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狙擊
傾耳細聽心中更是大奇。刀風越來越臨近竟沒有一絲停頓猶豫是一招見勝負的格局充滿有去無回的強橫自信明顯是想使我落敗受傷再無作戰之力。
這樣高明的策略武藝恐連像龍之吻龍之息兄弟亦都有所不及會是什麼人呢?在我印象里從未得罪過這般可怕的刀客。
我絲毫不理身後凌空撲下威猛如天神般的一刀激烈的刀風和接連響起的破空春雷彷彿根本當它不存在耳聽著閣樓角檐懸挂的風鈴溫柔地清脆低訴向秦明月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微笑后柔聲道:「明月約我前來輕侯亦不敢欣然領受如此禮遇愧不敢當三日內我定會到宮中找你。」
言罷我看也不看伸指一彈正中刀鋒。
「叮」一聲響徹了方圓數十丈戲劇化地讓我的說話徒增百倍威懾。
背後刀客踉蹌後退殊料目標比資料顯示還要強橫十倍以上。
眼看著敵人抓住若白駒過隙的剎那一指鬼神難測地恰好點擊在刀鋒唯一難以施展全部威力的弱點只是這份時機的把握和精確無匹的眼力就絕對不是好惹的敵人。
他借著退步艱難痛苦地化解著洶湧澎湃若滔天巨浪的暗黑真氣一時半刻竟再也不能組織起有效攻擊。
秦明月花枝亂顫般失笑道:「柳兄的說話真是好笑。彷彿可以逃脫人家的重重包圍那豈非將人家看得一錢不值了嗎?」說著漫不經心地蓮步輕搖封鎖了我所有退路。詭異絕倫的怪異真氣無孔不入的滲透身周每寸空間布下天羅地網般的陣勢氣流都若扭曲變形。其邪異莫名的威力讓深湛魔道奇功的我都禁不住大吃一驚。
她實是我出道以來遇到的最可怕女性高手。幸虧她似對我身後的刀客充滿必勝信心沒有打算馬上出手否則我只好拼盡全力落荒而逃。而馬車內的神秘高手仍然無動於衷不露出絲毫情緒變化似乎對眼前的爭鬥半點興趣也欠奉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我最忌憚的還是此人。
「哈!」我故作姿態訝然笑道:「那麼請問公主到底身價幾何要知明月願意宣布價格帝都不知多少男兒願意傾家蕩產地買入。柳某也是其中一份子求之不得呢。那管他價值多少銀兩都不值明月一笑珍貴。」
秦明月聽我把她比擬為仙子般珍貴欣喜垂頭嫣然一笑遂嬌嗔不依道:「你……你這個無賴哪有這麼調戲人家的。」不過說歸說控制空間的奇妙真氣只強不弱大有隨時出手的架勢。令我不知不覺地緊張起來不能全部心思都放到劍拔弩張的刀客處。
我正待再次出言挑逗趁她失神之際一舉成擒好突出重圍。背後倏地傳來一抹腔調怪異而又音標準的大6語。
「柳兄莫非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內現在庫斯魯正式向你挑戰。公主請莫出手相助在旁仲裁就好否則休怪庫某翻臉無情。」
說話的正是可怕之極的狙擊刀客。他的刀法迥然有異於帝國任何流派每一刀都似竭盡全力不將敵人粉身碎骨誓不罷休的架勢。其彪悍勇猛陰毒狠辣舉世罕見確是不可多得的用刀名匠。
我饒有興緻接受挑戰無論成敗都將是極度賞心悅目的戰事。如此兇悍絕倫的敵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找到的。
早知兩人儘管內心反對也斷然不會代他反悔剛剛的說話那豈不自滅威風銳氣。
我微笑向秦明月打個招呼順手輕輕握住腰畔獠牙劍柄淡然道:「閣下莫非是高唐來的高手刀法真的狠辣夠味兒遠來總是客讓我代帝國刀手招呼你並順道送你回老家吧!」
庫斯魯聞言大怒心神微分之際眼中也不覺始終背對著他的年輕人如何動作人已到了近在咫尺處不及分辨敵人究竟用了什麼身法駭然拔刀剛踏出閃躲步伐一道劍氣分中直劈他的額際殺氣凜烈得足可把人的血液凝固。
