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貴妃之死
“放我出去,來人,給本宮來個活人,該死!”天牢中,程怡夢怒紅的雙眼,身上還裹著那時候扯下的帷幔,裏邊什麽都沒有穿,握著鐵欄杆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手臂,如玉的肌膚上還帶著斑駁的曖昧痕跡,下身沾的液體讓她本身也散發著曖昧淫靡的麝香味。
“小美人,別叫了,浪費力氣,有這個時間,不如陪哥哥玩玩,哎呀,遮什麽呢,解開吧,哥已經好久沒看到女人了,給哥哥過過眼癮也好啊。”
“哈哈,來來,美人,來給哥摸一下,雖然欄杆隔著,不過翹起屁屁幹還是不礙事的。”
“你們,該死,等本宮出去,一定要把你們都砍了。”程怡夢看著周圍猥瑣的眼神,氣得臉發紫,死死的抓緊身上的布,感覺下身的粘膩,一想到之前那荒唐的場景,她就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可惜她太惜命了,沒勇氣自殺。
後庭處還帶著鈍鈍的痛,隻要稍微動一下便如千萬針在刺一般。
“哈哈,還本宮呢,知道這是哪裏嗎,天牢,知道天牢是什麽嗎,死牢,知道進入死牢的意義嗎,那就隻有死,哪怕你是皇後,進來這裏,也別想活著出去了,就算是活著出去,那也絕對是被押解去死。”
程怡夢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身上的痛,心裏的慌張無措,一切的紛亂,壓得她幾乎闖不過氣來。
她很明白,比誰都明白,被那麽多人看到與人苟且,就算她真的被冤枉的,最後也難免一死,這就是後宮的女人,無論如何,必須以皇家顏麵為重,她已經不潔,哪怕是被強bao,身不由己,後果都一樣。
所以她才那樣設計楊忻玥,隻要楊忻玥被當場撞到與人苟且,絕對萬劫不複,哪怕他兒子現在已經是皇帝都保不住她,卻沒想到最後竟然……
她不想死,她還不想死,如今她最後的一點希望就是程家了,父親一定會救她出去的,一定。
遠處的鐵門被打開,鎖鏈響起的聲音清脆悅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程怡夢眼睛頓時一亮,燃起了幾分希望光芒,而當看到那走在一行人前麵的人時,幾乎喜極而泣,“父親,父親,怡兒在這兒,父親,您快快救女兒出去,女兒是無辜的,父親。”
“怡兒……”看著女兒狼狽的樣子,程封心如刀割。
“父親,您是來帶女兒出去的是不是,快開門,我不想再呆在這裏,一分鍾都不想。”程怡夢看著父親眼中的絕望和悲涼,不由心下一沉,臉色更加慘白難看,握著鐵欄杆的手骨節都發了白,骨頭幾乎要破開皮膚出來一般。
“怡兒……”程封慢慢走過去,伸手摸摸女兒滿含淚水的臉,抬手給她擦了擦淚水。
“……父親……”似乎已經知道什麽,程怡夢眼淚流得更凶,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嘴唇輕輕顫抖著,“不,我不要死,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這不公平,我要見皇上,父親,求求您,讓我見皇上,帶我見皇上……”
“怡兒,是為父無能,對不起。”
“不,不,你騙我,我不信,我要見皇上,聽到沒有,我要見皇上,帶我去見皇上,你算什麽父親,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偌大一個程家是拿來幹什麽的,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一定是你們已經決定犧牲我,棄車保帥對不對?對不對!”
“怡兒……”程封看著如同癲狂般歇斯底裏的女兒,任由她揪著衣領怒吼,無力的閉上眼睛,老淚縱橫。
“你們怎麽可以那麽自私,怎麽可以,這些年我做那件事不是為了程家,為了你們,到最後你們卻為一己之私放棄我,這怎麽可以,我不服,我不甘……呃……”
癲狂咆哮的怒吼戛然而止,程怡夢臉色漲得發青發紫,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人,如同看到曾經慈愛的父親一息之間變成怪物仇敵一般,雙手無力的放開,死死的抓著對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淚水不斷的掉落。
程封死死的抿著顫抖的嘴唇,看著女兒不可置信,仇恨中帶著絕望的目光,心痛得無法呼吸,“對不起,怡兒,為父會幫你報仇的,你……安息吧。”手指聚合。
“呃……”程怡夢隻能發出最後一個聲調,瞪大的眼眸瞳孔慢慢的渙散,呼吸也慢慢停止,抱著對方手臂的手也無力的垂下來,死不瞑目。
程封抬手,無力的蓋在眼睛上,遮住不斷落下的眼淚,抬手扶著軟下來的身體慢慢蹲下,把人平放在地上,伸手輕撫她的眼眸。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雖說他們都看慣生死,也不覺什麽,但他們就感覺這個男人現在似乎瀕臨崩潰,誰若惹了,恐怕下場也是如此。
獄卒沒有想到程封會自己動手殺人,卻不敢上去阻止,隻能站在一邊等著。
好一會後,程封才站起來,一頭灰白的頭發,如今好似幾乎要全白一般。
“誰都不準動她。”他站了起來,淡淡吩咐一聲,便漠然離開。
得到稟報,商殷離卻好似早已經料到一般,揮手讓人下去,隨後讓陳林擬了旨意,大意是賜怡貴妃白綾,以罪妃之名,屍體不得入皇陵,隻能葬在皇陵周邊,靈魂世代守護皇陵贖罪,這是對於被賜死的罪妃最後的歸宿處置。
而程家,因和程怡夢斷絕關係,在把程怡夢劃出族譜後正式成效,罪責減輕,在朝為官的皆罰俸三年,家產取三分之一充公,以儆效尤。
怡貴妃就這麽死了,死得那麽突然,以至於後宮的嬪妃們都有瞬間的反應不過來。
“這……怎麽會,怎麽這麽突然……”雪妃有些愣愣的,在得知怡貴妃已經自縊在天牢時,還有些不相信,如同身處夢中般不真實。
昨天還那麽趾高氣揚的人,即便下午得到風聲說怡貴妃如何如何,她們卻還是不覺得怡貴妃就會這麽倒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女人怎麽會那麽容易倒。
可不過幾個時辰,那人卻死了,曾經趾高氣揚不可一世,最為接近後位的那個女人,就這麽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又死得那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