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妖獸來犯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生離死別，即使麵對別人痛失親舊的場景也讓我悲從中來。從外麵進來的人，有的沒有受太重的傷，水剛退就衝出去尋找失散的親人，巨大的悲痛化作眼淚混入殘存的海水，更大的悲痛還隻是因為未見到親人的屍首而暫未來臨。
??月亮灣裏哀鴻一片，傷者達到幾十人。我們著手準備為治理傷員，小鬆回家拿的藥品都不夠用。我為救人在人群中穿梭，雖然一心以為是我引來了海嘯，本來對我十分憤恨的人們在接受我的幫住時卻也忍住了內心的怨言。
??突然，外麵傳來驚呼聲，鈺澍聽見後停下手中為人治傷的動作，對不遠處的我道：“出去看看。”
??“好。”鈺澍的話我當然會聽，當即跳上三樓，向外麵衝去。
??“我也去。”如月喊了一句也跟了過來。
??我們來到破碎的街道上，看見一條巨蛇向月亮灣迤邐行來，周圍是奔逃的民眾，還有隨處可見的屍體。
??“是驪珠島上的那條巴蛇。”我對如月道。
??“啊？它來這裏幹什麽？”如月驚道：“我們誰惹它了？”
??“看看它要做什麽。”我拉著如月讓出道來。
??巴蛇路過我們並示威似的吐著信子，一路向月亮灣行去。月亮灣內不僅有大量的傷員，還有正在袪蠱的玲兒，怎麽能讓它進去搗亂！
??“不能讓它進去！”我對如月道，但如月已經先我一步衝了過去。
??“不準過來，給我停下！”如月向巴蛇喊了一句，但對方徑直行過。如月氣急之下揮拳擊向巴蛇，一記烈火拳，同時使上了橐風勁，但並未傷到巴蛇，以如月的實力還不足以擊破它厚厚的鱗甲以及妖獸特有的護體真氣，隻是將它打得身體一顫。巴蛇也轉過頭來攻向力盡閃退的如月，我擋到如月身前，但被它一頭撞飛，胸口劇痛，待我在地上爬起來時，如月又和巴蛇戰地一起，我深吸一口氣，平複氣悶之後過去幫如月。
??一般越大的蛇越笨拙，但是這條蛇雖大卻也相當靈活，如月的拳頭對它都起不了作用，我當然也奈何不了它，兩人跟它打鬥隻是擋住了它進犯月亮灣的腳步，並不能傷它分毫。
??巴蛇舉有明顯的目的性，一會過後便不理我們續向月亮灣行去。我跑到它前頭阻攔，但再一次被它的腦袋撞飛。在我被撞飛的同時，院子內飛出一支箭擦著我的耳際射向巴蛇，箭在蛇身上一滑，被彈飛。同時院門口升起一團黑霧，巴蛇不管不顧向黑霧內行去，接著歐陽尋從黑霧內飛出，跌倒在地。
??眼看無法阻擋巴蛇，如月衝上來一把抱住巴蛇幾乎跟她差不多粗的尾巴，猛力的向後拽。巴蛇果然無法前過了，回身狂扭身體，想甩脫如月。但如月使出火靈訣中的火靈之力，雙腳用真氣固定在地麵上，巴蛇就是動不了。
??巴蛇最後大怒，使出最大力氣一甩，終於把如月甩下空中，被如月真氣鎖住的地麵都被撥了起來，然後死死抱著巴蛇尾巴的如月又被狠狠地摔地在上。如月因痛鬆手，巴蛇繼續前進。
??“別跑！”如月就衝上前抱住蛇尾，巴蛇又跑不動了。不能讓玲兒的袪蠱手術被影響，如月算是豁出性命了。
??“如月，鬆手！”這時鈺澍從院牆之上以風之杘躍下，如同在空中滑行般越過門口逐漸消散的黑霧，看見巴蛇迅速回頭攻向如月，在空中醒道。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巴蛇迅速回身，用力過猛的如月差點向後摔倒，而巴蛇卻動作敏捷瞬間纏住如月嬌小的身體，越勒越緊。
??我和歐陽尋同時衝向巴蛇，歐陽尋一甩手，一團黑霧籠罩住蛇頭，躍到蛇頭上方一刀紮下，便又被蛇頭撞飛，倒地咳血，歐陽的防禦力不及如月，傷得不輕。我後衝上來，用力幫如月脫困，但無濟於事，還是被巴蛇用蛇尾打飛。
??期間鈺澍從箭袋取下一支箭有，使用家傳風誅箭術身中蛇頭後方處，但僅射穿鱗片，箭頭沒入一寸。歐陽尋見機衝了過來，撥出鈺澍的箭，揮手一刀紮進箭孔，巴蛇鮮血直溢，吃痛回頭一撞，歐陽再次被擊飛。我也抓準時機去救如月，但不僅無法拉動如月，巴蛇盛怒之一卻越纏越緊，本來如月還在掙紮的同時還能用揮拳打蛇身，現在卻不能動彈，漸漸暈迷。
??見我踩在它身上，受了小傷的巴蛇張口向我咬來。我正在拉著如月，見到巨口與長牙咬來，連忙用雙手撐住它的上下齶，但巴蛇雖不擅長撕咬，但咬力足以強過全力運轉滄海決的我。
??就在我快要撐不住時，鈺澍一個風之躍越過巴蛇出現在它另一側的半空中，找好角度，未落地時又從背後抽出一支箭滿弓射出，掠過我的手臂址接射入巴蛇的喉嚨。
??“泠風，快離開它！”鈺澍用風之杘從空中飄然而下，落地之前對我道。
??巴蛇喉嚨裏的防禦力要弱上不少，吃痛之下嘴上的力道也小了，我很輕鬆掙脫來到地上。
??鈺澍落地後捏了一個法訣，正在擺頭吐箭的巴蛇口中一聲悶響過後，蛇身突然狂扭，如月被鬆開落地。鈺澍剛才一箭使的是家傳的風刑箭術，會如炮彈一樣產生爆裂開來的風刃割碎周圍的一切物體。我將如月從蛇軀纏繞中抱出來後，巴蛇扭動幅度越來越小，看來生命也在漸漸流失，死亡終將到來。
