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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最後的招數

  司徒策笑了:「那這官是幾品?」


  嚴世蕃道:「鷹組不為人所知,不列入官制,所以沒有官品,但是,就算行省三司你都有權監管,從這一點上說,你的權力比他們大。


  嘿嘿,傣祿也不低,每月二百兩,另有廣布眼線所需之資每月三百兩!」


  「嗯,我還想知道,這鷹組顆管事職責是什麼?」


  「一句話,糾察一切案件!凡是你覺得你應該管的案件,你就有權管!無論是什麼案件。當然包括所屬之地官員失職、通敵、謀反、


  貪污賄略、作姦犯科等等,都屬於你有權偵辦之列。其中,包括對東廠官員的糾察。」


  「那錦衣衛呢?」


  嚴世蕃有些尷尬,道:「原先咱們東廠是可以直接糾察錦衣衛的,不過,現如今錦衣衛的指揮使是陸炳,此人非同一般。所以,但凡涉及錦衣衛的案子,可以偵辦,但結果只能向我稟報,而不能自行處置。」


  司徒策道:「我明白了,那這鷹組寅顆管事,下面可以管多少人?」


  嚴世蕃斜了旁邊刁鵬一眼,道:「這個等你辦妥了那件案子,正式任職之後就會知道了。」


  「好!那咱們說說這案子,嚴大人覺得,這案子要如何辦理為妥?」


  「不能讓我堂兄落入錦衣衛之手!此其一!」


  他身後的嚴世房聽罷趕緊躬身作揖:「多謝兄長眷顧!」


  嚴世蕃沒有理他,接著說道:「其二,不能讓錦衣衛知道是我們東廠鷹組乾的。」


  司徒策有些為難:「這個可不好辦,我只能說儘力因為對方可能會從別的途徑發現這是東廠鷹組所為,比如東廠內部的細作,比如從現有證據中分析出來,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奔細作就找出細作!有證據就銷毀證據!」嚴世蕃冷冷道。


  「嘿嘿,說的容易,做起來就沒這麼簡單了。就算是我抓到了細作,銷毀了證據,但若對方在此之前就已徑發現是東廠鷹組所為,同樣沒辦法的。」


  「沒辦法就想出辦法來!」嚴世蕃還是冰冷的聲音道。


  司徒策搖搖頭:「我不是神仙,這職位我做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嚴世蕃想不到司徒策直接打退堂鼓,陰著臉道:「你說什麼?你不想干?」


  「不是不想干,而是幹不了。你們要求太嚴格,我做不到,我喜歡逍遙自在的日子。能做到的我會儘力做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我不喜歡別人強加給我。而且,你們東廠鷹組是暗殺組織,你們要暗殺的如果是壞人,那沒問題:但如果是好人呢?比如無辜的婦人孩子,我也要下手殺了?如果是這樣我做不到!所以這職位還是算了吧。」


  「那你要怎麼樣才行?」


  「一句話:不能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答應這個要求,我可以當這個官,否則,還是另請高明!」


  嚴世蕃氣得哼哼的道:「你可知道這職位有多少人huā了多少錢來向我謀取我都不給嗎?你又知道這職位能給你帶來多少好處嗎?」


  「我不管,反正就那句話答應了,我就干,不答應,你們另找別人。」


  「這職位不是非你不可的!」


  「所以啊,你們可以另請高明啊!我先前就說了,高官厚祿我不稀罕的,是你非要給我個回報,我就要官了,你們又拿這樣苛刻的官給我,想讓我知難而退是吧?所以我退了。你們找別人好了。」


  嚴世蕃想不到司徒策會是這個態度,氣得鼻子都歪了,瞧著他,半晌,這才道:「要不這樣吧,你先幫我們辦妥這件案子,至於你的要求,我回去跟家父商量再說。」


  「行!反正我幫你們辦這件案子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你打算怎麼辦?」


  「你們的第一個要求我已經做到了,現在他就在你身後,至於後面是否出危險,你們自己負責:第二個要求,我只能丟卒保車,把那兩個鷹組殺手都幹掉,反正他們是罪有應得。另外,請刁大人找一個該死的死囚,替嚴大爺去死,這案子可能就搞定了。但是,凡事都有萬一,如果萬一對方還是從別的地方知道了這鼻子是你們東廠鷹組乾的,我也沒辦法,我能做到的就是這些。」


