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紅腫的半邊
「我那個弟弟的玉佩,是你們偷的?」洛晚昔想要拖延時間,就算等不到白璃把盧彥找來,她也必須要找一個最好的時機衝出去。
她壓根就沒指望駱東業那三腳貓的功夫。
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褐綠衣服從懷裡掏出了那塊流雲百福佩,晃了晃:「值不少銀子吧!」
洛晚昔從駱東業懷裡掏出那塊鶴鹿同春佩:「只要你們放我們離開,這塊也可以給你們。」
洛晚昔感到她拉著的駱東業的手一緊。
她趕緊捏了捏駱東業的手。
「是嗎?」葛衣男人目光貪婪的在洛晚昔的臉上身上掃來掃去,「你身上有不少銀票吧!怎麼,要爺親自動手伸進你懷裡掏出來嗎?」
他伸手做了個噁心的動作,讓洛晚昔一陣反胃。
洛晚昔鬆開駱東業的手,從袖袋裡掏出熊掌柜找的三張銀票:「我剛剛買玉佩都花光了,只有這三十兩了。」
「哦?我覺得我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葛衣男人開始挪動腳步。
「是真的,裝玉佩的盒子還在我弟弟的手裡。」洛晚昔的頭上冒出了一滴冷汗,她拿過駱東業手裡的盒子,把底部亮給葛衣男人看,「這裡是兆德玉器行的標誌。」
褐綠衣服冷哼了一聲:「四弟,跟她啰嗦什麼,搶了東西就是,你若是看上這娘們了,打暈了那個小了,擄了人走就是!」
「也對!」葛衣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向洛晚昔伸出手,目光越發的不堪。
洛晚昔猛地把那漆盒砸到葛衣男子的臉上,扯了駱東揚就往外面跑。
葛衣男人被洛晚昔砸了個趔趄,身後的褐綠衣服大怒,立刻追了上來。
洛晚昔沒跑幾步,手裡就一空。
她立刻回頭,看到駱東業已經被褐綠衣服抓住了。
「洛姐姐快跑!」駱東業到底是會點拳腳,身體靈活的在半空中一扭,右腳在褐綠衣服的手腕上狠狠的就是一踢。
褐綠衣服吃痛,駱東業就掉在了地上。
洛晚昔轉身就去拉。
顧得著痛,駱東業咬咬牙就要爬起來。
只是褐綠衣服一腳就踩在了他的背上:「臭小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洛姐姐快跑!」
洛晚昔站住了,她沉著臉看著褐綠衣服,把那塊鶴鹿同春拋給了他:「東西我都給你們,我也可以跟你們走,放了我弟弟。」
駱東業在地上拚命的掙扎:「洛姐姐別管我,快……」
褐綠衣服腳上一用力,駱東業的聲音就被堵回了喉嚨。
葛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洛晚昔那一砸不輕,他的鼻子都出血了。
他左手捂著火辣辣的鼻子,站起來就給了洛晚昔一耳光。
駱東業還在不停的掙扎,帶著哭腔吼著:「我會殺了你,我哥一定會殺了你!」
洛晚昔被這一巴掌甩的一跌,扶著牆才站穩,再抬起頭,鼻子上也掛上兩管鼻血。
她的語氣還是那麼沉靜:「現在可以了?放了我弟弟,我跟你們走。」
「老子就在這裡辦了你!」葛衣男人伸出沾滿自己鼻血的左手,獰笑著拍了拍洛晚昔的臉,「老子下手太重了,這樣一張臉,打壞了可就糟蹋了!」
洛晚昔猛地一腳踹了出去,正中葛衣男子的重點部位。
這一腳她蓄力好久,直踹的那葛衣男人往後退了好幾尺撞在了拐角的牆上,才摔倒在地,爬了一下,沒爬起來。
「四弟!」褐綠衣服大怒,腳下又用上三分力,「你不想要這小子的命了?」