??把如月抱到鈺澍身旁放在地上，歐陽尋也的拖著受傷的身體過來看如月。鈺澍給如月把了一下脈，掐了一下她的仁中，如朋便突然轉醒，大口吸氣，做運氣時左手未動，才對鈺澍道：“糟了，鈺澍，我這邊肩膀脫臼了！”
??“你忍著點。”鈺澍給如月看了一下傷勢但要為她接骨。
??“沒事，我不怕疼。”如月回道。
??“啊！”鈺澍接骨動手幹靜利索，而不怕疼的如月卻發出淒厲的慘叫。不過如月終究是沒受到太大的傷害，看到她可愛的表現我們都會心一笑。
??接下來又詢問一下歐陽尋的傷勢，歐陽尋說他隻受了輕微的內傷，稍作調息便可痊愈。於是我們便準備回月亮灣幫肋傷員。
??但危險遠不止於這條巴蛇，剛走到門口，更凶惡的妖獸從南麵襲來，我們雖然沒看到來者的身影，但都清楚它絕對不是我們所能匹敵的。
??伴隨著越來越近的建築倒塌之聲，我們內心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強。無論是術士還是妖獸，隻要強大到一定程度都會產生一種霸道的氣息，對比他弱小的生物產生心裏上的震懾，打擊其鬥誌。月亮灣裏的民眾聽到無處傳來聲音隻知沒緣由地害怕，連逃跑的勇氣都已喪失，剛剛還哀嚎四起的月亮灣一時間鴉雀無聲。而我們幾個會法術的也好不到哪裏去，站在原地渾身哆嗦，因為恐懼而忘記了任何行動。
??“先去看看。”鈺澍先發話，然後向前方的街道走去，我們幾個也強壓下內心的惴栗跟了上去。
??剛走不遠，便見一隻巨大的黑色蜥蜴慢慢爬來，整個身軀就占據了大半條街道，背上的棘鬣如尖塔般直衝天際，身上猩紅的斑紋昭示著它的憤怒，粗壯的尾巴隨意一掃，本就破損的樓房如紙屑般碎裂開來。
??“這隻妖獸可不是那條巴蛇，沒那麽好對付。”鈺澍對我們道。
??“從那條巴蛇的行為來看，這隻肯定也是衝著月亮灣來的。”歐陽尋神分析道。
??“看來，又要惡戰一場了。”我道。
??“不要硬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不可能戰勝它。”鈺澍看了我一眼，似是下達命令地道：“不要輕舉妄動。”
??“那總不能讓它去月亮灣胡來吧？”如月急道。
??“我們當然不能讓它去破壞月亮灣。”鈺澍道：“但我們無法憑武力阻止它。”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心裏雖然恐懼，但是鬥誌未泯。
??“先做好戰鬥準備。”鈺澍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同時向我們示意散開。按法術能力特點，我和如月上前幾步，歐陽尋站在我們和鈺澍之間。
??“來者何方神聖？請表明來意。”這種等級的妖獸都有智慧，能懂人語，鈺澍開詢間。但對方不理采，繼續向前。
??鈺澍向其身前的地上射出一支箭，當作警告，並道：“前麵就是我們的住所，如果你繼續前進我們將視你為敵。”對方依然無視。
??“可惡！”如月見它離月亮灣越來越近，擋在蜥蜴的身前怒道：“你要來幹什麽！”雖然身體還因害怕而顫抖，但臉上卻是憤怒十足。
??“如月！”鈺澍感覺到不妙，蜥蜴身上的紅斑更大，空氣中彌漫的都是它的憤怒。而我也感覺到它正在蘊釀一個大法要，如月絕對對搞不了，我本能地衝過去撲倒如月。
??我抱著如月滾到一邊的地麵上，蜥蜴的口中噴出一個巨大的水球，如同大炮一般直射出去。水球從地麵直接撞向月亮灣，一樓的幾層牆體全被貫穿，月亮灣的後麵也傳來巨大的撞擊聲，不知到底撞毀了多少殘垣斷壁，也不知道是否有傷及無辜。
??“你混蛋！”如月見我們拚死保護的月亮灣還是被這家夥破壞，裏麵又傳來混亂之聲，玲兒的手術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影響，心裏又擔心又憤怒，想爬起來去和蜥蜴拚命，但是被我一把摁住。如月隻能趴在地上哭泣，她沒有再去戰鬥不僅是因為我攔住了她，更是蜥蜴剛才的那一擊展現出的力量徹底擊垮了我們的鬥誌，如月知道自己再上去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而我也從這一擊明白了我跟這隻蜥蜴不是第一次見麵，昨天晚上驪珠島的西麵我和歐陽尋就差點被這一招擊斃，現在想起來，這隻蜥蜴向我們展示的威壓也和昨晚的一模一樣。我看向歐陽尋時，他眼神閃爍，看來也是知道這家夥的來厲。
??鈺澍本來拉滿的弓也放了下來，閃向一邊給蜥蜴讓出了道，而臉上專注的神情表明她正在思考如何化解災難。
??但是，我們打不贏它又怎麽能阻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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