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嘖嘖,真標緻!
「嗯,熊掌柜,這塊玉佩多少錢?」洛晚昔倒是真心喜愛。
「三百二十兩銀子。」熊掌柜又輕輕的把盒子放下,「大小姐喜歡的話,零頭我就給你抹去了,一會還送你個穗子。」
「熊掌柜。」洛晚昔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太貴了。」
熊掌柜看著洛晚昔,咬了咬牙:「二百八十兩,大小姐,這塊玉佩絕對值這個價!」
洛晚昔還是不說話,只是哀哀的看著他。
「二百七十兩,大小姐,不能再少了,否則我家當家的便要來揪我的耳朵了!」熊掌柜的一臉肉痛。
洛晚昔苦著臉從懷裡摸出銀票,抽出三張,又戀戀不捨的摩挲了一下,才狠著心閉著眼遞給了熊掌柜。
熊掌柜伸手去接,抽了兩下沒抽動,只得無奈的苦笑:「大小姐!」
洛晚昔這才一臉哀怨的鬆手。
熊老闆找了零,把盒子蓋上,捧到了洛晚昔面前。
洛晚昔把三十兩銀票塞進袖袋裡,打開盒子,把那根跟玉佩上面的掛繩同色的穗子系在了玉佩下面的小孔里。
狠狠的在玉佩上蹭了蹭,洛晚昔轉身把玉佩系在了白璃的腰帶上,打了個死結,然後把腰帶也狠狠的繫緊。
白璃的嘴張的大大的:「這是買給我的?」
「我不愛戴這些。」洛晚昔又在玉佩上摩挲了一下,才毅然的鬆開手,站起來,「熊掌柜,這盒子我不要,能不能退點銀子,你看著雕花,看這材質,怎麼著也能退個五十兩……」
熊掌柜的嘴角抽了抽。
你大方到給個小二都買三百多兩的玉佩,還跟我計較這個盒子?
「大小姐,本店的盒子很多。」
「算了!」洛晚昔垂頭喪氣的接過那個盒子塞進白璃手裡,「留著給你裝銅板,就做個存錢罐吧!」
洛晚昔又看了一圈,卻沒有再看到喜歡。
「一會去別的店再看看,怎麼著我也不會厚此薄彼。」洛晚昔拍拍駱東業的頭,「別難過了。」
「我家裡有很多這些東西!」駱東業看到洛晚昔花錢花得肉痛的表情,趕緊拒絕,「這些東西買了也是浪費了。」
「你家裡的是你家裡的,我買的是我買的!」洛晚昔白了他一眼,「走,我們換一家!」
走了兩步,便進了德裕玉器行。
這次洛晚昔看中的是一塊鶴鹿同春佩。
這塊玉佩無論是雕工還是玉質都與那塊流雲百福佩不相上下,不管是桐葉、鹿角還是鶴羽,都雕的栩栩如生。
德裕玉器行的掌柜也姓陳,此刻捋著自己的鬍子站在洛晚昔身邊:「大小姐果真好眼光!這可是上品的獨山白玉,雕工也細緻,玉質也優良。本來是要三百五十兩銀子,大小姐真心喜歡的話,三百三十兩好了!」
洛晚昔一聲慘叫。
陳掌柜嚇了一大跳:「三百二十兩好了。」
洛晚昔眼淚汪汪的看著陳掌柜,就差拿張小手絹咬在嘴裡了。
「三百一十兩好了!」陳掌柜有些吃不消。
洛晚昔仍舊眼淚汪汪,揪著陳掌柜的衣角拚命搖頭。
「就三百兩吧!」陳掌柜實在是受不了她的眼光,狠了狠心。
「陳掌柜。」洛晚昔扁扁嘴,眼看那淚珠就要滾下來。
「好吧,大小姐,你說多少錢。」陳掌柜無奈了。
「兩百七十兩。」
陳掌柜被氣樂了:「大小姐呀,你仔細看看,這玉質,這雕工,看看這漆盒,可是雲龍海水紋螺鈿漆盒,還有這絛子,這穗子……」
「那盒子我不要!」洛晚昔依舊扁著嘴,「我只要那玉佩。」
「就算不要那盒子,大小姐,你好歹也再加點!」
「不能加,兩個小鬼要買一樣的才行。」洛晚昔又扯了扯陳掌柜的衣角,「從現在到中秋,只要陳掌柜到開門迎客,我都打五折!」
陳掌柜更樂了:「大小姐!這還有幾天就到中秋了?」
洛晚昔不甘心的想了想:「那就到重陽。」
「洛姐姐,我不要了!」駱東業看著就覺得心裡難受。