他輕震一下刀身舉重若輕地揚起倏地變招反攻。森寒如雪、薄若紙片的刀氣不住向我催逼而至剎那間布下七刀以攻代守隱隱封死我那一劍所有進路。
我那管他三七二十一漆黑如夜吸噬一切光線的劍鋒鬼魅般隨著他的刀勢變幻不斷地演變出秘不可測的天道軌跡終於天雷勾動地火般惡狠狠地劈在刀鋒不及用力處。
「鏘!」
庫斯魯渾身觸電般狂震若行雲流水退後丈余間掌中刀迅疾絕倫地虛劈出漫天刀影阻止我乘勝追擊。
豈料我傲然屹立原地如山嶽般巋然不動僅僅是好整以暇地盯著他溫和地道:「可接我一劍不死倒也算是很不容易。柳某答應你不論勝敗定讓你武士般光榮死去。」
「笑話!勝敗未分你憑什麼大言不慚?待真的打敗我再大放厥詞不遲。」他聲音嘶啞隱然剛剛已被我那一劍震傷內腑這不服輸的昂然鐵漢話語雖盡露威武不屈的錚錚傲骨說的時機卻實在有欠妥當。皆因我正需要他的慷慨陳辭避免秦明月插手順手把他斬於劍下。
我笑吟吟地煽風點火道:「好漢子!柳某就與你再大戰幾合若害怕儘管退下。姑且看在公主面上放你一馬。」
這句話可把秦明月說得哭笑不得本來要借口插手卻被我輕而易舉抓住庫斯魯的痛處讓她連說話亦要小心。以免被庫斯魯誤會自己當真認為他是靠女人庇護才可存活下去的窩囊廢。
那是高唐人最忌諱的民俗因當地向來都是男子主宰一切權力女人都是作為貨物般附庸於男人的。
我說完才愕然驚覺剛剛的說話概念全部來自和湯姆無事閑聊。想不到聊聊數語和武功漠不相關的民俗見聞也可隨心所欲用到比武爭鋒之中我的武功絕對突飛猛進遠遠過以往任何時候。現在的感覺真的非常引人入勝讓人心曠神怡。
庫斯魯漫體散著驚人的殺氣普通人只要看一眼便會膽顫心寒。顯然我的說話對他刺激頗深桀驁不遜的傲慢男子最受不了就是別人蔑視的言辭動作我敢打賭現在即使秦明月插手都有可能被他當場幹掉。戰事進行到這一步真的越來越有趣味了讓我愛不釋手。
我斜著眼睨了他一記仰天一陣長笑道:「這才像個樣子嗎。剛剛那軟綿綿的刀法像個娘們似的豈能盡興!來來來再接我一劍。」
那人眼柙倏地轉為莊嚴肅穆兩手齊齊握在碩長刀柄移山換岳般把刀緩緩移至眉心處筆直豎起眼柙變得猝然射出凄厲電芒刺往我的虎眸深處龐大無匹的刀氣大海生潮般往我湧來。
他的呼吸變得深厚綿長霎眼間就晉入凡脫俗的嶄新境界。那變魔術般的景象讓人嘆為觀止難以置信。
這才是一名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絕頂刀客所具備的卓品質。他終於擺脫了我連環往複用言語挑撥的圈套立地成佛般毅然決然地施展出最深沉的刀道境界。
從這一刻起這場刀劍之爭才算正式開始。
我的生命也因此晉入最濃烈境界。
「鏘!」
我再次亮出了名震天下的獠牙劍淡淡一笑道:「閣下足堪自豪因為能讓柳某感到手癢想要親手做掉的高手並不多見。數月來閣下乃是第一人呢。」
庫斯魯森冷無匹地大喝道:「廢話少說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不讓你見識一下『纖月蒼龍流』縱橫無敵的刀法你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是多麼狂妄無知。」
我啞然失笑道:「希望閣下的刀法真的能像閣下的嘴巴一樣硬朗才好。否則單單是嘴上『縱橫無敵』刀法卻稀鬆平常就讓人笑破肚皮了。唉柳某見過太多名不副實的招搖撞騙之徒庫兄千萬莫要讓小弟失望才好啊!」
庫斯魯暴喝一聲寶刀倏地緩緩舉過頭頂每一寸移動都是那麼均勻寧靜透出不可測度的玄奧真理待手肘剛剛移至頭頂的剎那倏地化作眩目無比的凄厲閃電一往無回地劈向我的臉面。
天地生機忽地一起斂去彷彿被這一刀盡數吸噬。妖魔般的刀光遵循著不可逾越的神秘軌跡毫無刀削斧鑿雕琢氣息自自然然清清爽爽盡展主人不可思議的刀道造詣。
