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真相浮現
蕭瀟沒有急著讓莫老夫人吃東西，而是乖巧的到榻邊坐下。
“孩子，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離開憶兒可好？”莫老夫人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讓人費解的話。
蕭瀟雖感覺有些奇怪，不過卻也沒多想便用力的點了點頭。
“孩子，不能答應奶奶嗎？”半天聽不到蕭瀟的回答，莫老夫人有些焦慮，如今兒子離開了，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幾位孫兒了，而其中無憶的恨最讓她擔憂。
蕭瀟輕皺眉頭，她分明點頭答應了啊，為什麽奶奶……蕭瀟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在奶奶的眼前晃了晃，發現她沒有任何的反應，頓時大驚:“奶奶，你的眼睛怎麽了？”
“眼睛……”莫老夫人輕歎一聲，“我一直隱瞞的很好，卻沒想到還是被你察覺了，奶奶老了，眼睛看不清楚了！”
雖然蕭瀟年輕，不過也不是傻子，哪有人說看不清就看不清的:“奶奶，你告訴我實話，到底怎麽回事，您的眼睛與爹爹的死是不是都與某些人有關？”
莫老夫人一震，不過還是笑著否定:“孩子，你想太多了，我那可憐的孩子是死於多年的勞疾，而奶奶的眼睛真的是老了，又傷心過度才會如此。”
蕭瀟半信半疑的看著莫老夫人，難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算了，不想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奶奶吃東西，她端起邊上方才丫鬟剛送進來的湯水:“奶奶，喝點湯暖暖胃，等會我給你做好吃的！”
“奶奶還是等你的好吃的吧，湯水就不喝了！”莫老夫人輕輕一笑，不過表情卻有些不自然。
這讓蕭瀟更加的懷疑，她聞了聞這湯水，還是上好的燕窩熬的呢，奶奶明明到底是不想吃東西，還是不想吃別人送來的東西，再看看房內的擺放的其他糕點水果，蕭瀟發現除了果子有被動過的模樣，其他都是原封不動。
蕭瀟假意用勺子碰了幾下碗，笑著說道:“好，等會我就給奶奶做吃的去，不過這湯水倒了也可惜，不如給孫媳婦喝吧！”
“不可！”果然，蕭瀟還沒往嘴裏送，莫老夫人已經憑直覺一下子揮手過來，不過可惜蕭瀟早有準備，所以沒有碰到碗！
蕭瀟看了看手中依舊點滴未灑的湯水，下一秒卻直接將它扔了出去，緊接著是碗被打碎的聲音:“奶奶。你還不願意跟我說實話嗎？”
莫老夫人沒想到蕭瀟是試探自己，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有些東西終究是瞞不住的:“孩子，我不告訴你隻是希望你躲開這些不該你承受的是是非非，比起追究我為什麽會瞎了，我更希望你帶著無憶離開這莫府！”
“奶奶，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願意帶著無憶離開，但是無憶真的放的下嗎，這裏畢竟是他的家，而且要我的孩子生下來不但沒有爺爺奶奶。還要連祖奶奶都不能叫一聲嗎？”
“孩子你是說，你有喜了？”莫老夫人一臉的欣喜，手一陣的亂摸想要確認一下。
“嗯！”蕭瀟高興的點點頭，抓住奶奶的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大夫說再有兩個月就會生了，所以奶奶你一定要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如此我才能防範於未然。”
“哎！”剛高興了一下的莫老夫人，一聽到蕭瀟的話，又是一陣歎息，不過蕭瀟說的對，一切都瞞著也不一定就能保護他們，“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我發現這每日送來的吃食越吃眼睛就越模糊，最後漸漸的就看不見了！”
“這湯水是誰送的？”蕭瀟頓時大怒，這分明就是有人下毒啊。
莫老夫人搖搖頭，一陣痛心的模樣:“都怪我自己引狼入室啊，孩子啊，我告訴你這些隻是想你多加注意，卻不是想你淌這趟渾水，所以別再問了！”
蕭瀟還想說什麽，不過看著奶奶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有再刨根問底，或者說她已經知道奶奶口中的“狼”是誰了，她輕輕的抓住奶奶的手:“爹爹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無憶他們，所以你答應蕭瀟以後一定要好好吃飯，眼睛我會想辦法幫你看好的！”
莫老夫人聽她這麽說十分欣慰的點點頭，其實她不去見自己兒子最後一麵，就是因為怕兒子知道自己的眼睛變成這樣了，連走都走的不安心。所以她寧願一個人在房中哭泣，這也是她的眼睛為何會瞎的更快的原因。