  嚴世蕃想了想,緩緩點頭:「那好,就這麼辦。這幾天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的,你可以通過你們衙門的蕭耗子轉交,他是我們鷹組的人。」


  司徒策大吃一驚:「蕭耗子?我們衙門那個副捕頭蕭耗子?」


  「正是,將來你當了顆管事,他就是你的屬下。」


  蕭耗子善於打探消息,想不到卻是東廠鷹組的眼線,這樣看來,東廠的觸角可真是無孔不入啊。好在上次去寺廟打探消息,沒有帶他,要不然,這件事只怕早就泄露了。看來,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嚴世蕃有道:「有關你報酬的事情,等事成之後,不會虧待與你的。」


  「好說!另外,這件案子刁大人出力甚多,也是該犒賞的。」


  刁鵬想不到他會給自己說好話,感激地連連拱手,又連說不敢。


  嚴世蕃淡淡道:「我知道了。」


  「那我就告辭了!」說罷,司徒策拱拱手,揚長而去。這一次,刁鵬親自去送司徒策。


  兩人走到門外,司徒策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這嚴大人怎麼看人一直都是眯著一隻眼?好象瞄準似的,讓人很不舒服。」


  刁鵬笑了:「嚴大人有一隻眼睛瞎了他只能這樣眯著眼,沒辦法。」


  「瞎了?」司徒策有些驚奇。


  「是」刁鵬拱手道:「適才多謝你替我美言啊。」


  「呵呵,那幅字是你們發現的本來這功勞應該是你們的,我是搶了功勞的,應該我不好意思,所以替你說幾句話也是應該的。」


  刁鵬更是感激,嘿嘿笑著說:「大哥如此仗義,小弟以後一定好好輔佐大哥青雲直上!」刁鵬聽說司徒策有可能當寅顆東廠鷹組顆管事,那職位可在他之上一大截,現在趕緊拍馬屁,將來還得靠人家多多提攜呢。


  司徒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說!先得把這件事辦成了,那些才有戲的。」


  「那是那是大哥放心。,這邊有我呢。絕對不會出亂子!…


  「那就好,告辭!」


  第二天,司徒策又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這才慢騰騰地起來。玲瓏一邊幫著他洗簌,一邊道:「老爺,錦衣衛的楊大老爺他們早就來了,在前廳等著呢,只是不讓奴婢叫醒你。」


  司徒策問道:「外面天怎麼樣?」


  「陰天,沒太陽。」


  司徒策笑了,這是限期的最後一天,如果今天還不破案,他們三個官職都保不住,想必早已經心急如焚,強忍著等著,生怕自己一個不高興不幫他們了,那他們才真的完蛋了。


  司徒策洗簌完,搖著白紙扇,踱著方步,出了大堂,下了台階,穿過院子時,還瞧了一會兒院子中間那口大瓮里的錦鯉,投了一些魚食。


  這才踱步來到前堂。


  會客廳里,楊鈞他們三個人坐在那裡,臉上到底忍不住有了焦急之色。瞧見司徒策進來,跟屁股按了彈簧似的蹦了起來,快步上前,楊鈞拉著司徒策的手,笑嘻嘻道:「怎麼樣?真人,昨夜睡得好吧?」


  「還不錯,就是喝大了,頭有點痛。」


  「呵呵,真人過謙了,你的酒量我這次可是領教了,我們三個加起來都沒有你厲害,昨夜我們早就喝醉了,你還跟沒事人似的呢,嘿嘿嘿」


  司徒策暗自佩服,心想這楊鈞當真是城府很深,現在最後緊要關頭,他都能談笑風生,絕口不提火燒眉毛的破案的事情,難怪能當上錦衣衛的千戶。


  司徒策瞧了一眼化身後的鐘秉直和龍翔,兩人卻是一臉焦急,按耐不住想說話,可是長官在這裡,便沒有他們說話的份,急得抓耳撓腮的。


  楊鈞笑嘻嘻低聲道:「真人,那頭牌huā魁柳兒,滋味如何?」


  司徒策道:「挺好的啊,歌好舞好,人也漂亮。」


  楊鈞聽他拐到另一邊去說,以為他臉皮薄,不好意思人前說這種事情,便輕咳一聲,正色道:「是啊,這是京城頭牌huā魁,是龍大人huā了重金,又huā了若干心思,這才弄到手的,這番苦心,當真難得的。」