「我說過跟你們走,只要放了我弟弟。」洛晚昔的臉色還是那麼平靜,鼻血流到了她的嘴裡,她都沒有理會。
褐綠衣服依舊一臉猙獰,伸手向洛晚昔抓來:「放了這小子?等帶你回去了,我就……」
一枚石頭射了過來,正好打中了褐綠衣服的額頭。
褐綠衣服往後跌了跌,洛晚昔立刻撲上去一把扯出了駱東業。
「盧彥?」
從拐角走出來的人,讓洛晚昔吃了一驚。
卻是那個買了玉壺春瓶的年輕姑娘。
年輕姑娘看了一眼慢慢的坐起來的葛衣男人,又是一腳踢過去。
褐綠衣服大吼一聲,撲了過去。
一個雕花的楠木盒子夾著凌厲的風勢,重重的砸在了褐綠衣服的頭上,直把褐綠衣服打出去三四米。
「盧彥!」洛晚昔驚喜的叫道。
盧彥渾身冒著寒氣,把白璃放在地上,看著半邊臉血半邊臉腫的洛晚昔,眼裡凶光大盛。
洛晚昔只覺得一個影子閃過,一回頭,盧彥已經掐住了褐綠衣服的脖子。他臉色鐵青,手裡不斷的用力。
白璃撲進洛晚昔的懷裡,大哭起來。
渾身泥土的駱東業也終於忍不住,跟著大哭。
「別哭了別哭了!」洛晚昔低聲的安慰,絲毫沒有管盧彥。
凡是威脅到她的人,最好通通死光。
「別殺他!」年輕姑娘終於開口了。
盧彥回頭掃了她一眼,那目光里的冷意和壓迫讓年輕姑娘心裡一寒。
「我的意思是,這是畢竟是京城,交給官府會比較好。」年輕女子仔細想了想恰當的措詞,「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渣髒了自己的手。」
盧彥沒有理她,只是看著洛晚昔。
洛晚昔在白璃的攙扶下站起來:「盧彥,聽這個姑娘的,她也救了我。」
盧彥這才鬆開手,只是在褐綠衣服滑落的時候,一腳狠狠的踹了出去。
他這一腳可不是洛晚昔那一腳能比的,褐綠衣服直直的飛出十多米,撞到牆壁上才停了下來。
盧彥走過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半晌才拖著褐綠衣服殘破的身體走過來。
「大小姐,這個呢?怎麼料理?」盧彥看了看躺倒在牆角的葛衣男人。
洛晚昔微微一笑:「饒他一命吧!」
那個裝暈的人身形一松。
「挖了他的眼珠,拔了他的舌頭,廢了他的雙手,斷了他的子孫根。」
年輕女子震驚的看著洛晚昔。
洛晚昔一臉的平靜,雙手還在撫摸著兩個小傢伙的頭,似乎剛剛說出那番話的不是她。
盧彥一步一步的往葛衣男人走去。
葛衣男人總算裝不下去了,猛地跳起來就撲到了洛晚昔的腳下:「姑奶奶饒命啊!」
「我不是饒了你一命了嗎?」洛晚昔往後退了兩步,「別用你的臟手碰我。盧彥,動手!」
盧彥點點頭,一把拎起哭的一臉糊塗的葛衣男人。
年輕女子心裡驚疑不定,洛晚昔的狠辣和盧彥什麼都不問的執行讓她很是震驚。
「對了盧彥。」洛晚昔咳了一聲,「最後才拔他的舌頭,我要看他到什麼地步才會叫破自己的喉嚨。」
這個女人是個惡魔!年輕女子冷汗淋淋。
盧彥什麼都沒說,兩指猛地插進了葛衣男人的眼眶中。
「啊!」凄厲的慘叫響起。
年輕女子扭過頭,不忍再看。
洛晚昔把兩個小傢伙的頭按到一邊,這血腥的場面不適合小孩子:「盧彥還是先拔了他的舌頭吧,如果叫聲太大把別人吸引過來就不好了。」
盧彥二話沒說,一手捏開了葛衣男人的下顎,一手伸進他的口腔,猛的一拉。
「嗝……」葛衣男人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只是雙手被折斷的痛楚很快就讓他醒了過來。
他雙目流血,眼珠子還掛在臉上,長長的舌頭掉在脖子上,大張的嘴裡不停冒出鮮血,雙手從肘部以下,寸寸斷裂。
盧彥把葛衣男人扔在地上,一腳踩在了男人的胯部,狠狠的一碾。
葛衣男人渾身劇烈的顫抖,雙手雙腳大幅度的抖動,嘴裡的鮮血越流越多。
