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麵製符

  “國內每個特理局都附屬有一個研究所，不是我自誇，咱們第三局研究所也就長燕第一局研究所能比一下。”


  陳情帶趙白出了第三局大樓後，從西北方繞到樓後，那裏有一座略扁平的建築，高三層，但占地麵積卻比大樓廣的多。


  陳情在研究所門口拿出一張門卡刷開了玻璃門，“研究所裏的安保力量是特裏局內最嚴密的，比辦公樓還重要，這裏基本匯聚了天安對靈氣所有研究成果，也是間諜們最關注的目標，你以後也會有一張門卡，一定要貼身保存，但凡遺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否則要是被人借你的門卡入侵研究所，是要擔責任的。”


  她的神情與語氣都分外鄭重，讓趙白明白，接下來他們要接觸的應該就是天安國家機密了。


  研究所內的環境比趙白想象的要冷清許多，一路走來沒見著幾個人，都對他與陳情視若無睹。


  一路走到一個大房間後，陳情帶他見到了研究所所長。


  “張所長，我把你盼星星盼月亮盼著的人給你帶來了！”陳情一副邀功的模樣，說出的話讓趙白頗有些受寵若驚。


  張所長原先一直背對著他們不知在做些什麽，旁邊有兩個或許是學生或許是助手的角色，直到聽到陳情這句話，他才轉過身來。


  這位所長，一頭花白的頭發神似爆炸頭，顯得亂糟糟，鼻子紅紅的，臉龐有些小，但眼睛非常有神。


  他一眼就盯住了趙白，這裏除了陳情，也隻有他是新人了。


  “好好好，小陳丫頭幹得不錯！”


  張所長一轉過身，趙白才看見放在他身前剛才應該是在被研究的東西竟是一張黃紙符！


  正是趙白做出來的符。


  “來，小同誌，你叫……哦趙白，對，趙白。”張所長熱情地將趙白拉到桌子前，“你跟我好好說說，為什麽靈氣能穩定儲存在符紙內，將靈氣以文字的形式排列組合又為什麽能產生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呢？”


  “？？？”趙白眉頭皺成問號臉。


  我是誰？我在哪？他在說什麽？

  “張老，你太激動了……趙白不是正規研究員，你說這些我們聽不懂的。”陳情扶額，就知道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噢噢噢，行吧……那……”張所長的研究熱情被戳破，一時有些恍然，拍拍手，他才想起一個比較實際的辦法，“小越，你去倉庫裏拿些材料來，我想親眼看看趙白是怎麽畫符的。”


  “是，老師。”旁邊一名男性研究員三步並作兩步，迅速地去倉庫取材料了。


  “沒事，配合研究所是後勤組最重要的任務之一，你從現在開始所有配合行動都會算作功績。”陳情有些擔心張所長的“熱情”嚇到趙白，站在他身邊輕聲安撫他。


  笑著搖搖頭，趙白早就做好了準備，“我明白，這隻是工作，我會認真做好的。”


  見此陳情也很舒心，有一個明事理的下屬當然比被害妄想型的下屬輕鬆很多。


  很快名為小越的男研究員就推著一輛小推車回到了研究室內，車上擺放了五花八門的材料，趙白一眼望去，頓時挪不開目光，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製符的材料，以黃紙為最通用的款式，在此基礎上，不斷向符紙製作過程中添加各類材料可以拓展符紙的各種性能，例如延長符咒持續時間，擴大符咒作用範圍，甚至一些高級符文必須製作專門對應的符紙才能製出成符。


  而就目前看來，小推車上有各類礦物、植物、金屬，就連水都分有蒸餾水、露水、泉水、雨水等等。


  稍微定定神，趙白沉思片刻，問道：“張所長想讓我製什麽樣的符呢？”


  “一張最基礎簡單的符，一張你能製作的最難的符，一張在你看來不能以製作難度作為代表的特殊符。”很顯然這個想法已經在張所長心裏盤桓許久，深思熟慮過了，此刻沒有任何思索，脫口而出。


  張所長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幹淨空白的桌子，讓兩名研究員放置好材料與儀器，隨後又指揮他們推來一個怪模怪樣的大型儀器。


  注意到趙白驚奇的眼神，張所長有些自豪地介紹道：“這是我研究出來的可以探測到靈氣的裝置，通過它，我能觀察你在製符過程中體內靈氣的走向，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優化簡化這台儀器。”


  滿足好奇心後，趙白也就收回心神，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工作上。


  他閉上眼，緩緩做著深呼吸吐納，清空雜念，調整心神，所有人都沒有打擾他。


  靜待幾分鍾後，趙白睜開眼，眼前自然而然忽略了周圍其他人與物，注意力完全集中於一樣樣材料之上。


  他首先拿起一張製作好的黃紙，一把美工刀在他右手指尖轉過兩圈，穩當當被拇指與食指握住。趙白信手揮刀，沒有用任何尺規工具輔助，大張的黃紙就在刀下，分成一張張寬7厘米、長20厘米的長條形黃紙，每一張都分毫不差。


  從桌旁拿起一根藤蔓狀植物，放入一個小型研槽中，趙白握住研輪，認真地將植物碾碎。隨後濾出其汁液，與露水混合，形成藥液，然後趙白便將裁好的黃紙放入藥液中浸泡。


  這邊簡單處理過符紙，在浸泡過程中，他又開始處理筆墨。


  他先拿起一塊色紅鮮豔，光亮如鏡的半透明晶體，正是一塊天然朱砂晶體，細細磨成粉狀。接著他又拿過一塊紫黑色散發著幽香的墨錠，在硯中滴入露水，磨墨，融砂。


  還沒完，趙白毫不猶豫咬破自己左手無名指指尖，滴入三滴血液。說來神奇，這血液滴入墨中，瞬間墨色由黑泛紅，硯中竟又出現一個微型旋渦，待旋渦平靜下來，此時墨色已是暗紅至黑，散發出一股清幽的香氣。


  張所長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仿佛在端詳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不隻是他，陳情與另兩位研究員也被這莊重的氛圍所感染，都不太敢隨意走動，怕驚擾了趙白。借助觀測儀器，他們可以清晰看見整個過程中趙白體內每一縷靈氣的動向，也正是如此，才越發覺得，僅僅一絲靈氣加入，就能引起諸多劇烈的反應，為簡單的操作注入非凡的效果，令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