「洛姐姐,就算貴點也沒關係的,我才不計較那些!」白璃也開口了。
陳掌柜一看白璃的腰上掛的那塊玉佩,像是明白了什麼,拍了拍頭:「真是拿你沒辦法!可說好了,到重陽都打五折!」
洛晚昔一下子喜笑顏開:「當然!」只是馬上又愁眉苦臉,「可不能一天來吃五頓啊!」
陳掌柜無語了:「就算我想來,我家那母老虎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她肯定要說我是嫌棄她做的飯菜。」
「還有,你只能一個人來,不能拖親朋帶好友!」洛晚昔立刻又強調。
陳掌柜更無奈了:「知道了知道了!」
洛晚昔一臉不舍的付了錢,把玉佩掛在駱東業的腰上,臨出門又轉回身,一臉的諂笑:「陳掌柜,那個盒子……」
陳掌柜跟看怪物一樣看了洛晚昔半天,才一臉無力的揮揮手。
洛晚昔立刻欣喜若狂的把漆盒塞進駱東業懷裡:「給,存錢罐!」
白璃此刻真的很想再說一句:尊嚴何在?
大出血的洛晚昔心情倒是不錯,至少買到了兩樣喜歡的東西,路過路邊賣首飾的小攤,也會去挑選一下。
只是她到這個世界用的第一根簪子是大叔買的,到了開門迎客之後,衣服是請裁縫上門來量身訂做,而諸如頭帶珠花簪釵之類的都是陳富貴去買的,所以洛晚昔對這些並沒有什麼興趣。
至於胭脂水粉,陳富貴也買了,只是被塞在衣櫃下的抽屜里,從來沒用過。
洛晚昔一路走著逛著,三人一人拿了一支糖葫蘆,舔的不亦樂乎。
白璃因為得了玉佩,心裡開心,便也沒有過分的約束洛晚昔,想來這糖葫蘆吃了大概是不會拉肚子的。
「老闆,這個瓶我不要了!你給我換一個,這個是個壞的!」
洛晚昔剛剛嚼了一個山楂下肚,正酸的呲牙咧嘴,定睛一看,哦,這不是兆德瓷器店的林老闆嗎?
一個年輕姑娘正站在門口,手裡捧著一個瓷瓶。
洛晚昔一抬頭,果然看到兆德瓷器店的匾額掛在頭頂上。
洛晚昔一下子來了興趣,便停住了腳步。
林老闆接過了那個瓷瓶:「這位姑娘,當時你選的時候可是仔仔細細的看過了,若是當真一開始就有豁口,在選的時候就會發現的吧!」
年輕姑娘梗著脖子:「我這個人粗心的很,若不是拿回去給娘看了,我也不會發現。娘說了,這個豁口的印子很舊,肯定是早先就磕破了的!」
林老闆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這種豁口的確不是最近造成的。姑娘稍等,我叫夥計再去給你取個一模一樣的。」
洛晚昔湊過去看了看,這是一個差不多一尺高的白釉玉壺春瓶,線條流暢,造型優美,想來價錢也不會便宜。
這姑娘能買得起這種瓶子,想來家裡條件不錯,不過就是一個小豁口,竟然也親自跑一趟來換。
她就沒想想,如果是她自己,只怕跑的比誰都快。
洛晚昔撇撇嘴,轉身就要走。
「誒?我的玉呢?」白璃突然驚叫起來。
洛晚昔趕緊回頭一看,白璃腰上只剩一截淺藍色的繩子在飄動。
駱東業立馬低頭,看到自己腰上的那系著玉佩的紅色絛子已經斷了一根,現今只有一根還在,若是晚點發現,只怕這塊玉也不保了。
洛晚昔一把撈過那塊玉,那絛子的埠整整齊齊,分明是被剪斷的。再看了看,白璃那裡也是一樣。
白璃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洛晚昔把駱東業的玉佩解下來塞進他的懷裡:「剛剛你們身邊都有什麼人?」
駱東業的眼睛也紅了:「不知道。」
白璃咬著自己的下唇,忍著沒有哭出聲,但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別擔心,一定會找出來的!」洛晚昔口裡安慰著他,心裡卻怒火中燒。