  司徒策點點頭,道:「是,龍大人送了這麼樣的厚禮,婁心中很是感激的。」


  龍翔連說不敢當。


  楊鈞又微笑問道:「那張拔步床如何?那可是宋代之物,據說是當年名妓李思思跟徽宗幽會時曾就寢過的,可是寶貝喲。」


  「是嗎?那這玩意可值老錢了喲!讓鍾大人費心了。」


  鍾秉直也連聲說著不敢當。


  楊鈞道:「這都是我等的一點心意,真人如此費心替我們破案,略表一些酬謝之意而已。」


  司徒策掃了三人一眼,道:「三位大人如此厚愛,唉,我若是不能幫三位破了此案,這些重禮當真是受之有愧啊。再怎樣,也得把這案子破了!」


  三人都是喜形於色,楊鈞道:「那就可要勞煩真人了!


  可是,今日看來,天氣依然很是陰沉,只怕中午還是沒有日頭,卻如何是好?」


  司徒策道:「坐下說!「三人趕緊分別落座。


  司徒策道:「識別真兇,除了向日頭借陽之外,還有一件,便是用〖體〗內真陽!」


  楊鈞喜道:「〖體〗內真陽也可?」


  「嗯,只是,使用〖體〗內真陽,就是用〖體〗內真氣,實在是太傷身體了。所以,我一直沒有說。現在,三位大人對我如此厚愛,我若再捨不得犧牲一些真氣,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司徒策說的什麼真氣之類的,只不過是小時候看武俠小說看來的,現在拿出來說事,古人很相信高人〖體〗內會有這種真氣,特別是修道之人,所以,這個說法三人立即就相信了,都是一臉的崇敬,為司徒策這種捨己為人的做法而感動不已。


  楊鈞心裡樂開了huā,臉上卻一臉不忍,歉疚地問道:「這個…,會不會太傷真人的貴體啊,若是這樣,我們於心何忍?」


  司徒策嘆了口氣:「傷身是肯定的,但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三位大人當我是兄弟,犧牲一點,又有何妨?」


  楊鈞急忙起身,一拱到地:「多謝司徒兄弟!」


  楊鈞跟司徒策稱兄道弟,鍾秉直和龍翔那就不敢跟他這麼稱呼了,雖然他們稱呼司徒策為兄弟在前,但現在就不敢再這麼稱呼,跟著一拱到地,說的卻是:「多謝真人,大仁大義!沒齒難忘!」


  司徒策道:「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我需要在家裡調息準備,大概需要兩個時辰,屆時我會來錦衣衛衙門,做法緝兇的。」


  「好好!」楊鈞道,連連作揖:「有勞賢弟了!」


  司徒策微笑拱手還禮。


  三人連聲稱謝之後,退了出去。院門關上之後,司徒策回到正屋卧室,告訴玲瓏自己要做法,不準任何人來打擾,讓她去前院守著房門,然後關上房門,獨自一人在屋裡。


  他要做的,當然不是調息運氣,他也不會這玩意,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是配置三枚特種燃燒彈!

  燃燒彈的配置懂行的人手裡其實是比較簡單的,需要的藥劑,司徒策的勘察箱里都有,只是數量不多,配置三枚燃燒彈,就已經用掉了他不少的藥劑了。


  配置燃燒彈還是比較危險的工作,她指使玲瓏躲開,便是以防萬一一。


  huā了一個多時辰,三枚燃燒彈便配置好了,非常小巧,可以放在自己長袍寬大的袖籠里。


  看看日頭已經當午,司徒策從勘察箱里取了微型數碼相機和微型強光電棍放在身上,卻不帶勘察箱,然後邁步出來,玲瓏關切地瞧著他。


  司徒策笑了笑,拉開院門,只見門外街邊停著兩頂大轎,一排排的錦衣衛將街道兩邊都戒嚴了,楊鈞和鍾秉直、龍翔三人拱手而立,等在台階最下面的街道邊上。


  瞧見司徒策開門出來,三人都鬆了一口氣,疾步上了台階,楊鈞拱手道:「賢弟,怎麼樣?」


  「嗯,還行,應該沒什麼問題。」


  三人頓時面現喜色,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他下了台階,楊鈞親自替他撩起帳簾,等司徒策上了轎,這才也上了大轎,鍾秉直和龍翔自然是騎馬跟隨。


  在兩邊錦衣衛警戒中,他們來到了錦衣衛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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