連媚態橫生傾倒眾生的秦明月都給眼前那驚心動魄的壯觀場面所震懾呼吸都微微凝滯。馬車內神秘莫測的級高手也微微一動似被磅礴無匹劫掠天地之威的刀氣驚擾。
辟巷內寂然無聲除了北風拂吹風鈴脆響外一切都靜止下來。
我仰天一聲長嘯雄軀倏地鬼魅般左右晃動出無數虛影若千百個柳輕侯同時出劍獠牙化做湛藍天幕驟然罩向庫斯魯。
「鏘!」一串爆竹般金鐵交鳴激響過後兩人倏地間隔丈許卓然立定。
庫斯魯緊握狹長寶刀恢復成刀鋒筆直豎起垂放眉心的酷厲姿勢站在靠牆位置兩眼射出電閃雷劈般凌厲無雙的可怕神色。
我劍回鞘內若高山仰止傲然屹立眼中逼射洞徹天地玄機的魔幻異芒淡淡的道:「確是好刀法柳某已經領教了。」
「滴答!」一滴鮮血無聲無息滑落下頷緩緩飄落兩人間的青石地板上出驚心動魄的聲響。給墜針可聞的靜謐世界帶來難以置信的震動。
秦明月這才赫然驚覺那庫斯魯冷酷鐵青色的臉容露出一絲宿醉后的緋紅熱血從嘴角不可抑制地奔流而出。
我微微一笑道:「庫兄還要繼續嗎?」
庫斯魯臉容不見一絲波動冷然道:「戰鬥尚未結束柳兄不要言之過早。」說完倏地奇迹般踏前三步鋒刃驟然斜斜比劃刀風帶起的狂飆凝成一堵氣牆般的兇狠氣勢重逾山嶽向我緊逼過來。
庫斯魯一聲暴喝人隨刀進雙手再次舉刀過頂踏前半步。兩人間的距離縮至六步遠近他刀勢更盛在身前畫著詭異莫測的軌跡輕薄的嘴唇緊緊抿著額上青筋鬼魅般猙獰跳動。狹長寶刀閃閃生輝使人目眩宛如待人而噬的魔獸呲牙咧嘴嗜血低嘯。
我依然紋絲不動面色靜若止水凝望著這位高唐絕頂刀客的酷厲眼神。
庫斯魯的臉容更加深沉肅穆雙腳踏著匪夷所思的詭非同步法遵循著某種秘而不宣的節奏似緩實疾地圍繞著我不斷地轉著***。那是在運動過程中尋覓我站姿的破綻和死角。他的移動宛如死亡舞蹈稍有異動露出哪怕一絲間隙都將被疾如雷霆的刀光劈成兩扇其間再沒有轉寰的餘地。
驀然庫斯魯仰天狂喝一聲整個人彈射半空狹長寶刀化作一道有去無回的凄厲閃電直劈我光潔閃亮的額頭。
「鏘!」
我早已先一步輕輕握著獠牙驟然陷入小橋流水枯藤老樹的禪道至境劍刃輕靈飄忽無我無相地纏上刀身。
星火四濺刀劍繚亂。若兩條猛虎狹路相逢毫無留手地硬碰硬交鋒。招招都是驚心動魄駭人聽聞的酷厲殺著每寸空間都蕩漾著死亡漣漪一波一波擴散著不容任何人靠近。
斗場內的物品詭異絕倫地虛幻漂浮半空隨著疾旋氣流寸寸皆裂再爆炸成粒粒碎屑形成如煙似霧的虛幻美景引人入勝迷夢了場中劇戰的身影。
倏然煙霧驟斂。
秦明月俏臉倏地轉得蒼白顫巍巍地緊緊盯著斗場。
懶洋洋的陽光照耀下兩人穩如泰山般屹立在劇戰前位置彷彿根本沒有交過手。
庫斯魯臉上泛起獨特的神色那是對級高手最高讚譽。他淡淡道:「柳兄不愧是南疆第一高手帝國蓋世名將。庫某輸得口服心服只恨再無機會向你挑戰。不過這一戰也讓庫斯魯告慰平生。覺得此生不曾虛度。唉寂寞呀下雪了嗎?」
他痴痴地望著天空一朵晶瑩剔透的雪花寧靜恬淡地落在他粗黑的濃眉上可惜空洞的眼神瞳孔渙散再也看不到如此動人美景。
「撲通!」他軟若稀泥般灘在地上呼吸閉絕黯然歸西。
我輕嘆一聲轉身看著面色古怪的秦明月苦笑道:「若換了一個場景我和庫兄定是肝膽相照的生死至交。唉老天為何如此歡喜戲弄人呢。我有時真的非常想要弄清楚命運究竟是怎樣一個東西為何總是讓人肝腸寸斷。如果這才是人生真諦那人生下來豈非就是受罪。明月終於肯相告召我前來的目的吧若還以為能象預算般輕易殺死柳某你會現那將是一件非常令人失望的事情。」
秦明月根本不理我落在她秀色可餐臉上的灼灼目光送出一個甜蜜的笑容道:「人生百年只若白駒過隙明月也無法給你的問題完美無缺的動人答案。不過眼前的機會卻怎也不打算放棄。皆因你的存在威脅到太多人事。為何不將性命乖乖地任人家處置你也可早早脫離糟糕塵世享受西方極樂那永遠悠然平靜的生活呢。」
