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歸家

  她比離開的時候要長高了些，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一下子瘦了許多，眉眼也長開了不少，但最大的改變還是身上的氣質。 如果說原本的白小竹是剛進入春季的**欲放的花骨朵，那如今的白小竹就是一朵半開不開沾著露水的花蕾。 她身上屬於孩子的氣息已經逐漸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春日少女的妍麗風姿，顧盼神飛間，令人見之難忘。 白氏心中既欣慰又酸澀，欣慰的是女兒長大了，身上的美越難越讓人難以忽視，酸澀的是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卻讓她一個未及笄的小女孩在外麵拋頭露麵討生活。 “娘的小竹，娘的寶貝……”白氏紅著眼睛攬著她，聲音哽咽，“想死娘親了，你可終於回來了。” 白小竹乖巧的待在白氏懷裏，任由她摸著自己的長發訴說著思念之情，心裏又酸又軟，她早已將白氏當做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娘，我回來了，你不用日日擔心我會在外頭被欺負了。” “嗯，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 白氏拿帕字擦了擦眼淚，嗔道，“瞧我，一時忘了情，竟還在這門外頭跟你敘舊，來，我們回去說。” 白小竹笑著應了，任由白氏拉著她進了院子。 剛才早有院裏機靈的丫鬟小廝將馬車上的行李卸了下來，拿進了院子，白小竹吩咐他們將東西抬到她屋裏，然後跟白氏去了她的屋子。 桃縣位於南方，同樣都是三月，卻比京城要暖太多了，白氏的屋子裏依舊幹淨整潔，空氣裏透著一股清爽的香味，屋子裏的擺設溫馨又雅致。 一進屋，白小竹便看見南苑的大丫鬟玉人正備好了熱水、巾子和香胰子，一見到她進來便笑著福了福，“姑娘可回來了，夫人早前接到您消息的時候可開心了，每日裏數著日子的您回來，如今您平安歸來，夫人總算能放心了。” 白小竹笑道，“我不在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們照料我娘，我從京城帶回來不少禮物，咱們這院子裏人人有份，你的我可是特意選的，但不知你喜不喜歡，總歸是我一片心意，你可別嫌棄才好。” 她帶這些為她辦事的人一向厚道，這南苑的下人還算是安穩妥帖，尤其是玉人，是個辦事麻利聰明的丫頭。 完全沒想到白小竹出門在外還能記得給她們這些下人帶禮物，玉人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之後行禮，“多謝姑娘賞賜，您待奴婢如此之好，真個是叫奴婢惶恐，不知如何報答您。” “無妨，辦差辦的好的，自然該得賞賜，這是你們應得的。” 這次玉人不再說什麽，隻是眼裏的笑多了幾分真誠，在伺候了白小竹用熱水淨了麵，她便知趣的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女。 白小竹毫無形象的歪躺在軟榻上，剛才熱水舒張了她毛孔，讓她整個人的舒緩了下來，這會兒渾身上下因為趕路而積累的疲倦終於像是爆發了一樣，讓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