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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章 戰後

  「唔!」


  柳伐皺了皺眉頭,頗覺得渾身不自在,心中也滿是煩躁,他從小就是這樣,一覺睡醒,好端端的,總是煩躁不已。


  「怎麼了,不舒服嗎,你剛剛才睡了不到半個時辰。」


  葉若昕慢慢坐到柳伐身邊,輕輕為柳伐揉著頭皮,看到他臉色不太好看,隨即又柔聲問道。


  柳伐搖搖頭,一句話也不想說,默默的看著葉若昕,臉色又緩和下來。


  仔細想來,他也是皇室子弟,更是大楚唯一的遺脈,但是他從來沒有享受過那種生活,甚至他連最簡單,最平凡的生活都沒有辦法去過。


  「這幾日怎麼樣,對了,你剛剛說,南宮制怒受傷了?」


  搖搖頭,柳伐略過心中不快的過往,此時他已是無比的清醒,看著葉若昕,他微微一笑,隨即又坐了起來。


  葉若昕知道輕重,雖然她很想念柳伐,很想多和柳伐待一會,但是她知道,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況且,她和柳伐已經待了不久了。


  相比半年的別離,這一小聚,葉若昕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不是兒女情長時!

  「你不要急,聽我慢慢說!」


  葉若昕微微一笑,為柳伐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髮絲,隨即頓了頓,這才慢慢說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不聽不知道,聽葉若昕將這幾日發生的事全部細說於他聽,他才真的有些震驚了。


  十二時令早在半年前就夭折一人,幾日的時間,又折損了領頭的人,更讓他心驚膽戰的是,若非是子,其餘十時令和葉若昕都要交代在莽原城。


  看到柳伐臉上不斷閃爍的關心,擔憂,葉若昕也是心中一暖,隨即又問起柳伐這半年的經歷。


  相比之下,柳伐這半年經歷過的,才真是讓葉若昕揪心,柳伐雖然只是淡淡的略過許多,但是葉若昕仍舊是心疼的掉下了眼淚。


  「你沒事就好!」


  二人沉默半晌,隨即又相視而笑,眼中滿是關懷。


  「去看看南宮將軍吧!」


  葉若昕輕輕的推了推柳伐,隨即又低聲道。


  自從柳伐殺到山上,柳伐放棄了一切,什麼也不管了,只是為了葉若昕相聚,留下一堆爛事,全部都丟給了蔣百宴。


  「嗯!」


  柳伐點點頭,還想說什麼,終是張張嘴,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看了一眼葉若昕,隨即緩緩的走出了大帳。


  葉若昕站在燈台下,看著柳伐的背影,又是輕聲一嘆。


  大帳外,八衛站在四周,如同人俑一般,一動不動,柳伐挑挑眉毛,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寒舉已經迎了上來,一把就要扶住柳伐。


  「不用,我沒事,南宮將軍何在?」


  柳伐揮揮手,阻止了寒舉,雖然他受了點傷,但是還不至於走不動道。


  葉若昕深知如此,也便沒有去攙扶,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需要維護柳伐更重要的了。


  「回將軍的話,南宮將軍現在在大帳之中,已經休息下了,他幾日幾夜沒有好好休息了!」


  柳伐點點頭,沉吟片刻,隨即又道:「南獄的弟兄,有多少……有多少活著的?」


  不知道怎麼說,頓了頓,柳伐還是開口了。


  「只有十多人,南宮將軍的親衛,也在火場之中,活活被燒死!」


  「怎麼會死在火場之中?」


  柳伐一愣,隨即皺眉問道。


  「我們沒到之前,南宮將軍本來以為必死之局,也不想將糧草留給莽原城的人,所以索性一把火燒了,誰曾想,火勢一起,我們殺到了!」


  寒舉搖搖頭,言語之中頗為遺憾。


  「你下去吧!」


  柳伐淡淡的點點頭,又擺擺手,動了動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寒舉一凜,隨即抱抱拳,退了下去。


  風雪愈發的大了,山上安安靜靜,只有偶爾傳過一陣整齊的步伐聲,那是巡夜的兵士。


  柳伐站在火場之中,數十車糧草一片焦黑,眼看是沒有什麼辦法,那些糧草,沒辦法用了,風雪雖大,終是晚了那麼一刻,不少糧草毀損,至少有一半的糧草在大火中沒了,禦寒的冬衣,但是還存下來不少。


  現在他與西南府是各取所需,沒有糧草,他終究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底氣,南宮制怒帶來的這些糧草不算多,但是,對於柳伐來說,至少現在不必看西南府的臉色。


  「莽原,莽原……」


  柳伐眯了眯眼睛,看著西南的方向,透過群山,他似乎看到了千山萬壑外的一座城池。


  「這一次帶兵的是安秋生的父親,安世賢,安世賢與耿昶衛並稱為莽原雙狐,狡猾之極,若非我們趕到的及時,或許南宮制怒和他麾下所有人一個都不會留下來。」


  蔣百宴嘆了一口氣,站在柳伐的背後,低聲說道。


  方才葉若昕也是跟柳伐提起了安世賢,此時有聽蔣百宴說起,柳伐心裡實在是有些玩味,安秋烈和安秋生他都是見過的,而且,這兩個人都是死在自己的手裡,如今死了小的,老的又跳了出來,他實在是有些不開心啊!


