉可惜的某人,望著花板直翻白眼,他若是有龍陽癖也絕對不會看上你!想到另一件事,蒙慶道:“對咳,對了,咳咳,太子妃懷孕了。”


  這句話將某個胡思『亂』想的人拉回現實,阿泰爾齊嘴角又揚起那恣意妄為的笑意,“本殿早就知道了,你的消息太慢了。”


  蒙慶又被氣得牙齒咯吱咯吱響。“對於外麵太子聲望的事,你有何打算?”


  “如果我是他的話……”阿泰爾齊食指輕扣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音,思索了許久道:“他或許會讓歌頌他的曲子或傳聞改為歌頌父皇的…算了,由他去。”又交代了蒙慶其他事情便讓他離開,自己坐在椅子上,斜靠著椅背,靜靜思考著阿泰爾蓰辰接下來各種動作的可能『性』,以及應對的方法……想到最近父皇對他多加信賴…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忽而桃花眼變得十分冷戾,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阿泰爾蓰辰!你好狠毒的心!

  “阿穆!”


  “奴才在!”


  “派灑查太子後宮所有妃嬪的詳細資料!”


  “是!”


  阿泰爾齊忽然轉身看著身後架子上的玄琴……那是他六歲時,阿泰爾蓰辰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從『性』格就是爭強好勝的他,無論做什麽除了自己的親哥哥外都要比別人好,五歲時他被二皇兄笑話他的琴聲難聽,他不服氣,堵著氣不肯吃飯,母後問他緣由,他不肯,卻在晚上對著他的親哥哥訴苦,纏著他的兄長教他彈琴,他他一定要彈得比二皇兄好,給大皇兄長臉!


  他記得,當時他的大皇兄無奈又寵溺的捏著他的臉頰笑話他人誌氣高,卻也同意教他彈琴,隻是他的親兄長也不過才九歲,琴藝並不高超,帶他入門之後就請示父皇給他找琴技高超的琴師教導他。得到一位技藝高超的師傅,他自然很用心的學,而他的親哥哥則每都過來檢查他的功課,看他學琴學得如何。當他彈會且能流暢地彈完第一首名曲還得到師傅的稱讚時,便抱著琴屁顛屁顛地跑到自家兄長麵前,興致勃勃地在他兄長麵前彈起來,結果卻得到兄長倆個字的評語‘一般’。


  不服氣的他回到自己院裏之後更加努力的練習技巧和訣竅要領。他廢寢忘食,日夜練習琴技,短短一年他就學會了所有曲子。在一次宴會上他的彈奏得到父皇的肯定,且誇讚他的琴技超過了二皇兄,他樂得又屁顛屁顛地跑到自己兄長麵前脆聲聲地問道:“大皇兄,我可給你長臉了?”


  當時他大皇兄滿臉笑容地對著他道:“阿齊真棒,給大皇兄長臉了!”


  兩個月後,他的生辰,他大皇兄早早的來他的院子找他,有個好東西送給他。他滿心好奇地跟著自家兄長來到他兄長的院子裏,忽然被他的兄長捂著眼睛,聽到阿泰爾蓰辰笑著道:“阿齊不可以偷看哦,你若偷看就不給你了。”


  “好,不偷看。”一路被捂著眼,他有些等不及,一直問“哥到了沒?”“哥,怎麽那麽久還沒到?”“哥,你是不是騙我啊?”“哥,究竟到了沒啊?”


  當他看到擺在他麵前的這架玄琴時激動得跳了起來,他的師傅告訴過他,這世間引得無數琴者爭相奪取的就是這把無論製作還是音『色』,無論是用材還是琴的出處都是頂級的,世上獨一無二的,而締造這把琴的人卻是無比難纏,重金購買也不給……


  他聽了師傅的話後,不過是在兄長麵前隨口一提‘如果能得這把琴就好了’,卻沒想到他的哥哥能為他要到這把琴,當時他激動得又是抱抱琴又是跳到親兄長身上掛著不肯下來,直把一旁的侍者看得直發笑……


  嘭的一聲伴著錚的一聲琴響!琴碎!兄弟情斷!阿泰爾齊眼裏一片冷然淡漠,深處有一絲難以擦覺的痛楚……眼角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水…嗒!滴落在已碎在地上的琴弦上…噔!碎琴對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發出一聲低低的嗚鳴!似哭,哭往事如煙!似悲,悲權利熏心!似泣,泣人心如鐵!似哀,哀皇家無情!似傷,傷手足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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