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徹底鬧翻
「厲元朗,你的話我就不懂了,難道說你和萬副書記關係好都是裝的?」
厲元朗慘然一笑,「王市長,有些話我不方便說的太透,我真誠希望你不要只看事情表面,要分析實質。」
「什麼意思?」
「我這麼跟你說,雲冬青是萬副書記妻子方處長的女兒,這件事你知道吧?」
別說,王志山對此真不了解。
一個是,雲冬青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他並不關心。
另一個,他與萬盛舉根本就是兩條平行線,根本交叉不到一塊去。
聽到這個消息,王志山立馬明白了。
怪不得厲元朗和雲冬青處朋友,原來是看上萬盛舉的副書記身份了。
於是乎,他對厲元朗的鄙夷不屑,又加重一層。
送走這位萬副書記后,伊學智發現王市長臉色難看,心事重重。
特別是得知厲元朗前來,一反常態的都沒讓他準備茶水。
所以,他坐在斜對面的辦公室里,手上做著事情,耳朵早就飛到王志山辦公室門口了。
支著耳朵靜聽裡面聲音,直覺告訴他,王市長和厲元朗的關門談話,氣氛不一定愉快。
果不其然,還沒到十分鐘,就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音。
隨即,看見厲元朗氣沖沖從王志山辦公室裡面出來,臉色陰沉得都能捏出水來了。
伊學智見狀,都沒敢打招呼,厲元朗都沒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與此同時,聽到王志山辦公室傳來「噼里啪啦」一陣響動,伊學智趕緊推門進去,只見王志山鐵青著臉,文件撒了一地。
掐腰站在窗戶前,背對他呼呼直喘粗氣。
任誰都能想出來,這是剛和厲元朗大吵一架的結果。
伊學智大氣不敢出,急忙過來,彎腰將地上文件撿起,重新歸攏好,齊齊整整的放在原處。
王志山這會兒雷聲震吼:「太氣人了,簡直欺人太甚。」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王市長和厲書記吵架這件事,次日一早便傳了出去。
鄭耀奇聞聽后,專門去了一趟市委大樓,鑽進靳少東屋裡,這哥倆剛把事情開了個頭,秘書姜白進來告知:「厲書記到了,就在門外等著,想要見您。」
靳少東大手一揮,「讓他進來。」
很快,厲元朗緊鎖雙眉,一屁股坐在沙發里,氣鼓鼓道:「靳書記,鄭副市長,王志山太不像話了!」
「元朗,你為什麼要跟他吵架?」靳少東不理解的問道。
「本來,我好心好意勸說,希望他向萬書記靠攏。可他非但不領情,還污衊我靠女人吃軟飯往上爬。」
「說我也就罷了,竟然詆毀萬書記,難聽的話我都沒法說出口。我一時沒忍住,就跟他吵起來。你們二位評評理,他是不是太過放肆!」
靳少東馬上皺起眉頭,鄭耀奇同樣氣憤,嘟囔道:「這個王志山,是不是認為他代理市委書記就十拿九穩了,開始飄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靳少東沉思,摸著下巴並沒發聲。
厲元朗義憤填膺,火冒三丈的說:「我們不能坐視不管,一定要把這件事上報給萬書記。」
靳少東終於不在沉默,開口道:「萬書記去外地了,這個時間應該不方便接聽電話。元朗,你稍安勿躁,一切等萬書記回來再做定奪。」
「我等不了!」厲元朗豁然站起身,近乎失去理智的怒吼起來,「不把王志山扳倒,他就不知道我厲元朗的能耐。這件事我自己去做,我還不信了,王志山無根無蔓,誰能保他!再見!」
等到厲元朗匆匆而去,鄭耀奇不禁奇怪,「厲元朗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王志山說的話太難聽,觸及到他的容忍底線?」
因為誰都沒聽到這二人爭吵內容,只能靠分析得出結論。
「是人都有底線,老實人也有發火時候,這點不足為奇。」靳少東晃著腦袋,雙眼微微冷冽起來。
「少東,你說厲元朗會不會動用他的關係,把王志山拉下馬?」
靳少東微微頷首,「有這可能。白晴不說了,厲元朗妹夫可是王首長的兒子,首長出手干預,別說一個小小的王志山了,縱然劉浩准都不在話下。」
鄭耀奇還是不能確定,他擔憂道:「首長那麼一個大人物,對正廳級出手,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靳少東指了指鄭耀奇的鼻子,「虧你還在官場混了幾十年,這點門道都看不出來。」
「首長不會出手,保不齊他身邊有心人會有動作。假使他的秘書給劉浩准打電話,劉浩准根本判斷不出是首長的意思還是秘書的主意,肯定頭拱地去辦。」
「哦!」鄭耀奇恍然大悟,琢磨道:「真要這樣,王志山可就位置不保了。」
在他走後,靳少東急忙抓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厲元朗去京城了!
這個消息同等重要。
尤其在了解他的人當中。
萬盛舉聞聽之後,十分滿意點著頭,「厲元朗還行,知道維護我。這件事,明面上和王志山水火不容,實際上是向劉浩准開炮。」
「王志山雖然不是劉浩准看中的人,可這樣一來,拜州局勢更加亂套。一個盧世德他還沒擺平,若要把王志山搞下去,劉浩准該怎麼向上面交代,這真是給他出了一道大難題。」
他身旁坐著一年近六旬的男子,本人長相非常年輕,長年累月的養尊處優,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至少年輕十歲。
一副文人儒雅打扮,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其模樣和某位大人物高度相似。
手裡把玩著一副紫檀佛珠,這玩意可不是大街上隨便就能買到的凡物。
乃是他從得道高僧那裡求來,用分別採集於昆崙山和秦嶺的卯時露水浸泡,吸收天地之精華,又有大師的親手施法。
可以說,這麼一件看上去普通之物,實則卻是無價之寶。
多少錢都買不來。
以他這種身份,把玩別人都有的物件,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一種褻瀆。
「盛舉,厲元朗這個人不簡單,先不要急於下結論,我們拭目以待才好。」這人說話語速極慢,音律低沉,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萬盛舉思索片刻說:「不至於吧,我覺得厲元朗還不錯。他前妻死亡后,特別是和白晴之間產生裂痕,他的思維方式正在逐漸轉變,越來越傾向於我們。要不然,你和他見一面試探一下?」
「不不不!」這人連連搖頭,言辭否定道:「最好不要這麼想,更不要這麼做。我一露面,底牌就亮了出去,這可是大忌。」
「況且厲元朗尚需觀察,他是不是和我們一條心,要看他接下來的表現。」
「不過呢,他這一次鬧了事情,倒是給我們提供機遇。我會試著想想對策,爭取把劉浩准弄走。」
說完,他習慣性的把佛珠從右手換在左手上,慢條斯理道:「你是時候動一動了,總在三把手位置上,終究說話不響,力度有限。」
萬盛舉心中竊喜,這位要是說出這種話,真心是要把自己往上提一提了。
他已經是副省級,那麼下一步提升半格,可就正式邁入高層法眼了。
最主要的是,能夠統轄一省,哪怕是省府,也是他這輩子最大榮幸。
試想想全國十幾億人,真正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只有區區幾十個人,再往上更是少得可憐。
一念及此,萬盛舉做夢都能笑出花來。
最終,萬盛舉接受那人建議,倒要看一看,厲元朗此次京城之行,會弄出什麼樣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