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窺探 （中）
林嘉樹趴在窗台上看得饒有興趣，當他注意到在陣勢催動下濃鬱地生機漸漸沒入衛燕飛體內時，他就知道這下穩了。
“老秦你賺到嘍。”
秦念沒理他個恰檸檬的酸勁，將窗戶關上後，坐回到辦公桌前。他方才還在憂心衛燕飛的情況，如果沒有趙白的意外之喜，或者趙白沒成功，那他恐怕要向長燕發報告申請特殊治療程序了。
“唉唉，我可是把洛都那兒都放一邊，緊趕慢趕過來給你助拳唉，咋還這麽冷淡呢。”林嘉樹又湊了過來，自顧自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秦念對麵，然而他就連坐著也不安分，左瞅瞅右看看，身子晃來晃去。
“……雖然你比我小了十多歲，但也應該稍微成熟一點吧。”秦念在心裏默默歎了一聲，他是沒想明白長燕怎麽會讓林嘉樹負責洛都分局。
“我這叫親切隨和！你是嫉妒我！不過老秦你也別灰心，依你這衣冠禽……呸，衣冠楚楚的假相，沒人透露，誰會相信你已經快三十五六七八，四舍五入已經是個個四十的中年老男人了……”
秦念感覺自己額頭已經開始有青筋繃緊了，還是岔開話題吧，免得被這小子氣死。
“你就這麽過來，洛都那兒不會有大礙吧？別到時候海燕和洛都兩邊都沒討好。”
“我你還不放心啊……”話說到一半，林嘉樹就在秦念麵無表情的凝視中尷尬地頓住了，“咳咳……那啥，你就算不信我，也要信老顧啊，我來之前跟他商量好了，這段時間他會盯緊洛都的情況的。再說了，聯邦現在是客場作戰，主力能勉強顧及了長燕、海燕和南海已經力有未逮了，等到天峰、百裏那些較為偏遠地區將自己轄區內的被聯邦誘惑出來蹦蹦跳跳的小老鼠們一網打盡，就穩操勝券了……”
聽著林嘉樹叭啦叭啦叭啦，秦念隱約覺得自己剛才似乎聽到了什麽比較奇怪的話……“老顧？……商量？……你跟他商量？”
他狐疑地瞥了這小子一眼，“你怎麽商量的？”
被打斷話匣子的林嘉樹半張著嘴，又一次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
“啊……就……那麽友好地……商量了一下……老顧嘛，你知道的，人最仗義了……”
輕輕一挑眉，秦念冒出一個有些糟糕的，卻又比較符合林嘉樹作風的猜測，“你該不會隻是給他留下一張紙條，然後就跑了？”
林嘉樹的嘴瞬間閉上了，身子也不晃悠了，雙手緊繃，滿頭大汗，眼神飄忽，不敢與秦念對視，活像一隻偷雞的黃鼠狼被逮到現行了。
“嗬嗬，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迫切地冒著‘生命危險’來幫我，這下我確實有丁點兒感動了。”秦念笑著拍拍林嘉樹的肩膀，流露出關愛和憐憫的眼神。
“不……不至於吧……老顧人那麽好，應該是所有分局裏脾氣最好的副局長了……我怎麽會……有生命危險……”林嘉樹訕訕地辯解，或者說，安慰自己道，隻是看他越說越小聲的樣子，這番話，他自己信多少都有些難講。
“確實，如果是其他分局的副局長，那你死定了，老顧……最多也就打斷你兩條腿，把你掛洛都特理局樓頂上吧。”
秦念再次在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他雖然想不明白長燕為什麽把洛都交給林嘉樹，但他明白長燕讓老顧給林嘉樹當副局，真是用心良苦了……就是有些同情老顧。
還沒再嘮叨一會兒，秦念忽然斜著目光看了一眼辦公室的角落，然後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望了一眼下方，辦公樓大門前的人群已經散去了。
他貌似隨意地說道，“你今天在暗中戒備，然後又陪我演戲，也很辛苦了，現在都這麽晚了，你早點去休息吧，順便還能想想怎麽跟老顧求情，我建議你提前練習一下，到時候態度誠懇一點，說不定老顧還能稍微消消氣。”
雖然林嘉樹性子很皮，但年輕人也有年輕人的優勢，他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臉上之前那副慘兮兮的表情一掃而空，雙眼中隱含紫色的光芒，迅速環顧了一圈辦公室。
咦？沒發現什麽不對呀？
心裏有些疑惑，他不由地朝秦念投去一個問詢的眼神。
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秦念有些鬱悶，這小子，怎麽在不該敏感的地方就如此敏感呢？
也就不再找支開他的借口，直截了當地一個字表明本意，“滾！”
被沒好氣的秦念踢出辦公室，林嘉樹明白過來剛才隻是想讓他回避，嘿，咋不直接說呢，非要繞彎子，害他想岔了。
既然今天沒事了，那就回去睡覺嘍。又恢複成沒心沒肺的林嘉樹，雙手抱在腦後，一邊吹著口哨一邊邁著步子離開了。
確認林嘉樹確實乖乖離開而不是回來偷聽後——秦念相信以這小子的皮實勁兒，絕對能幹出這事——他才放下心來，“這林家小子，一點都不隨他父輩，是怎麽長這麽大還沒被他爸打死的。”
理論上此時應該隻有秦念一人在辦公室裏了，可是卻忽然冒出一個聲音，回了他的話。
“據說沒少被打過，隻是下次還敢。不過他在正事上，從沒有辜負過林家的家風。其實他剛才應該隱隱有所察覺，就是不好試探我罷了……雷霆般的敏銳啊。”
在辦公室靠西側的牆角，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說是人，好像也不太準確，因為從外表看上去，這個“人”有些像是影子成精了，渾身漆黑，隱約隻能看出輪廓，看不清麵目五官，連聲音都很模糊，影影綽綽，似有似無。
“不說他了，怎麽樣，你有什麽發現嗎？”
“有……在特理局大多數人都出動後，我按照你的計劃，暗中留守局裏與學院，沒想到真如你所說，埃琳娜的人試圖潛入特理局與學院，竊取什麽東西。”
……
“什麽！你說之前有人暗中潛入局裏！”
在辦公樓負一層，後勤組的辦公室裏，陳情吃驚地大聲問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