「剛剛站在他們身邊的,是一個穿著葛色衣服的小個子男人,還有一個褐綠色衣服的大漢。」那個年輕姑娘突然開口。
剛剛她站在門口,洛晚昔就站在她左邊,她往那個方向瞟了一眼,正好看到了。
「明明見著他們倆穿的是開門迎客的小二服,竟然還敢伸手!」洛晚昔看著往北門大街深處走去的那兩個背影,冷笑了一聲,對著那年輕姑娘點點頭,「謝謝你。」
扯過兩個小傢伙就追了上去。
年輕姑娘皺了皺眉,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林老闆捧著玉壺春瓶出來了,口裡還直埋怨:「那些傢伙,竟然連這瓶放在哪裡都不知道!」
年輕姑娘接過瓶,也沒有細看,想了想還是開口了:「剛剛站在我旁邊的姑娘是誰?」
「啊?你說大小姐?」
「大小姐?」
「哦,她是開門迎客的東家。」林老闆熱情的比劃著,「出了這條街,到了大廣場就能看到開門迎客的招牌!姑娘不經常出門吧!」
年輕姑娘又皺了皺眉:「老闆,我先把這瓶放在你這裡,待會再回來拿。」
「好嘞!」林老闆又接回了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貨架上。
年輕姑娘仔細想了想,也擠進了人群。
褐綠色的衣服比較好認,所以洛晚昔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個褐綠色的背影。
不過她很快察覺到了不對,褐綠衣服的大漢已經離了北門大街,竄進了旁邊的小巷子里。
洛晚昔緩了緩了腳步,拉住了白璃:「你去找上官先生……不行,你去找盧彥,這裡離他家不遠。可還記得路?」
白璃擦了擦眼睛,使勁點點頭。
「嗯,快去!」洛晚昔嚴肅的點點頭,「記得,我們進的這條巷子口有家書局!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玉佩找回來!」
白璃嘴唇動了動,腳卻沒動。
「你放心好了,這裡還有鳴人。」洛晚昔拍拍他的肩,「你快去,你越快我就越安全!」
白璃終於點點頭,跑了出去。
洛晚昔拉著駱東業,再次追了上去。
那個褐綠衣服的大漢繞過一個拐角,不見了。
這裡的巷子是那種石板巷子,只能容兩人並肩通過,周圍都是一些宅子的圍牆,讓這巷子看起來格外幽深。
洛晚昔急了,快步趕了上去。
剛繞過拐角,就看到那褐綠衣服的漢子站在那裡,一臉獰笑的看著她。
洛晚昔警惕的退了兩步,扭頭一看,那葛衣的小個子男人出現在了後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明明就和那個褐綠衣服的漢子走在前面的。
竟然被包抄了。
「小娘子,有膽子啊,竟然敢追到這裡面來!」褐綠衣服一臉猙獰,「這下看你們往哪裡跑!」
葛衣的看起來就跟黃鼠狼一樣,眼裡閃著淫邪的光:「小娘子,爺爺我可是躲在那誰家的後門裡面等你們過去了才出來的!嘖嘖,真標緻!」
洛晚昔把駱東業護在了身後,背靠著牆,警惕的看著左右。
她在心裡暗暗叫苦,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發覺這巷子竟然這麼窄,駱東業站在她身後,她現在是連個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如今若是要突圍,只能選那葛衣男人那方,那褐綠衣服整個人幾乎都把巷子堵住了。
而且褐綠衣服那邊的巷子里黑漆漆的都不知道通往哪裡,說不定就是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