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給我滾蛋
自家總裁不讓走，一個個又隻好停下腳步，轉了個方向，排排站了過來。
溫緋意什麽都不說，小封越之前倒是哭唧唧的說了很多。可他太小，一句也沒說到重點。
他是擔心溫緋意，沒空等他慢慢說就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卻平白無故挨了她一頓罵。
直到現在，他也沒弄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以溫緋意的性格，就算看見王菲怡在這，也不至於鬧成那樣。
“剛才到底怎麽回事？”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當那個主動站出來的人。
封湛目光陰鷙，“私下議論的不是很熱鬧，怎麽，現在都啞巴了？”
他沉沉的掃了王菲怡一眼，“你自己說。”
王菲怡怎麽可能說。
封湛擺明了是舍不得溫緋意的，從她嘴裏說出去的一切都是告狀，封湛不止不會信，而且會覺得厭惡。
因為溫緋意惹起的怒火，他隻會全部發到自己身上。
王菲怡捂著疼到麻木的手不停的哭泣，好像不會說話的樣子，在別人看來，她是受了委屈，被嚇怕了。
“不說話，撿東西總該會吧。”
封湛看了垃圾桶一眼，清楚的提醒王菲怡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王菲怡的哭的更厲害了，好像除了哭，什麽都不會做似的。
溫緋意臨走前把文件丟進垃圾桶，擺明了是故意針對她，就算被其他人誤會是個惡毒的人也無所謂。
可溫緋意都走了，她想著等會兒找個保潔阿姨幫幫忙，沒想到封湛居然又把這件事重提了起來。
是她說了自己做錯的事情要負責沒錯，可誰願意去翻垃圾桶？
但她要是不撿，那她剛才的楚楚可憐又全都沒有了說服力。
眾人也都看著王菲怡，想知道她到底會不會去撿。
畢竟她一直都維持著一個楚楚可憐的小白兔形象，被欺負才是正常的，要是敢反抗，何必說那些委屈的話？
王菲怡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打開了垃圾桶的蓋子，把文件撿出來。
塑料的文件夾外麵沾上了外賣的汁水，還有擦過的桌子的紙巾。
做事必然要做到底，王菲怡忍著惡心拿開紙巾，把汁水擦幹淨。
也隻有這副樣子，才符合她自己塑造出來的人設。
“王菲怡也太可憐了吧，居然真的撿了。”
“你看她衣袖都沾上辣椒油了，都怪你中午非要吃重慶小麵，那麽多湯水。”
“我吃個麵還不行？還不是總裁夫人惹的事麽。”
是啊，都是總裁夫人咄咄逼人，甚至麵對總裁的時候都一點情麵不留。
這可是公司，又不是家裏。自家總裁，大家都了解，好看的臉和脾氣完全成正比。
也真是因為自家總裁高冷又記仇，還凶，所以封氏的女員工們不管能不能接近他，都沒有敢往他床上鑽的，最多也就是暗自垂涎。
按照自家總裁的性格，溫緋意來公司鬧的這麽難堪，還一點情麵都不給他，是肯定要發火。
隻是沒想到，這火是發了，卻不是朝著夫人，而是看熱鬧的他們。
總裁擺明了是護著夫人的，哪怕夫人不講理，哪怕夫人仗勢欺人！
“現在又能說話了？”封湛勾唇一笑，滿眼的冷厲卻是讓眾人膽戰心驚。
王菲怡什麽話都不說，隻知道哭。
男主管隻能硬著頭皮開口，“是夫人剛才跟王菲怡發生衝突，夫人生氣，就踩了王菲怡的手指。”
“在這之前呢？”
大家一片沉默。
“不說全部給我滾蛋。”
男主管一驚，難道要因為一個女下屬丟掉工作？不值當。
孰輕孰重，能爬到部門主管這一步，肯定是想明白的。
“一開始，好像是菲怡撞掉了夫人的手機在爭執。是怪我，怪我多嘴說錯了話。”
“因為，因為緋意之前是從二十八樓的人……還是被李助理親自安排過來的。據說，據說……”男主管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結結巴巴的繼續說，“以前菲怡跟您關係不錯，我們就開玩笑，叫她，叫她……總裁的小老婆。我們沒有惡意的！隻是開玩笑而已！隻是沒想到，正好被夫人聽見，就誤會了。”
封湛這下知道溫緋意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了。
他走到王菲怡身邊，食指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不得不跟自己對視。
“小老婆？自封的？還是其他人投票選舉上的？”
乍一看他的眼底似乎帶著笑意，細看之下卻發現那是銳利如刀鋒的狠戾。
王菲怡不敢跟他對視，隻能用哭來掩飾一切。
男主管頭皮發麻的道歉，“對不起，總裁，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玩笑發生。”
“去財務部結工資，立刻滾蛋。”
封湛的手從王菲怡下巴上拿開，還嫌髒似的要了李澤愷的手帕巾，優雅的來回擦淨。
“以後，誰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就一起滾。”
前麵半句是對男主管說獲得，後半句是在警告所有人。
不管溫緋意做了什麽，她都是封氏的女主人，不是他們可以隨便議論質疑的。
眾人渾身緊繃，齊刷刷的說，“是！”
主管的心一下子就墜進了冰窟，好不容易拚搏了這麽多年，一下子回到原點了。
不，甚至還不如原點。
被封氏開除，理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去議論老板隱私，這個罪名，到哪裏都肯定當不了主管了。沒有哪個大公司願意讓一個品行有問題，會危害到自身的提拔上來當部門主管。
雖然，他真的隻是開了個玩笑。
李澤愷見狀，適時的攆走眾人，“都回去好好工作，心思別放在亂七八糟的事情上，除了工作，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們來議論是非錯對。
”
特別是跟夫人有關的事情。
眼見這件事終於要到尾聲了，王菲怡終於擦了擦眼淚，小兔子似的跟著人群一起離開。
“你過來。”封湛叫住她，視線落在她腫了一拳的手上。
碰過那麽多次軟釘子，王菲怡知道封湛此刻絕對不是在心疼自己。
她隻想趕緊逃離，讓這件事先過去。
她在封湛前開口，口吻委屈到了極致，“能不能讓我請半天假，我想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