我哈哈一笑騰空而起正欲有多遠遁逃多遠早早離開這兇險莫測的是非之地。一枚瑰麗無匹的七彩翎羽倏地從虛空里彈出精確至難以置信地橫移至我的落點。若我繼續逃亡那枚破碎虛空的羽毛根莖將毫不停留地穿透我的后心。而且就在我新力舊力交替的時光。
我猛然看到一條熟悉無比的雄偉背影悍然出現在馬車的廂門外側。那男子自由寫意地擺動著右手食中二指本來夾著的翎羽卻消失無蹤變成勾魂奪魄恐怖暗器。那距離至少有十丈之遙。偏偏他給我一種縱控自如的感覺讓人認為近在咫尺的羽毛仍然受他牢不可破的遙遙控制。
這種常人難及的可怕技能讓人不寒而慄。但讓我比看到暗器更加可怖而驚駭欲絕的卻是那個男子的相貌。他竟然是五皇子秦五殿下。
我無暇考慮秦五齣現的原因倏地吸氣爆縮成一團獠牙劍宛如一幕光雨猝然灑落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劍光重重厚繭般把我包裹其中毅然凌厲無匹地迎向羽毛。
「蓬!」
若春雷綻裂的劇烈狂震聲中我在半空中流星般隕落嘴中鹹鹹的儘是苦澀難咽鐵鏽味道鮮血潮水般洶湧澎湃著翻騰不休。直至此刻我才明白「睥世君」冷笑為何能成為與劍神關山月並駕齊驅的對手。皆因他的武功確有經天緯地的神奇效果。不久前費心的「青魔手」早給我狠辣至終生難忘的慘痛教訓今日秦五的「孔雀翎」卻讓我飽償挫敗的「驚喜」。還有什麼事實比這更有說服力和震撼性。
「颼!」秦明月鬼魅般幽幽地從我身後虛空中浮現那若沒有重量的輕盈身法讓我情不自禁暗暗叫娘。她絕對是不亞於秦五的級高手級數。尖嘯響起翠袖玉環在她手上化作萬千芒點狂風驟雨般席捲向我。
巷內空無一人我耳內儘是撕裂耳膜般可怕呼嘯猝不及防地突襲讓我再次不情不願地拔劍硬拼。
「轟!」我觸電般雄軀劇震背脊結結實實地跌撞在一扇厚實閣樓的大門它驀地爆炸般化作漫空碎屑隱去我的身影。讓追擊不及的秦明月冷哼一聲銜尾緊追而至。
閣樓陰暗潮濕顯然是貧困人家的擺設或許是盡數出外勞作倒未驚擾閑雜人等。
我毫不停留地穿堂入室迅疾絕倫地玩命逃竄。笨蛋才仍舊停留巷內面對帝都最可怕男女青年高手的聯手追殺。
可惜如意算盤往往落空所謂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我剛剛領悟其中真諦。
才穿過最後一扇門窗撲上屋頂一柄彷彿來自烈焰地獄般的魔槍居高臨下以飄忽變幻輕靈空透的弧度劃過一道美麗無匹的明亮曲線倏地照亮我的眼睛。
看著凜然若不動明王的秦五悠然自得地朝我微笑我情不自禁地暗叫救命卻怎都無法避過那專為巨靈大神定做般的鮮紅長槍大戟。
我的預感再次靈驗秦五果然是最可怕的敵人若說軍事上我獨懼夏侯一貫那麼政治上的心計我拍馬也絕對追趕不了秦五。
他彷彿將兵法與武功完全融會貫通形成自創一派的宗師級數的級高手。只看料敵機先地預先設下埋伏就知照他比我仍稚嫩一籌。
我生出一種沮喪若死的頹然情緒被人步步算計招招料到的感覺絕對難受得要命。
平生次我想到了今日難逃一死的不好預感。
背後急掠近的衣袂聲更是驚心動魄地響起。若秦明月趕到我被前後夾擊的話還不如此刻自動湊上去給老秦的龍槍料理好些。那畢竟是死在我也要豎起拇指佩服的男兒手中怎都好過死於弱不禁風般的女孩兒手中。
「靠反正橫豎都是死哥哥我定要拉個墊背。」
一念及此我驀然哈哈一笑雄軀化腐朽為神奇般倏地橫移三尺輕墜地上獠牙輕描淡寫地從側面恰到好處地掃在槍鋒處。
這一招徹底違背飛騰而起的物理慣性乃是強敵壓境被硬生生逼出的絕妙身法。莫名其妙的追殺竟讓我不知不覺間領悟到前所未見的神奇功法真氣完全違逆慣例行駛縱橫自若隨心所欲的狀態著實讓我比吃了蘇小橋的豆腐還要爽快。