  「之前在塵關,安世賢和塵關的蠻子,暗地裡還有一些聯繫是吧?」


  柳伐突然轉過頭去,看著蔣百宴,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蔣百宴點點頭,似是明白了什麼,又道:「上次安世賢的確和塵關的蠻子糾纏不清,暗地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他居然敢對南宮將軍下手,說不得又和蠻子有什麼陰謀!」


  柳伐一笑,搖搖頭,不再說什麼,蔣百宴的意思他明白,但是現在並不是時機,真的還不到時候,更重要的是,西南府還在等他的消息。


  「挺冷的天氣,回去休息吧!」


  柳伐掌心融化了一朵雪花,冰冷穿心,看著群山萬壑,隨即悠悠的道。


  蔣百宴一愣,隨即抱拳,慢慢回了自己帳中。


  「安世賢!」


  柳伐突然想起戰車上那個怨毒而扭曲的面孔,心中閃過一絲複雜,又嘆了一口氣,呼出的氣息在空氣中亮出一道白霧。


  「咔……」


  他慢慢的走去,朝著自己的營帳,裡面燈火通明,還有一個人沒有睡,燭光下,看著泛黃的書卷,默默的等著另一個人的到來。


  「回來了?」


  聽到腳步聲,葉若昕猛地抬起頭來,疲憊一掃而空,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


  柳伐看到葉若昕眼中露出的喜意,也是彎起了嘴角,心中一暖。


  「嗯!」


  他慢慢走上前去,此時盔甲早就從身上褪下,只是穿著常衣,一塵不染,翩翩如濁世佳公子一般。


  大帳簡陋,匆忙行軍,即便是寒舉幾人再盡心儘力,終究是不比南獄或者塵關。


  葉若昕緩緩為柳伐解袍子,隨即又抖了抖上面的雪花,細心無比,半年的光陰,她和柳伐都變了很多。


  「怎麼樣,看過南宮將軍了嗎?」


  柳伐搖搖頭,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沉聲道:「南宮將軍受了不輕的傷,這幾日沒有好好休息,我也就沒有去打擾,難得他有機會好好休息一晚上。」


  南宮适死了,南宮制怒的親衛也死了,南宮制怒這幾日本就是心神俱疲,萬一南宮制怒問起,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如此,也好!」


  葉若昕點點頭,又走到柳伐的身邊,為柳伐捏起肩來,看到柳伐緊皺的眉頭,又忍不住把手放在柳伐的眉心,搖搖頭,苦惱道:「你能不能不皺眉,好難看的!」


  柳伐微微一笑,一把抓住柳伐的手,隨即又把她抱在懷裡,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那麼抱著,一句話也不說。


  「你身上有傷,不準胡來的!」


  「早點休息,早點休息!」


  柳伐敷衍兩句,隨即又吹滅了燈盞,大帳之中一片黑暗,柳伐也開始展現出了他夜間的一面。


  大帳之中的燈火一滅,寒舉八人很自覺的又走遠了幾步,只是仍舊緊緊靠在柳伐大帳的周圍,護衛著柳伐的安危。


  寒夜畢竟短暫,風雪雖是不止,但是天很快就明了。


  「氣色還不錯!」


  柳伐徑自走到南宮制怒的大帳之中,挑挑眉毛,看著南宮制怒,微微一笑。


  南宮制怒的臉色的確要比前幾天好很多,昨天柳伐解圍,他心裡也終於輕鬆下來,休息了一夜,臉上已經有些一些紅潤。


  「你也還行啊!」


  南宮制怒微微一笑,一眼就看到了柳伐腰裡的傷,隨即拍了拍床沿,又示意柳伐坐下來。


  柳伐也不客氣,點點頭,隨即便做了下來,軍中的醫官一直陪侍在南宮制怒周圍,此是看到二人似是有話要說,隨即很自覺的走出了大帳。


  「有什麼打算?」


  走近一看,柳伐也是看清楚了南宮制怒身上的傷,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藥膏的味道也是很濃,他沉默半晌,終是開口了。


  南宮制怒看了一眼柳伐,他明白柳伐的意思,現在南宮營已經名存實亡,他帶出來的人馬更是死傷殆盡。


  「我,還是要回南獄的!」


  柳伐一嘆,哪裡還不明白南宮制怒的心意,他所追隨的,一直都只是秦文,南宮制怒不是蔣百宴,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


  ps:晚更,還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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