照顧奶奶歇下，蕭瀟悄悄的出了廂房，往著自己的別院走去，天空下著毛毛細雨，再有幾個時辰莫無憶他們才能回府，蕭瀟要趁著現在去做點事。
“三少夫人，這是回別院嗎？”
正走著，突然有一個人攔住了去路，蕭瀟抬頭一看，竟是二夫人的貼身丫鬟小幽，她不是跟著二夫人一起去送喪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這裏可是去別院的必經之路，難道……果然，不等蕭瀟想完，另一個她不想見的女人出現了。
“二娘，您不是送爹爹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蕭瀟努力讓自己鎮定，握著油紙傘的手微微的爆起青筋。
“我身子不舒服，所以便先回來了，突然想起來媳婦有孕在身特又來看看！”二夫人冷冷一笑，沒有撐傘的她，發鬢被打濕了，不過卻並不淩亂。
蕭瀟努力保持著微笑:“二娘有心了，不過既然您身子不舒服怎麽還過來呢，蕭瀟這一切都挺好的！”
“是嗎？”二夫人走的離蕭瀟又近了一些，“就是因為太好了一些，二娘替你擔心呢！”
“二娘的意思是？”蕭瀟聽著她的話，瞬間拉下臉來，看來今日就是來找她的茬了，不過現下對蕭瀟來說是很不利的，能避免動幹戈就要避免，“二娘不會想趁著大家不在……”
“媳婦兒多濾了，我隻是替你叫屈”二夫人輕輕一笑，看了一眼小幽，隻見她輕輕做輯離開，見小幽走遠了二夫人才輕輕的說道，“你家相公裝瘋賣傻的，騙我和他的兄弟就算了，居然還騙你，而你呢，為了他什麽都可以不要，你說我是不是要替你叫屈！”
“二娘這挑撥離間的手段是不是差了些？”蕭瀟壓根不相信，如果二夫人說的是真的，那為何不直接跟眾人說，而要在她麵前胡扯，“別說我相公真的傻，就算他真的裝傻我也不會聽你半句挑唆，所以你還是死心吧！”
“哈哈……還真是恩愛呢，不過我卻不想我你們真的可以如此的情比金堅！”二夫人突然大笑。
蕭瀟還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突然感覺身後有人站著，接著便沒了知覺。
“將她帶到祠堂，我倒要看看他們是真情還是假意！”二夫人冷冷一笑，她就不相信到時候那般還試探不出莫無憶癡傻的真假。
黑影點點頭，與二夫人一起將人帶走了。
暗處的風雪明白自己現在不是現身的時候，雖然擔心，不過見她們隻是將暈過去的蕭瀟帶到了祠堂，沒有下麵的動作，看著像是在等著莫無憶，他輕皺了一下眉頭，離開了！現下最重要的是通知少主，隻有他吩咐了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處理。
安葬妥當，所有人都準備下山，不過因為下了好些天的雨水，即使隻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還是讓下山的難度增加了不少。
“上山的時候怎麽沒發現這麽難走，我就說不來了吧！”婉兒嘟著小嘴，她的裙擺全是泥水，原本她是打算不來的，不過被姑姑硬扯著一同前來了，而且真的不來的話也有些失了禮儀，而二夫人離開的時候她也打算溜的，不過最終還是沒那麽做。
“別抱怨了，天都快黑了，趕緊下山，如果到時候真的回不了家，就留你在這看著吧。”莫白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如果她不是娘親的侄女，他早就挖個坑把她埋了。
婉兒冷哼一聲，不過卻不敢說什麽，繼續跟著他們前行。
“啊！”哭的無力的莫子嫣突然腳下一滑，直接滑倒，邊上的莫子然來不及扶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姐姐重重的摔在地上。
“子嫣怎麽樣，有沒有事？”所有人一下子圍了過來。
莫子嫣想說沒事，不過實在是痛的起不來身，莫白想要去扶她，卻被莫無憶拉住了，莫白以為無憶鬧什麽脾氣，有些責怪的看向莫無憶:“無憶別鬧，小妹受傷了。我們要先扶她起來！”
“二哥，血！”莫無憶指了指莫子嫣的腰間，那一片的血紅染了她的白衣裳，下麵分明有一根木棍插入了子嫣的體內，如果那麽盲目的去拉人隻怕會讓木棍插的更深，那麽估計就有生命微笑了！
莫白一看大驚，知道自己是錯怪無憶了，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莫兆希也直接推開擋在麵前的婉兒，上前幫忙。
莫白的手輕輕的探入那傷口，插的不深，應該沒有傷到髒府，不過似乎紮到了血脈，血一直流個不停，遠遠超過了這傷口的流血量。
“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莫子嫣看著自己的血與雨水一起流逝，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
“傻丫頭，別亂想，就是流了點血，怎麽會死”莫兆希第一次將莫子嫣擁在懷中，對著莫白點點頭。
莫白明白莫兆希的意思，就現在這種情況來說，必須先將木棍拔出來，即使止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