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狗不叫

  溫緋意穿著一身最普通的衣服,在角落的地方嚐著自己做的甜品,神情安靜而滿足。


  她簡單而快樂,與這個浮華偽善的地方格格不入。


  小啞巴在溫家的存在感本就不高,那次酒會之後,他發現,小啞巴的存在感更低了。


  溫曼歌從小就嚷著要當他的新娘,總是黏在他的身邊。


  而小啞巴自從回到溫家,卻從沒纏過他一次。


  小啞巴難道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溫家女兒,是可以跟溫曼歌一較高下,嫁進封家的嗎?

  而且,她居然躲著他。


  給她暗中使絆子的人是溫曼歌,又不是他,躲他是在玩什麽?欲擒故縱?


  男人的劣根性,封湛也不免俗。


  輕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總是不會珍惜,而那個小啞巴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便忍不住想要將小啞巴攥在手裏,任憑自己擺布。


  那天,小啞巴以為他跟溫曼歌一起走了,才慢悠悠的從書房冒頭出來。


  她撫了撫心口,似乎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看見他還坐在沙發上,又目瞪口呆。


  那呆樣看的他忍不住發笑,“躲我幹什麽?心虛?”


  他捏了一把她的臉,“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小啞巴。”


  小啞巴的臉頰軟綿綿的,湊近還帶著淡淡的甜香。


  她漲紅了一張小臉,卻沒辦法說出話來。


  那雙瞪的圓溜溜的眼睛,卻替她傳遞了說不出的的千言萬語。


  他惡劣的捏著她的軟肉,把她小嘴擠到一起,捏的鼓鼓的。


  封湛忽然輕笑出聲。


  他忽然想。


  反正都談不上愛,如果他注定要娶溫家女兒為妻,那麽娶了麵前這個小啞巴也不錯。


  至少她乖巧又安靜,比應付溫曼歌那個難纏的女人要省事太多。


  他沒有來得及對封家說出自己的意見,封母就突發意外。


  封母被綁,,架,勒,,索。


  是溫曼歌保護了封母,還因此受了傷。


  因此,封母更是喜歡溫曼歌,不管溫家女兒是誰,封母都堅決認定了溫曼歌當兒媳。


  封母主動帶了各種補品看望溫父,說出自己認可的兒媳人選。


  “封家答應了溫家的親事,更欠了溫曼歌的人情,封家的兒媳,隻能是溫曼歌。”


  “別的人,配不上。”


  “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更是不合適。”


  小啞巴沉默的聽著封母夾槍帶棒的話,白皙的手指不由得緊握成拳頭。


  也僅僅隻是這樣而已,她沒有任何反駁的權利。


  小啞巴像是學會了隱身的能力,明明就生活在周圍,封湛卻再也沒有見過她的人。


  整整半年,他們真的沒有見過一次麵。


  封湛想,如果小啞巴真的那麽想避開他,其實他也不是非要見到小啞巴不可。


  溫家的女兒,娶誰不是娶,隻不過看小啞巴順眼一點罷了。


  就在他漸漸快要忘記小啞巴這個存在感很低的家夥的時候,小啞巴竟然主動給他發了短信,約她見麵。


  他鬼使神差的去了。


  卻沒想到,小啞巴竟然給他下了藥。


  第二天一早,他麵對的便是各種捉.女幹,和逼婚。

  封湛忍不住笑了。


  虧他還真的以為小啞巴心思純淨。


  事實證明,溫緋意心思深沉到這種地步。


  表麵上不爭不搶不在意,背地裏卻狠狠的給了他一刀,用這種最令人不齒的方式擠走了溫曼歌,占據他妻子的位置。


  她既然想用這種方式嫁給他?

  可以。


  所以,封家提出就算結婚,也會永久隱瞞她的身份,他也同意了。


  用這見不得人的手段得來婚姻的女人,憑什麽光明正大的跟他站在一起?

  那時候,小啞巴眼裏閃著淚光,一眨不眨的望著他,像是瑩著漫天的星光。


  ……


  站在落地窗旁,望著星空,封湛回味著這些不為人知的過去。


  “喂喂喂,別跟我裝什麽信號不好啊!快跟我說,到底怎麽回事!你要是連這種事情都防著我,這兄弟肯定沒法做了!”葉蕭咋咋呼呼喚回了他的思緒。


  “一開始我沒對她有戒心,沒想到她給我下藥了,還懷了小封越。”


  掐頭去尾,他沒有多說隻將最後那下藥的一段說給了葉蕭聽。


  “所有呢?你就這麽容易的妥協了???”


  不過是懷孕,孩子又沒生出來。


  打胎這倆字都不用他開口,封母就能給他辦的妥妥帖帖的。


  哪怕生了孩子問題也不大,豪門誰家沒有幾個私生子。


  可封湛竟然就這麽輕易點頭,娶了一個包藏禍心的啞巴。


  葉蕭覺得惋惜,更想把他腦殼踹開,看看裏麵裝了點什麽。


  “我就說你應該跟我一樣多交幾個女朋友,瞧你這感情經驗不足的,被女人一騙就上套!就這麽點事還真的跟她結婚,你也是傻。”


  封湛卻隻是淡淡的,“結就結了吧,娶誰不都一樣。”


  “除非動了心,不然像我這樣的都不敢隨便娶老婆。”葉蕭略一沉思,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封湛!你怕是被我給看透了。那小啞巴肯定長得好看,你看上人家了!覺得被女人陷害沒麵子,才會答應結婚,想在婚後翻盤!”


  葉蕭笑的差點岔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學時候勸你找女人你不肯,總是萬年老光棍,結果現在對感情幼稚的像個小學雞!哈哈哈哈哈哈!”


  “葉蕭。”封湛聲音涼了涼,“膽子見長啊,什麽話都敢說。”


  大丈夫能屈能伸,葉蕭立馬停了笑聲,換了一副嘴臉,“哪能啊!不過話說回來,還是阿湛你做的對。這種給你下藥爬床,送上門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葉蕭一本正經的給自己圓場,“有句話老話果然說得對,咬人的狗不叫,這啞巴雖然看著不起眼,實則包藏禍心!這種敢套路你的女人,肯定是需要好好調教,才能安心留在身邊!”


  葉蕭一鼓作氣說完,卻發現封湛沉默了許久。


  他忽然後背一寒,小心翼翼的,“你……怎麽不說話?”


  “葉蕭。”


  “嗯?在的。”他幹笑了兩聲,“我還以為你信號又不好了,嗬嗬嗬嗬。”


  “一個月後,去非洲的那個項目,你去簽合同。”透過聽筒傳來,封湛的聲音冷冷清清的。


  葉蕭心口一抽,仰頭朝床上倒了下去。


  娘的,封湛居然又護著那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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