盧彥又使勁碾了碾,才移開了腳。
年輕女子沒有看葛衣男人的慘狀,卻一直注意著洛晚昔的表情。
洛晚昔一直看著盧彥折磨那個葛衣男人,臉色連一絲都沒有變過,更別說會露出不忍。
盧彥走到褐綠衣服面前,在他衣服上擦乾淨手上的血,掰斷他的手指,從裡面拿出了那兩塊玉佩,轉身遞給了洛晚昔。
洛晚昔把玉佩還給兩個小傢伙:「喏,玉佩拿回來了,一會去葉老闆家扯二尺五彩絲線,我給你們另外編個掛繩,不過可別嫌我的手藝不好啊!」
兩個孩子捧著失而復得的寶貝,破涕為笑。
洛晚昔把白璃和駱東業交給盧彥,對著年輕女子一福身:「多謝姑娘仗義出手,我叫洛晚昔,家住東門大街第一號的開門迎客,還未請教姑娘高姓大名。」
「我,我叫胡寶喜。」年輕女子猛地搖手,「本來就是我告訴你偷兒就是這兩人,才讓你被他們堵在這裡的,我只是放心不下所以來看看,不過就算我不來,這位,這位大俠也趕得及時的。」
「他叫盧彥,是我家小二。」洛晚昔想了想,「他是專門負責保護我的安全的。」
「哦。」胡寶喜偷偷看了盧彥一眼,一臉緊張。
「胡姑娘,我想請求你一件事。」洛晚昔鄭重的說到。
「請,請講。」
「希望你對今天的事情保密。」
胡寶喜猛地點頭:「我會的。關於這兩個人的事我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洛晚昔笑著搖搖頭:「不,我是想請姑娘,對盧彥會武功這件事情保密。」
「啊?」胡寶喜呆了呆,立馬醒悟過來,「哦,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保密的!」
「如此便謝謝胡姑娘了!」洛晚昔拉過兩個小傢伙,「胡姑娘,不如去我家裡歇歇吧,我請你吃好吃的!」
「不了不了!」
「胡姑娘不要客氣,你救了我,我們店裡所有的人都會感謝你的!」
「哦。」胡寶喜立刻會意,這位女東家是想要把受襲遇救的事推到她頭上,她偷偷看了一眼走在洛晚昔另一邊面無表情的盧彥,「那我去取了我那瓶就去。」
「不用了,盧彥,一會你去林老闆那裡,叫他把那瓶子送到開門迎客,另外再選幾個上好的瓷器一起送來。」
出了巷子,洛晚昔才想起自己臉上還有血跡,其中一些還是那個噁心男人的鼻血,現在也都已經幹了,單用帕子擦是擦不幹凈的。
略微用帕子遮了遮半邊臉,洛晚昔便往暮秋醫館走去。
暮秋醫館在北門大街的中段,今天到也沒有什麼人。
守著葯堂的夥計見到有人進門立刻來了精神:「先生,有人上門。」
上官暮秋撩開布簾一看,就看到了盧彥,當下一驚:「你怎麼來了?可是大小姐有什麼不適?」
盧彥咳了一聲:「後面說話。」
上官暮秋定睛一看,那遮了半邊臉的人不適大小姐又是誰?旁邊兩個小傢伙,俱都哭的雙眼紅腫,其中一個還滿身泥濘,連臉上都有擦傷。
他立刻把大家讓了進去。
「上官先生,先打盆水來我洗洗臉。」
上官暮秋看到放下帕子的洛晚昔就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外傷之後便匆匆的出去打了水進來。
白璃接過洛晚昔的帕子,浸濕了細細的給她擦臉,那紅腫的半邊卻是半點也不敢碰。
「洗乾淨點。」洛晚昔皺著眉,「一想到臉上沾了那個臭男人的血我就恨不得刮下這塊麵皮。一護,給鳴人也擦擦,他一臉都是泥。」
上官暮秋看著洛晚昔這半邊臉的紅腫直吸涼氣,剛想罵人,腳就被盧彥輕輕的踢了一下。
他立刻想起這裡還有外人在,只得又去打了一盆涼水進來,用帕子給洛晚昔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